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終究還是被顧宇林他們拖著去慶功了。
顧宇林訂的餐廳在頂層,餐桌靠著大大的落地窗戶，舉目望去，一幢幢摩天大廈映入安安眼簾，低頭俯瞰，車如水，川流不息。安安望著街上行走匆匆的人們,竟有些惆悵，他們之中,總有一個人是不幸福的。
許墨陽側過頭見著她怔愣著發呆，眼裏的眸光漸漸黯淡下去,隨即將安安柔軟的小手緊緊扣在自己掌中，食指輕撫了幾下。
慶功宴吃的很淒涼，許墨陽本就不多話,低頭專心給安安剝著手裏的小龍蝦，安安更不是會主動開口說話的人。小五則心不在焉的晃著手裏的高腳杯，時不時啄上一口，絲毫沒動筷子。全程隻有顧小四隻有一個人撿著話茬子跟他們搭話，這一頓飯吃的前所未有的壓抑。
顧宇林真的很受不了這樣的氣氛，隻覺得心裏窩著一團火，“啪”地放下手裏的筷子，低吼：“靠，吃不下了！……”
對麵的許墨陽不動聲色地繼續剝著手裏的龍蝦，眼都沒有抬一下。安安驚詫的看著對麵的小四，筷子就堪堪停在嘴角處，牛肉就生生地卡在安安的喉頭，她頓時禁不住咳嗽起來，手忙扶住胸口，那塊上不上下不下的肉卻怎麽都下不去。
許墨陽忙輕拍著她的背脊，幫她順了順氣，嘴角咧著抹溫柔的笑意，眼神幽深地猶如夜間的豺狼般望著對麵尷尬的不敢做聲的小四。
“怎麽這麽不小心？”明明語氣透著關切寵溺的問候。
卻在顧宇林聽來，陰森可怖的緊呢？……
“咳咳……小四，咳咳……嚇死我了。”安安咳的已經臉色漲紅，斷斷續續的說出實情。
這下，顧宇林已經完全做好了給三哥抹脖子的準備了，臉色尷尬的想解釋，卻被許墨陽一道冷冽的目光掃過，嚇得不敢再說半句，隨即又將矛頭拋向了小五：“都怪你，出來吃個飯板著個臉色嚇唬誰呢？”
小五莫名躺槍，不經意的瞥了眼安安，無語的望著顧宇林。
過了好一會兒，安安才將肉塊吞咽了下去，顧宇林連忙狗腿的倒上一杯紅酒，訕笑道：“來來來，喝杯酒順順氣。”
安安想也沒想就接過一口喝下，安安酒量雖好，但是紅酒後勁兒很大，焦灼的感覺從胃部直燒到她的喉頭。許墨陽陰鶩的眼神更加沉沉的盯著顧宇林，他便知道，自己這次，真的在劫難逃了。
不由的嘀咕了句：“讓你順順氣，不是讓你一口喝光啊！”
小五隻舉著酒杯，淡笑著在邊上看著他們，驀地，眼神一緊，眸光沉了下去，門口那雙人影不得不說，真的好登對。
安安他們也順著小五的目光往門口探去，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尹笙，從來沒有。火紅色的流蘇小禮服將尹笙的身材緊緊箍住，許是長期鍛煉的緣故，身材很勻稱，且不說凹凸有致，玲瓏身段，但就是沒有多一寸不該有的肉，該有的肉也沒有少一寸。
禮服隻堪堪到大腿根部，露出兩條筆直纖長的雙腿，沒有多嬌媚，沒有多風情輾轉，即使是這樣，也依舊遮蓋不住她那颯爽的英姿，別有一股風味，別有一番迷人風情。
小五看的眼睛直冒綠光，他甚至都已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見到她了，日思夜想的人兒就這樣直直闖進他的視線。
情思如夢，愁斷白頭。阿笙，究竟要怎樣，你才會迴來，再不迴來，我快找不迴自己了。
梁朗，你有種，爺的人也敢逍想。
******
顧宇林一拍腦門兒，懊惱的神情溢於言表，為什麽非要慶功呢？這輩子都不想再有慶功這種東西了。
尹笙隻微微瞥了這邊一眼，尷尬朝安安打了聲招唿就側過頭去，梁朗目光幽深，就那麽雲淡風輕的站在那裏，笑看著小五，似乎在等他跟他打招唿。
譚林梟暗自緊了緊握著酒杯的手，指關節猶如泛著層光暈般斑白，眼底那抹難耐的壓抑清晰無比。許墨陽嘴角勾著淡笑感受著這之間的暗流湧動。
終究，尹笙隻挽著梁朗直直越過小五，尋了個位置就坐。
小五更加沒了胃口，一仰頭將杯中剩餘的紅酒悉數喝下，“我出任務，先走了。”冷然的拋下這句話就往門外走。
“哎——”顧宇林忙喊了聲，小五頭也不迴就往門外走，英姿挺拔的背影，竟顯的那般落寞。
尹笙端坐著視線緊隨著那道瀟灑、清瘦的背影，我不在，你是否安然入睡？……
對麵的梁朗握拳放在嘴邊清咳了一聲，笑道：“沒出息，眼珠子都快貼上去了。”
尹笙立時紅著臉低下頭佯裝看著手裏的菜單。
小五走了，許墨陽他們自然也吃不下去了，拾掇拾掇也準備走人，顧宇林臨走之前還不忘衝著那邊指桑罵槐地說了一句：“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梁朗卻似作未聞般優雅的喝著手裏的紅酒。
尹
笙狠瞪了一眼顧宇林，待他們走遠之後，才對梁朗說：“對不起，害他們誤會你了。”
梁朗粲然一笑，伸手輕輕地揉著尹笙的頭發，溫潤如玉的聲音：“沒關係。”
阿笙，其實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光明磊落，我也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你，讓我看見了這美好的、霞光萬丈的世界。缺憾，何嚐不是一種美好的結局。阿笙，恭喜你，終於破繭成蝶。
******
車子緩緩在安安家樓下停了下來，許墨陽伸手捏了捏她嫩如水的臉頰，柔聲道：“快上去吧，早點休息，到了打電話給我。”
安安乖順的點了點頭，轉身下車。
直到樓上某一窗口的燈亮起，許墨陽準時收到安安的電話，才囑咐顧宇林開車。
“去哪兒？哥，送你迴家？”
許墨陽掛了電話，沉思了片刻，緩緩吐出：“皇城ktv。”
顧宇林臉色一凝，慢慢啟動車子，“那什麽，我後來去清過場了，真的！”
“那我去驗收一下成果。”清淡如水的語氣，讓人聽不出絲毫情緒，卻讓顧宇林驚出了一聲冷汗。
半晌，又傳來許墨陽的聲音：“你的女朋友清了沒有？”
顧宇林一邊抹著額頭不斷冒出的冷汗，一邊開著車，還要一邊迴答他：“哥，我哪有什麽女朋友。”
許墨陽緊闔上眼，不在搭理他。
車子總算在一家夜店門口停了下來，許墨陽一下車就疾步朝監控室走去，不明就裏的一個服務員竟還上前阻攔，許墨陽冷冷的看著他，等著大堂經理出來，經理一出來，看著這場景，立馬上前訓斥道：“你幹什麽，許少要看監控給他看就是了！”
那名跟小五一樣充滿內心正義感，以及一腔熱血的服務生，還是心有不甘的接到：“可是，監控一定要警察來才能調啊……”
經理氣急的抹著一額頭的汗，揚起食指戳著那位服務生，斥道：“許少是我們貴客，你知道個屁！……”
還不待他說完，許墨陽就淡淡出聲打斷：“沒關係，那就報警吧。”
說完就在邊上的沙發上施施然坐了下來，微微翹著腳，姿態優雅大方。邊上的女服務員都開始偷偷打量起這位貴客，小四無語地看了一眼那名正直的服務生，也尋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小五帶著人進來的時候，詫異的望著沙發上的兩人，一陣無語：“你們
兩這麽空嗎？報警？浪費納稅人的錢啊？”
顧宇林一攤手，一聳肩：“人家說調監控一定要警察來才行，不過，我還真不知道，你最近連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也包了？”隨後，又連連嘖舌，“你這特警當的有點居委會大媽的意思啊……”
小五不理他，越過他徑直往裏頭走去：“去監控室吧。”
他能怎麽辦，他不想迴部隊，這節骨眼兒他如果走了，那他跟阿笙就再也不可能了。但是作為一名軍人，最大的忌諱就是不服從上級的指揮。
他跟老頭子強了，老頭子把他調到這裏來當“居委會大媽”了。
技術人員弄了很久才將那天的監控調了出來，廁所門口被摸的那一幕，以及包廂裏爭吵的那一幕。許墨陽是陰沉著臉看完的，“把聲音調出來。”
技術人員又聽話的倒騰了半天，整的一身汗。
那句“對嗎？那時候我們可好了，好的連男朋友都一起共享！”傳進眾人耳裏的時候，小五和小四都不敢去看許墨陽的表情，又聽他冷聲問道：“她是不是你們這裏服務員？”
冷冽的語氣，小五和小四竟可以聽出他隱忍的怒意。
大堂經理雙腿不斷打著哆嗦：“是……是……是我們這裏的公主。”
許墨陽勾著唇角，眼底閃過一絲狠厲，語氣卻依舊淡淡地：“給我一間房間，把她帶過去。把那個男的資料給我。”
“是……是！那個男的……現在就在樓上！”
許墨陽眸子兀的一緊，側頭冷聲對顧宇林說道：“這就是你說的清場？”
******
當許墨陽一腳踹開那間包廂的時候，煙霧繚繞撲麵而來，裏頭的人玩的正熱鬧的緊，一名女子舞姿妖嬈的繞著鋼管肆意扭動，男人們此起彼伏的喝彩聲，整個包間充斥著淫*亂*靡*爛。許墨陽他們不悅的微微皺起了眉角。
“啪”
酒瓶子碰撞發出破碎的巨響驚動了包廂裏的人，女人們尖叫聲四起，四五個男人酒意上頭，詫異的往門口探去，被刺激的男性荷爾蒙激素直線上升，有人叫囂著嚷道：“操，有人來砸場子？”
上次那名男子明顯已經認出了顧宇林，麵露怯意的拉了拉帶頭人的袖子。那人完全不理，人都說：“酒壯慫人膽！”他此刻隻想把門口三個鬧場的人給徹底廢了。
許墨陽隻直直的看著那個男人，即使讓小五把他
關進去，能呆多久呢，調戲女孩子最多關一個晚上就放了出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連他都舍不得碰的人，怎麽可以給他這種人染指，他不是嫉妒，他隻是憤怒，心中那股小火苗又竄了老高。
帶頭的男人直衝衝地朝著許墨陽衝了過來，小五一把拉開他，抬腳就朝他踹了過去，他真的好久沒有打架了，他真的需要發泄。
這時，男人團團圍了上來，叫囂著要將他們三個解決了，小五帶過來的警察上前欲攔，被小五揮手製止了。那邊的人這才注意到小五穿的是警察的製服，紛紛停了下來，叫嚷起來：“警察打人啦！”
小五還欲上前給他一腳，小四連忙扯住他，“你這麽明顯就給我歇著吧。”
“你，過來。”
人群中，人人翹首循望，剛剛那名賣力的跳著鋼管舞的女子詫異的瞪大雙眼，自己似乎並不認識這三名男子吧。雙腳卻神不知鬼不覺的朝他們挪去。
“你，叫什麽名字？”許墨陽麵無表情的繼續問道。
她羞紅著臉望著他英俊堅毅的臉龐，腦子突然閃過一道光芒，心如同小鹿般上竄下跳。若是他願意包養自己，那自己就不用每日承受著那些老男人變著花樣的折騰，這樣的金主，她一定要牢牢抓住才是！
這麽想著，柔聲答道：“小蕾。”
小五和小四聽著她矯揉造作的聲音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這時，一陣尖銳的電話鈴聲打破了此時的平靜。
許墨陽隨手掏出，看了電話號碼，眼神閃過一絲柔情，“嗯？怎麽還沒睡？”
電話那頭傳來女子嬌俏的聲音：“睡不著，你到家沒？”
許墨陽眼神閃過一絲絲不自然，瞥了眼邊上的小五和顧宇林，低聲哄道：“恩，就到了，你快點睡，乖。”
“你在哪裏呀，車上怎麽這麽吵？”
“恩，我開著窗呢。”
顧宇林訂的餐廳在頂層,餐桌靠著大大的落地窗戶，舉目望去，一幢幢摩天大廈映入安安眼簾，低頭俯瞰，車如水，川流不息。安安望著街上行走匆匆的人們,竟有些惆悵，他們之中,總有一個人是不幸福的。
許墨陽側過頭見著她怔愣著發呆，眼裏的眸光漸漸黯淡下去,隨即將安安柔軟的小手緊緊扣在自己掌中，食指輕撫了幾下。
慶功宴吃的很淒涼，許墨陽本就不多話,低頭專心給安安剝著手裏的小龍蝦，安安更不是會主動開口說話的人。小五則心不在焉的晃著手裏的高腳杯，時不時啄上一口，絲毫沒動筷子。全程隻有顧小四隻有一個人撿著話茬子跟他們搭話，這一頓飯吃的前所未有的壓抑。
顧宇林真的很受不了這樣的氣氛，隻覺得心裏窩著一團火，“啪”地放下手裏的筷子，低吼：“靠，吃不下了！……”
對麵的許墨陽不動聲色地繼續剝著手裏的龍蝦，眼都沒有抬一下。安安驚詫的看著對麵的小四，筷子就堪堪停在嘴角處，牛肉就生生地卡在安安的喉頭，她頓時禁不住咳嗽起來，手忙扶住胸口，那塊上不上下不下的肉卻怎麽都下不去。
許墨陽忙輕拍著她的背脊，幫她順了順氣，嘴角咧著抹溫柔的笑意，眼神幽深地猶如夜間的豺狼般望著對麵尷尬的不敢做聲的小四。
“怎麽這麽不小心？”明明語氣透著關切寵溺的問候。
卻在顧宇林聽來，陰森可怖的緊呢？……
“咳咳……小四，咳咳……嚇死我了。”安安咳的已經臉色漲紅，斷斷續續的說出實情。
這下，顧宇林已經完全做好了給三哥抹脖子的準備了，臉色尷尬的想解釋，卻被許墨陽一道冷冽的目光掃過，嚇得不敢再說半句，隨即又將矛頭拋向了小五：“都怪你，出來吃個飯板著個臉色嚇唬誰呢？”
小五莫名躺槍，不經意的瞥了眼安安，無語的望著顧宇林。
過了好一會兒，安安才將肉塊吞咽了下去，顧宇林連忙狗腿的倒上一杯紅酒，訕笑道：“來來來，喝杯酒順順氣。”
安安想也沒想就接過一口喝下，安安酒量雖好，但是紅酒後勁兒很大，焦灼的感覺從胃部直燒到她的喉頭。許墨陽陰鶩的眼神更加沉沉的盯著顧宇林，他便知道，自己這次，真的在劫難逃了。
不由的嘀咕了句：“讓你順順氣，不是讓你一口喝光啊！”
小五隻舉著酒杯，淡笑著在邊上看著他們，驀地，眼神一緊，眸光沉了下去，門口那雙人影不得不說，真的好登對。
安安他們也順著小五的目光往門口探去，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尹笙，從來沒有。火紅色的流蘇小禮服將尹笙的身材緊緊箍住，許是長期鍛煉的緣故，身材很勻稱，且不說凹凸有致，玲瓏身段，但就是沒有多一寸不該有的肉，該有的肉也沒有少一寸。
禮服隻堪堪到大腿根部，露出兩條筆直纖長的雙腿，沒有多嬌媚，沒有多風情輾轉，即使是這樣，也依舊遮蓋不住她那颯爽的英姿，別有一股風味，別有一番迷人風情。
小五看的眼睛直冒綠光，他甚至都已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見到她了，日思夜想的人兒就這樣直直闖進他的視線。
情思如夢，愁斷白頭。阿笙，究竟要怎樣，你才會迴來，再不迴來，我快找不迴自己了。
梁朗，你有種，爺的人也敢逍想。
******
顧宇林一拍腦門兒，懊惱的神情溢於言表，為什麽非要慶功呢？這輩子都不想再有慶功這種東西了。
尹笙隻微微瞥了這邊一眼，尷尬朝安安打了聲招唿就側過頭去，梁朗目光幽深，就那麽雲淡風輕的站在那裏，笑看著小五，似乎在等他跟他打招唿。
譚林梟暗自緊了緊握著酒杯的手，指關節猶如泛著層光暈般斑白，眼底那抹難耐的壓抑清晰無比。許墨陽嘴角勾著淡笑感受著這之間的暗流湧動。
終究，尹笙隻挽著梁朗直直越過小五，尋了個位置就坐。
小五更加沒了胃口，一仰頭將杯中剩餘的紅酒悉數喝下，“我出任務，先走了。”冷然的拋下這句話就往門外走。
“哎——”顧宇林忙喊了聲，小五頭也不迴就往門外走，英姿挺拔的背影，竟顯的那般落寞。
尹笙端坐著視線緊隨著那道瀟灑、清瘦的背影，我不在，你是否安然入睡？……
對麵的梁朗握拳放在嘴邊清咳了一聲，笑道：“沒出息，眼珠子都快貼上去了。”
尹笙立時紅著臉低下頭佯裝看著手裏的菜單。
小五走了，許墨陽他們自然也吃不下去了，拾掇拾掇也準備走人，顧宇林臨走之前還不忘衝著那邊指桑罵槐地說了一句：“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梁朗卻似作未聞般優雅的喝著手裏的紅酒。
尹
笙狠瞪了一眼顧宇林，待他們走遠之後，才對梁朗說：“對不起，害他們誤會你了。”
梁朗粲然一笑，伸手輕輕地揉著尹笙的頭發，溫潤如玉的聲音：“沒關係。”
阿笙，其實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光明磊落，我也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你，讓我看見了這美好的、霞光萬丈的世界。缺憾，何嚐不是一種美好的結局。阿笙，恭喜你，終於破繭成蝶。
******
車子緩緩在安安家樓下停了下來，許墨陽伸手捏了捏她嫩如水的臉頰，柔聲道：“快上去吧，早點休息，到了打電話給我。”
安安乖順的點了點頭，轉身下車。
直到樓上某一窗口的燈亮起，許墨陽準時收到安安的電話，才囑咐顧宇林開車。
“去哪兒？哥，送你迴家？”
許墨陽掛了電話，沉思了片刻，緩緩吐出：“皇城ktv。”
顧宇林臉色一凝，慢慢啟動車子，“那什麽，我後來去清過場了，真的！”
“那我去驗收一下成果。”清淡如水的語氣，讓人聽不出絲毫情緒，卻讓顧宇林驚出了一聲冷汗。
半晌，又傳來許墨陽的聲音：“你的女朋友清了沒有？”
顧宇林一邊抹著額頭不斷冒出的冷汗，一邊開著車，還要一邊迴答他：“哥，我哪有什麽女朋友。”
許墨陽緊闔上眼，不在搭理他。
車子總算在一家夜店門口停了下來，許墨陽一下車就疾步朝監控室走去，不明就裏的一個服務員竟還上前阻攔，許墨陽冷冷的看著他，等著大堂經理出來，經理一出來，看著這場景，立馬上前訓斥道：“你幹什麽，許少要看監控給他看就是了！”
那名跟小五一樣充滿內心正義感，以及一腔熱血的服務生，還是心有不甘的接到：“可是，監控一定要警察來才能調啊……”
經理氣急的抹著一額頭的汗，揚起食指戳著那位服務生，斥道：“許少是我們貴客，你知道個屁！……”
還不待他說完，許墨陽就淡淡出聲打斷：“沒關係，那就報警吧。”
說完就在邊上的沙發上施施然坐了下來，微微翹著腳，姿態優雅大方。邊上的女服務員都開始偷偷打量起這位貴客，小四無語地看了一眼那名正直的服務生，也尋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小五帶著人進來的時候，詫異的望著沙發上的兩人，一陣無語：“你們
兩這麽空嗎？報警？浪費納稅人的錢啊？”
顧宇林一攤手，一聳肩：“人家說調監控一定要警察來才行，不過，我還真不知道，你最近連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也包了？”隨後，又連連嘖舌，“你這特警當的有點居委會大媽的意思啊……”
小五不理他，越過他徑直往裏頭走去：“去監控室吧。”
他能怎麽辦，他不想迴部隊，這節骨眼兒他如果走了，那他跟阿笙就再也不可能了。但是作為一名軍人，最大的忌諱就是不服從上級的指揮。
他跟老頭子強了，老頭子把他調到這裏來當“居委會大媽”了。
技術人員弄了很久才將那天的監控調了出來，廁所門口被摸的那一幕，以及包廂裏爭吵的那一幕。許墨陽是陰沉著臉看完的，“把聲音調出來。”
技術人員又聽話的倒騰了半天，整的一身汗。
那句“對嗎？那時候我們可好了，好的連男朋友都一起共享！”傳進眾人耳裏的時候，小五和小四都不敢去看許墨陽的表情，又聽他冷聲問道：“她是不是你們這裏服務員？”
冷冽的語氣，小五和小四竟可以聽出他隱忍的怒意。
大堂經理雙腿不斷打著哆嗦：“是……是……是我們這裏的公主。”
許墨陽勾著唇角，眼底閃過一絲狠厲，語氣卻依舊淡淡地：“給我一間房間，把她帶過去。把那個男的資料給我。”
“是……是！那個男的……現在就在樓上！”
許墨陽眸子兀的一緊，側頭冷聲對顧宇林說道：“這就是你說的清場？”
******
當許墨陽一腳踹開那間包廂的時候，煙霧繚繞撲麵而來，裏頭的人玩的正熱鬧的緊，一名女子舞姿妖嬈的繞著鋼管肆意扭動，男人們此起彼伏的喝彩聲，整個包間充斥著淫*亂*靡*爛。許墨陽他們不悅的微微皺起了眉角。
“啪”
酒瓶子碰撞發出破碎的巨響驚動了包廂裏的人，女人們尖叫聲四起，四五個男人酒意上頭，詫異的往門口探去，被刺激的男性荷爾蒙激素直線上升，有人叫囂著嚷道：“操，有人來砸場子？”
上次那名男子明顯已經認出了顧宇林，麵露怯意的拉了拉帶頭人的袖子。那人完全不理，人都說：“酒壯慫人膽！”他此刻隻想把門口三個鬧場的人給徹底廢了。
許墨陽隻直直的看著那個男人，即使讓小五把他
關進去，能呆多久呢，調戲女孩子最多關一個晚上就放了出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連他都舍不得碰的人，怎麽可以給他這種人染指，他不是嫉妒，他隻是憤怒，心中那股小火苗又竄了老高。
帶頭的男人直衝衝地朝著許墨陽衝了過來，小五一把拉開他，抬腳就朝他踹了過去，他真的好久沒有打架了，他真的需要發泄。
這時，男人團團圍了上來，叫囂著要將他們三個解決了，小五帶過來的警察上前欲攔，被小五揮手製止了。那邊的人這才注意到小五穿的是警察的製服，紛紛停了下來，叫嚷起來：“警察打人啦！”
小五還欲上前給他一腳，小四連忙扯住他，“你這麽明顯就給我歇著吧。”
“你，過來。”
人群中，人人翹首循望，剛剛那名賣力的跳著鋼管舞的女子詫異的瞪大雙眼，自己似乎並不認識這三名男子吧。雙腳卻神不知鬼不覺的朝他們挪去。
“你，叫什麽名字？”許墨陽麵無表情的繼續問道。
她羞紅著臉望著他英俊堅毅的臉龐，腦子突然閃過一道光芒，心如同小鹿般上竄下跳。若是他願意包養自己，那自己就不用每日承受著那些老男人變著花樣的折騰，這樣的金主，她一定要牢牢抓住才是！
這麽想著，柔聲答道：“小蕾。”
小五和小四聽著她矯揉造作的聲音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這時，一陣尖銳的電話鈴聲打破了此時的平靜。
許墨陽隨手掏出，看了電話號碼，眼神閃過一絲柔情，“嗯？怎麽還沒睡？”
電話那頭傳來女子嬌俏的聲音：“睡不著，你到家沒？”
許墨陽眼神閃過一絲絲不自然，瞥了眼邊上的小五和顧宇林，低聲哄道：“恩，就到了，你快點睡，乖。”
“你在哪裏呀，車上怎麽這麽吵？”
“恩，我開著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