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寰端著酒杯,心裏頭在祈禱:師父您在天上就保佑保佑清寰吧。

    其他幾個人聽到那話,心中十分震驚,但注意力並沒放在清寰身上。

    因為他們知道這話不是針對她,而是說給劉洪聽的。

    大家雖然知道楊駿崖擺這酒席的目的,是想來敲打一下新來的刺史,讓他明白一下江州的局勢。但沒想到竟然如此直接,已經到了當麵直接示威的地步。

    長史林昌清更是默默的想:看來這新刺史官運也到頭了,也是太不懂事,幸好沒站在他那邊。隻是不知道他倒台後,自己是否有機會一親宰相女兒的芳澤。上午碼頭一見,真是讓他無法忘卻。

    場中一片寂靜,各自打著鬼主意,時而看看劉洪,時而留意楊駿崖的表情。

    劉洪慢慢站起來。

    大家紛紛看去,這愣頭青想幹嘛?

    劉洪淡淡的說:“清寰,你要是不想喝就別喝了。”

    好戲上演了!眾人沒想到新來的刺史竟敢直接頂撞迴去。

    清寰本已認命,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看向劉洪。

    見他眼神溫和,語氣確鑿,頓時覺得是碰到救星。但是再一想楊駿崖的權勢,眼神又黯淡下去。

    “刺史大人,你這是不給老夫麵子嗎?清寰,你說你是聽誰的?”

    楊駿崖看著清寰,見她仍是不動,大聲說,“還不喝下!”

    柳費俊頓時急了,自己帶來的人居然敢無視楊老爺,那還得了,連忙說:“清寰,你還愣著幹嘛,快喝呀,楊老爺要不高興了。”

    林昌清也趕忙勸說:“公孫姑娘,不就一杯酒,還猶豫什麽。”

    “是呀,是呀,難得楊老爺高興。”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說著。

    楊駿崖心中得意,悠哉的看著劉洪:“刺史大人,民心所向呀,連這小女子也不給您麵子啊。”

    劉洪不理他,看著清寰說:“清寰,我不知道你到底受了什麽樣的脅迫,承受了什麽樣的壓力,或者是擔心會有什麽不好的後果。但是我跟你保證,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不願意做就直接拒絕,不需要去勉強自己。”

    清寰端著酒杯的手在顫抖,眼淚不住的流出來。自從師父死後,幾時有人顧及過她的想法,有去問過她想要什麽。

    從來都沒有,隻是一次次的聽從命令的被唿來喝去。

    劉洪看她模樣有點心疼,繼續說:

    “我是本州刺史,此處的父母官。你過來,不要害怕,我跟你承諾沒人敢對你怎樣。”

    劉洪說著環看一圈:“如果有,我將以大唐律法處置。”

    柳費俊心中叫喜,這傻貨真敢口出狂言,真把刺史當大頭蒜了。在這地界,招惹了楊家,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林昌清搖搖頭,還是太年輕,還是太衝動。記得上上任刺史,得罪了楊家,被騙到城外斬首。後來京城派人來調查,楊家把這事推給城外山賊,並帶著家丁抓來幾個頂包,最後還被嘉獎為剿匪有功。

    楊駿崖是被氣的臉色鐵青,點點頭說:“刺史大人,好呀,好呀……”

    說著卻聽“哐”的一聲,清寰手中酒杯掉落,酒灑了一地。

    隨後清寰飛快的跑到劉洪背後,看著他寬廣的肩膀,心中稍微鎮定下來:“刺史大人,救救民女……”

    鴉雀無聲。

    這小娘子難道是瘋了不成?就算她年紀還小,但在江州這麽久了,能不知道得罪楊家的下場?指望這個外來的刺史保你?太天真了,他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這麽標致的小娘子得罪了楊駿崖,可不得被慘無人道的那啥,最後能夠賣入怡紅院都算是善終了,最可怕一輩子為那個奴了……有幾個齷蹉的人腦子裏冒出各種畫麵。

    柳費俊臉色蒼白,這下慘了,老師肯定會連自己也怪罪的。

    “很好,很好。”楊駿崖怒極反笑,沒想到一個小丫頭也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他拍拍手,對柳費俊說,“通知下去,讓段子才帶幫人過來,為刺史大人接接風,洗洗塵呀。”

    “是。”柳費俊轉身走出去,不敢再待下去,生怕自己也被牽連。

    真是無法無天。

    劉洪搖搖頭,他感覺到背後的清寰身子在顫抖,轉頭看見她小臉嚇的蒼白,於是拍拍她腦袋說:“沒事的,有我在。”

    清寰抬起頭,見劉洪眼神裏的堅定,不知道為何,竟產生了難以言語的信任和安全感。

    好像有他在,一切都沒有問題了。

    劉洪轉迴頭,收迴眼神裏的溫柔,淡淡的說:“酒也喝了,舞也看了,楊老爺,我們該談正事了。”

    “哦?今天我們還有正事?”楊駿崖把玩著手中杯子,好奇的看著劉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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