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胡同人多東西多,一個院子擠好幾戶人家,各家的東西屋裏放不開就在院子裏搭棚子,安全隱患特別多。


    這些不是多大的隱患平常的時候倒是沒有人在意,就是唐梟和二師兄也從沒有強令別人把棚子都拆了,東西都重新歸攏。


    可這次的大檢查陳所明確表示小隱患也不能放過,所以唐梟和二師兄隻能費盡口舌的跟各家各戶解釋在外搭棚子有多少多少安全隱患,拆掉有哪樣哪樣的好處。


    有些人家幾口人就租住一個小套間,屋裏但凡多出一個人來都擠的不行,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屋裏根本放不開,放外邊不搭棚子有個颳風下雨的就得找防水布把東西蓋上,特麻煩。


    因為有這些根本沒有辦法解決的困難,所以平常都挺配合唐梟和二師兄工作的群眾開始不配合起來。


    唐梟和二師兄也很無奈。


    老百姓過日子,哪裏能丁是丁卯是卯。


    就在唐梟眉頭緊蹙不知道該怎麽十全十美的解決問題的時候,二師兄無意說道:「誒,白楊胡同13號左姓那家三口人住那麽小的房子,東西好像不多,他們家是那個院子裏唯一沒有搭棚子的,要不迴頭咱們問問他們怎麽收東西的?」


    唐梟腳步一頓,轉頭看向二師兄。


    「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到,他們家的東西好像真的挺少」,唐梟擰眉說道。


    二師兄口中那位左姓人家唐梟還挺熟悉的。


    左家是京都本地住戶,房子是祖上留下來的。上世紀初,左家也算大戶人家,這白楊胡同裏有好幾個院子都是左家的房產,後來左家有人沾染ya片,家產都敗的差不多。一代一代的傳到現在,就隻剩下一臥室一小客廳的小房子了。


    左家現在有三口人,一對六十多歲的老夫妻和他們三十往上才得來的傻兒子。


    那傻兒子叫左賢寶,今年已經三十有六,卻連生活自理能力都沒有。


    老夫妻隻就這一個兒子,心肝寶貝似的疼著,非常細緻耐心的照顧左賢寶。


    小莊橋派出所這邊對左家也很照顧,轄區送溫暖什麽的哪迴都少不了左家,有個什麽利好的政策也都想著左家,是以左家跟派出所民警的關係一直很和諧。


    說到東西少,二師兄猛然又想到一事,「他們家年前不是才打了一個衣架子麽,剛才我好想沒看著。」


    其實他們根本沒進左家的屋門,就在院子裏瞅了幾眼,不過左家太小,順著窗戶往裏麵掃兩眼差不多就能把裏麵瞅個一清二楚。衣架子說不上來多大但擱在小房子裏也絕對不算小,一打眼不可能看不著。


    唐梟和二師兄對視一眼,警察的職業經驗和直覺都在提醒他們,這裏麵有事兒啊。


    中午在消防中隊吃完飯,倆人迴到派出所午休,唐梟還特意聯繫了房管那邊,查了一下左家的房產記錄。


    左家登記在案的房產就京都這一出,一室一廳,四十多平,沒有地窖也沒有地下室。


    當然了,這個記錄也不是百分之一百準確的,唐梟也隻是參考一下而已。


    下午二人又去了左家那邊的院子一趟,同院的棚子拆的差不多了,院子裏亂糟糟的都沒個下腳的地方。


    左賢寶想出來玩兒,老夫妻怕他磕著碰著也怕他毀壞別人家的東西,就把他關在房間裏,他便隻能趴在窗台上往外看。


    二師兄兜裏揣了兩塊糖,都是用來哄懷了孕就總愛吃東西的景染的,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


    他揚了揚手裏的糖,左賢寶眼睛一亮,就要伸手拿他糖,全完忘了自己還在窗戶裏,手直直的捶在玻璃上,差點兒把玻璃捶碎了。


    二師兄忙就要進屋給左賢寶送糖,都走到門口硬生生的被左父攔下來。


    「警察同誌,我們家亂」,左父挺含蓄的說道。


    二師兄就站在門口,目光越過左父,又仔仔細細的把屋裏麵打量一番,打量完,才對左父道:「我就想把糖拿進去,既然不方便就給你吧。」


    二師兄坦然的把糖交給左父,轉身走到唐梟身邊,幫她一起檢查現場情況。


    從院子出來,唐梟無奈的搖搖頭,揶揄二師兄,「你站人家門口往裏麵看的樣子傻子都能看出來你在懷疑裏麵有貓膩,這是妥妥的打草驚蛇。」


    二師兄不以為意,「我就打草驚蛇了怎麽著,他們家要真的非法挖了地下室還能再給填上啊?」


    唐梟被二師兄噎住。


    沒錯,他們倆都懷疑左家非法挖了地下室。


    白楊胡同住的人多,環境複雜,還都是老建築,隨隨便便往地下挖兩鍬萬一地上麵塌了怎麽辦?這可不是小事兒!


    「如果真的挖了地下室,我還真的挺希望他們能給填上呢」,唐梟嘆息著說道,又問起正經事,「你有什麽發現嗎?」


    二師兄那張棺材板臉難得現出一點得意的神色,「他們家客廳左數第三塊地磚明顯比別的新,周圍的顏色比別的拚接處顏色暗。」


    在部隊那幾年可不是白待的,偵查和反偵察的技能他可一點兒沒丟。


    「那成,迴頭咱們就跟陳所說一聲,看他怎麽決定吧」,唐梟隨意的說道。


    這種事現在還隻是懷疑階段,不可能直接衝進人家家裏掀人家地磚,總要有程序要走,所以到底該怎麽做她和二師兄都沒有決定權。


    陳所長為了轄區大火的事情愁眉不展,聽說白楊胡同有住戶可能挖了地下室,眉頭皺的更厲害。


    「左家三個人,兩個人幹不了重活還有一個根本幹不了活,他們怎麽挖地下室?有些事情你們可能不大了解,以前這方麵管的不嚴,也不是沒有人家偷偷的挖,是後來管的嚴了才沒有敢這麽幹了。如果左家真的有地下室,那也很可能是以前挖的,就別管了吧」,陳所長揉著眉心說道。


    二師兄卻不贊同,他道:「甭管是以前挖的還是現在挖的,問題的關鍵都不是地下室本身,而是存在的安全隱患。就算是以前挖的,那現在也得確定它不存在安全隱患才行。萬一,我是說萬一,它突然塌了呢!」


    陳所低頭想了一下,覺得二師兄說的非常有道理,便放權道:「你們再去一趟左家,如果真的有地下室就進去看一看,實在不行請一個建築方麵的專家跟你們一塊兒過去,評估一下有沒有危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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