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大明王爺的妻子,在大明王爺的古墓中長眠,她的棺材擺放在大明王爺墓穴的偏殿中,並沒有不正常的地方。


    我們揭開了她的棺材。


    全都目瞪口呆。


    因為棺材裏麵,竟然是一具無頭的屍體,經過歲月的流逝,屍體的血肉腐朽成了泥土,躺在棺材裏麵的僅有一副蒼白的屍骨。


    更難以理解的是這具屍骨,沒有頭顱,大明王爺妻子的屍體,竟然被人砍斷了脖子,失去了頭顱。


    趙長壽在棺材裏拿出了一塊小銅板,看了眼上麵,說道:“的確是大明王爺的側妃,上麵記載是瓜爾嘉氏。”


    老刀把子看得目瞪口呆,他不理解,為何大明王爺的側妃在自己夫君的陵墓中,沒有腦袋,問道:“這瓜爾嘉氏是什麽人?犯了七出之罪中的哪一道罪過,死後還被人砍斷了脖子。”


    “我覺得瓜爾嘉沒有犯七出之罪,反而大明王爺非常鍾愛她。”我眸光微瀲,盯著棺材內,說道:“這座大明王爺墓中至今發現唯一一口棺材,便是這位瓜爾嘉氏的,如果瓜爾嘉犯了七出之罪,那她連進入這座墓穴的資格都沒有。大明王爺不愛這位側妃,這處偏殿的主人就該換人了,大明王爺的妻子少說有五六位,為何不是其他人。”


    趙長壽說道:“這可能是不解之謎了。古人的事情,我們現在的人,很難完全了解了。”


    老刀把子想起自己有正事沒做,在棺材裏翻了翻,找到了幾塊馬蹄金。所謂馬蹄金就是把黃金溶解成馬蹄的形狀,每一塊馬蹄金有拳頭大小,他一共尋找出了四塊馬蹄金,質量合計有一斤左右。


    老刀把子心滿意足地說道:“沒有找到其他東西,把這四塊馬蹄金帶出去,已經不枉此行了。”


    他捧著馬蹄金,咧嘴而笑,笑容沒有落下,趙長壽放偏殿東南角的蠟燭熄滅了。


    偏殿光線突然黯淡,趙長壽說道:“老刀把子,把馬蹄金放下,這東西我們帶不走。”他盯著神道上,目不轉睛。


    老刀把子罵罵咧咧把馬蹄金放迴棺材,任誰得到了寶貝,要讓他還迴去,心裏都不會好受。


    老刀把子看出了事情的不妙,把馬蹄金放迴棺材後,伸手在自己攜帶的旅行袋中摸索,顫顫巍巍地掏出了兩隻黑驢蹄子。


    我問趙長壽:“你看到了什麽東西?”


    趙長壽蹙眉說道:“還是那張臉,它還陰魂不散了,從我們進入墓穴開始,它就跟著我們,然後進入了冥殿。剛才在神道裏麵的時候,我就察覺了它,沒想到剛才突然出現了。那張臉上沒有任何血色,蒼白得像一張白紙,在我麵前一閃而過,現在不知道又躲進哪裏去了。”


    老刀把子拿著黑驢蹄子,開口說道:“那什麽鬼玩意兒,比狗皮膏藥還要黏人,俗話說不怕賊來偷,就怕賊惦記,它一直跟在身後,陰森森的。”


    我對他說道:“黑驢蹄子隻對粽子有用,你把它們放下,對鬼魂沒什麽卵用,拿在手裏多此一舉。”


    老刀把子一緊張就想抽煙,實在忍不住了,就取出一支卷煙,退到偏殿後麵去抽煙,我們看他忍得難受,沒有阻攔他。他一支煙快抽完了,對我們說道:“這地下真有東西,我剛才在牆角抽煙,又聽到了地下傳來炒豆子的聲音了。”


    我早就發現了地下不對勁,聽他這麽一說,更加警惕了。趙長壽說道:“在排水管道的時候我們就聽到了那個聲音,可現在我們自身難保,顧不得其他,我們先想辦法離開這裏,被鬼東西盯上了,它每一次飄忽不定地出現,怪嚇人的。”


    “等我把棺材合上,我們就離開這裏。”老刀把子受不了壓抑的氣氛,搬起棺材板,把棺材合上,有花了一刻鍾時間把槨的石板還原。他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棺槨,看到了金子還不能拿,對這件事老刀把子耿耿於懷。


    事情處理完了,我們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偏殿。趙長壽說道:“我們從神道進去,走神道的側門,看能不能找到一條同樣前殿的甬道,這墓邪乎得異常,若是在前殿找不到大明王爺的棺槨,我們就快點離開這裏。”


    老刀把子以趙長壽馬首是瞻。他說的話,自然得到老刀把子的擁護,而且我也讚成趙長壽的做法,便退迴到神道,尋找通往前殿的甬道。


    趙長壽說道:“那東西又出現了,剛才一閃而過,這一次我看到它臉上浮現出了慘淡的笑容,眼角有紅色的液體流下來,我們快點找通道,實在找不到,我們就從排水管道下去。”


    “不用找了。”老刀把子看了一眼,說道:“甬道被倒塌下來的泥土埋了,我們隻能從排水管道下去。”


    沿著原路進入排水管道,我們三人都沉默著不說話,沿著管道往前走。


    老刀把子說道:“我覺得我們走進了一個迷宮,你看,我們隻能沿著固定路線走,有的地方是死路,有的地方有多個岔口,而且後麵還有東西趕著我們,不讓我們有後退的心思。”


    我淬罵道:“你別烏鴉嘴。”


    老刀把子給了自己一耳光,訕訕笑道:“是我烏鴉嘴了。”


    我們沿著管道走了一刻鍾,到了下一個天窗,老刀把子說道:“死馬當做活馬醫,現在每到一個天窗,我們都上去看一看,運氣好的話能找到一條安全的甬道。然後我們就離開,現在我也不想要什麽寶貝了,先留一條命出去,再想辦法來拿東西。”


    趙長壽說道:“有你這種想法,正中了墓主人的招,就真的出不去了。我們現在得知的墓主人的身份是一位皇族,清朝的王爺,同樣是一位手藝精湛的倒鬥人,他清楚的知道墓穴構造,因此為自己修建一座不同尋常的墓穴沒什麽意外,但他也是一位倒鬥人,吃了半輩子陰陽飯,不可能對同路人趕盡殺絕,一定就有一條路。”


    趙長壽說的話不僅是安慰老刀把子,甚至也能安慰到自己。


    會不會對同樣為倒鬥人斬盡殺絕,絕對不會是因為都是倒鬥人的緣故,這完全看墓主人的氣量,若是他的氣量小,對於進入他墓穴中的人,沒幾個能逃的出去。若是他本身為一位盜墓大家,並不在意幾個倒鬥人的小打小鬧,給我們留一條退路也很正常。


    如今我們的遭遇,都不像墓主人表現得很有氣量。


    老刀把子要打開天窗,自己先進去看一看,趙長壽彎腰走到天窗下,抬頭看了眼,說道:“上麵是一條甬道,從我這個角度看,甬道的一側有一個耳室。”他拉了拉老刀把子的肩膀,不讓他魯莽行動,從兜裏取出黃鶯,在天窗開了一個口子把黃鶯送了進去。


    黃鶯扇著翅膀掙紮了幾下,趙長壽把黃鶯拉了迴來,看到手中口吐白沫子的小雀兒,說道:“上麵空間閉塞,空氣裏有毒。”


    老刀把子慶幸地拍了拍胸口,對趙長壽謝道:“你又救了我一命。”


    我們放棄了這一個天窗,繼續沿著排水管道前進。趙長壽說道:“有沒有覺得這條排水管道是一個口字形的,埋藏在地下,等我們爬一圈後,能迴到開盜洞的甬道裏?”


    “別說還真覺得是這樣的。”老刀把子分析道:“我們剛才通過了兩個直角拐彎,如果排水管道是口字形的,我們一直沿著排水管道爬行,再下麵還會有兩個九十度的拐彎,然後就能迴到盜洞去了。”


    為了驗證排水管道是口字形的,老刀把子加快了速度前進,果不其然,一刻鍾後,我們又遇到了一個九十度的拐角,老刀把子開懷大笑,說道:“再下去一個拐角,就能迴到剛來的地方了。”


    老刀把子帶路,往前走了幾步,發現頭頂上又出現了一個天窗。他迴過頭,說道:“上不上去?應該下一個路口,就能從盜洞迴去了,要不要去看一看,下來一趟,什麽都沒摸到。我還答應了迴家給我家的那位小侄兒帶一把金刀刀迴去……”


    趙長壽說道:“上麵是一條甬道,甬道一端通往的是一處耳室,耳室被一扇石門擋住,,看不見裏麵。另一端憑借陰陽眼,我也看不清楚,被淤泥擋住了。”


    我抬頭看了眼,天窗縫隙中湧出氣體噴在我的臉上,至少能說明一點,裏麵的空氣還算流通。


    趙長壽看了我一眼,我說道:“既然來了,折騰了一晚上,就不能雙手空空的上去,上麵空氣流通,不會有太大的危險,而且盡頭是一處耳室,耳室中往往藏得有不少陪葬品,我們可以去看一看,能有合適的帶幾個出去。”


    老刀把子得到肯定的迴複,雙手托開了天窗,爬了上去。


    我們都進入了甬道,趙長壽迴頭看了眼,說道“怎麽甬道另一端還有一扇石門,甬道有兩端,一端連接著耳室,另外一端連接著另一處石門。”


    老刀把子說道:“我們去耳室看一看有什麽陪葬品,把東西拿到手裏,再去探查一番另一個石門裏有什麽。”


    趙長壽皺緊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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