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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邪冷冷一笑,說道:“你會知道的。”說著,又轉向精武門眾人,高聲問道:“還有一個叫林阿翔的,是誰?”

    此言一出,精武門眾人的目光立時落到一個精瘦男子身上,正是林阿翔。

    楊邪再次身形一動,又將此人擒了過來,一手提一個,仿佛拎小雞一般。

    “放開我,快放開我,你為什麽抓我?”

    林阿翔也跟黃老根如出一轍,不斷雙腳亂蹬,欲要掙脫楊邪的擒拿。

    隻可惜,楊邪的雙手便似一對鐵鉗,任他們如何掙紮,都不能撼動分毫。

    陳真緩步走進前來,問道:“楊師傅,莫非他們就是精武門的內奸?”

    楊邪冷笑道:“嘿嘿,不是他們還是誰?陳真啊陳真,虧你聰明一世,卻是糊塗一時。你明明已經查出霍師傅是中毒而死,為什麽不順藤摸瓜查查精武門內部,以致讓這兩個奸險小人逍遙活到現在。”

    陳真低頭道:“是我疏忽了。”

    霍廷恩也緩步走進前來,灼灼地盯著黃老根,問道:“根叔,真是你給我爹下的毒?”

    黃老根大叫道:“陳真,廷恩,你們不要聽這個殺人瘋子胡說八道。我在精武門做了幾十年的飯,大家每天都同吃同睡,要是我真下毒害霍爺,為什麽其他人沒事?”

    林阿翔跟著道:“不錯,凡事都要講證據,你說我毒害了師傅,有什麽證據?”

    本來,以楊邪的聲望,精武門眾人肯定是相信他的。但是,聽到兩人這番反駁之言後,眾人不禁又動搖起來。畢竟,正如林阿翔所言,凡事都要講證據,沒有證據就難以服眾。

    楊邪冷冷道:“我楊邪要殺人,殺了便殺了,有沒有證據又如何?隻不過,我今天心情還不錯,就讓你們多活一會兒。你們不是要證據嗎?好啊,我就給你們證據,讓你們死得心服口服。”說到這裏,他遂轉向農勁蓀,問道:“農勁蓀,你是霍師傅的至交好友,想必應該知道他的一些小嗜好吧?”

    農勁蓀道:“不知尊駕指的是哪方麵?”

    楊邪道:“吃的方麵。”

    農勁蓀想了想,接著道:“霍老四平時喜歡吃鱷魚幹……鱷魚幹!莫非霍老四吃的鱷魚幹被人動了手腳?”

    楊邪道:“你還算是個明白人。”說著,他又轉向黃老根,繼續道:“老家夥,你說你沒有下毒害霍師傅。這樣好了,隻要你肯試吃一下霍師傅生前留下的鱷魚幹,我就相信你沒下過毒,並且當眾向你道歉,如何?”

    這下子,黃老根頓時就慌神了,隻聽他道:“我……我吃不來那種東西。”

    楊邪冷笑道:“嗬!吃不來?怕是不敢吃吧。”語氣稍稍一頓,接著沉聲道:“好了,我也不跟你這老家夥繞彎子了。實話說吧,我從東瀛一路殺過來,早已在東瀛人那裏得知了一切。你有個兒子,在山東被東瀛人抓了,東瀛人派人告訴你,隻要你肯給霍師傅下毒,他們就放了你的兒子。我說的對不對?”

    “你……你怎麽知道……”

    黃老根如遭雷擊,一張老臉迅速變得慘白。

    見到他這副神色,精武門眾人就算再沒腦子,也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霍廷恩頓即厲聲喝問道:“根叔,我爹待你不薄,你為什麽要下毒害他?”

    在這聲喝問下,黃老根終於崩潰了:“不,不是我,我也不想這麽做。是阿翔,是阿翔逼我做的。他威脅說,如果我不給霍爺下毒,東瀛人就會殺了我兒子。他還說,那些毒是毒不死人的。要是知道會毒死霍爺,就算東瀛人殺了我兒子,我也不會幹這種事情。”

    聽到黃老根親口承認,霍廷恩頓時氣得發抖:“你跟了我爹幾十年,怎麽忍心毒害他?你兒子是人,我爹就不是人麽?”

    黃老根哀聲祈求道:“少爺,我也是被逼無奈,你就饒了我吧,看在……”

    後話還沒說完,忽聽得“哢嚓”一聲脆響,黃老根的聲音便戛然而止,腦袋也隨之耷拉下來。

    接著,隻聽楊邪冷聲道:“是我要殺你,就算霍廷恩饒了你,你也活不了。”

    眼見黃老根就這麽死了,精武門眾人雖然都知他罪該萬死,心下還是不由得為之一寒,均覺楊邪的手段有些很辣。

    楊邪絲毫不理會這些,隨即轉向林阿翔,冷聲道:“到你了,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此時,林阿翔已經被嚇尿了,哪還敢裝死鴨子。

    隻聽他顫聲道:“大……大俠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我一條狗命。東瀛人,一切都是東瀛人逼我做的。我在外麵欠了他們的賭債,若是逾期不還,他們就會斬了我的雙手雙腳,所以我……”

    “不用交代了,你也去死吧。”

    話音一落,楊邪又勁力一沉,“哢嚓”一聲捏斷了林阿翔的喉骨。

    見楊邪彈指間又殺一人,精武門眾人均感心下發怵,後背發涼,看向楊邪的眼神,也漸漸變得畏懼起來。

    楊邪卻仿佛沒事人一般,大笑道:“哈哈哈哈!痛快!痛快!似這等賣主求榮的奸徒,殺得越多,心頭就越痛快。”

    霍廷恩驚愣了一瞬,遂連忙拜倒在地,朝楊邪“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一臉感激道:“多謝楊師傅為家父報了大仇,日後若有差遣,霍廷恩就算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楊邪揮手道:“行了,行了,我殺這兩個人,可不單單隻是為霍師傅報仇,還是為了讓自己念頭通達。就這樣吧,告辭。”

    說罷,他便徑自轉身離去。

    陳真適時叫道:“楊師傅,東瀛人正在滿世界通緝你,你就這麽出去,恐怕會很不安全,還是換身裝束再走吧。”

    楊邪道:“我是華夏人,腳下是華夏的土地,為什麽要在自己的土地上躲著外國人?”

    聽到這話,陳真不由得心下一震,心道:“是啊,我們為什麽要在自己的土地上躲著外國人?”

    這個問題,隻有一個悲哀的答案,那就是國家太弱了。

    弱就是原罪,活該被欺負。

    想要不被欺負,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講道理。

    得講拳頭,誰的拳頭大,誰說的話就是真理。

    陳真越琢磨越覺得有道理,等他迴過神來之時,楊邪已飄然而去,不見了蹤影。

    從精武門出來後,楊邪既沒有刻意躲著走,也沒有大搖大擺地惹事。

    不過,以他幹下的事情,就算他不想惹事,事也會主動惹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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