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笙總算是尋了個空擋見著安安一人坐在沙發上發呆,就連忙走過去招唿:“安安!”

    安安驚喜的看著尹笙朝自己飛奔而來,兩人其實已經很久沒見了尹笙最近也都忙著局裏出任務,跟小五一個星期都見不了幾次,更別說安安了。

    "安安,你跟許墨陽怎麽迴事啊,真的離婚了?"尹笙疑惑的問道,安安低著頭,輕輕地"嗯"了一聲,聲音聽上去悶悶的,也不再說什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此刻要說什麽。

    尹笙瞥見身後一道熟悉又冷冽的影子朝她們走來,心中了然,自己畢竟是小五媳婦兒,不幫他兄弟難不成還幫韓奕瑋麽?隨即笑著衝安安說了一句:"安安,小五找我呢,我先過去一下啊,等會過來找你。"

    經過許墨陽身邊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眼神輕微一勾,那像是在說:"你看老娘多識相?"

    安安這才察覺到漸漸籠罩過來的黑影,不經意地一抬頭就撞進那雙深邃的眸子。安安有些僵硬的低下頭,假裝沒看見一般的玩弄著自己的手指。

    許墨陽被氣到了,她竟然將自己無視個徹底。男人眼神一沉,隨即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安安就往宴會外麵的花園帶去。

    安安不急,也不惱,任由他牽著她往門外走去。韓奕瑋此刻正跟幾個公子哥喝酒,不經意迴頭一瞥,沙發上已經沒人影兒了。隨之匆忙的環顧一周,都看不見那抹嬌俏的身影。

    許墨陽緊緊捏著安安的手,絲毫沒有撒手的意思,眼神透著股絲絲的淩厲,還不待兩人開口說話,就聽見草叢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許墨陽立馬拉著安安蹲下藏在大樹後,一道尖銳熟悉的女聲傳進兩人耳朵裏。

    "哥,我就要嫁給許墨陽!"周善水嬌滴滴的懇求道。

    "不行!"周陽正二話不說的就拒絕了。

    "為什麽?我就喜歡他!"周善水的話一字不漏的落進兩人耳朵裏。許墨陽其實有些尷尬,畢竟躲著偷聽別人談話就挺尷尬的,偷聽的竟然還是關於自己的事兒,許墨陽有些別扭的偷偷看了一眼邊上的安安,安安更是一臉不屑的看著他。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他離過婚你知道麽,他心裏有女人你知道麽?!他不會喜歡你的!"

    "他心裏的女人是誰?"周善水不依不撓。

    "你管那麽多幹嘛,今兒個在場的都是富家子弟,你自己好好琢磨,除了許墨陽,如果你不

    怕把老爺子弄進醫院你就盡管去說!"周陽正的聲音透著略微的不耐煩。

    "哥,告訴我,他心裏的女人是誰?"周善水聲音竟然帶上一絲哭腔。

    周陽正幾不可聞的歎了聲氣,說道:"一個姓蘇,一個姓陳,哪個我也不清楚,但一定不會是你!走吧,把眼淚擦擦,爺爺該著急了。"

    說完,就拖著周善水往裏頭走去。

    ******

    直到聽見兩人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許墨陽尷尬地輕咳了聲,眼神牢牢的鎖定住安安,手就沒放開過,還不待許墨陽開口,安安就嘲諷似的笑著開口:"許少心中的女人可不止這兩個,周陽正真愛開玩笑。"

    許墨陽眼神一緊,唇角抿成一條線,強壓著胸口噴湧而出的怒意,一字一頓道:"那你說說,還、有、誰?"

    安安輕蔑的一笑,"你自己不清楚麽?還要我點名?"

    許墨陽輕輕嗯哼一聲,"點來我看看。"

    安安竟然側頭認真思忖了會兒,道:"蘇小姐就不說了,剛剛的周小姐勉強算一個,韓小姐是吧?"

    許墨陽眼神越來越沉,臉色鐵青的望著眼前這個掰著手指頭認真算的女人,隨即,又聽她說道:"你的那些個鶯鶯燕燕多到數都數不清,這些暫且都是叫得上名字的,尚且還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許少藏著呢吧。"

    許墨陽從小到大一直就信奉一條:永遠不能讓人看出你的情緒,一旦你有了情緒,這就會成為你致命的弱點,商場如戰場,不然這麽多年,他如何成為這個行業的常青樹。

    但他現在,在她麵前,他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她甚至可以左右他的情緒。

    許墨陽強壓住心裏的憤怒,俯下*身去,臉上帶著玩味地笑,一字一句道:"所以,你、現、在、是、在、吃、醋、?"

    安安有些慌亂的避開他玩味的眼神,猛然間發現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是有些酸酸的,隨即擺正臉色,說道:"說我吃醬油我會高興一點,我問你,你對我妹妹是什麽意思?"

    許墨陽驀的一怔,腦子裏突然浮現上次王瑤的事兒,答應了王瑤不告訴安安,可自己又沒法解釋,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安安一看他臉色就直覺不正常,氣的猛然一推他,"許墨陽!你就是個混蛋!居然連我妹妹都不放過!"

    許墨陽心裏有些鬱悶,這黑鍋是背定

    了,卻又不知道從何解釋起,於是,一俯身就吻住安安柔軟的雙唇,安安氣的直捶他,嚷道:"滾蛋......!"

    許墨陽隻有麵對安安的時候才會手足無措,讓他哄女孩子還沒哄客戶簽份合同容易,一著急就隻能封住那張既不聽話、又說出那些讓他氣憤難當話的嘴!

    許墨陽深深的咬著安安的唇瓣,來迴摩挲著,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濡濕的舌尖輕輕撬開安安的貝齒,長驅直入,直直抵著安安的喉頭,輕輕舔舐了一下,弄的安安渾身一個顫栗,安安掙紮的已經快虛脫了,淚水慢慢滑落下來,也不再做無謂的掙紮,等他自己滿足了再停下來。

    許墨陽每次一沾到這具身子,就欲*望勃發,不能自己,再也控製不住。

    直到他感覺到身下人兒濕漉漉的淚水爬滿臉頰,他的心輕微一顫動,輕輕將安安從懷裏撈出,低聲哄道:"別哭了。"

    安安心裏隻覺得委屈,為什麽每次他要自己就要給,淚水流的更是肆意,許墨陽見狀,心裏那根弦繃的更緊,腦子也亂了,心裏的話也就脫口而出:"我心裏沒有那麽多人,它隻住了一個人。"

    稍稍頓了頓,隨之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哭的涕泗橫流的人兒,說道:"我曾經以為我心裏有流菁,但跟你結婚後,我才知道,在遇見你以前,它從來沒有過誰。你明白嗎?"

    安安有些怔愣的看著他深情地說著這番話,安安第一個想法就是,她的人生圓滿了,總算有個高富帥深情款款的跟她告白了,安安那刻沒想過用高富帥形容她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是太綽綽有餘了。

    許墨陽自從說出這些話開始,他就不再是原來的他,那個高傲的讓人抓不到一絲弱點的男人自那刻起也有致命的弱點。

    安安怔愣著有些不知所措,心裏直覺抵抗著自己內心深處翻湧而出的情緒,有些煩躁,半晌,身後就傳來,韓奕瑋清淡的聲音:"許少,怎麽?跟我女朋友很談得來?"

    許墨陽隻覺得這句話似曾相識,熟悉到讓他覺得有那麽一點諷刺。

    安安這才自嘲的一笑,暗自在心裏嘲諷自己:隨便聽他說兩句纏綿悱惻的情話,自己的心就有點不受控製躍躍欲試,還真是有夠沒出息的。

    其實她也知道,要許墨陽說一句“我愛你”那簡直比登天還難,今天這些話能從他嘴裏說出來,實屬不易,安安心裏一邊鄙視自己沒出息的同時,心裏的某個角落漸漸在軟化。

    許墨陽眉頭緊

    緊的蹙在一起,眼神隻直勾勾的盯著安安,全然不顧身後的韓奕瑋。

    安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視線慢慢聚焦在他身上,語氣清冷:“我明不明白有關係麽?不嫌太晚了麽?當初跟我離婚的時候有想過讓我明白麽?你從來都是這樣,所有的事情以為掌控在自己手裏,當你發現那個任你予取予求的布娃娃不再受你掌控的時候,是不是又想著要搶迴來?”說完,不顧臉色鐵青的許墨陽,就轉身疾步朝大廳走去。

    許墨陽視線空洞的落在前麵,心裏空落落的。

    ——

    宴會廳內。

    安安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這個場景:燈火輝煌的大廳環繞著一首首舒緩的音樂,上流社會的人們衣著光鮮亮麗的麵帶虛偽笑容的舉著酒杯四處“cheers”,一片杯弓蛇影,觥籌交錯的景象。

    安安揉了揉抽疼的太陽穴,長舒口氣。突的,大廳的主燈暗了下來,隻剩下幾盞五顏六色的小燈。賓客喧嘩聲四起,女士們瘋狂的尖叫聲鬧的安安原本就抽疼的腦袋疼的更是無以複加。

    安安無奈的笑出聲,這周家小姐過生日花樣還真是多,不知這又是鬧哪出?

    半晌後,“各位,借著善水的生日,我想做件想了很久的事兒。”

    韓奕瑋的聲音字字清晰的飄進眾人的耳朵裏。

    驀地,安安頭頂上的大燈亮了起來,將她完整無疑的暴露在眾人的眼裏,安安強忍著心裏的不安,太陽穴抽疼的她差點暈厥過去。

    韓奕瑋風度翩翩的走下台來,一步步慢慢朝安安踱去,“我很幸運,在我有生之年,可以遇見這樣一個女孩子,她不嬌,不躁,從來不撒嬌,有時候甚至倔強的要死,也許她不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孩子,但卻是我這一生最想要的女孩子,為她營造一個庇護所,在我懷裏肆意妄為。”

    安安僵直著身子看著眼前韓奕瑋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眼裏的深情刺的她心直發慌,她慌亂的低下頭去,她心裏亂成一鍋粥,先是千年大冰山居然破天荒的對自己說了那番話,緊接著又來這麽一個重磅炸彈,讓她如何應對?

    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對著許墨陽說出那些話,那是因為許墨陽是她曾經愛的人,甚至現在都還愛著的人,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他,從他身上尋找報複的快感。

    她從來沒想過韓奕瑋對她是一份怎麽樣的感情,說是愛,她自己都不相信,若說不愛,他為何又賠上一生的幸福。

    片刻,韓奕瑋就已來到她眼前,她這才看清,他手裏拿著的竟是一顆鑽戒,安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鑽戒都準備好了,這場遊戲早就開局了,隻有她還深深的為自己不能迴報他的感情而內疚。

    “安安,嫁給我,好麽?”多麽深情溫柔值得好好迴味一輩子的一句話,為什麽在她聽來卻如魔音穿耳呢?

    安安僵直的背脊不知如何作答。周圍的眾人早已開始起哄,拍掌聲,喝彩聲,一聲高過一聲。

    “嫁給他,嫁給他!”人群中有人喊道。

    “啪”大廳的主燈倏然間亮了起來,原本處於昏暗的人們瞬間有些不適應突來的光亮,往門口探去。

    許家少爺,身姿挺拔的站在宴會廳的門口冷眼看著這場求婚,小五兄弟幾個見此場景,心中了然,原來都在這茬兒等著呢。

    眾人怔愣愣的看著許墨陽帶著戾氣走到安安的麵前,俯身在她耳邊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冷冽地說道:“恩?你敢答應他,你就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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