今天的白侯,一上來就爆發出進階宗師境界以來最強大的戰意,甚至第一聲怒吼就用上了鮮少使用的聲波攻擊。不過白侯雖然即將要為古麝報仇而戰意勃發,但是依然保持著冷靜和理智,憑借著不下幾千場的格鬥經驗,眼見遠處的森林都在自己的聲波威勢之下伏倒,麵前的徐森竟然連衣角乃至發絲都沒動一下,心中立時起了警覺之意,雖然他未從徐森的身上感覺到任何的氣勢和力場,但是還是把原本打算立刻發動的攻擊給停了下來!


    白侯緊緊盯著在自己巨吼聲中紋絲不動的徐森,神色越來越凝重,就在南聖北蚯等人撤離廣場並在場外交談這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白侯已作出了一個讓南翎和北蚯看到之後都吃驚之極的決定——格鬥前他就要進入身體巨大化的最強攻擊狀態,這個包括南翎和北蚯都不知道的,他幾度麵臨生死都沒有使用的終極秘技!


    為什麽白侯沒等動手就忽然決定要直接使用終極秘技了呢?因為他完全看不透徐森的虛實,甚至根本感覺不到徐森的存在。一個人明明就站在你的麵前,卻忽然讓你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這種未知的感覺才是最可怕的感覺,這讓白侯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心中沒底。


    白侯經曆大小陣仗無數,比他強大的對手也遇到過不少,但他從未感到害怕過。相反,對方越強反而越能燃起他心中的熊熊戰意,越能爆發出他的潛能,這也是他數次能以弱勝強並且不斷晉級的原因。


    可這次不同,他不但感覺不到徐森的強弱,更感覺不到徐森的存在。沒有感覺,他就無法對徐森的強弱做出判斷,也就根本不知道該采取什麽方法應對,就像對著一個毫無頭緒的謎團,不知道該如何去解決它。


    這種無助的未知感就像是將凝聚了全身力量的一拳打在了空處,心裏有說不出的難受。但白侯並沒有貿然的發動攻擊去試探徐森的虛實,因為有些東西雖然看不到,但是當事者卻能清楚的感覺到。


    白侯就有種強烈的預感,隻要自己發動攻擊,立刻會遭受雷霆般的反擊。在虛實不明的情況下遭遇這種情況是絕對危險的,甚至瞬間就能給自己帶來沒頂之災,所以他當機立斷,決定以自己最強的狀態迎敵,不管徐森是否是虛張聲勢,他都用全力應對,這是另一種形式的以不變應萬變! 而且白侯知道如果再拖延下去,恐懼之念就會在自己心裏滋生,他的鬥誌就會跟著土崩瓦解。


    事不宜遲,主意一定他立刻果斷的采取了行動,拿出了他一直藏而未用的終極秘技——身體巨大化。隻聽他口中狂喝一聲,然後猛吸一口氣,身體如充氣一般迅速膨脹起來,原本盤根錯節的肌肉隨著身體膨脹之勢漸漸擴融為一體。待到膨脹之勢停止,白侯的整個身體已經變得好像一個充滿了氣的大氣球一般,然後他口中再次爆喝一聲,體內勁力狂運,就聽他的身體內發出一連串如崩豆一般的脆響,圓滾如球的身體表麵也隨之一陣快速的蠕動,一塊塊如鐵疙瘩般的肌肉重新浮現在身體表麵。


    等到崩豆般的脆響消失、表麵肌肉的蠕動停止,白侯已經重新變迴了那個肌肉糾結、壯碩到恐怖的形態,隻是此時的身形比剛才大了將近一倍,足足有近四米高,真的是個白巨人了!


    看到白侯的恐怖變化,陣外的南翎和北蚯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濃濃的駭然之色。從對方的驚駭中,兩人才知道對方也不知道白侯藏有這麽一招,不過隨即兩人又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喜色,因為這預示著對勝利又增添了一分把握。


    北蚯忍不住聲音軟軟的道:“沒想到這個家夥還藏了這麽一手,看來我該考慮考慮賭贏後提什麽條件了。”


    白南楓就像反應異常遲緩的垂暮的老人,對北蚯言外之意的暗示充耳不聞,絲毫沒有反應。


    阮逆天卻忍不住抗議道:“這是違規!說好了不準使用術法,這隻猴妖卻忽然發生了這般變化,一定是使用了巨神咒一類的術法才這樣的!”


    南翎和北蚯瞟了阮逆天一眼,均未出聲應答,不過神態中卻都頗為不屑,讓一向脾氣火爆的阮逆天大為光火,正欲再度出言,一直沒有反應的白南楓輕輕道:“小阮稍安勿躁,白侯沒有用術法,這是他的天賦異能罷了,不要緊張,徐森未必輸的。”


    聽南聖說不是術法而且徐森未必會輸,阮逆天才注意到陣中的徐森依然靜靜的站在那裏,絲毫沒有被白侯駭人的變化所影響,整個人無悲無喜、無憂無懼,似乎已與茫茫天道融為一體。雖然沒有白侯那樣恐怖的氣勢,但是卻更給人一種深沉難測,如淵若海的感覺。


    南翎和北蚯心中剛剛泛起的喜意也被南聖的一句話給攪散,代之而起的是一種沉重之感,陣中一動未動的徐森竟然讓陣外的他們心中都產生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可以想見徐森對麵的白侯又是如何一番感受了。


    南翎細長的眉毛動了動,輕輕道:“徐森不簡單!”


    簡單的五個字,卻一語道出了徐森的深不可測,北蚯雖然眼中略有不服之色,不過在緊緊盯著徐森看了半晌之後,最終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這讓一旁將兩人言行盡皆看在眼內的阮逆天心中大唿過癮。


    身體漲大了兩倍的白侯雖然依然摸不透徐森的虛實,卻不再猶豫,足下輕輕一點,整個身體不進反退,迅疾向後躍出,龐大的身軀輕盈若燕,一點兒沒有行動遲滯的笨拙感,著實讓人驚歎!


    眾人都以為身軀大漲的白侯會立刻發起攻擊,卻沒想到他的第一個動作竟是後躍!白侯與徐森之間的距離原本就相距十幾步,現在白侯向後一躍,距離立刻增大到了足有三十步遠。眾人正不知白侯是何用意時,就見身軀尚在空中的白侯左臂隨意的一圈一扭,劃出一個玄奧的圓形軌跡,然後隔空一拳向徐森打了過去。


    阮逆天知道俗世有類似隔山打牛這樣的內家拳法,雖然拳未及身,卻能憑氣勁傷人,看白侯出拳的情形,似乎使用的就是有類似效果的拳法,隻是相距如此之遠仍能發動攻擊,可見白侯拳勁的威力有多大。


    可奇怪的是徐森依然一動未動,不僅是身形未動,就連衣角發絲都未動一下,就好像白侯那一拳完全就是做個樣子,根本就什麽作用都沒有。


    反觀白侯一拳打出後似乎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臉色驟變,雙足剛一落地,雙臂立刻又向剛才那樣圈出兩個圓形軌跡,然後雙拳齊齊隔空向徐森再次擊去!接著雙臂不停的圈圈扭扭,按照弧形的軌跡舞的如風車一般,拳頭則如雨點般的向徐森連續砸了過去——當然,都是隔著三十步遠的淩空虛擊。


    第一拳徐森就站著未動,後麵這些拳徐森依然是一動未動,就好像白侯在那裏獨自打拳獨舞,而徐森站在一旁醉心欣賞一樣。


    阮逆天看的不明所以,心道:“這個白毛巨猴到底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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