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如同往常一樣,喂雞、喂馬、喂狗;幫袁氏做飯;全家一起用過早飯之後,收拾碗盤。


    待袁氏要帶著花木蓮去繡莊交活的時候,木蘭趕緊叫住她們。而後急匆匆的衝迴房間,抱出她織好的布料交給袁氏。一臉求誇獎求表揚的小模樣,笑著道:“娘~我織完了呢~!簡單的織法已經上手了,娘親幫我再領些線迴來。蘭兒要學織就女兒錦,娘放心,蘭兒不是胡鬧~!女兒節就快到了,蘭兒想用親手織就的女兒錦做禮物~!送給你和姐姐的~!”


    袁氏本還怔怔的,看著手裏那匹織好的棉布發呆。聽了木蘭的話,隻覺心口似乎被什麽堵住了一般。讓她覺得感動、熨貼、而又愧疚。


    花木蓮也愣住了,猶記得每年的女兒節。她認識的幾個小姐妹,一個個的都有一方女兒錦做的錦帕。香綾去年甚至做了一副圍麵,在其上繡了好多碎花,又在邊沿鎖繡了一圈見都沒見過的花紋。垂墜了穗子。戴上簡直美如仙女。讓她豔羨不已。


    可惜,家裏拮據。給爹爹吃藥的錢都很緊張,哪裏又會給她買那麽貴的女兒錦?全村十幾個同齡姐妹,隻三人沒有女兒錦,其中就有她。


    沒想到,她每年悶悶不樂,以為無人知曉。去年也不過迴來隨意提了一嘴。這小丫頭就記住了。買線迴來自己織,當然比買成品要便宜許多的。不過,買了線,估計家裏又要吃糠咽菜了吧?花木蓮有些忐忑不安的看向袁氏。怕袁氏不答應。


    袁氏也有些猶豫,還不等她開口,木蘭從懷裏摸啊摸,摸出20文大錢,交到袁氏手中。


    袁氏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手裏的大錢,又抬頭看向木蘭,追問:“你哪裏來的這麽多錢?蘭兒,我們家雖然窮,可不能做偷盜之事......”


    木蘭趕緊打住袁氏的話頭,這個罪名她可不背。這麽大個汙點可是要毀她一輩子的。


    “娘~你想到哪去了,這是木蘭偷偷攢下的。每年的壓歲錢,娘每月給的兩文錢,木蘭都攢下來了。娘莫要錯怪了蘭兒。這偷盜的名聲,蘭兒可背不起。”


    袁氏驚覺自己一時失口,說錯了話。趕緊呸呸呸了幾聲。看著女兒這般懂事,心疼的都快碎了。


    花木蓮在旁邊默默低下了頭。她得的錢,都讓她買胭脂水粉,絹花,花鈿了。哦,還跟袁氏要了給她做衣服的錢,添了些,買了布料,做了一身能出門的衣裳。


    她還用不起頭油,買不起女兒錦,沒有一件頭麵呢。那些個釵子,簪子,手鐲之類的。更不是她能肖想的東西。再看二妹妹,真沒想到她會將錢都攢下來了。成了個小富婆!二妹妹倒是從小就不似女子。不喜梳洗打扮,不愛胭脂水粉。爹爹也一直將她當作男兒一般教養。


    二妹妹那般懂事,倒是襯得她愛慕虛榮,不知進退了。這讓花木蓮心裏生出了些許不滿。


    不過,想到二妹妹跟她也沒什麽可比性,而且二妹妹攢下錢,還是為了給她織就女兒錦。哄她開心,心裏的怨氣瞬間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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