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欲對司綺施暴的歹徒時,連滿腔怒火的烏妙妙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麵前這個人衣冠楚楚,二十**歲,頭發修飾的利索整齊,戴著一副銀色眼鏡,整個人文質彬彬的,透出一股濃濃的書卷氣,怎麽看都不像會做出禽獸行為的人,而且看到壯碩的李達當先行了進來,一點兒也沒有緊張害怕的樣子,神情平靜如常,這樣的人怎麽會意圖強暴司綺呢?


    李達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手下,這兩人一個是術師,一個是初級除靈師,可見李達知道葉青思的真實身份後,對事情是何等重視了,隻是派人先一步來葉青思家守著,動用的都是除靈師,而沒派普通人來。


    兩人自然明白李達眼神的含義,那個除靈師肯定的點點頭,意思是您放心,就是這個人沒錯,然後看到後麵跟進來的沙向北和烏妙妙,急忙恭敬的鞠躬致意。


    李達與兩個手下的眼神交流都被烏妙妙和沙向北看在眼內,不禁又多看了被抓住的人幾眼,可是還是感覺不出此人哪裏像個歹人。雖然這個人在看到烏妙妙進來時眼睛一亮,但是任何人看到烏妙妙這樣的美女時,都會有這種反應的。


    “司綺呢?”烏妙妙輕聲對那個初級除靈師道。


    “另一間屋裏,受了些驚嚇,一名女幹員在陪著她,您放心。”


    “二哥,你先問問到底是怎麽迴事,我進去看看司綺。”說完烏妙妙就向那名初級除靈師手指的房間走去。


    李達則走到書生氣的人身前站定,淡淡問道:“怎麽稱唿?”


    由於李達的體格壯碩,連小臂都是肌肉糾結,極有一副保鏢打手的嚇人風範,即使平時和顏悅色的與人說話都讓人有種緊張的壓迫感,所以此時雖然語氣淡然平靜,但是在旁人眼裏則有種暴風雨之前的平靜那種迫人氣勢。


    “小姓張,弓長張的張,張放鶴,我父親是這裏的鎮長。”


    張放鶴一開口,李達對這個人的觀感立馬直線下降,倒不是此人的聲音難聽或語氣不好,相反,張放鶴的聲音堪稱悅耳,說話的語調也很和緩,完全與他的書生氣質配的上。李達反感的,是張放鶴開口就將他父親的職位搬了出來,明顯是在告訴自己他的身份,這是明明白白的以勢壓人。


    其實鎮長不過是個正科級的小官,但是在鎮裏的人看來,自然算是頭麵人物了。李達眼中掠過一絲促狹之意,麵露微笑道:“原來是鎮長的公子,失敬失敬,不知道怎麽會被我這幾個兄弟當做歹人了?”


    這個張放鶴是個典型的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空有一副好皮囊,卻是真正的一肚子壞水。他和縣公安局局長的兒子王小虎勾搭在一起,自稱虎鶴雙行,籠絡了一幫社會痞子和兩放人員,在團風縣屬的八鎮二鄉中四處橫行,壞事做盡,張放鶴就是那個出謀劃策的軍師角色,王小虎則是頭隨時擇人而噬的惡狼!


    諸位別問我為什麽他們為非作歹卻一直安然無事,難道就沒王法了嗎?這實在是很孩子氣的話,更說明你不了解社會現實。用張放鶴自己的話說,什麽叫黑社會?就是手裏有威嚇別人的實力,頭頂有白道保護傘的黑道組織,而他們就是這樣的組織,他們就是黑社會!


    當代表正義維護秩序的力量和權利掌握在這種人的手中時,普通的百姓還能怎樣?孤家寡人可以拚得一死,但是如果你有父母妻兒、兄弟姐妹呢,你如何不害怕他們受到連累,你又如何敢伸張正義,退一步講,即使你真的是孤家寡人一個,又有幾人真的不怕死呢?迴龍鎮也曾有過那麽一兩個敢和虎鶴雙行作對的人,不過後來不是被來路不明的人打的殘廢了,就是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之後家裏還被人縱火,嚇的家人不但不敢追尋親人的下落,還不得不連夜搬走避禍。這種情況下,誰還再敢伸張正義呢?迴龍鎮的人心裏隻盼著老天開眼,趕快讓這夥人遭了報應,這是弱勢的人們在最無助的時候唯一的一點兒心裏期盼和安慰了。


    當報應成為支持人們心裏相信公義存在的支柱時,說明公義早已不存在了,同時也說明人們的心裏是絕望到了何種程度。


    知曉了張放鶴的為人,諸位看官自然都明白他的斯文都是裝出來的。其實越是這樣的人越可恨,因為很多不了解他的人都是被這副外表給蒙蔽然後被害至家破人亡的,所以提起虎鶴雙行,迴龍鎮的人更恨的是張放鶴,被他害過的人提起他恨的牙都能咬碎了。


    張放鶴見李達問起剛才的事,不慌不忙的答道:“這都是誤會,司綺老師是我的女朋友,之前我們之間發生了點兒誤會,我今天特意上門道歉。可是她還是耍小女人的脾氣,我就想親熱一下緩和氣氛,這樣也許她就不會再生氣了,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張放鶴對李達做了一個男人都明白的表情,李達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張放鶴繼續道:“誰知你的兄弟就突然闖進來了,還非說我要強奸我的女朋友,你也看出來了,我是個斯文人,而且司綺也說不是強奸不讓報警了,可是你的兄弟還是不放我走,又不讓我打電話,我現在倒是想報警了。”


    “你!”聽到張放鶴睜著眼睛顛倒黑白,那名初級除靈師一瞪眼,就欲教訓他,李達一擺手製止了,對張放鶴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張放鶴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道:“你可以出去問問,八鎮二鄉誰不知道我張放鶴是什麽人,我會說謊話嗎?說句不中聽的,我要錢有錢,要勢有勢,什麽樣的女人我得不到,犯得著強奸嗎?司綺真的是我女朋友,這隻是一場誤會。”


    這幾句話張放鶴還真不是完全撒謊,在團風縣這一帶,尤其是迴龍鎮裏,張放鶴真可稱為一手遮天的人物了。迴龍鎮東部為大別山餘脈,適宜於林果種植,比如馬尾鬆、杉木、楓香、女貞、梅樹、泡桐、法桐、香椿等在這裏都可見到。這裏交通便利,106國道縱貫全境,京九鐵路穿鎮而過,張放鶴這些年利用手裏的黑勢力,壟斷了這裏的運輸業,著實是大發特發,足可用富甲一方來形容,這也是他越來越囂張,越來越無法無天的原因。因為在張放鶴的眼裏,沒有用錢辦不了的事!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在這個越來越向錢看的社會裏,金錢真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萬能的錯覺。許多眼中隻有金錢的女人更是主動投懷送抱,根本就不計較張放鶴做過什麽壞事,所以張放鶴說他想得到什麽樣的女人都能得到並不是完全的胡吹一氣,那麽張放鶴放著送到嘴邊的鮮花不嚐卻跑跑這裏來意圖對司綺不軌,到底是怎麽迴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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