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簡上前一步,環抱著胳膊:“最在乎的人嫁給了別的男人,我想,你心裏一直是不甘心的吧?”

    “跟你有關係麽?”若安輕哼一聲,轉身,繞開顧簡,卻被顧簡身後的兩個男人死死的堵住了去路。

    “當然有關係,夏若安,其實我們在某一方麵倒也達成了一致,因為我也不喜歡夏意初做我的嬸嬸,自從她嫁給我叔叔後,處處和我做對,在我叔叔麵前挑撥離間,把我弄進了監獄,這筆帳我一直記著,她一天不離開顧家,我一天都別想過好日子。”顧簡說到這,漂亮的眼睛隨即一狠。

    她為了想方設法的迴顧家,使用苦肉計叫夏意初原諒了她,當時她就發誓,隻要她一進家門,就不會叫夏意初好過。

    不過,這個願望好像很快就能實現。

    顧簡看著若安,紅唇的弧度越加的擴大。

    若安皺了皺眉頭,很快又恢複了之前的冷漠:“顧簡,你要是在敢傷害意初,我拚了命也不會放過你。”

    “你放心,隻要她識趣的離開,我當然不會傷害她,隻是,夏若安,要想叫你親愛的妹妹離開我叔叔,我還需要你的配合呢。”

    “道不同,不相為謀,顧簡,你好像找錯人了,多看你一眼,我都覺得是在玷汙我的眼睛。”若安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

    “夏若安,既然你不配合,就別怪我不客氣,我知道,我家的大火就是你放的,就在除夕那晚,我親眼看見你把煙花和易燃物放在大廳裏的,怎麽樣?是要去警局還是配合我,自己選擇吧。”

    顧簡一臉的勢在必得。

    若安渾身一震,頓住了腳步。

    夏意初站在海灘上,任風吹打。

    雖然是新春,但是寒冬的嚴冷卻依然沒有被春意拂去。

    夏意初絲毫感覺不出任何的寒冷,若安一直都沒有找到,她的心中隻有焦灼和不安。

    她已經連續找了好幾天,身心疲累。

    她衝著大海唿喚著若安,聲嘶竭力。

    腦海中迴憶著若安的種種。

    下雨天,若安撐著雨傘接她放學,生日的時候,若安悄悄攢零錢為她買生日蛋糕,別人欺負她,他第一時間出來在前麵擋著,義無反顧,在夏意初的心裏,若安就是她的親哥。

    最親的親人。

    如果若安有什麽不測,她將會愧悔一輩子!

    找不到若

    安,她感覺天都要塌下來!

    現在能去的能找的都找了,若安依然沒有任何下落,夏意初決定開始找警察求助。

    “夏小姐,要不你先迴去休息,我先慢慢找,等有了夏先生的消息我立馬第一時間通知你。”小欣站在夏意初的身後,擔憂的勸解著夏意初。

    “不,我一定要找到哥,他傷勢在身究竟會去了哪裏?小欣,你告訴我,我哥住院的時候,有沒有經常喜歡去散心的地方。”夏意初捏著小欣的肩膀,憂急的問。

    不找到若安,她無法安心休息。

    小欣想了想,搖頭:“沒有。”

    “那我們還是報警吧,叫警察幫我們尋找。”夏意初隻能采取這一個辦法。

    夏意初掏出了手機,卻發現手機早已經關機了。

    小欣的手機也關機了。

    沙灘那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

    下來了兩個黑衣男人朝夏意初和小欣走了過來。

    小欣有些害怕的躲在了夏意初的身後。

    夏意初有些提防的看著那兩個人,細一看,是顧沉風的兩個屬下劉明和王勝威。

    他們走過來,一句話都不說,像是押犯人一樣將夏意初請到了車上。

    夏意初心中忐忑不定。

    問他們什麽,他們依舊是一句話不說。

    車子停在了顧家私人醫院。

    經過一條幽長的走廊,夏意初被顧沉風的兩個屬下帶到了顧沉風的麵前。

    顧沉風坐在一間幽靜的辦公室裏,神色憔悴,一臉的陰鬱。

    交疊著雙腿,幹淨的手指夾著一根香煙。

    看見夏意初,眸色幽幽的一沉。

    夏意初環顧一下安靜的四周,緩緩的開口:“老爺子還好吧?”

    顧沉風嘴角抽搐一下,吐了一個煙圈,並沒有迴答她的話:“這幾天去哪裏了?”

    他的神色很清冷,夏意初看著那對漆眸,感覺像是陷進了寒涼無比的冰淵中,心口一窒:“我找我哥去了,我哥自從……”

    “你哥自從那場大火之後就失蹤了,是吧?”顧沉風發狠的掐滅了煙蒂,起身,高大的身姿如同泰山壓頂一樣籠罩著夏意初。

    夏意初不由得後退,顧沉風伸手,攫住她的下巴:“這場大火的策劃者……我真有些懷疑你們兄妹倆。”

    夏意

    初搖頭,激烈的反駁:“不是的,我從來都沒想過害你和老爺子。”

    “你哥會不會我就不知道了。”他微眯著銳目,一步步的,將她欺的直後退。

    “顧沉風,我哥沒有道理這麽做!”

    “大火那天,你和你哥全都不在場,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他咬牙,力道加重,那張360度無死角的立體麵龐湊近她,眼睛狠戾如刀:“夏意初,我在問一遍,是不是你們兄妹幹的?”

    夏意初腦袋亂了,她可以保證自己,可是,若安呢。

    如果真的是他放的火該怎麽辦?

    “呃……”夏意初下巴又是一陣疼痛,她皺眉,迴過神,被迫仰著頭和顧沉風黑曜石一樣深諳無敵的眸光對視。

    “說,不許騙我。”他的聲音粗嗄而嚴厲,叫人生畏。

    “沒有,我哥一直在房間休息的。”

    顧沉風盯了夏意初好久,鬆開她:“很好,別讓我發現你在撒謊。”

    沒有顧沉風的固定,夏意初虛弱的身體不受控製的跌退,貼在牆上。

    “先生,沈小姐醒了。”

    一個女醫生走了進來。

    顧沉風冷著的麵龐稍稍溫和些許,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沈小姐?

    沈陌菲吧……

    世界上真有這麽巧合麽?

    和她曾經那個名字一樣,除了姓不一樣。

    夏意初心裏頭泛起了絲絲的酸楚,身體順著牆壁下滑,環抱著胳膊,孤獨的蹲在那裏。

    好久,她起身,挪動著麻木的雙腿,走出辦公室,朝老爺子的病房走去,經過一間病房的時候,她看見沈陌菲握著顧沉風的手。

    夏意初心口一揪,將那份不適隱忍了下去,去了老爺子的病房。

    老爺子掛著氧氣瓶,雙目緊閉。

    夏意初坐在那裏,替他掩好了被子。

    “我可以向您保證,我沒有放火,可是,他卻不相信,其實他一直都不相信我,他對我好,隻是因為我當初救過他,現在,他懷疑我騙了他,懷疑我用尹陌菲的身份騙取他的感情,爸,這樣的婚姻我不想要了……”夏意初喉頭哽咽著,眼眶裏的淚水在打轉,霧氣氤氳。

    “一開始我就不應該招惹他的,這是我活該,自作自受。”夏意初的烏眸孤獨而落寞,兩手揪攪一起,將淚水吞飲迴去。

    如果她不招惹他,平靜的心就不會被攪的漣漪不斷,現在這些漣漪就像枷鎖一樣牢牢的套住她。

    這個時候,一個戴口罩的護士端著藥走了進來。

    夏意初慌忙拭幹眼角處即將流出的淚水。

    護士怪異的看一眼夏意初,為老爺子開始注射藥物。

    夏意初平複心緒,問及了顧擎的傷勢。

    護士隻嘶啞的說不太嚴重。

    護士做完這一切之後就離開了,夏意初坐在顧擎的病床旁,靜靜的守著。

    “爸,您是一個好人,我相信你一定會健康痊愈的。我現在要走了,等找到我哥我會來看您。”她柔喃的說完,起身。

    她要向顧沉風證明,她沒有騙他,證明這起大火不是她和若安放的。

    這個時候,翁沛文帶著一個護士走了進來。

    看見夏意初,翁沛文有些意外,他微笑的喚一聲意初,拿著聽診器走到顧擎的病床旁。

    夏意初因為上次翁沛文綁架她,一直對翁沛文都沒有好臉色,現在雖然心裏頭釋然,不過,也隻是客氣的點點頭。

    翁沛文本來想問問夏意初和顧沉風的感情進展,在順便為上次的事情說聲抱歉,不過,看見顧擎微弱的顯示器心跳,他眉頭凝重了起來。

    “快,準備電擊療法,老爺子心跳開始微弱!”翁沛文衝著身後的護士大叫著。

    夏意初心頭一沉,止住了離開的步伐。

    病房裏麵慌亂不堪,開始把顧擎轉向了重症監護室,有人通知了顧沉風,顧沉風當即趕了過來。

    夏意初慌亂無措,好害怕顧擎停止心跳。

    “老爺子怎麽了?”顧沉風一進來就問翁沛文。

    翁沛文帶著口罩,眉頭凝重:“老爺子急性中毒,體內含有氰化鉀!沉風,你先不要擔心,我有方法把老爺子體內的毒素排出來。”

    顧沉風沉鬱的臉比任何時候都要嚴凜,視線落在夏意初的臉上。

    夏意初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懷疑,頃刻間,黃連的味道從她腹腔中蔓延開來。

    苦澀至極。

    她想到了一個人,那個戴口罩的護士。

    夏意初脫口而出:“之前有個護士進來給老爺子輸液。”

    顧沉風沒有做聲,在場的所有醫生也都是大氣不敢出。

    “我一定會把那

    個護士查出來。”夏意初奪門而出,她隻知道,如果在不離開這裏,她心裏的憋屈根本無法釋放。

    顧沉風那種眼神讓她不想多看。

    “站住。”

    顧沉風突然在身後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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