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內部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真的上了戰場,家裏一根獨苗和有妻有子的會被安排在後邊,前邊的人倒下了他們再沖。


    雖然已經很多年沒有大規模的戰爭,現代化的軍事戰爭也不需要像當年那樣用血肉之軀往前沖,可這不成文的規定卻一直保留到現在。


    前一世唐梟在部隊待了那麽多年,當然知道這些。也因為知道才更能體會陳所和他那些老戰友的心情。


    死去的人再也迴不來,而活著的人,永遠也走不出。


    「當年如果不是你母親不希望我們多跟你們母女接觸,我們是打算多多的幫助你們,看你長大的」,陳所頗為遺憾的說道。


    李慶芬是個堅強勤勞的女人,她一個人撐起一個家,把唐梟教養的那麽好,陳所他們都看在眼裏,也逐漸放下心來。


    「你還讀高中那會兒我就聽說你想讀軍校,我們還開玩笑說虎父無犬女,沒想到你最後讀了警校。我那會兒還挺高興的,想著如果你畢業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我還能幫著使使勁兒,沒成想後來市局刑偵隊想要你你沒去,最後還是借了我這一把力氣」,陳所收拾起悵惘的情緒,笑著說道。


    唐梟也想到自己剛重生迴來的時候,李慶芬告訴給她拖關係找了份工作的事情。很多事情好像冥冥中自有安排,兜兜轉轉,還是要去經歷還是要弄明白。


    「謝謝您陳所,當年要不是您違反規定破例招我這個合同工進來,我可能真的不會當警察」,唐梟真心實意的說道。


    陳所擺擺手,「可別這麽說,你這孩子有恆心有毅力腦瓜子還好使,隻要你想就沒有做不成的事兒。」


    放下唐建國的事情,他們也沒有什麽事要談,陳所便讓她出去工作了。


    說實話,此刻唐梟的心情還挺微妙的。


    知道給父親送花的人和父親的死因,卻斷了自己搜集證據的路上很重要的一條線。


    送花之人這邊沒問題,那就隻能從酒吧那邊入手了。


    這很難,那是人家的地盤,稍有不慎,她就會被發現,事情就會失去掌控。而以她現在的能力,對抗一個強大的,且內外勾結的犯罪集團,顯然不現實。


    頭疼的下樓,想去看看二師兄照片挑的怎麽樣了呢,卻跟二師兄撞個正著。


    「我正要去叫你呢,有警情,挺急,走吧」,二師兄急急說道。


    唐梟一邊兒跟他往外走一邊問他現在掌握的情況。


    就一餐館老闆報警,說是飯店中午來了四個人吃飯,喝了不少酒,其中一個喝多了酒嚷嚷自己是逃犯,也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真的,老闆就尋思報個警讓警察過去看看,真是逃犯就給他逮起來,不是的話他就給人家賠禮道歉唄。


    「甭管是不是,老闆都值得表揚,好話咱們可不能不說」,唐梟提醒二師兄。


    二師兄不在意的道:「反正一直都是你說話,你不用提醒我,到時候該怎麽說就怎麽說唄。」


    唐梟:……


    成吧,跟二師兄搭檔久了,她早晚成話嘮。


    去到飯店,跟老闆接上頭,老闆指了指裏側一包間,「就那裏麵兒,我們的服務員進去送酒的時候聽他說的。」


    「大哥,多謝您,我們這就進去了解情況」,唐梟笑著對老闆客氣的說道。


    老闆帶著他們去包間,唐梟還特客氣的敲了敲包間的門,裏麵扯著嗓子喊了「進」後才推門進去。


    裏麵的人一看來的是警察酒都嚇醒了,其中一剃著光頭的男人下意識的就要竄起來去爬窗戶。


    唐梟好心提醒他,「這是二樓,下麵正好道路施工,水泥管子什麽都有,你跳下去很可能落不下一個全活人兒。」


    那個人轉迴身麵對唐梟和二師兄,舉手做投向狀,「警察叔叔,警察阿姨,我們這好好的吃個飯,您們突然跑過來嚇我們一跳。來來來,坐下一塊兒吃唄,咱再喝兩杯。」


    唐梟對他笑笑,還真的坐了下來。


    「酒就不喝了,咱們先辦正事兒」,說著話,唐梟拿出警務通,找到逃犯信息給男人看,「嘿,別說,這七年你真沒怎麽變。這要不是剃個光頭估摸著你早被逮起來了。」


    這人叫李井寶,今年三十四歲,還真是個逃犯。


    七年前,他借了同村的人八萬塊錢做小買賣,後來買賣沒做成錢都被他輸光了,實在還不上錢他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入室偷盜村裏好幾家共計十多萬元跑路了。


    不是特別重大的案子,當年發布的也是省級通緝令,一直沒找到人,估摸著討債和被偷的人都放棄了。


    七年時間,李井寶結了婚生了子,還結交了一夥兒仗義的朋友。


    今兒就是跟朋友出來喝酒順便商量著合夥開汽車美容店的事兒,酒一大都開始吹起牛來,李井寶自然不肯認輸,就說自己是逃犯,網上都能查到的那種。


    直到警察找過來,他的朋友們才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確定身份,唐梟和二師兄也沒磨嘰,直接將人帶迴派出所調查。


    現在的李井寶改名叫趙天賜,年齡也變成三十歲了。


    他的妻子是京都本地人,現在在一家旅行社做文員,兒子才兩歲。


    「你媳婦兒知道你欠債不還以及入室行竊被通緝這事兒嗎?」唐梟問李井寶。


    李井寶舉著自己帶著手銬的雙手胡擼一把光禿禿的腦瓜殼,特別犯愁的說道:「那當然不能讓她知道了,她要知道,肯定也不能嫁給我啊。」


    李井寶這人簡直就是全方位無死角的渣。


    唐梟又問他:「這些年偷偷迴過家嗎?知道你父母在老家那邊什麽情況嗎?」


    李井寶搖頭,「沒迴過。我們家又不光我一個,我不在,不還有我姐和我妹呢嘛!」


    唐梟一巴掌拍桌子上,發出的聲響嚇李井寶一跳。


    唐梟挺生氣,世上怎麽會有這種人呢。他現在特別懊悔,卻不是悔當初做過的事,而是悔自己沒管住嘴被警察逮著了。


    「你母親六年前就去世了,喝農藥,你父親去年去世的,快七十一老頭兒還跟村裏青壯年勞力一樣去縣城工地上幹苦力就為給你這王八犢子還錢!」唐梟沉沉說道。


    她真想抽這王八犢子一頓,可惜不成,那就隻能在言語上教育他。


    隻她還沒發揮出自己的功力來呢,陳所長就把她和二師兄都叫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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