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耀滕主動提出將事情了解,不再追究,就是在給柳家一個台階,柳十一又焉能不明白蘇耀滕的意思?


    柳十一道:“此事原本就是我柳家不對,難得耀騰不追究,我感激不盡。隻是我柳家家規不嚴,出了此等無恥之徒,不但讓同修笑話,更因此而得罪了徐森小哥,不知徐森小哥能否見諒?”


    說到底,柳十一在意的還是徐森的感受,蘇耀滕當然知道,所以也不再言語,隻是目注徐森,看他如何迴答。


    徐森微笑道:“柳老,此事原本與我毫無幹係,我遇到純粹是巧合。說到得罪也算不上,因為受傷的是柳千,倒是我要請柳老原諒,沒有知會您老就出手懲戒。”


    柳十一急忙擺手道:“小哥做的對,小哥做的對。”


    徐森講到這裏時,我終於忍不住問徐森:“為什麽柳十一一直管你叫小哥,而你自稱晚輩卻不糾正呢?”


    徐森笑道:“你忘記當初在隱世山上炎涼前輩在眾人之前稱唿我徐森小哥了?別人還不怎樣,對炎涼前輩感恩戴德的柳十一,又怎敢自居長輩稱唿我?我明知他的心思,又何必為難他呢,況且隻是一個稱唿而已。”


    哦,我恍然。


    書歸正傳。


    “不過,”徐森語鋒一轉道,“下山之前,煙姨曾和我說了如今的形式。前些年,各除靈世家為擴充對抗靈類的力量而掀起的氣功潮,雖然成功的達到了增補後備力量的目的,但是也因為一個叫******的人而讓國家發現了除靈師的存在。雖然靈道做了很大的努力,讓國家相信除靈師的唯一目的是對抗靈類的入侵,不會染指國家權力,但如果世家俗世中的族人利用曆代積攢下來的財勢為害社會,早晚會引起國家的忌諱,而把我們視為國家的毒瘤。我們除靈師可以超然於世外,但我們的親友能夠這樣嗎?況且,除靈師再厲害也終歸是人類,不是金剛不壞之身,如果國家動用武力剿滅,誰能保證能全身而退?就算我們能抵擋明攻,我們能防住暗算嗎?可能一把狙擊槍就能讓很多除靈師在猝不及防下喪命了。”


    徐森說的是實情,除靈師原本最脆弱的就是和普通人類一樣的身體,即使比一般人強壯也少有像徐森那樣變態的體質。如果國家知道誰是除靈師,有心算無心之下,倒是真能將大多數的除靈師滅個幹淨,畢竟除靈師不能隨時開著光罩一類的護盾吧。


    書歸正傳。


    說到這裏徐森瞥了一眼柳十一身後的柳億雲,接著道:“我不會因此而對柳老的家族有何偏見,因為害群之馬哪裏都有,但我希望這種事情還是越少越好,畢竟我們現在應對靈類就已經很吃力了,如果再因為少數族人的惡行而讓國家對我們產生看法,那可就是整個靈道的罪人了。那個柳千我事後聽玥玥說不隻是此次騙婚而已,平時也貪花好色,害了不少清白女子,我希望經此教訓之後,他能痛改前非,不要再玷辱柳老家族的名譽,否則徐森還要來找他的。這些都是徐森的淺薄之見,不妥之處請柳老見諒。”


    徐森一番話說的既婉轉又直接,先是用現今的形式說明除靈師需要低調行事的必要,再說柳千是柳家的害群之馬,把柳家給摘了出去,接著挑明柳千貪花好色的本性,言外之意自己出手教訓並沒有錯,最後直言柳千不改會再次迴來。誰都能猜到再迴來徐森會幹什麽,估計就不是教訓那麽簡單了,而柳家也很難再以不知情為由置身世外,至少也要當一個管理不當的罪名。


    聽到柳千貪花好色,害了不少清白女子時,柳十一臉上一陣滾燙。他平時專心修煉,隻注重家族中能夠修煉後輩的進境,很少理會俗物,更不清楚俗世子弟平時都在幹些什麽,此時聽到柳千的品性,他自然不會懷疑徐森說謊。而且他也認為徐森剛才的一番話很有道理,如果因為俗世子弟依仗財勢胡作非為引起國家不滿,到時不說來自國家壓力,其他世家也會趁機詬病,自己符派第一世家的聲譽和地位也都會受到影響。想到這些,柳十一心中已經下了殺一儆百的決心,柳千,已經注定要在柳家除名了。


    不過雖然柳十一臉頰滾燙,但是他的心事卻放下了。徐森的話很明顯是不再計較這次的事,柳十一就不用擔心自己家被一個聖者惦記了,甚至是幾個聖者。要知道,徐森的師父孫大勝雖然失蹤,但是那可是個不折不扣的聖者,再加上炎涼和高深莫測的經海樓,徐森背後幾乎就是個聖者兵團,誰惹上能有好結果?


    柳十一鄭重道:“徐森小哥放心,此次迴去我會讓萬年成立一個督察小組,專事負責監督我族子弟在世俗的言行舉動,如果再有柳千這樣的人,當即清除記憶,逐出家族。如果言行更為惡劣者,殺無赦!”


    徐森道:“柳老剛正,不過對待俗世子弟也不用太過嚴厲,畢竟他們都是普通人。”


    柳十一擺手道:“要待在我柳家,就要對得起我柳家的聲譽。”


    說完對蘇耀滕道:“耀騰,我在這裏代柳家家主向你蘇家賠不是了,是我柳家管教無方,才出了柳千這樣的不肖之徒,不但耽誤了蘇航的傷勢救治,還差點兒耽誤了蘇玥的終身大事。來得匆忙也沒有什麽表示,今後有事直接與我聯係,我必鼎力相助。從你父親走了後,我們兩家的走動是少了很多呀,以後還要常來往。”


    蘇耀滕點頭道:“耀騰知道了。”


    柳十一又對徐森道:“徐森小哥,如果不是僥幸遇到了你,我們柳家不但會因為柳千的事情蒙羞,還要擔上縱容族人為惡的汙名。沒有什麽感謝的,知道你用刀,你的刀已經在當初與幻靈一戰中損毀,我這裏帶來一把刀,送與你,希望你不要拒絕。”


    沒等徐森表態,忽聽一個清脆女生說道:“柳老,是什麽刀啊,徐森從前是隨身背著一把刀呢。”


    卻是蘇玥不知道什麽時候悄悄來到了庭院當中。


    柳十一微笑道:“新亭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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