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在夏和艾莉克希她們享用完早餐後不久,皇宮那邊已是派人來了,一名衣著嚴謹的王都官員來到了她們所在的驛館,與她們見麵,並向她們傳達了那位王女陛下的召見口令。
對此,艾莉克希自然不會拒絕,跟夏一起,她們坐上了那輛隨王都官員一起派來的華麗馬車,很快從驛館離開。
原本,那位巴赫護衛長也想跟在艾莉克希的身邊一同前往,隨行保護。不過,艾莉克希卻是堅決地拒絕了他的請求,表示有夏在自己身邊就足夠了,並不需要更多的護衛陪同保護,而且,此行前往皇宮也是十分安全的事情,沒有任何潛藏的危險。
見這位大小姐如此堅持,巴赫·博納爾護衛長最後也隻能作罷,與其他護衛士兵一起留在了驛館中。
不過,在夏看來,比起擔心某位魔法少女的安全,這位忠心耿耿的護衛長大人的這一表現,更像是在擔心自家這位腹黑的大小姐會因為與伯爵大人不和而故意在王女陛下麵前胡亂說話,對傑拉德家族的未來產生不利的影響,這似乎讓巴赫護衛長大人感到憂心忡忡。
對此,夏隻是拍了拍這位老人的手臂,以示寬慰,表示自己會看管好某個任性的小丫頭。
很快,在護衛長大人那既是擔憂又是期待的無奈眼神下,二人乘坐著馬車出發了,走上了那條直通往皇宮的主幹道,伴隨著馬蹄聲,她們與那座莊嚴神聖的宮殿越來越近。
馬車的車廂裏非常寬闊,有著能夠容納五人以上的空間,車廂中,艾莉克希的態度有些平靜,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那位正襟危坐的王都官員說著話,偶爾點頭表示對那人的話的認可,既保持了身為貴族的氣度,又不會顯得傲慢不親近人,這有點讓夏對這個小丫頭刮目相看。
看來,這個小丫頭雖然從小就被迫離開了家,但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受到過良好的貴族禮儀修習的。
對此,夏隻是一路沉默,警惕著周圍的一切,在外人眼中保持著自己身為某種‘貼身護衛’的身份。
不知道為什麽,這輛馬車的車廂設計是密封性質的,在上來之後,夏曾仔細地搜尋了一遍,居然沒有找到能夠打開往外看的窗。她估計,這大概是為了皇宮的安全著想吧,防止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進去之後,將皇宮護衛的分布或建築的結構布置記住,反正,那位王都官員是絕口不提此事的詳細。
十多分鍾之後,馬車停下了,夏和艾莉克希從馬車裏出來,卻是看見早早有人在前麵等候著她們的到來,那是幾名皇宮裏的女仆,神態從容中卻又能讓你感受到她們對你的恭敬。
“艾莉克希小姐,我隻能送您到這裏了。”
那位王都官員如是地向艾莉克希說道,並向那幾位女仆點頭示意:“接下來,請由她們為您帶路。”
“請跟我來,艾莉克希小姐!”
那幾位女仆向艾莉克希二人躬身一禮,隨後,她們走在了前麵,為二人引路,夏和艾莉克希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在宮殿的走廊上走著,或是左轉,或是轉右,走了將近十分鍾的時間,她們才終於見到了那位王女陛下,奇洛德王國的現任統治者,奧莉維婭·菲爾德。
然而,讓夏有些驚訝的是,這位身份尊貴的王女陛下居然是在一個非正式的類似於後花園的地方接見她們的,在她們來到的時候,這位王女陛下正坐在一張椅子上,身體微微前傾,右手放在一棵不知名的花卉枝上,似乎在近距離觀賞著它的美麗,輕嗅芬芳,麵帶微笑。
這位王女陛下是一位典型的奇洛德王國上層貴族,年紀大約在二十五歲,長著一頭濃密、閃亮的金發,兩道精心修飾成類似牧羊的雙角形狀分別垂在麵頰兩側,延伸至前胸口,後麵卻是長直如金色的瀑布,直抵腰間。她的容貌很美,似乎是為了更具威嚴,她的眉被修飾得十分直挺尖銳,這讓這位王女陛下整個人看起來很有英氣。她的頭上戴著一頂淡金色的軟冠,兩顆閃亮的耳墜掛在兩耳邊,身上還穿著一套紋路精致的月白色禮服,腰間垂著一根淺白色的束腰,乍眼看去,裝飾有些繁複,但卻華貴大方,氣質非凡,讓人一看見她就能知道其尊貴的身份。
在這一刻,夏仿佛在這位王女陛下的身上看見了自己原來世界中十八世紀中葉的某些王室公主的影子。
但是,在這個精致美麗的花園中,王女陛下並不是孤身一人的,在她的身後不遠處,一名穿著一套黑色禮服的外表嚴謹的中年男子正筆直地站著,垂手而立,神態恭敬,遠遠一看,他似乎正在與這位王女陛下談論著什麽有趣的話題,嘴唇微動,卻聽不見聲音。
“那是弗拉米爾公爵,弗拉米爾·菲爾德,王女陛下的叔叔,前任國王的同胞兄弟!”
艾莉克希注意到了她的疑惑,在心靈聯係中輕聲說明了一句,隨後,這位魔法少女已是調整好了神色心態,直直走向了那位注意到她們到來了的王女陛下。
哦,他就是弗拉米爾公爵?
他怎麽也在這裏?
“事情不太妙啊,小丫頭,明明是與我們見麵,卻有外人在場,而且這個人偏偏還是跟‘魔女之手’有怨隙的弗拉米爾公爵?”她不由向艾莉克希提醒了一句。
“嗯,我知道。”
某位魔法少女表示自己清楚,語氣也變得有些凝重。
夏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目光再次落向了那位衣著嚴謹的中年男子,打量了幾眼。
遠遠地,那位看上去已經五十多歲了的公爵大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視線,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艾莉克希,隨後嘴角彎起了一個微妙的弧度,目光中帶著些許的玩味。
嘖……這個家夥,來者不善的樣子…咦,錯了,我們才是來者?哦,那好吧,我們也是來者不善!
心中轉動著各種莫名其妙的念頭,夏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跟隨在艾莉克希的身後,走到了那二人前麵。
“見過奧莉維婭殿下!”
艾莉克希如是地對那位王女陛下躬身行了一禮,卻是因為對方沒有舉行大典正式即位,所以並沒有稱唿對方為奧莉維婭陛下,至於某位站立在王女陛下身後的那位弗拉米爾公爵,由於雙方有間接的過節,卻是被這位魔法少女選擇性地忽視了。
見此,夏也是有樣學樣,輕輕躬身一禮,卻是沒有說話。
“不必多禮,艾莉克希·傑拉德,奧蘭頓伯爵的長女。”
奧莉維婭·菲爾德似乎十分清楚艾莉克希的身份,在她們走過來之前,這位王女陛下已是放開了那一束花枝,重新端正了坐姿,穩穩地坐在椅上,她接受了艾莉克希的行禮。隻不過,這位王女陛下的下一句話,卻是讓在場的所有人微微變了臉色:“雖然我很清楚你來這裏的目的,但在此之前,我還是要先問你一句,你是為了代表傑拉德家族向我祝賀而來,還是為了‘魔女之手’而來?”
此言一出,艾莉克希的神色一沉,夏輕挑了下眉,而某位弗拉米爾公爵,卻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迴奧莉維婭殿下,我為‘魔女之手’而來!”
艾莉克希站直了身子,她的表情已是恢複了平靜,如是地宣告,不作任何掩飾,語調不高不低,帶著某種堅韌不屈的味道。
“是麽。”
聞言,奧莉維婭·菲爾德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地說了一句,卻又再次問道:“那,‘魔女之手’讓你帶了什麽樣的話給我,請盡管說出來吧!”
“在此之前,我想請問一下。”
聽見王女的話,艾莉克希卻並沒有馬上接話,反而提出了另外一個話題:“奧莉維婭殿下,您知道一個月前發生在西吉瑪爾領維利迪城的事情麽?”
夏知道,這是這位魔法少女在試圖掌握談話的主動權。
“是的,我知道。”
然而,那位王女陛下卻是將這個問題一筆帶過,讓艾莉克希的這一想法落空了:“維利迪城的事情,在這裏就不必再敘說了,我隻想知道,你們‘魔女之手’給我開出的條件?”
“看來,奧莉維婭殿下是打定主意要站在教會這一邊了?”
艾莉克希並沒有為剛才的失敗氣餒,而是又主動挑起了一個話題,對魔女之手的條件卻是閉口不談。
因為,如果現在就掀開底牌,那她此行的目的就真的要失敗了。
“確實如此,”
對此,那位王女陛下居然大大方方承認了艾莉克希的話,態度自信地點了點頭,實話實說:“我與我父親對待此事的政見態度不同,對於你們‘魔女之手’和教會之間的爭端,我並沒有站在你們這一邊,事實上,與經濟的繁榮相比,我更傾向於奇洛德王國的和平與安寧!”
“領土上的那些爭端,並不是由我們魔女之手引起的,而和平與安寧,也未必是教會能夠帶來的。”
艾莉克希直視著這位王女陛下的雙眼,語氣認真而誠懇:“帶來爭端,並讓它永不休止的,是人心,是貪婪。”
其言外之意,是你誣蔑說我們魔女之手在給奇洛德王國帶來繁榮之餘還帶來了爭端與仇恨,讓王國失去了和平,但若沒了我們魔女之手,繁榮肯定會失去,但和平,卻也未必會到來!
“教會的存在,就是為人們帶來堅定的信仰,傳遞和平。”
這位王女陛下的言外之意,卻是說自己相信教會能夠為奇洛德王國帶來和平與安穩,為此,失去一點繁榮這個代價並不算什麽。
“這麽說,奧莉維婭殿下是要讓發生在維利迪城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地發生嗎?這就是,您所說的和平?”
艾莉克希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帶上了某種的質問之意,其中還有些許哀傷:“難道,在奧莉維婭殿下的心中,我們這些‘魔女之手’的魔法師,她們就不是奇洛德王國的子民,不是殿下您的子民?”
“哼!既然知道自己還是奇洛德王國的子民,那就應該遵從我們奧莉維婭女王的意誌,主動從‘魔女之手’脫離,為王室效力!”
這一句話,卻是那位弗拉米爾公爵說的,隻見,這位公爵大人上前一步,正麵對著艾莉克希,義正言辭,卻是字字誅心:“能夠為王室奉獻出自己的力量,這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看看你,艾莉克希·傑拉德,身為一名貴族,現在卻為了區區一個魔法師組織,居然向自己的王提出質疑,反抗吾王,這還是身為子民的你應有的覺悟嗎?”
“哼!覺悟?是啊,代表了‘正義’的弗拉米爾公爵,需要我把你不久前親自做過的事情給你迴憶一遍嗎?讓奧莉維婭殿下好好看一看你的所謂‘覺悟’!”
對此,艾莉克希輕瞥了這位公爵大人一眼,反唇相譏。
“夠了!”
奧莉維婭·菲爾德右手在椅柄上一拍,雖然力度很輕,可卻如一道雷霆在耳旁炸響,將這二人一下製止了下來。
隨後,這位王女陛下的語氣變得漠然起來,如是地對艾莉克希說道:“對於此事,我可以給你們‘魔女之手’一個明確的答複,艾莉克希·傑拉德,無論你們開出了什麽樣的條件。”
說著,王女盯著某位魔法少女的眼睛,幾乎是一字一頓:“比起你們魔女之手,我更相信教會!”
此話一出,幾乎就已經宣布了艾莉克希此行的失敗結果了。
當聽見這一句話,艾莉克希的瞳孔不禁微微一縮,卻是看出了這位尚未即位的王女陛下對於此事的堅定態度。
艾莉克希知道,自己恐怕已經無法改變對方的這種意誌和決心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卻是從艾莉克希的身後某處傳來---
“嗬,真是個目光短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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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艾莉克希自然不會拒絕,跟夏一起,她們坐上了那輛隨王都官員一起派來的華麗馬車,很快從驛館離開。
原本,那位巴赫護衛長也想跟在艾莉克希的身邊一同前往,隨行保護。不過,艾莉克希卻是堅決地拒絕了他的請求,表示有夏在自己身邊就足夠了,並不需要更多的護衛陪同保護,而且,此行前往皇宮也是十分安全的事情,沒有任何潛藏的危險。
見這位大小姐如此堅持,巴赫·博納爾護衛長最後也隻能作罷,與其他護衛士兵一起留在了驛館中。
不過,在夏看來,比起擔心某位魔法少女的安全,這位忠心耿耿的護衛長大人的這一表現,更像是在擔心自家這位腹黑的大小姐會因為與伯爵大人不和而故意在王女陛下麵前胡亂說話,對傑拉德家族的未來產生不利的影響,這似乎讓巴赫護衛長大人感到憂心忡忡。
對此,夏隻是拍了拍這位老人的手臂,以示寬慰,表示自己會看管好某個任性的小丫頭。
很快,在護衛長大人那既是擔憂又是期待的無奈眼神下,二人乘坐著馬車出發了,走上了那條直通往皇宮的主幹道,伴隨著馬蹄聲,她們與那座莊嚴神聖的宮殿越來越近。
馬車的車廂裏非常寬闊,有著能夠容納五人以上的空間,車廂中,艾莉克希的態度有些平靜,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那位正襟危坐的王都官員說著話,偶爾點頭表示對那人的話的認可,既保持了身為貴族的氣度,又不會顯得傲慢不親近人,這有點讓夏對這個小丫頭刮目相看。
看來,這個小丫頭雖然從小就被迫離開了家,但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受到過良好的貴族禮儀修習的。
對此,夏隻是一路沉默,警惕著周圍的一切,在外人眼中保持著自己身為某種‘貼身護衛’的身份。
不知道為什麽,這輛馬車的車廂設計是密封性質的,在上來之後,夏曾仔細地搜尋了一遍,居然沒有找到能夠打開往外看的窗。她估計,這大概是為了皇宮的安全著想吧,防止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進去之後,將皇宮護衛的分布或建築的結構布置記住,反正,那位王都官員是絕口不提此事的詳細。
十多分鍾之後,馬車停下了,夏和艾莉克希從馬車裏出來,卻是看見早早有人在前麵等候著她們的到來,那是幾名皇宮裏的女仆,神態從容中卻又能讓你感受到她們對你的恭敬。
“艾莉克希小姐,我隻能送您到這裏了。”
那位王都官員如是地向艾莉克希說道,並向那幾位女仆點頭示意:“接下來,請由她們為您帶路。”
“請跟我來,艾莉克希小姐!”
那幾位女仆向艾莉克希二人躬身一禮,隨後,她們走在了前麵,為二人引路,夏和艾莉克希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在宮殿的走廊上走著,或是左轉,或是轉右,走了將近十分鍾的時間,她們才終於見到了那位王女陛下,奇洛德王國的現任統治者,奧莉維婭·菲爾德。
然而,讓夏有些驚訝的是,這位身份尊貴的王女陛下居然是在一個非正式的類似於後花園的地方接見她們的,在她們來到的時候,這位王女陛下正坐在一張椅子上,身體微微前傾,右手放在一棵不知名的花卉枝上,似乎在近距離觀賞著它的美麗,輕嗅芬芳,麵帶微笑。
這位王女陛下是一位典型的奇洛德王國上層貴族,年紀大約在二十五歲,長著一頭濃密、閃亮的金發,兩道精心修飾成類似牧羊的雙角形狀分別垂在麵頰兩側,延伸至前胸口,後麵卻是長直如金色的瀑布,直抵腰間。她的容貌很美,似乎是為了更具威嚴,她的眉被修飾得十分直挺尖銳,這讓這位王女陛下整個人看起來很有英氣。她的頭上戴著一頂淡金色的軟冠,兩顆閃亮的耳墜掛在兩耳邊,身上還穿著一套紋路精致的月白色禮服,腰間垂著一根淺白色的束腰,乍眼看去,裝飾有些繁複,但卻華貴大方,氣質非凡,讓人一看見她就能知道其尊貴的身份。
在這一刻,夏仿佛在這位王女陛下的身上看見了自己原來世界中十八世紀中葉的某些王室公主的影子。
但是,在這個精致美麗的花園中,王女陛下並不是孤身一人的,在她的身後不遠處,一名穿著一套黑色禮服的外表嚴謹的中年男子正筆直地站著,垂手而立,神態恭敬,遠遠一看,他似乎正在與這位王女陛下談論著什麽有趣的話題,嘴唇微動,卻聽不見聲音。
“那是弗拉米爾公爵,弗拉米爾·菲爾德,王女陛下的叔叔,前任國王的同胞兄弟!”
艾莉克希注意到了她的疑惑,在心靈聯係中輕聲說明了一句,隨後,這位魔法少女已是調整好了神色心態,直直走向了那位注意到她們到來了的王女陛下。
哦,他就是弗拉米爾公爵?
他怎麽也在這裏?
“事情不太妙啊,小丫頭,明明是與我們見麵,卻有外人在場,而且這個人偏偏還是跟‘魔女之手’有怨隙的弗拉米爾公爵?”她不由向艾莉克希提醒了一句。
“嗯,我知道。”
某位魔法少女表示自己清楚,語氣也變得有些凝重。
夏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目光再次落向了那位衣著嚴謹的中年男子,打量了幾眼。
遠遠地,那位看上去已經五十多歲了的公爵大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視線,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艾莉克希,隨後嘴角彎起了一個微妙的弧度,目光中帶著些許的玩味。
嘖……這個家夥,來者不善的樣子…咦,錯了,我們才是來者?哦,那好吧,我們也是來者不善!
心中轉動著各種莫名其妙的念頭,夏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跟隨在艾莉克希的身後,走到了那二人前麵。
“見過奧莉維婭殿下!”
艾莉克希如是地對那位王女陛下躬身行了一禮,卻是因為對方沒有舉行大典正式即位,所以並沒有稱唿對方為奧莉維婭陛下,至於某位站立在王女陛下身後的那位弗拉米爾公爵,由於雙方有間接的過節,卻是被這位魔法少女選擇性地忽視了。
見此,夏也是有樣學樣,輕輕躬身一禮,卻是沒有說話。
“不必多禮,艾莉克希·傑拉德,奧蘭頓伯爵的長女。”
奧莉維婭·菲爾德似乎十分清楚艾莉克希的身份,在她們走過來之前,這位王女陛下已是放開了那一束花枝,重新端正了坐姿,穩穩地坐在椅上,她接受了艾莉克希的行禮。隻不過,這位王女陛下的下一句話,卻是讓在場的所有人微微變了臉色:“雖然我很清楚你來這裏的目的,但在此之前,我還是要先問你一句,你是為了代表傑拉德家族向我祝賀而來,還是為了‘魔女之手’而來?”
此言一出,艾莉克希的神色一沉,夏輕挑了下眉,而某位弗拉米爾公爵,卻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迴奧莉維婭殿下,我為‘魔女之手’而來!”
艾莉克希站直了身子,她的表情已是恢複了平靜,如是地宣告,不作任何掩飾,語調不高不低,帶著某種堅韌不屈的味道。
“是麽。”
聞言,奧莉維婭·菲爾德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地說了一句,卻又再次問道:“那,‘魔女之手’讓你帶了什麽樣的話給我,請盡管說出來吧!”
“在此之前,我想請問一下。”
聽見王女的話,艾莉克希卻並沒有馬上接話,反而提出了另外一個話題:“奧莉維婭殿下,您知道一個月前發生在西吉瑪爾領維利迪城的事情麽?”
夏知道,這是這位魔法少女在試圖掌握談話的主動權。
“是的,我知道。”
然而,那位王女陛下卻是將這個問題一筆帶過,讓艾莉克希的這一想法落空了:“維利迪城的事情,在這裏就不必再敘說了,我隻想知道,你們‘魔女之手’給我開出的條件?”
“看來,奧莉維婭殿下是打定主意要站在教會這一邊了?”
艾莉克希並沒有為剛才的失敗氣餒,而是又主動挑起了一個話題,對魔女之手的條件卻是閉口不談。
因為,如果現在就掀開底牌,那她此行的目的就真的要失敗了。
“確實如此,”
對此,那位王女陛下居然大大方方承認了艾莉克希的話,態度自信地點了點頭,實話實說:“我與我父親對待此事的政見態度不同,對於你們‘魔女之手’和教會之間的爭端,我並沒有站在你們這一邊,事實上,與經濟的繁榮相比,我更傾向於奇洛德王國的和平與安寧!”
“領土上的那些爭端,並不是由我們魔女之手引起的,而和平與安寧,也未必是教會能夠帶來的。”
艾莉克希直視著這位王女陛下的雙眼,語氣認真而誠懇:“帶來爭端,並讓它永不休止的,是人心,是貪婪。”
其言外之意,是你誣蔑說我們魔女之手在給奇洛德王國帶來繁榮之餘還帶來了爭端與仇恨,讓王國失去了和平,但若沒了我們魔女之手,繁榮肯定會失去,但和平,卻也未必會到來!
“教會的存在,就是為人們帶來堅定的信仰,傳遞和平。”
這位王女陛下的言外之意,卻是說自己相信教會能夠為奇洛德王國帶來和平與安穩,為此,失去一點繁榮這個代價並不算什麽。
“這麽說,奧莉維婭殿下是要讓發生在維利迪城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地發生嗎?這就是,您所說的和平?”
艾莉克希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帶上了某種的質問之意,其中還有些許哀傷:“難道,在奧莉維婭殿下的心中,我們這些‘魔女之手’的魔法師,她們就不是奇洛德王國的子民,不是殿下您的子民?”
“哼!既然知道自己還是奇洛德王國的子民,那就應該遵從我們奧莉維婭女王的意誌,主動從‘魔女之手’脫離,為王室效力!”
這一句話,卻是那位弗拉米爾公爵說的,隻見,這位公爵大人上前一步,正麵對著艾莉克希,義正言辭,卻是字字誅心:“能夠為王室奉獻出自己的力量,這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看看你,艾莉克希·傑拉德,身為一名貴族,現在卻為了區區一個魔法師組織,居然向自己的王提出質疑,反抗吾王,這還是身為子民的你應有的覺悟嗎?”
“哼!覺悟?是啊,代表了‘正義’的弗拉米爾公爵,需要我把你不久前親自做過的事情給你迴憶一遍嗎?讓奧莉維婭殿下好好看一看你的所謂‘覺悟’!”
對此,艾莉克希輕瞥了這位公爵大人一眼,反唇相譏。
“夠了!”
奧莉維婭·菲爾德右手在椅柄上一拍,雖然力度很輕,可卻如一道雷霆在耳旁炸響,將這二人一下製止了下來。
隨後,這位王女陛下的語氣變得漠然起來,如是地對艾莉克希說道:“對於此事,我可以給你們‘魔女之手’一個明確的答複,艾莉克希·傑拉德,無論你們開出了什麽樣的條件。”
說著,王女盯著某位魔法少女的眼睛,幾乎是一字一頓:“比起你們魔女之手,我更相信教會!”
此話一出,幾乎就已經宣布了艾莉克希此行的失敗結果了。
當聽見這一句話,艾莉克希的瞳孔不禁微微一縮,卻是看出了這位尚未即位的王女陛下對於此事的堅定態度。
艾莉克希知道,自己恐怕已經無法改變對方的這種意誌和決心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卻是從艾莉克希的身後某處傳來---
“嗬,真是個目光短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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