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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老丈人是朱影龍計劃中還比較關鍵的一環,現在好了,崔呈秀倒是給了自己一個大把的受賄撈錢好途徑,而且別人還不好說什麽,錢又不是自己管人家要的,別人有錢隨便花沒有關係,他卻不行,明明自己有錢,可偏偏不能花,要花還要偷偷的花,如果自己是普通人就好了,他修建影龍別苑就不用現在這樣偷偷摸摸的,隻要把官府的這些貪官買通了,什麽不能辦,不過話又說迴來了,如果自己是普通人,有點身價還好,若是身無分文,此時恐怕還在為生計發愁呢!唉,起點高是不錯,但起點高也並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做起事情來,顧慮要比那從無到有的人多多了。


    前時空的朱影龍好書,但買不起書,因為它們太貴了,幾本下來,一個月那靠低保換來的工資就能去掉三分之一,如果算上吃飯、穿衣、水電、上網、房租還有其他消費,根本就不夠花的,所以他隻能看電子的了,到這個異時空,除了自己的眼睛去看之外,唯一能了解這個世界的就是書籍了,同樣的,他發現在這個時空是普通百姓也是沒有餘錢是去購買書籍,因為它們也是非常的貴,而且對他們來說毫無用處,當然了一些啟蒙的讀物到非常的便宜,但一些善本、孤本可就不一樣了,古人出書,得益的多是書商,作者本人不但除了得到一個名之外,有時候還要自己貼錢才能出書,所以一般很多書隻印刷一到兩版就不會再刊印了,這就是為什麽後世的善本非常珍貴的原因,而朱影龍現在自然不在乎這點錢財了,他夢想著要建大明朝最大的開放式的圖書館,因為這個時代讀書人的知識麵實在是太窄了,而且一些所謂藏書家的門檻特別的高,一些普通的讀書人根本沒有機會讀到裏麵珍貴的書籍,所以朱影龍要改變這個現象。


    朱影龍把徐光啟、趙南星他們召來商量這件事情,他打算采用新的分類方法來給自己即將建設的圖書館中的書籍分類,將以前的經史子集打亂,按照曆史、文學、數學、地理、宗教、物學、丹學、法學等暫時八類進行分類,他還不知道這個時代的人能不能接受這種分類方法,所以自然要把手底下幾個能給自己出主意的人都清過來商量一下了。


    徐光啟接觸西學,曾師從利馬竇,信奉天主教,接觸的新事物比較多,思想比較開放,對於朱影龍的這種藏書分類方法還是比較讚同的。


    熊廷弼從軍多年,思想比較靈活,提議將軍事也劃做一大類,朱影龍暗怪自己疏忽,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一類給忘記了,遂一並給它加上。


    孫承宗有些反對,他雖然有軍事才能,但確實正正經經的士大夫文人,打心眼裏有些不同意朱影龍把奇技淫巧類的東西提出來與聖賢書之類並重,尤其是將法學搬了出來,擺明著是否定了以德治國,重提以法治國了嗎?


    趙南星的說話的分量還輕,他倒也聰明,從朱影龍的臉色上看似乎這件事根本就是王爺心裏想這麽幹,找他們來不過是通報一聲,所以他的迴答既不支持也不反對,但心中還是隱約覺得朱影龍這麽做也沒什麽,隻不過是個分類,沒什麽大不了的。


    孫承宗拿成祖修訂的《永樂大典》中書籍的分類方法來駁斥朱影龍的分類方法,一味的將儒學為本提了出來,朱影龍才知道這小老頭其實非常倔強,有些事情可以,但設計到自己一輩子堅持的原則,根深蒂固的東西他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朱影龍第一次感到改革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預見過會有阻力,但想不到阻力會這麽大,孫承宗跟自己熟悉也已經有短日子了,他能接受自己一些軍事方麵的理論,卻不能接受一個小小的書籍分類方法,可見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對漢民族這個古老的民族的禍害有多麽大。


    朱影龍妥協了,事實讓他不得不妥協,自己內部才這麽一點時間就出現不和諧的聲音,這是絕對不允許的,入鄉隨俗,圖書館也就是這個時空人們稱之為的“藏書樓”還是要建,不過書籍分類方法暫時不變。


    倒是熊廷弼臨走前悄悄在朱影龍耳邊低聲道了一句:“王爺,這件事您有些操之過急了,末將雖與孫老頭叫好,有時候也受不了他那倔脾氣,您可別生他的氣。”


    朱影龍雖然臉色有些不好看,但絕不是生孫承宗的氣,他知道自己是急了點,而且他的一些理論性的東西想要這個時空的人一下子接受也不太現實,關鍵是大明朝已經搖搖欲墜了,不由得他不急,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了,看來自己要好好的溫習一下毛先生的《論持久戰》了,這麽大的一個國家,短時間想改變什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現在他更加覺得自己身邊可用之人實在太少了,而他雖然知道不少人才,可大部分都有官職在身,他現在根本動不了,倒是別貶的東林黨人不少,但是他又害怕將來控製不住這些人,畢竟這些人中的政治主張與自己有很大不同而且他們大多四五十開外了,缺乏活力和朝氣,不容易影響和思想改造,孫承宗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除非向史可法這樣的年輕人才可以,不過這樣的人不是太小,就是默默無聞的在哪兒呆著,史書上對他們出名之前記載的含糊不清,他都不知道倒那兒找這些人,知道的幾個還在朝廷為官,根本不能動,一有個風吹草動,驚動了閹黨可就麻煩了。


    雖然藏書樓的書籍分類對朱影龍的大的計劃影響不大,但自己真正想踏出改革的一步硬生生的讓人給逼了迴來,他心裏自然不好受了,所以那位知府陳公子正好撞上了槍口了。


    “你說什麽?”聽完那報信的神機營軍士的敘說,朱影龍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一股發不出的邪火頓時冒了出來,堂堂信王的妃子居然當街給人搶了,這分明是向自己挑釁呀,在開封誰有這樣的膽子這麽作?那神機營的軍士才來開封半年不到,多待在影龍別苑那邊,不是做事就是訓練,自然也不認識搶走王妃的是何人?


    王承恩一頭汗的跑了進來,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穿便裝的報信的神機營的軍士一眼,匆匆跑到盛怒中的朱影龍耳邊壓低聲音嘀咕了幾句,聽的朱影龍頓時變色,衝著外麵伺候的徐應元吼道:“徐應元,今天王府那個營當值?”


    徐應元忙從門外走了進來,哆哆嗦嗦的道:“迴稟王爺,是野狼營!”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過朱影龍如此發怒,自然感到害怕了,站在朱影龍身邊的王承恩,雖然表麵上鎮定,但看到主子如此震怒,心中也不禁一陣後怕,心道,居然強搶王妃,這知府大人的陳公子怕是小命難保了!


    “讓熊少將軍集合野狼營,隨本王前去救人!”朱影龍立刻下達命令道。


    熊兆璉一接到朱影龍的命令,迅速下達野狼營三百名軍士集合的命令,由於平日裏訓練有素,一會兒功夫,野狼營所有軍士全部到齊,朱影龍一聲令下,帶著王承恩和野狼營迅速直奔開封府的府衙而去。


    朱影龍是心急如焚,知府陳九酬的兒子他早就從暗影中得知是個什麽德行,這小子是一肚子的壞水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婦女的貞操壞在他的手裏,整個一個衣冠禽獸,他能不急嗎?


    唿唿拉拉的三百多全副武裝的神機營的士兵出現在開封府的大街上,自然引起了開封城內百姓的圍觀,而且領頭的似乎還是一位王爺,開封城王爺也不少,百姓中許多人都見識國朱影龍身上的那件袍子是件藩王的常服,感情是位王爺,紛紛讓開道來,好奇之人還遠遠的跟在後麵看這位穿王服的少年男子帶著這群兇神惡煞的士兵想要幹什麽?


    到了開封府衙門前,朱影龍一聲令下,整個開封府衙就被團團圍了起來。


    知府陳九酬不在府衙,隻有一個推官在府衙處理日常事務,這位推官範複梓倒是一個不錯的官員,清廉自守、不肯與陳九酬等人同流合汙,與陳九酬關係不睦,好在陳九酬並不想在開封府這麽待下去,因此他這個推官還做了下去。當他看到跌跌滾滾衝進來的衙役向他稟告說信王爺帶人將府衙圍了起來,正要往裏麵衝進來的時候,驚的是無以複加,慌忙跟人走了出去,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區區幾個衙役哪裏是神機營將士的對手,三拳兩腳之下,就衝進了府衙,範複梓剛從二堂出來,朱影龍帶著熊兆璉、王承恩等人衝進了大堂。


    範複梓一看走在最前麵的信王爺臉色極為難看,而且根本就是夾帶怒火而來,心中咯噔一下,忙迎了上去道:“開封府推官範複梓參見信王爺!”


    朱影龍擔心田淑英受辱,上前便道:“陳知府陳大人呢?”


    “陳大人去布政史衙門辦事去了!”範複梓吃不透朱影龍的來意,隻有老實迴答道。


    朱影龍什麽也沒說,抬腳就往內府闖進去。


    “王爺,請留步!”範複梓大吃一驚,後院是開封府衙日常辦公以及知府陳九酬家眷的住處,他身為開封府的推官雖然與知府陳九酬不睦,但也不能眼睜睜的看人直闖府衙內堂,就算對方是尊貴無比的王爺也不行,因為這是朝廷法度,擅闖府衙可是重罪。


    朱影龍內心焦急,看到居然有人攔住他的去路,頓時火起,顧不上眼前這個人還是一個清官,沉聲道:“範推官要攔住本王的去路嗎?”


    “下官不敢,隻是未得府台大人的允許,府衙乃是一府重地,王爺雖然身份尊貴,也是不能隨便進入的!”範複梓老臉脹紅了道。


    “本王沒功夫跟你講大道理。”朱影龍一揮手道,“來人啦,把這位推官大人給本王請開!”


    範複梓哪裏知道朱影龍根本不聽他的,正想再次說話,卻被兩名神機營的軍士給拖了開去,嘴也讓人用棉布給堵住了,府衙的衙役們一看,衙門現在官最大的推官都被請開了,他們自然不敢去捋虎須了,朱影龍等人一路暢通無助的往後堂而去!


    “你們是什麽人,膽敢……”


    朱影龍等人就是在大街上幫陳和搶走田淑英的哪個家奴頭目,他和另外幾個家奴正給他的主子看門,突然看到一群人突然衝進內院,走上前去衝前去就指著神機營軍士喝問道,但是他很快就看到了身穿藩王服的朱影龍,他還有些見識,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慌忙跪下,雙腿直打哆嗦!


    “美人,你別怕,哥哥就來疼你……”


    “你別過來,我告訴你,我可是,可是……”田淑英斷斷續續,哭訴的聲音從廂房內傳來。


    “可是什麽,美人呀,你別怕,你隻要跟了本公子,以後吃香的,喝辣的,要什麽有什麽,這有什麽不好?”陳和淫笑的聲音傳進了內院所有人的耳朵。


    而此時朱影龍的臉色已經鐵青了,跪在地上的陳府家奴個個都汗如雨下,雖然天氣冷的讓人受不了。


    “王爺……?”熊兆璉請示道。


    還沒等熊兆璉說完,朱影龍已經衝了上去,一腳踹開了廂房的門。


    “啊……”一聲尖叫。


    “爹,這可是……”陳和轉過身來,話還沒有說完,卻發現揣門不是他的老爹,而是另有其人,頓時嚇了一跳,道:“你是什麽人,膽敢闖入本公子的房間?可知道這裏是府衙重地,還不給本公子滾出去。”


    已經被陳和撕下外衣,露出雪白肌膚,頭發散亂,冰雪美白細長脖子,露出一半堅挺的酥胸,臉上還掛著淚珠的田淑英一看到進來的人,不管自己春guang盡露,空氣寒冷,嗚的一聲,撲到朱影龍懷裏抽泣起來。


    朱影龍心中不停的冷笑,想不到陳九酬這對父子居然是如此的好色,剛才那一聲“爹,這可是……”雖然下麵沒有說出來,傻子都聽出是怎麽迴事,兒子強搶民女,父子倆是一塊享用,而且似乎每次都是老爹拔的頭籌,真是一對王八父子!


    待陳和發現本來屬於自己的小美人居然跑到別人懷裏了,自然心有不甘,正打算上前去把人給搶迴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了對方居然穿的是一身藩王常服,腦袋中頓時轟的一聲,嚇傻了,站在那兒連說話的能力都沒了,緊接著隻看見他下身褲子中冒起了一陣熱氣,一股騷味彌散開來,居然嚇的小便失禁了。


    朱影龍看到田淑英無事,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幸虧自己及時趕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一邊安慰懷中的可人兒,一邊解下背後的披風裹在她不斷抖動的柔弱的身軀之上,房間內的味道實在難聞了,朱影龍半抱半扶的將哭泣不止的田淑英帶離了廂房。


    那些家奴現在都已經知道了他們幫他們公子搶的女人居然跟信王爺關係菲淺,這下他們才知道什麽叫做後果嚴重了,熊兆璉帶著人將打的不成人形的史可法和神機營的軍士也從大牢裏解救出來,那個推官範複梓現在才知道是怎麽迴事,他不但對朱影龍剛才的態度產生的不滿煙消雲散,反而暗暗高興,知府陳九酬上任以來就知道刮地皮,亂加賦稅,這下這對父子算是要倒大黴了,當街強搶王妃,夠殺好幾次頭了!


    朱影龍心疼懷中的佳人,給了熊兆璉一個眼色,然後點了點頭,熊兆璉馬上會意,帶著人衝進了廂房,像拖死狗的將陳和給拖了出來。開封府的衙役包括官員眼睜睜的就看著陳和被拖出了府衙,誰也不敢上前說話。


    陳和被拖出開封府的府衙,所有聞訊前來的百姓們看到之後,夾道歡唿,那場麵就給過節似的,又過激的,抓起手上的東西就往他身上砸,不一會兒,就給砸的奄奄一息了,要不是朱影龍想留著他這條命有用,估計小命就讓開封府的百姓們給要了過去。


    緊接著凡是涉及到這件事的那些人一個不少的全讓朱影龍下令給逮了起來,其中還有幾個在開封有頭有臉的人物的兒子,不由分說,直接讓人給抓了起來,朱影龍可不傻,不能讓閹黨抓著自己的把柄,全部都送到崔呈秀的布政史衙門去了,這件事由他處理比較好,不過結果還是由自己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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