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衿和令狐衝聽這破氣式這般玄妙,心中更是向往。


    風清揚接著言道:“你們倆可不要以為學了這套劍法,就能小窺天下英雄!這套劍法的強弱,不但要看心境修為,還要看自身的武學素養。不然你雖能把敵人招式了然於心,若眼界不足,如何分辨破綻,如何破去敵人招式。你倆若能在十年之內,把這套劍法練至小成,我就心滿意足了!”


    兩人躬身迴道:“弟子定當竭盡全力,不負太師叔所望!”


    風清揚哈哈大笑道:“好好……你們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


    春去秋來,秋去夏至,轉眼間半年過去,青衿和令狐衝終於將獨孤九劍盡數學全,隻是這套劍法博大精深,兩人一時間也隻是初窺門徑,火候尚且粗淺!


    風清揚授完劍法,便不在日日來此,不過仍是每隔三五天現身一次,為兩人解疑答惑!


    如此匆匆又是一年多過去,青衿和令狐衝才算把獨孤九劍內裏種種變化盡皆了然於心!


    一日風清揚突然言道:“這套劍法所有關節,能傳授的都已經授完,剩下的就要靠你們自行體悟,我也是時候離去了!”


    兩人大吃一驚道:“太師叔,你……你到哪裏去?”


    風清揚道:“我本在這後山隱居,已有二十多年了,兩年前見你二人天賦不凡,頗合我的脾胃,一時見獵心喜,出洞來授了你倆這套劍法,隻是盼望獨孤前輩的絕世武學不至失傳。如今心願已經達成,該迴去了?”


    令狐衝叫道:“原來太師叔便在後山居住,那再好沒有了。弟子正可朝夕侍奉,以解太師叔的寂寞。”


    風清揚歎道:“罷了!我一人清淨慣了,以後若是有緣,自會有再見之日。我的事,就不要和你師父說了!”


    青衿卻知這件事還是告訴師父嶽不群為好,不免問道:“隻是師父若見到這套劍法,弟子如何迴答。”


    風清揚眉頭一皺,背負雙手,沉吟片刻歎道:“唉……嶽不群聽過這套劍法,卻從未見過,他若問起,你直接說就是,他會明白。我的話你倆可記住了!”


    兩人不舍道:“是!弟子恭聽太師叔吩咐。”


    風清揚再不停留,身影幾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


    匆匆又是幾月過去,這天一大早,青衿做完早課,采藥匆匆過來稟報,卻是師父嶽不群相召!


    青衿心中疑惑,不知尋自己何事,也不耽擱,快步朝正氣堂行去。


    正氣堂中,嶽不群居中而坐,輕抿了一口茶水,見眾弟子到齊,輕咳一聲道:“你們入門時日都不短了,平日裏練功倒也勤勉,隻是一心苦練也是不行,是該到江湖中見見世麵了!今日招你們過來,卻是你們衡山派的劉正風師叔要歸隱江湖,邀請江湖眾多好漢參加他的金盆洗手大會,昨日剛把請帖送到,為師便想趁此機會,把你們都帶去,見一見天下英雄,漲漲眼界!”


    嶽不群說道此,含笑不語,看著堂下麵帶喜色,歡唿雀躍的眾位弟子!


    令狐衝帶頭笑嗬嗬道:“多謝師父恩典!”眾人也急忙跟著見禮拜謝。


    嶽不群點頭笑道:“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劉師弟的金盆洗手大會,咱們不能失了禮數,令狐衝,就有你帶領德諾、梁發、根明和大有先去一步,見到你劉師叔恭敬些,為師隨後就到!”


    令狐衝尚未開口應是,嶽靈珊便急了,插言道:“爹,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寧中則知道師兄最講規矩,女兒中途插話,說不得關她幾天禁閉,急忙先聲嗬斥道:“靈珊,怎麽沒一點規矩,你爹說話,莫要插嘴。”


    嶽靈珊小嘴一撅,眼淚瞬間在眼中打轉,顯得委屈無比。隻是眾人早就見慣了她使用這招,倒也不會真以為她會哭啼。


    嶽不群罕見的沒有嗬斥,開口道:“好了!多大個姑娘家了,動不動就使性子,便準你與衝兒同行,不過路上一切聽你大師兄的吩咐,不許頑皮!”


    嶽靈珊不想父親竟答應了,馬上破涕為笑,朝嶽不群福了一福,樂嗬嗬的退下!


    嶽不群又囑咐了幾句,便讓眾人退去,獨獨把青衿留了下來!


    青衿知道嶽不群定有事和自己講,到也不急!


    嶽不群見眾人都已走遠,臉上的那股從容灑脫立刻退去,換成了一股憂色,皺眉道:“昨日早間,有探子來報,左冷禪派出大批人手趕赴衡山,看上去不像是祝賀,倒像在示威一般。”


    “而青城派餘觀主盡啟門下弟子,分赴山東、河北、兩湖……十省,福建一省更由餘觀主親自出動,不知打得什麽主意!”


    青衿心中一跳,看來事情還是按著原來的曆史軌跡發展。


    嶽不群說到此,沉吟半晌才道:“為師由此到想起一件舊事,當年餘觀主的師父長青子,比武輸在福威鏢局的創始人林遠圖手中,被他視為平生大辱,鬱鬱之下,英年早逝。而此時青城派所去之地,恰好對應福威鏢局十省鏢局,難道餘觀主想要報當年其師長青子之仇不成。”


    青衿接道:“弟子也曾聽聞這位餘觀主氣量實在不怎麽大,到不好妄加猜測。”


    嶽不群起身踱了兩步道:“當年林遠圖以七十二路辟邪劍法縱橫武林,罕逢敵手,而他的後輩卻名聲不顯,據說如今福威鏢局總鏢頭林震南武功平平,不知是虎父犬子,還是其中有什麽關隘丟失了。唉……如此看來,這餘觀主恐怕不是想報仇那麽簡單,多半還窺視林遠圖傳下的辟邪劍法!”


    青衿暗歎嶽不群猜的絲毫不差,卻不得不問道:“青城派也是名門正派,難道餘觀主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嶽不群歎道:“名門正派,嘿嘿……嵩山不也是名門正派。這個江湖,沒有實力一切都是空談。”


    青衿也歎道:“是呀!江湖,唯有實力才是立身之本。”


    嶽不群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道:“青衿,我門下弟子中,以你武功最高,這次你就去福建走一趟,看看青城派打得什麽主意,若有可能……若有可能……”


    嶽不群說道此輕歎一口氣道:“罷了!你自己便宜行事,不必和他們掙什麽武功秘籍,一點要注意安全。”


    青衿躬身迴道:“是,弟子遵命。”


    嶽不群正要讓青衿退下!


    青衿卻忽然開口道:“師父,弟子有一事隱瞞,特向師父請罪!”


    嶽不群目露驚訝道:“哦,是何事,竟讓你這般鄭重!”


    青衿躬身道:“兩年前,弟子和大師兄遇到一位本派前輩,蒙他傳了一套劍法。”


    嶽不群心中一跳,裝作若無其事道:“是哪位師兄,傳了你們哪套劍法!”


    青衿斟酌道:“那位前輩不準我們透漏他的身份,是獨孤九劍!”


    嶽不群手指一顫,茶水濺在桌上,他深吸一口氣,傾力壓下心頭躁動,喃喃道:“獨孤九劍,獨孤九劍……那是風師叔的獨門劍法,他老人家竟還在人世,隻是怎不迴山?”


    說道這裏,不免一聲長歎道:“唉……不讓你們透漏他的身份,看來他還是對當年之事念念不忘呀!”


    青衿道:“風太師叔一直隱居在後山,想來這些年一直暗中關注本門,我和大師兄不敢隱瞞師父,這才恩求他老人家的同意,請師父責罰……”


    嶽不群好似被這個消息驚住了,半晌才揮手道:“你先下去吧!讓為師一個人靜一靜。”


    青衿理解嶽不群此刻心境,施了一禮,便就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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