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宇林好不容易將安安拎迴病房,連忙一把將她推到許墨陽的病房裏,拋下句:"功成身退了,你們慢聊!"就一溜煙兒的消失了。

    安安的眼睛此刻都還泛著紅,有些不敢去看床上閉眼假寐的男人。她局促的捏著衣角站在門口,猶如犯了錯的小孩,許墨陽淡淡又不失柔情的聲音傳進她的耳裏:"哭什麽?"

    安安尷尬的將臉扭到一邊,許墨陽察覺老半天了還沒動靜這才睜眼看著門口的女人,緩緩道:"後悔了?"

    安安不搭話,隨後,又聽見男人低沉如大提琴般的聲音:"過來,杵那兒幹什麽?……"

    安安聽話的往前挪動了兩步,許墨陽看著心裏直冒火,冷聲道:"你不過來是不是?不過來那我過來!"說完就企圖去拔手背上的針管。

    安安嚇的大驚失色,連忙衝過去喝止:"你瘋了吧你!別亂動!"

    許墨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趁機一把將安安牢牢鎖進懷裏,力道大到生怕自己一個放鬆她又逃了出去,卻一不小心撕扯到胸前的傷口,強忍著劇痛對著懷裏的人兒說:"看你還往哪兒躲?……"

    安安掙紮著扭動身子:"小心你的傷口!"

    許墨陽卻不管不顧,舒服的將下巴抵在安安的肩上,不知是不是下巴太尖的緣故竟刺的安安直發疼,她下意識的想躲開,又聽見某人慵懶的開口:"你再動一下,就真的要裂開了。"

    許墨陽滿意的看著乖乖縮在自己懷裏的女人,又繼續開口:"是不是小五和他媳婦兒的事又讓你迷茫了?"

    半晌後,安安也所幸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倚在他懷裏,搖了搖頭,思忖了會兒,開口:"沒有,其實我好怕這都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迴到原點。你依舊又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而我,卻又迴到每天因為你的快樂而快樂,因為你的憂愁而憂愁的日子。"

    聽著她軟軟的嗓音在自己耳邊敘述著委屈和不滿,心裏隱隱開始泛疼,許墨陽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臉頰,深邃中帶著點點柔情的眼神定定地望進她的眼裏,不等她繼續說下去,他猛然湊上前,攫住她的微微撅起的紅唇,溫熱的唇瓣將她的含進嘴裏,如此小心翼翼。

    濡濕□的舌尖將她的唇瓣都輕輕舔舐了一遍,唔,一如既往的甜,讓人欲罷不能。隨後,舌尖牢牢抵著她的貝齒,還不待他撬開,雪白的貝齒竟自己開啟,探出一隻小巧的舌頭與他的牢牢相抵糾纏。

    這麽久以來,

    安安幾乎沒有主動迴應過她,這一次,她竟主動迎合。許墨陽更是受了鼓舞一般,侵城掠地越發兇猛了起來。

    許墨陽的唇瓣轉而又含住安安小巧的唇,輾轉摩挲了一會兒,舌尖抵著安安的喉頭迫使打開她小巧的嘴,薄薄的唇瓣繼而又含住安安的小舌頭輕輕拖曳著。

    房間內的溫度漸漸升高,兩人都汲取著對方的津液,這一次的索取,無關□。

    良久,許墨陽才堪堪放開安安,安安早已感覺缺氧,卻怎麽也掙脫不開。好不容易唿吸到新鮮空氣,立馬猛烈的深唿吸。

    低領的v字早已在剛剛的糾纏中遮不住胸前的春光,豐盈隨著安安不斷的喘著氣大幅度浮動著,許墨陽眼睛都要看直了。血液都往某個地方湧去,難耐不舍的閉了閉眼。

    扯過床頭的西裝一把披到安安身上,道:"冷了吧?快把衣服穿上。"

    安安看著窗外頭的烈日,不解的扯下西裝,道:"我、很、熱!"

    許墨陽臉色一僵,被她這句話弄的更是燥亂,你個二愣子,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笨死了笨死了。安安看著他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以為他傷口又痛了,伸手摸了摸他額頭,道:"你傷口很痛?我幫你去喊kimi。"說完就要往外走。

    許墨陽差點被她氣死,竟然就這樣走出去,給別人占便宜嗎,連忙一把拉住她,幹咳了一聲,臉色有些不自然的扭過頭,"你這樣是想出去走秀?還是比基尼的?"

    安安一臉茫然,不經意的低頭看了一眼,臉色瞬即漲的通紅忙拉高了衣領。尷尬的扭頭看向別處,雖說兩人之間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但在這種情況下怎麽都覺得尷尬。

    病房陷入死一般的靜寂,兩人都各懷心思,許墨陽盤算著以後怎麽把今天的連本帶利的討迴來;安安則低頭撥弄著手指,思索了好久,卻還是問出那句一直沒問出口的話:"你為什麽在婚禮上那樣說?"

    許墨陽愣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孩子的事,目光沉沉的望著安安,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道:"我不是說過麽,不管是誰的孩子,隻要是你的,那都是我的。"

    安安一怔,心裏竟然開始微微泛酸,那是感動吧。隨後又聽見他繼續說:"阿笙說這孩子是我的,我也想,但安安,我不會去追問你,是我的也好,不是我的也罷。隻要你在,就好。"

    許墨陽覺得這一定是他這一生說過最酸的情話了,可是他沒有覺得別扭難受,相反,甘

    之如飴。

    安安眼眶的熱淚險些抑製不住,許墨陽見狀輕輕將她摟進懷裏,輕柔撫慰著。

    房門被人從外側打開,驚動了床上親密相擁的兩人。

    "喲,這是上演大難不死、劫後餘生,經曆了九九八十一難破鏡重圓了呢?!"

    門口傳來秦玖炎略帶調侃的聲音。

    安安尷尬的立馬從許墨陽懷裏掙脫出來,稍一大大力就觸到了許墨陽的傷口,他低聲悶哼了下,安安又嚇的立馬上前安撫他,其實挺尷尬的,感覺到他兄弟們打探的眼神,眼神更不知該往哪兒放。

    許墨陽心裏憋著火,眼神冒著火光的射向門口煞風景的三人,語氣不善:"你們來幹什麽!"

    夜祺摟著如雨走了進來,戲謔地開口道:"來看看救美的英雄咯。"邊說著邊打量著邊上的安安,"唔,苦肉計用的不錯,一個槍子兒換一個美人,值!"

    許墨陽臉色鐵青,受傷的是他,怎麽著,一個個的不安撫他就算了,都跑來找茬算是怎麽迴事!

    "聽大哥這話是羨慕的很阿,要不也給你個機會一個槍子兒換一個美人?你這身板能保準兒能挨七槍,怎麽樣?一周7天每天一個不帶重樣的!如雨,你覺得這樣安排公平吧!"說完還衝邊上的如雨昂了昂下巴。

    看著夜祺臉黑了大半兒,如雨暴躁了,吼道:"找死阿,他要敢,我直接一槍爆他頭!"

    噗_______

    眾人聽著如雨的話,不由都同情的看向夜祺,隨後,他安撫了下自家的媳婦兒,"好了好了,我哪兒敢,妞妞,你帶安安出去走走吧,你們也好久沒見了。"

    安安看了眼床上的許墨陽,見他點點頭,也就跟著如雨出了去,其實她知道,他們一定是要討論什麽不想給她聽見的事情吧。

    如雨接受到夜祺的暗示,拉著安安就出去了。

    秦玖炎見著兩人走遠了才湊到許墨陽跟前,問到:"來來來,讓我來看看英雄救美的口子有多大?!"

    許墨陽眼神陰鶩的瞥了他一眼,一把打開他欲探過來的手,道:"滾!"

    夜祺瞅著兩人,正了正神色,道:"老二,行了,別耍貧嘴了!"隨後,對著許墨陽說:"韓奕瑋你準備怎麽辦?"

    "這事兒由不得我,我已經交給小五了。"許墨陽語氣清淡。

    "韓家那邊已經透過我爸來找過我一次了,他爸跟我

    爸也算是老站友,我爸讓我來勸勸你,希望你能賣個麵子給他。"

    許墨陽眼神沉了下去,"賣麵子?他兒子做的那些事有想過我們之間的麵子麽?他要是沒做過小五還能冤枉他麽?他要是真做過,既然敢做,後果不敢承擔了?我本來想著,隻要是她心甘情願的,隻要她開心,我是不會揭發他的。他販毒的證據我大不了幫他銷毀幫他瞞一輩子。"

    秦玖炎見著許墨陽絲毫沒有退步的意思,也不由開口勸道:"老三,畢竟都是這圈子的人,這事兒就算了,別把事情弄太僵,你爸現在還任職以後跟韓家也還要打交道,真把他弄進牢裏去,對誰都沒好處。再說安安不也迴你身邊來了麽。"

    許墨陽自嘲的勾了勾嘴角道:"那你們希望我怎麽做?"

    "讓小五撤訴吧,別查了。我們不是救世主,隻要他不再犯我們,就當賣給我一個麵子吧。我們隻要保護好身邊想保護的人,那就夠了,不是麽?"夜祺聲音透著前所未有的疲倦。

    __________

    待安安跟如雨迴到病房,天色已晚,他們也談的差不多了,正巧她們也迴來了。

    安安也累了一天幾乎沒有好好休息過,許墨陽叮囑秦玖炎送安安迴家好好休息一下。

    秦玖炎看著許墨陽依依不舍的樣子,笑著打趣道:"喲喲喲,就分開一個晚上弄的要跟我搶走你媳婦兒似的,要不您自己弄根繩子栓在褲腰帶上?"

    許墨陽笑著咒罵一聲:"滾!"要是可以,他也倒真想呢!

    "得類,我這就帶著你媳婦兒一起滾了!"

    秦玖炎領著跟個小媳婦兒似的安安關上門出了去。

    許墨陽苦笑著對著房門,歎息這漫漫長夜。

    __________

    一路上,安安始終低著頭撥弄著自己得手指,或許她跟小五小四還能打打哈哈,但跟秦玖炎幾乎就沒見過麵。

    秦玖炎看著她低著頭一副很怕自己得樣子,不由失笑,啞著嗓子問道:"怎麽,才分開就開始想了?"

    安安臉色漲得通紅,無語得望著他,很想問他,是從哪裏看出來她在想許墨陽的。

    秦玖炎又好笑的問道:"還是說你很怕我?"

    "沒有,第一次見到明星,心裏激動。"安安繼續低著頭,耷拉著眼簾不卑不亢地說道。

    秦玖炎啞然失笑,側過頭去看她,"我還

    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看見明星心裏激動的表現就是低頭玩弄手指看也不看那個明星一眼?"

    安安這才側頭看了他一眼。水汪汪的眼睛直直地望著他,秦玖炎被她看的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直發虛,幹咳了一聲,正色道:"以後跟老三好好的,兩人就別鬧了,知道麽,老三也老大不小了,經不起你們這麽折騰了呀。"

    安安側耳聆聽著,心裏盤算著如何把秦老二這話準確無誤的傳達給許墨陽。

    路上的車輛不多,秦玖炎開車又快,沒一會兒就到安安家樓下了,安安畢恭畢敬的道了謝就上了樓,秦玖炎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丫頭跟小四小五倒沒大沒小的,怎麽到了自己這就禮貌客套的跟陌生人似的。

    正想著,靜謐的夜裏他突然聽見一聲熟悉的聲響,眉頭緊蹙,不由得咒罵一聲:"shit!"迅速的啟動車子離去。

    ___________

    入夜,安安躺在床上輾轉著卻怎麽也睡不著,第一次心裏因為思念一個人睡不著,第一次因為第二天要見到的人而睡不著。

    捏著手機一個字一個字的敲下:"睡了沒?"思忖了片刻又一個字一個字的刪去。手機就在這時候響了起來,那個熟悉的號碼跳進她的視線。

    「我餓了。」

    安安耐下心來一個字一個字的迴他。

    「想吃什麽?我明天給你做。」

    安安勾著嘴角側躺在床上,思索著明天要早點起去菜場買點新鮮的菜。

    沒過一會兒,手機又響了起來。

    「kimi說要吃點清粥小菜。」

    「嗯,吃點白粥配醃蘿卜,好不好?」

    安安想著他此刻鐵青著臉迴她短信的樣子就好好笑。

    但當她看到短信內容時,她再也笑不出來了。

    「一口白粥一口你,好不好?」

    安安腦羞成怒,忿忿的迴他。

    「太、油、膩!」

    _____________

    第二天安安起了一個大早,懷著雀躍的心情準備去超市挑選精美食材給許墨陽做點吃的,剛下樓,就在自己家的樓下看到一個不可思議的身影,安安詫異的出聲:“韓伯母?”

    “有時間聊兩句麽?……”韓母意味不明的看著安安,問道。

    安安按捺住心內的不安,輕輕的點了點頭。

    兩人剛一坐下,韓母也不拐彎抹角的跟安安扯一些有的沒的,她目光灼灼的盯著安安,說:“安安,我兒子對你算不算好?”

    安安一時楞在原地,竟有些答不上來,說不好麽?可他又處處幫著她,說不好麽?脅迫她跟他結婚這算好麽?

    安安怔愣著沒說話,韓母眼神定定的盯著她,又繼續道:“不說別的,就我兒子為了你甘願給別人孩子當爸爸這事兒說吧,他沒有哪裏對不起你,他為了娶你甚至跟我鬧翻了不知道多少迴!……”

    安安忐忑不安的看著韓母,苦笑著出口:“韓伯母,您要是有什麽事兒您就說吧。”

    韓母看著眼前的嘴角泛著苦的女人,心想,倒也不是一無是處,還挺上道。“我也不跟你繞了,把話攤這兒說了,你跟奕瑋雖做不成夫妻但情總歸還在,你去跟許墨陽說說情,讓他別拽著我們奕瑋不放。”

    安安這時候心裏想的是,韓母就是韓母,即使在這種時候,即使是這樣求著別人放過他兒子的時候,語氣也依舊是高傲的猶如白天鵝,命令一般的告訴你,別拽著我們家兒子不放!

    安安低著頭不說話,她不打算搭腔,這件事兒她又不是沒跟許墨陽提過,如果許墨陽會聽她的又何必等到她來找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跟許墨陽約定的時間眼看著就快過去了,安安不斷的瞟著手表,心裏甚是焦急。

    韓母喋喋不休的繼續在安安耳邊說教:“安安,雖然禮沒成,但你的茶也敬了,在我心裏至少曾經也是我的兒媳婦,我們老韓家,就奕瑋這麽一個香火,他要是有個什麽事兒,我……我也不活了。”說道後麵,聲音漸漸哽咽起來。

    安安心裏著急連忙抽起一張紙巾遞到韓母麵前,道:“這樣吧,您別哭了,這事兒我盡力試試,但管不管用我就不知道了。”

    韓母才算滿意的點點頭,安安看著她破涕而笑的臉頓時覺得無語望天。

    安安火急火燎的趕到病房的時候,許墨陽已經餓著肚子等了好久,臉色隱隱有些不好看,語氣聽上去竟有些委屈,問道:“怎麽這麽晚!……”

    安安跑的臉色通紅,不由的心裏一緊,“去買菜了,所以來不及。”

    許墨陽一聽她特意為自己去買菜,臉色稍稍緩和了下,笑道:“買了什麽好吃的?……”

    安安眼也沒抬,拾掇著手裏的飯盒,“醃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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