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遠阪時臣以經過魔力強化的視覺,看到了在空中高速飛行的戰鬥機。

    突然出現在機體背麵,身穿泛著鉛色光輝的泰坦鎧甲的漆黑人影能夠做出那種事的隻有berserker。從外表看,正是綺禮的報告中提到的berserker。

    鎧甲上的黑色,仿佛墨汁一樣,一點一點侵蝕著戰鬥機的外殼。

    正是曾經奪取archer的寶具,能夠將廢鐵轉化為魔劍、魔槍的berserker的特殊能力對於能駕馭萬物的他,普通武器這一概念還適用嗎?

    黑色的魔力再次侵蝕,是現代科學最高結晶的音速銀翼,瞬間轉換成為異型的姿態。!

    完全控製了全長達二十米的機體的berserker,猶如傳說中的龍騎士一樣緊抓其背部,充滿怨念的咆哮響徹夜空。

    berserker及其master最優先攻擊的目標是誰,時臣已經聽過綺禮的忠告了。

    頃刻間,被漆黑的魔力侵蝕完畢的鋼鐵猛禽,掉轉機頭,衝向archer浮在空中的輝舟。

    “嗬嗬,又是那隻瘋狗麽?有意思。”

    與在倉庫街的初戰不同,archer表情邪惡地微笑著,迎接berserker的挑戰。英雄王的心境究竟發生了什麽變化,時臣無從得知,也不想推測。

    不管怎麽說,時臣從以前就下定決心要親自打倒那個敵人。因為那是從個人角度上或多或少有些恩怨的對手。他並不討厭親自動手。

    時臣在船邊放眼望去,看著近處最高的地方,能夠監視時臣他們的最近地點在被鎖定的高層別墅裏,對手出現了。

    那名男子站在那裏,並不打算隱藏。

    因痛苦而扭曲、僵硬的左半邊臉如同僵屍一樣,燃燒著憎恨之火的右眼如同惡鬼。

    他的目光與時臣交錯,無言地宣戰。

    “王啊,我來做master的對手。”

    “好吧,就讓你玩一下。”

    輝舟在空中滑行,將時臣帶到目標的正上方。離著陸點約有八十米。對魔術師而言,這種距離不足為懼。

    “那麽,祝你好運。”

    時臣拿起文明杖,整理了一下衣角,毫無畏懼地從空中縱身躍下。

    留在輝舟上的archer,雙眼再次燃起殺戮之火,盯著逼近的鋼鐵戰機。

    “隻配趴在地上的卑賤之狗,竟然想衝上王者翱翔的天際就自以為是了。雜種!”

    解放王之財寶,投射出寶具的六連擊。閃著炫目光輝的矛與刀,如流星般拖著光影迎擊berserker。

    得到魔力的雙渦輪引擎,發出怪鳥般的咆哮。黑色的f15以噴射力使相對速度倍增,衝出了寶具形成的彈幕。

    不過,archer的寶具可不是那種一旦被避開就失去效力之物。六件中的三件斧、鐮、彎刀立刻旋轉起來改變方向,逼向f15的尾部。

    在即將命中之時,黑色f15宛如生物一樣扇動輔翼和尾翼,以空氣動力學上不可能做到的迴避動作躲開了archer寶具的鋒芒。兩次、三次重複著劇烈的水平旋轉,使所有寶具的追擊在空中散開。

    在迴避了所有攻擊的同時,f15強行以英麥曼迴旋將機頭對準archer,從左右兩翼搭架的火箭發射器噴出火舌。射出的兩枚麻雀式導彈像迴禮一樣朝archer的維摩那襲來。(注:英麥曼迴旋(immelmanturn):英麥曼迴旋十一個高推力,垂直的反轉。首先,一架低推力的戰機抬高機首,作一百八十度地滾轉,上升到一個極高的高度後再做一次反轉,最後飛向相反的方向。高推力可以通過垂直爬升擴大機動範圍,在垂直爬升中進行副翼滾,然後完成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滾轉。英麥曼迴旋使飛機在水平方向產生一個90度的轉彎同時在垂直方向上產生位移.)

    即使在普通兵器無效的戰鬥中,但隻要武器被berserker侵蝕過就另當別論了。帶著憎恨之魔力的二十六磅炸藥,每一發都有毀滅性的威力。

    “不知深淺。”

    archer輕蔑地笑著,把手放到維摩那的舵盤上。之後,突然加速的光之船以berserker強行控製的戰鬥機無法比擬的優雅動作避開了導彈的攻擊。以敘事詩中描述的速度翱翔於天際的飛空寶具,其動作已經超越了物理法則。!!

    瘋狂的黑騎士咆哮起來。仿佛是迴應他兇惡的吼聲一般,第二發麻雀導彈的鴨式機翼突然扭曲翻轉,再次撲向避開了一次攻擊的維摩那。本來隻不過是由雷達波引導的電子導向導彈,如今化成了如同獵犬般追蹤berserker所憎恨對象的魔導器。

    不過archer對再次襲來的威脅嗤之以鼻,他展開王之財寶。取出兩麵盾牌立於空中,將咒術化的導彈擊落。在因爆炸氣流而晃動的船中,英雄王紅色的雙眸,逐漸染上狂熱之色。

    “有意思很久沒有這樣玩過了。區區一隻野獸,竟也讓我如此盡興!”

    archer大聲笑著,讓維摩那急速上升。berserker的f15亦緊緊咬在其後。兩者衝破音速障壁,衝上夜晚的雲海,展開激烈的生死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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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濃霧籠罩著冰冷的空氣,遠阪時臣從天而降。

    借助重力操作與氣流控製的自律下降。對熟練的魔術師而言並不是什麽難事,或者應該說,熟練程度是由姿勢的優美程度來劃分的。

    保持著完全垂直的直線軌道,如羽毛一般輕盈地著陸。衣服、發型絲毫不亂看到時臣這種堪稱典範的熟練手法,普通的魔術師一定會發出由衷的驚歎。

    不過間桐雁夜已化為一個異類。他心裏完全沒有對魔術的崇敬和憧憬。

    敬畏變成憎恨、羨慕化為憤怒。對於身形被扭曲得無比醜陋的雁夜而言,時臣的優雅華麗,該受到詛咒。

    你這家夥任何時候都是這樣。

    他的言談、他的舉止,那種高貴的氣質。自從出現在葵與雁夜麵前的那天起,這個男子就是完美的。那種優雅與從容,一直使雁夜產生落差感。

    不過,這也僅限於今晚了。

    這個男子最重視的優雅,在相互廝殺的戰場上什麽都算不上。令遠阪家自豪的家訓,在這裏一定要盡情地踐踏、粉碎

    雁夜毫不留情地對已經開始戰鬥的berserker注入全部魔力,因體內的刻印蟲發狂而引起的劇痛,如同手腳被銼刀刮過,刺入骨髓,幾欲昏厥。

    不過,這樣的痛苦,與撕咬著雁夜內心的憎恨相比,根本無足輕重。

    遠阪時臣眯起的雙眼中透出的敏銳神色,顯示出臨戰前的從容,對雁夜進行著挑釁。

    “放棄了魔道,卻對聖杯仍有迷戀,還以這副樣子迴來你一個人的醜態,足以使整個間桐家族蒙羞。”

    雁夜帶著嘲笑的口吻迴答,從他口中發出的聲音,就算他自己聽起來也如同蟲鳴一般。

    “遠阪時臣,我隻問你一句話為什麽要把櫻托付給髒硯?”

    “什麽?”

    聽到意外的問題,時臣皺起眉頭。

    “這是現在的你應該關心的問題嗎?”

    “迴答我,時臣!”

    時臣歎著氣,對激動地雁夜說道。

    “不用問也該清楚。我隻是希望愛女能夠有幸福的未來而已。”

    “什麽?”

    得到了難以理解的迴答,雁夜的大腦中出現暫時性空白。雁夜呆住的時候,時臣語氣平淡地說道。

    “得到雙胞胎的魔術師,都會出現煩惱秘術隻能傳給其中一個。這是無論如何總會有一個孩子淪為平庸的兩難選擇。”

    平庸

    這句話在雁夜的空白的腦海裏迴響著。失去笑容的櫻,以及與凜和葵一同嬉戲的樣子時臣的話,混進了他那小小的幸福迴憶之中。

    那很久以前的母女的樣子這個男人,僅用一句平庸就割舍了嗎?

    “特別是我的妻子,作為母體十分優秀。無論是凜還是櫻,都是帶著同等的稀有天分而降生的。兩個女兒必須有魔道名門的庇護。”

    為了其中一個的未來,而奪走另一個的潛能作為父親,誰都不會希望這樣的悲劇發生。

    時臣滔滔不絕說出來的理由,雁夜完全無法理解不,是不願理解。即便是隻理解了這個魔術師理論的一小部分,他也覺得自己會當場嘔吐起來。

    為了延續姐妹倆人的才能,惟有將其中一人作為養女送出。因此,間桐之翁的請求無疑是上天的恩賜。作為知道聖杯存在的一族,達到根源的可能性就越高。即便我無法完成,還有凜,凜無法完成的話還有櫻,總會有人繼承遠阪家的宿願。

    為何他能不動聲色地講述這樣一個絕望的事實。

    同時以根源之路為目標的話,這意味著

    “互相爭鬥嗎?兩姐妹之間?!”

    麵對雁夜的責問,時臣失聲笑出來,表情冷淡地點了點頭。

    即便導致那樣的局麵,對我族末裔來說也是幸福。勝利的話光榮是屬於自己的,即使失敗,光榮也將歸到先祖的名下。如此沒有顧慮的對決正是夢寐以求的。

    “你這家夥已經瘋了!”

    麵對咬牙切齒的雁夜,時臣隻是冷淡地一瞥,嘲笑般地叫道。

    “說給你聽也是白費。你這根本不理解魔道的高貴之處,曾經離經叛道的家夥。”

    “別胡說八道了!”

    超越極限的憎恨與憤怒,激活了雁夜體內的刻印蟲。惡寒與劇痛傳遍全身。即便如此,對現在的雁夜來說,這是祝福。

    侵蝕吧,吞噬我的肉體。由此產生的一切魔力,將化為對仇敵的詛咒

    蟲如同奔湧的潮水般,從周圍的陰影處爬出來,聚集到一處。這是形態像蛆蟲,大小如老鼠一般令人生厭的爬蟲。這一切,是雁夜成為master之時從間桐髒硯手裏接過的牙應對非常理戰爭的武器。

    “我饒不了你!卑鄙的魔術師!”

    “我要殺了你!還有髒硯!一個不留地殺光!!”

    接受了雁夜怨恨的蟲,一起痛苦地抽搐扭曲起來,接著從背後裂開一條縫,露出翻著鋼鐵般黑光的甲殼與翅膀。

    一支接著一隻爬蟲蛻變為巨大的甲蟲,嗡嗡叫著展開翅膀,圍繞著雁夜飛舞並組成軍團。眨眼間便聚集起一大群,這些不斷咬合著鋒利的顎發出聲響、展現出兇殘本性的翅刃蟲調整好戰鬥姿勢。這是身為蟲使的間桐雁夜最強的攻擊手段。

    在可以在瞬間啃光一頭牛的大群肉食蟲麵前,遠阪時臣的神情依舊泰然自若。

    本來,他作為魔術師的級別就遠遠高於雁夜。所以雁夜拚盡性命所釋放出來的秘術,在時臣看來既不值得驚奇,更不足為懼。他甚至可以從容地,與這個昔日的情敵一決雌雄的決鬥中,對命運的捉弄發出嘲笑。

    魔術師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擁有力量者。而且,總有一天會得到更大的力量。在覺悟到這種命運之前,這種責任就流淌在血液中。這就是,作為魔術師之子降生於世。

    時臣冷淡的說著,舉起文明杖,從杖頭鑲嵌著的巨大紅寶石中發動炎的術式。

    在空中描繪出遠阪家家徽形象的防禦陣,化為紅蓮之火燃燒著夜晚的空氣。這是將所觸及之一切燃燒殆盡的攻擊性防禦。雖然在如同外行的敵人麵前,這顯得有些孩子氣,但完全不是手下留情。

    “由於你拒絕繼承家業,間桐的魔術就交到了櫻的手裏。在這點上我得感謝你不過,我絕對不會饒恕你。”

    “逃避血脈的責任,這種軟弱,是無論如何也彌補不了的卑劣行徑。間桐雁夜,魔道的恥辱。既然再次見到你,就隻能將你消滅。”

    “別胡說八道了你這沒人性的家夥。”

    “你錯了。對自己負責是做人的首要條件。連這點都做不到,就不配為人,而是狗。知道了麽?雁夜。”

    “蟲啊。吞噬這家夥吧,撕咬這家夥吧。”

    迎擊蜂擁而上的蟲群,是舞動的灼熱之炎。

    今晚的第三場生死之戰,已經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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