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發後修)


    命運神殿,灰蒙蒙的天空,仿佛是一切破碎後的景象。


    約克翰·瓊斯五人環坐的海灘,似乎成了最後的土地,那一圈圈卷起的海浪,也如畫卷最後的幾筆。


    “繼續吧,時間不多了。”


    過了片刻,‘皇後’克希爾抹去臉上淚痕,離開了約克翰·瓊斯懷裏,離開時,她還打了約克翰·瓊斯一拳,並怒斥一句‘該死的蘿莉控!’


    約克翰·瓊斯一臉懵逼,但不敢反抗,隻能平靜的接受:


    “根據被‘海神舞’召喚出來的‘海洋’來推斷,這位‘隕落’的古老神靈已經被很多人盯上了,而且,很可能已經被分食了一部分...”


    “當然,這些情況‘海洋’必定看到了,所以,很大概率是祂複蘇計劃的一部分。”


    “另外,這個事件還證明了我們之前的推算。”


    約克翰·瓊斯低頭看了一眼箐箐,小可愛便翻開筆記本,說:


    “如果‘神靈’失去自主意識,祂們的本能就是吞噬毀滅一切,也就是說,宇宙法則在毀滅宇宙本身。”


    “根據這個推斷,我們的最終敵人,很可能是所有神靈...甚至包括主...”


    箐箐深吸一口氣,看了幾人一圈,見都沒情緒波動,便繼續:


    “當然,這隻是最糟糕的一種情況。”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我們必須找到宇宙為何要毀滅自己。”


    “這很難呀,宇宙沒有無自主意識的,它隻是一個複雜無比的係統,就算我們成為神靈,恐怕也找不到它哪裏出了毛病。”‘皇後’克希爾輕歎一句。


    “雖然難,但終究是有切入點的。”


    約克翰·瓊斯溫柔笑著,道:


    “宇宙這個‘係統’的最終目的,不太可能是‘自毀’,如果它隻為毀滅自己而生,就不會誕生了。”


    “既然把它看成一個‘係統’,那如今的現象,便是運行的某個地方出了問題,所以,它才想改變,亦或者毀滅掉錯誤的地方。”


    “但是呢,錯誤的地方似乎太強了,以至於在修複對抗中,宇宙自身開始走向了毀滅。”


    “會不會像小說裏那樣,是與外來宇宙對抗造成的?”‘主教’金田新一調侃了一聲,先前崩潰的心情已然恢複。


    “如果是那樣,大概就簡單許多了,根本不用我們忙,主早就領導神靈去對抗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什麽都是一片謎團。”‘戰車’愛德華歎了一聲。


    “如果找不到原因呢?也解決不了原因呢?”‘皇後’克希爾問了一句,這是她的習慣,任何事情都先思考壞的方向。


    “那就隻剩一個辦法了。”


    約克翰·瓊斯深吸一口氣:


    “這個方法,你我都知道,便是‘人性之錨’。”


    “在‘毀滅紀元’,也就是我們的家鄉,已經明確說明‘人性之光,是抵抗混亂與瘋狂的最終武器。”


    “所以,最終活下來的生靈才會是人類,神靈也才會在第二紀元結束時選擇了人類。”


    ‘皇後’克希爾咬了咬手指,皺眉:


    “但‘人性之錨’隻能抵抗自身不陷入混亂和瘋狂,並不能抵抗宇宙本身的混亂和瘋狂,所以神靈才說出‘人類屬於人類’。”


    “而這,也恰好是‘毀滅紀元’看起來美好,但越來越走向死亡的終極問題,同時也是我們‘命運偷渡者’出現的原因。”


    “你說的對,所以我們需要‘神靈’,需要創造更多的,具有自我意識的‘神靈’。”


    約克翰·瓊斯沉聲,說:


    “如果擁有自我意識的法則足夠多,便能更有力的對抗宇宙自毀,從而延長出一個比毀滅紀元更長久的時代。”


    “這個問題非常嚴重,別忘了,對抗依據是‘人性之錨’!”


    ‘皇後’克希爾冷聲,繼續說:


    “神靈並不像人類隻是抵抗自身混亂與毀滅,祂們要抵抗的是整個宇宙本身,隨著混亂越來越多,宇宙的‘無序’超過了‘有序’,神靈就必須壯大自己才能抵禦更加強烈的瘋狂。”


    “而這,也是為何在毀滅紀元的末期,隻剩下‘主’一位神靈的原因。”


    ‘皇後’克希爾的聲音越來越冰冷,就像從黑暗中發出:


    “神靈是不會安靜消失的,每一位神靈的徹底消失,幾乎都是一件毀滅世界的戰鬥,如果神靈過多,很可能不需要等待‘無序超越有序’,我們的宇宙就會在戰爭中徹底崩毀。”


    “我也說兩句。”


    ‘主教’金田新一舉起左手,道:


    “皇後說的很對,而且,就算全宇宙法則都歸屬於一位‘神靈’,但無序混亂依舊沒有停止,反正越來越快,以至於到了後期,‘主’隻能前往宇宙之外躲避無序混亂。”


    “我有問題...”


    箐箐小可愛也舉起了小手,等約克翰·瓊斯四人點頭,她便問:


    “如果‘主’能超脫宇宙,能離開宇宙,為何我們不能和祂一起離開呢?”


    “那裏有一條河。”


    ‘皇後’克希爾沉聲一語,約克翰·瓊斯接話:


    “一條無法理解的河,隻有擁有‘過去,現在,未來’三種視野的神靈才能看到,隻有容納至少十分之一宇宙法則的真神才能站在上麵...”


    “要渡過它,就必須吸納整個宇宙力量。”


    “所以,隻有‘主’能離開?”箐箐瞪大眼睛。


    “是的,在毀滅紀元末期,‘主’已經吸納了幾乎所有宇宙法則,隻需毀滅人類把最後力量吸納,祂就能橫渡河流去往別的世界。”‘皇後’克希爾點頭。


    “祂...”


    箐箐想問一個問題,說出一字後,她就沒有繼續說了,同時,她的目光露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尊敬,就像孩子對母親的尊重。


    “祂為什麽不離開,是嗎?”


    約克翰·瓊斯溫柔笑著,道:


    “我們也不知道,或許就像你理解的一樣,祂不想一個人,祂舍不得祂的孩子和故鄉。”


    “主真偉大...”


    箐箐小可愛嘟囔一句,臉上掛著笑容:


    “我現在明白,為何我們的敵人會有神靈了,因為我們對抗的那些神靈,祂們的目的都是吸收宇宙,然後拋棄一切離開。”


    接著,箐箐又在內心對約克翰·瓊斯講:


    “瓊斯,我永遠不會成為那樣的存在,如果最後‘吞噬進化者’會吞噬一切,我也會和‘主’做同樣選擇。”


    約克翰·瓊斯沒有迴答,他溫柔摸著小可愛的小臉,看向三位同伴:


    “的確,神靈最終也會走向混亂。”


    “但,如果神靈足夠多,我們就能與宇宙更好的對抗,就能把混亂初期的時間盡可能延長。”


    約克翰·瓊斯停頓了幾秒,聲音低沉了下來:


    “我們需要足夠多的時間去尋找原因,因為我們是最後的‘命運偷渡者’了,我們是不能失敗的...”


    “你說的對,我們是不能失敗的。”


    ‘主教’金田新一站起了身子,看向遠處卷起的海洋畫卷,笑了一聲:


    “這一不小心,就成了最好的英雄了...真慘呐...”


    “有步奏嗎?類似選擇成神的目標。”‘戰車’愛德華問。


    “有一些模糊的計劃,我迴去後繼續想一下,另外還有一些問題需要去驗證,之後我會詳細說明。”


    約克翰·瓊斯點頭,又道:


    “繼續下一個討論。”


    “死亡海域的神秘半神,祂到底想做什麽,以及我在無名小島遇到的這幾方勢力,他們又分別代表著什麽。”


    接著,約克翰·瓊斯拿出了五顆石子,他先用四顆小石子放成了一個方形四角,然後又把最大的石子放在中間。


    “這是海洋。”


    約克翰·瓊斯指了指中間最大的石子,又指著旁邊四顆分別念道:


    “紗織,犽,神秘的虛妄之神,我。”


    “首先是我。”


    約克翰·瓊斯拾起最粗糙的那顆石子:


    “命運偷渡者,隻有神靈才能觀測,大概率,我是海洋選中的一環,當然,也可能是別的,但目前的信息太少,根本無法判斷。”


    “犽。”


    ‘皇後’拾起了最鋒利的石子:


    “根據你的講述,他給我的感覺,與你上次說的‘能吸收別人氣運的馬庫斯”很像,都屬於命運的一種類型...”


    “所以,我把他放在我上次的懷疑對象‘神秘女皇’身上。”


    “那還是那個問題,這位‘觀星者’的半神到底想做什麽?祂做這些的目的和對我的預言有關嗎?”約克翰·瓊斯沉思著,並敲了敲自己腦袋。


    “線索太少,無法推測,如今所有的線索加起來,祂就像一位無聊的命運法則半神,因為無聊,所以各種戲弄人間找趣事。”‘皇後’克希爾搖頭。


    “祂絕對是抱有目的性的。”


    約克翰·瓊斯沉聲低語:


    “我們首先了解的祂,是聯合‘歡愉’欺騙了‘光明聖女閣下’,而這件事情看起來隻是‘歡愉破開封印’,但真正的真相則是‘歡愉盜取了黑夜的隱秘權柄’。”


    “第二次,山椒島,除去祂為我預言的部分,事件看起來隻是遠古泰坦與惡魔的複蘇,但按我們的推測,祂真正目的,是兩者孕育的那具‘弱化版神靈軀體’。”


    “第三次,無名小島,犽...這次就更隱秘了,更像是創造了一位小說主角,然後祂則是隱在幕後的先知。”


    “這位觀星者,真是神秘的讓人浮想聯翩呐...真相看一看祂長什麽樣...”‘主教’金田新一嘖嘖兩聲,一副浮想連天的模樣。


    “嘻嘻,主教,你隻是機器。”


    ‘皇後’克希爾噗笑一聲,放下代表犽的石子:


    “三次事件,祂幾乎沒有透露任何線索,留下來的印象就像一位神秘的先知,並指導著你去探索秘密,然後得知一些世界的真相。”


    “你覺得,祂是敵人,還是朋,亦或者說,又一位‘前輩’?”


    “不知道,大概還要幾次事件,才能判斷祂的身份,以及祂想做什麽。”


    約克翰·瓊斯搖頭,並拿起了最光滑的石子:


    “紗織,‘海神殿’幕後的真相。”


    “我記得,‘海洋’的神殿是叫‘海洋神殿’吧?”‘主教’金田新一,輕聲問。


    “你沒有記錯,的確是叫‘海洋神殿’。”


    約克翰·瓊斯點頭,道:


    “所以,某位半神利用了這個漏洞,祂想趁著‘海洋’還沒複蘇,用這個漏洞把代表‘海洋’的法則吸引到自己身上,從而替代海洋。”


    “你這個猜測很搞笑,如果法則能被欺騙,那滿世界都是神靈了。”‘皇後’克希爾翻了翻白眼。


    “不一定喲,這可是有例的,雖然是一個不怎麽成功的例子。”


    約克翰·瓊斯神秘的笑了笑,並看向了‘主教’金田新一:


    “室友,你這麽喜歡機械飛升者,應該對你們‘機械之神’很了解吧?”


    “當然!”


    ‘主教’金田新一拍了拍胸脯:


    “除了機械之神本身,整個世界就沒有人比我更了解的!”


    “在現今的超凡世界中,都隻知道‘機械之神’出自科技與文化神殿的科學院...”


    ‘主教’金田新一眯了眯眼睛:


    “但上過學的都知道,祂其實來自於科技與文化女神,祂完全是科技與文化女神的一部分,剔除的一部分。”


    “根據書籍記載,科技與文化女神不同與別的神靈,祂是因為不可知的原因被創造出來的,所以,祂並不是天生的真神。”


    “在成長的過程中,文化與科技女神剔除了一些東西,也融合了一些東西,而最著名的一戰便是斬殺大地母神,而那之後祂才完全圓滿。”


    “而‘機械之神’,便是被剔除掉的沒用的部分。”


    “不是沒用,而是會偏離‘人性之錨’。”


    ‘皇後’克希爾迴想著書本內容,道:


    “槍俠有兩個進階路線,機械飛升者和超進化者,晉升半神之後,又分別叫作機械信徒和人類信徒。”


    “最開始,槍俠晉升基本都選擇‘機械飛升者’,因為不僅戰鬥力強大,而且還能轉化人類成為機械。”


    “喂喂喂!別搶我說話時間,本來就沒幾句話!”


    ‘主教’金田新一瞪了一眼,接話:


    “直到第一位槍俠半神,‘機械信徒’出現,祂就像被法則同化了,自我意誌直接消失,並聯合所有機械飛升者以及轉化者形成了一個聚合型集體生命。”


    “由於祂表現的戰力非常強大,特別還能融合同序列超凡者加強力量,所以在最開始,祂還是挺受歡迎和重視的。”


    “但隨著時間推移,機械飛升者就出現了變化,他們不再把自己當成人類,而是將自己當成了進化物種,並主張剔除一切情欲,進化全人類,讓所有人類成為一個聚合生命,完成‘機械飛升’。”


    接著,‘主教’金田新一咧嘴笑了笑:


    “嘿嘿,無序混亂最喜歡這種情況了,它們都不用入侵,機械飛升者就會自然而然的走向無序,因為他們徹底失去了‘人性之錨’。”


    “沒有了‘人性之錨’,機械飛升者就直接成為了混亂的一部分,進化人類的口號也自然變成了進化世界。”


    “當然...進化其實是‘淨化’,是毀滅一切,讓一切歸於虛無,歸於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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