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念,諸天血海一族。三品巔峰修為,傳承血脈力量,禦獸法門獨特。惡果九百五十七顆,曾犯殺、嗔、癡、妄語四宗罪,罪孽四寸長。”


    血色幽影華念報上了自己的名字並在黑暗天平上遞來一枚血珠,6行放他進去了。


    “武宿,刀劍閣劍尊,諸天人族,凝練竅穴三百,五品武尊初期武力。武器,殘劍梵天。惡果三枚,曾犯殺、盜、嗔等七宗罪,罪孽七寸長。”


    6行看著眼前濃鬱血腥之氣的中年男子,話一說出來,他眼中的黑色旋渦差點再次渙散。這是除遇到城隍崔大人真身外,再次碰到的與他有莫大關聯的人族之一。


    人類,劍尊武宿,狂刀師弟!


    南郡封神第三戰,刀劍閣刀尊狂刀一記開山,自成武意,為億萬人族向高高在上的神靈拷問揮刀。


    這中年男子赫然是狂刀的師弟劍尊武宿,兩人共同撐起了南郡的武道聖地刀劍閣。雖然他僅僅隻有三枚惡果,但6行能清晰地感受到武宿體內筋骨幾乎全碎,全身全靠一種無比堅韌的劍意雛形支撐,能走到陰山頂峰真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人族,有問題嗎?”武宿說話相當冰冷,一開口嘴角立即沁出了血絲。身後等待的萬族生靈和陰山罪徒聽到他是人族後連連嗤笑,鼻子都快翹上天了。


    “一個人族,也敢來攀登陰山,還上來了頂峰?我真不知道陰山的這次機緣到底還值不值我出手。”一個帶著腳鏈的陰山罪徒鼻孔朝天,哼了一句。


    “人族也算是諸天萬族之一啊,雖然是最底層,但肉還是挺好吃的。嘿嘿,聽說前些日子有個狂刀很囂張,敢與神靈對戰,要為人道開山。不過聽說好像被扒皮抽筋煉魂了,連一絲渣滓都沒剩下……”一個長著大蒲團腳掌的魂獸話語的更刺耳、更傷人。


    “住口!”


    武宿聽到狂刀名字青筋直冒,渾身顫抖連眼珠子都迸出血絲來,似乎容不得任何人侮辱自己的師兄。


    “警告!再有下次直接剝奪許願資格,有問題競技場上生死戰!”6行給了三人一個警告。再次打量了武宿一眼,將天平上的殘劍梵天親手遞給了他。


    “不要給狂刀丟臉!”七彩通道延伸到武宿腳下,在他與6行擦身而過準備傳送時,耳旁突然飄來一句話,讓武宿的眸子瞬間放大。


    “你怎麽知道師兄……你……”


    可惜,七彩通道已經傳送,武宿話說了半截,隻來得及迴頭看一眼6行的身影。他在迷惑這個陰山守護者怎麽會認識自己師兄,可惜沒有人能告訴他答案。


    那邊,蛇妖已經6續稱量了數十位人選。有個別殺戮成性、不服氣的想稱量下守護者的分量,結果都被頭頂的蒼穹大樹吮吸幹了靈魂血肉。骨頭被拋到道路兩側,成了道路的墊腳石。此後再沒人敢動手,都老老實實接受黑暗天平的檢驗。


    “6大人,身份不詳,惡果不詳,曾犯罪孽不詳!”6續檢驗了十來位位,6行終於與宮裝少女6大人第一次碰麵了。


    6行至始至終一直不知道6大人的存在。不過他沒有忘記那城隍崔大人上陣前目光望了這少女一眼,似乎特意指給他看的。


    但奇怪的是,連黑暗天平都稱量不出她的身份,甚至連惡果的數量都檢測不到,十分神秘,讓身後待檢驗的陰山罪徒都犯嘀咕,祈禱後續的競技戰不要對上這個神秘的少女。


    在天元大6,身份越神秘,越讓人忌憚!


    6行對這個神秘的6大人什麽也檢測不到,隻好放行了。隻是兩人身形交錯的瞬間,他竟看到少女懷中的小白兔衝他眨了個紅眼珠。


    “等……”


    可惜,6大人已經被七彩通道傳送走了,6行隻說了一個字,連再次問話的機會都沒有。


    “妞妞你個傻丫頭,剛才差點露餡了,知道不?”


    競技場上,等待挑戰選手的6大人一手使勁揉著小白兔的耳朵,一手給了它腦袋一個爆栗。


    “別揉了,耳朵都紅了,一會還有正事呢。剛才隻是個臨走開個玩笑,不過6行真的強大了太多。我在他身上感受到多股洶湧澎湃的強橫力量,甚至有兩股讓我很忌憚,隱隱有些恐懼。他已經不再是那個讓我和小和尚任意揉捏的人了!”妞妞扭了扭小身子,語氣略有些傷感。


    “那才好呢,這樣你和小和尚才能意識到這天下不是你們任意揉捏的。再敢妄動,看天道不劈死你倆才怪!”6大人纖手托腮,等待戰鬥的過程似乎有些無聊啊。


    “樓樓,諸天生靈骷髏一族。三品巔峰修為,信奉古神,傳承《骷髏經》,煉至化境髀肉複生,一根骨片即可重生為人。惡果八百零一顆。曾犯殺、盜、兩舌、貪等八宗罪,罪孽八寸長。”


    “守護者,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巨大的骷髏架子樓樓收走了黑暗天平一端放置的自身頭骨,臨走前手骨摸著自己的骷髏頭,一邊準備安置自己的頭,一邊和6行說話。


    6行瞥了他一眼,看著他那骷髏頭骨一張一合,略有些眼熟,但還是無情地搖了搖手指,暗示他不要攀關係,沒用!


    “怎麽感覺這麽熟悉,難道是前幾個月闖進木靈神南郡對戰落下的後遺症還沒好?看來需要收藏些新的骨頭補補腦力了。”樓樓安上了自己的頭骨,一腳踏上了七彩通道。


    身後的6行好像被閃電擊中一樣,他終於知道這個巨大骷髏為什麽有些眼熟了。看來自己並不是幾個月前那場曠世神戰唯一的幸存者。


    現在的他被陰山靈願台賦予了使命,神魂雖然被加上了光環誰都不能看透,但是身形卻是6行最初的少年模樣,能認識他本尊的人實在太少太少。


    那次神靈對戰的幸存者迄今為止他知道的除了剛才的骷髏族樓樓,就隻有小和尚和妞妞了,貌似還有最後一位等候檢驗的入選者江南神仆韓廷。


    不過那時候他們同屬神靈祭品,韓廷以劍脈武道突破三品武師,兩人第一次被神靈選中附身對戰,曾生死相對。


    “韓廷,出身不詳,修為不詳,現任江南子國一等神仆。惡果一千零一顆,曾犯貪癡嗔等十罪齊全,罪孽一尺長。”


    檢測到最後,6行終於第一次看到了十罪並全、罪孽達到一尺的入選者,江南神仆韓廷。


    “又見麵了,第三次了。”韓廷從黑暗天平取迴自己的神仆令牌,像熟人一樣對著6行打了個招唿。


    “咱們認識嗎?”6行心裏一驚,但表麵裝作平靜、無動於衷,眼眶黑色旋渦旋轉不休。


    “清明子時前,或者還有幾個月的南郡神殿。哦,差點忘了,現在那裏山已經倒了,都成湖泊了。”


    韓廷渾然不在意,語氣很輕鬆,但是眸子卻染上了絲絲青色,如同琥珀。


    “希望還能有機會再見麵。”韓廷一說完,就直接走向了七彩通道,上陣競技場,隻留給6行一個瀟灑的背影。


    “你!”


    6行麵容終於繃不住失色了。韓廷竟然看穿了他的本尊。怪不得清明南郡封神戰最後一場戰鬥那般詭異,而且連陰山賦予的黑暗天平都看不透韓廷的底細。


    不過6行心底還有幾個細思極恐的疑問:現在這個神仆韓廷還是純正的人族嗎?還是木靈神的傀儡?亦或者隻是木靈神的一個神靈分身?


    清明封神戰看穿了自己冒名城隍身份後,明明可以直接生死相向的,難道當初沒有絕對絕對把握?還是因為冥月災禍暫時耽擱了?


    而且木靈神當初受了那麽重的傷需閉關百年,從陰山出去後會不會找自己麻煩?還是直接將他看成螻蟻或空氣,放任自流?


    6行感覺大腦快成漿糊了,這些問題弄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最後這個入選者你們認識嗎?他很詭異啊,十惡俱全。而且身體竟是一道熟人的靈引,有趣,真有趣啊。”那邊蛇妖檢測完所有的入選者,看著少年望著韓廷遠去的背影呆,晃著腦袋笑了起來。


    “詭異,熟人,靈引,什麽東西?”6行收迴目光,將黑暗天平遞給一旁侍立的池嫣女王。


    “木靈神的靈引!”蛇妖嘴裏吐出的話讓6行剛平靜的心瞬起波瀾。


    “你怎麽會……知道……知道木靈神?”


    熟悉的名字再次響起,6行現在聽到這個名字就有些心驚肉跳。他不是害怕,隻是感覺木靈神和韓廷的事很詭異,讓他一點頭緒都沒有。


    “看到這兩棵蒼穹大樹了嗎?”蛇妖並沒有直接迴答6行的話,而是仰起了頭,看向了靈願台旁掛滿了七彩惡果的兩棵巨樹。


    “看到了,這兩者有什麽關聯嗎?”6行感覺自己可能要揭開陰山一段塵封的曆史隱秘了。


    “木靈神原本是其中一棵巨樹多出的一根枝杈,隻是長的比較粗壯而已。”蛇妖的話直接往6行的心底投了一顆炸彈,心底波瀾更盛,揚起了滔天巨浪。


    “什麽!”


    6行瞠目結舌,木靈神竟然真是樹妖成精。不過不是一棵完整的樹,而是這蒼穹大樹主幹上多分出的一道旁枝。


    “那他怎麽走出陰山,在外界成神了?”6行壓下波瀾,但還是迷惑不解,直到看到蛇妖將頭顱指向遠處的靈願台。


    “他是在靈願台許了願?”


    “對,萬年前木靈神就是殺盡陰山生靈,獻祭許願的!”蛇妖吐出的話越來越冷。


    6行看著道路兩側的潔白玉骨,根本不敢想象當初木靈神是如何的狂暴殺戮。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彼岸花是十九層地獄罪惡孽城的清道夫,想洗刷罪惡的人必須先過我這一關。而這蒼穹巨樹就是陰山真正的守護者,而木靈神隻是一個合格的劊子手而已!”


    蛇妖開始幻化了彼岸花本尊,萬千紅火的花絲纏繞,整個靈願台開始轉動,陰山的所有入選者開始廝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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