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成夫婦千恩萬謝下,我們離開了趙成家。走的時候,我給趙榜鋒開了一副藥,這副藥是趙長壽給我說的,草藥很普通,甚至在尋常中醫看來,這簡直是在亂搭配,把性寒如冰的藥與形烈如岩漿的藥搭配到一起,這不是增加病人的痛苦嘛!


    但是這副藥卻能克製屍毒。


    我說道:“趙成,你去把單子上的十二味藥草找齊,然後把草藥磨成曬幹,磨成粉末,這樣每天混合我的一滴血液作為藥引,一定能壓製住你兒子體內的屍毒。”


    珍姐連忙接過單子,說傾家蕩產也要把單子上的草藥找齊。


    趙成接過單子,看了一眼,質疑道:“這些草藥能有用嗎!?”


    “怎麽了!?”珍姐疑惑的問趙成。


    趙成說道:“單子上的草藥,後麵後山上就能找到,而且特別常見,艾草,野菊花葉子這些東西,漫山遍野都是。”


    我說道:“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這些草藥很平常。”我笑了笑,對著珍姐說道:“不至於讓你們家傾家蕩產,我這次來,主要有事情,等我把事情處理完了,就去取能夠醫治你兒子的草藥,我正好有一棵。”


    趙成與珍姐對我謝了又謝。


    到了飯點,珍姐說要留我們吃飯,我們說村長那兒已經預訂了,正說著,門口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問:“請問你們是村長的客人嗎!?”


    我看著小孩,珍姐說道:“這孩子叫喜兒,是村長家的孫兒。”


    我點頭,說道:“是的!”


    那孩子盯著我,上下審視我,說道:“長得挺好看的。”


    我走進喜兒,看到這孩子長得好生漂亮,白皙的皮膚,黑色的眼瞳,一雙眸子宛若要流出水來。


    喜兒說話的聲音柔柔的,很動聽,聽著感覺像個小女孩,心生憐惜。


    “你也長得挺可愛。”我刮了一下喜兒的鼻子,笑嗬嗬地說道。


    喜兒撇撇嘴,說道:“那還用你說!?也不看看我爺爺是誰,而且所有人都說我長得可愛,我自己也這樣認為。”


    我們幾個啞口無言。


    珍姐說道:“這孩子就是可愛,跟我們家榜鋒小時候很像,榜鋒比他大四五歲……”


    說起趙榜鋒,珍姐黯然神傷,我安慰道:“過了這個坎就沒事了,你家兒子沒什麽大礙了。”


    珍姐重複說道,一定沒事的。


    喜兒道:“我帶你們去見我爺爺,你們跟著我。”說著一個小小的身體走在前麵,像一個小企鵝,一搖一擺,霎是可愛。


    我們跟著喜兒,很快到了村長家,村長還是住在以前的老房子裏麵,家裏的裝修家具沒多少變化,沒有新的進入,舊的卻更加陳舊了。


    屋子中央擺放著一張大的四角桌,桌子上有些裂紋,是年代太久,裂紋因為時間久遠才覆蓋上桌子。


    我心中不是滋味,老村長為了一個村子的人,鞠躬盡瘁,而家裏連一張新的桌子都沒有。不僅是村長,村支書家裏同樣是這樣,難怪這兩位老人在村子中,幾十年來,一直受到村民尊重。


    屋子的正北方,牆上是一個神龕,神龕中供奉著各種神像。


    神像前擺放一個香爐,香爐中點燃著一支香,青煙嫋嫋。


    村長見我來了,將從廚房端出來的油炸豆腐放到桌子上,雙手在圍巾上揩了揩,笑眯眯地說道:“阿偉你們來了,我正說你們怎麽還不來,飯菜都上齊了。”


    村支書坐在正位上,抽著煙。


    我說:“去了趙成家一趟,以前跟他關係很好,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村長說著趙成家,心裏不是滋味,說道:“榜鋒是個好孩子,可是可憐了啊。”


    小胖說道:“沒遇到我們家偉哥,的確可憐,可能真沒命了,可是我們家偉哥迴來了,就是他天大的福氣了,僥幸保了一條命。”


    村長與村支書聽小胖一說,驚訝地看著我,說道:“什麽,阿偉,你能治好榜鋒!?”


    我沒好氣地白了小胖一眼,這家夥要把我捧上天了。


    我說道:“隻是克製住了他體內的毒素,能不能治,還得看我手中的藥,可是那藥我沒帶在身上,等我忙完了這裏的事情,再去取藥給榜鋒試一試,還是有很大可能能治好的。”


    村支書問道:“怎麽可能,你那是什麽藥,這麽神奇,你可知道,榜鋒中的是什麽毒!?那東西,可不一般。”


    我迴答道:“怎麽不知道,可憐他一個小孩,惹上了綠色屍毒。”


    村長說道:“你們都快點坐位置上來,邊吃邊說,站著說話別人看著還說我這做主人的沒禮貌。”


    我與小胖笑著入座,連連說怎麽會。


    村支書聽了,他不懂屍毒的綠色是什麽含義,所以沒有注意,隻是說道:“現在壓製住屍毒,算好事。我們幹一杯。”說著村支書舉起酒杯。


    我舉起酒杯,與村支書撞杯,將杯子杯口放下,村支書看了眼,注意到這個細節,眼中讚賞之色濃烈。


    這酒味道醇厚,入口即化,不辣口,還有一個淡淡的桂花香氣。


    好酒。


    村長說道:“這酒是我們自己糧的,分別用玉米,小米,青稞三種糧食按比例配成,加入酒糟時,灑上新開的桂花,味道的確不錯,阿偉走的時候帶幾瓶去喝。”他見我對這酒的味道十分欣賞,就給我解釋道。


    “怎麽說話呢!”村支書笑道:“你這話都可以理解成趕阿偉快點走了,阿偉喜歡這酒,留在村子裏喝就行,管夠,哪有走了帶走的說法。”


    村長端起酒杯,道:“自罰一杯。老糊塗了,連話都不會說了。”然後一口將一杯酒喝完。


    我笑著說道:“村長,你這是見外了,我劉軍偉是這種人嗎!?”我端起酒杯聞了聞,問道香甜,說道:“村長,這酒取名叫三糧液吧,以後道路開通了,與外界有了交往,就大量生產這種酒,加上包裝,賣到外界,一定能大賺一筆。”


    我隻是開玩笑地說說,沒想到後來村長用了心,道路開通後,將三糧液賣到外界,成為中國最富裕美麗的村莊之一,全國聞名。當然這些都隻是後話了。


    聽到道路開通,村長與村支書明顯很激動,隻要能有路與外界溝通,賀家井村富裕起來這件事,指日可待。


    村長說道:“我與村支書下午算了一下,阿偉,我們開通連接外界的道路,買材料需要20萬左右,然後加上我們村子裏村民自己作為勞動力去修路,用五萬塊作為獎金,保障他們生活,錢已經夠了,而且最多一年半,這條路就能開通。”


    我說道:“真的!?”


    村支書笑著說道:“主要是很多材料我們這裏都有,就地取材,你看鵝卵石,如果去買來鋪路,再多給十萬都不夠,可是我們村子後有一條大河,大河河邊滿地的鵝卵石,以前有人修房子就在那裏取材,現在修路,也算物盡其用。”


    我說道:“那就好。”


    接下來,村支書與村長給我說了說修路的計劃,我把麵包車的合格書證件書都給了他們,他們死活不要,我說道:“你們把麵包車賣了,能夠多加三萬塊現金,給修路的村民提供生活保障,就算不賣,拿去拉石子,也不錯。”


    村長坳不過我,就答應了。


    我要取大哥大給村長,村長死活都不要了,說他們已經欠我好大一個人情了,最後兩方扯了起來,村長做出要給我跪下的動作,我拿他沒辦法,加上小胖說他想玩玩兒我的大哥大,我就沒把大哥大給村長。


    酒足飯飽後,我有些小薰,村長讓他兒子送我去我的住處。我說不用。拉著小胖,左搖右擺地出去。


    我與小胖都住在了荷蘭叔家,荷蘭叔也聽說了我會投錢給村長修路的事情,對我們非常熱絡,別說白吃白喝住他們家,恐怕把他房子拆了,他也不會不樂意。


    我與小胖打著馬燈,在黑暗中,搖搖晃晃往荷蘭叔家走去。


    走著走著,我覺得不對勁,小胖說道:“今天的路上有點安靜啊。”我也點頭這樣說,山風格外的冷,讓我裹緊身上穿的衣服。


    忽然,我眼前一亮,看到眼前多了一個大燈籠。


    我問小胖:“你看,樹下怎麽有兩個大燈籠!?”


    小胖看了眼,說道:“偉哥,說你喝醉了,你還不信,這哪裏是大燈籠啊,這明明是夜明珠。”


    我搖搖頭,說道:“小胖,你仔細看看,不是大燈籠,它們在動。”


    小胖朝著那方向看去,過了半天,搖搖頭說道:“偉哥,你是不是真喝醉了,這不是大燈籠,也不是夜明珠,這是熊瞎子的眼睛,你看,它不是在朝我們靠近嘛!”


    聽到熊瞎子,我的醉意醒了大半,而小胖還處於迷迷糊糊中,喋喋不休的說:“熊瞎子,好可愛的熊瞎子哦。”


    我看向越來越靠近的熊瞎子,心中拔涼拔涼的,這東西張著血盆大口,哪裏可愛了。而且熊瞎子金剛怒目,怒吼著衝向我們,我們雖然在村長家吃了飯了,可是它還餓著,這時我們隻是它眼中的食物。


    小胖在嘻嘻的笑。


    我一腳踢到小胖肚子上,吼道:“你他媽還不快跑,熊瞎子來了,你還沒醒酒。”


    小胖吃疼,爬起來,看了眼衝過來的熊瞎子,問我:“偉哥,你幹嘛無緣無故打我。”話還沒說完,他大叫一聲:“唉呀,媽呀,熊瞎子出來了,熊瞎子晚上吃人了,快點救命啊,寶寶肉多,不好吃,你別吃我,去吃他。”小胖指著我。


    我哭笑不得,拉著小胖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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