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眾人齊聚一堂,趙大牛、陳莫、古兌也都來了,淩虛家的房子並不小,但如今也顯得有些擁擠了。


    在這之前,古兌領的今天上午為難歐陽琳幾人的監委會成員來,知道今天早上訓斥的幾人的身份,苦淼仙皇早已嚇得兩腿打顫,向幾人道歉賠罪,受到歐陽琳和高茴一頓訓斥後便讓他走了,這件事也算是了結了,淩虛和古兌幾人大舒一口氣。


    眾人麵牆而站,牆上掛著一幅還未風幹的水墨畫,上麵畫著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正在用慈祥的目光看著眾人。


    這正是淩虛親手畫的自己的師父——焚軒仙帝。而在畫前擺著一張桌子,上麵放著一個小三足圓鼎,裏麵填了許多香灰。


    “開始吧。”淩虛說道。


    陳莫將點燃的三炷香交給了淩虛,淩虛便上前恭敬的將香插在鼎裏,然後後退跪倒在畫像前,長壽也跟著跪下,兩人恭恭敬敬的的磕了三個頭後起來。


    淩虛接著坐到桌子旁的椅子上,長壽又跪倒在淩虛麵前,接過梧小小遞來的茶水,遞到淩虛麵前,說道:“師尊請用茶。”


    淩虛裝模作樣的抿了一口茶便放到桌子上,對著長壽說道:“徒兒起來吧。”


    整個拜師的過程中,沒有一個人說話,直到最後,眾人才齊齊舒了一口氣,這個過程太嚴肅了,與眾人的性格完全不相符,要不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高茴和歐陽琳的監督,淩虛才不會搞這種拜師儀式呢。


    淩虛所想的拜師儀式之前讓歐陽琳和高茴狠狠的批鬥了一頓,淩虛的意思是他和長壽拚酒,把長壽喝倒了,他們的拜師儀式也就完成了。


    “小八恭喜啊,收了一個這麽好的徒弟。”牛廣笑道。


    “恭喜啊……”自牛廣帶頭,眾人也紛紛上前恭喜淩虛。


    淩虛正要打算說什麽,長壽先說話了,“師尊,我是你的大徒弟,怎麽也得給我見麵禮啊!”


    “呃……我給你找找。”淩虛尷尬,咋把這迴事給忘了?以這小滑頭的性格,這種斂財的好機會,怎麽可能放過。


    淩虛在空間戒指裏尋找能拿出手的東西,而李辰、趙大牛、牛廣、古兌的臉色也齊齊一變,都在自己的空間戒指裏翻騰了起來。


    不一會兒,淩虛拿出了一雙黑漆漆的絲質手套,“這是一雙中品仙器,具體的名字和功能一會兒我幫你煉化之後你自己去摸索吧。”


    正在翻找禮物的幾人臉色又是一變,好小子,一出手就是中品仙器,雖然幾人最起碼都用的是極品仙器,但給一個玄階一級的孩子送中品仙器也太奢侈了吧。


    長壽接過手套,看了看,眉開眼笑道:“謝謝師尊。”說罷轉身看向了李辰,“四師伯,你給師侄的見麵禮呢?”


    “在這兒。”說著,李辰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了一個鬼臉麵具,“這也是中品仙器,叫‘天機麵具’,你將它戴在臉上,可以催動靈力變化成任何麵目,以後你再厲害的就可以改變自己的氣息,甚至可以讓人透不過天機來推算你。”


    “謝謝四師伯,五師伯……”


    “雪魔師伯……”


    “耀光師伯……”


    長壽轉了一圈,輪到歐陽琳和高茴了,“這個給我們的小長壽。”說著,歐陽琳拿出一瓶丹藥,“這個是仙品三轉的洗伐丹,你現在正好用的了,而且以後遇到喜歡的小姑娘也可以給她一顆哦。”


    長壽聽到最後一句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謝過三師姑後二話不說,先倒出了三顆遞給梧小小,“小小妹妹,這個給你。”


    “不了,長壽哥哥,小小用不到這個。”梧小小滿臉純真的拒絕道。


    淩虛此時滿頭黑線,敢光明正大的在我麵前泡我女兒,還真是吃了豹子膽了,就算是我徒弟也不行。不過淩虛也就是心裏想想,畢竟孩子們還小,什麽也不懂。可就是淩虛此時的這個想法,害的淩虛很久以後苦惱了很久。


    而此時的其他人都笑開了花,這兩個小屁孩實在太逗了!一會兒後,眾人都平靜了下來,畢竟淩虛的臉色就跟吃了大便一樣難看,而長壽要送梧小小丹藥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小長壽,這個給你。”高茴給了長壽一個藍色的內甲,“這是一個中品仙器,隻要你把它煉化了,貼身穿在身上,就算不用靈力催動,也能幫你抵抗高你一個階級全力的攻擊,也就是說,你現在可以承受地階一級的人的攻擊。”


    “謝謝六師姑。”長壽甜甜的說道。


    ……


    禮物收完了,所有人都上天台去喝酒了,長壽和梧小小在一旁玩鬧,


    淩虛幾個大老爺們還是喝著上次喝過的淬烈酒,沒一會兒陳莫在大家的嬉鬧聲中醉倒了,就連高茴也喝的滿臉紅暈。


    “老淩,有件事我還沒和你算賬呢。”古兌也有點醉了。


    “啥事?”淩虛疑問道。


    “小小臉上的那個傷痕怎麽解釋。你怎麽保護小小的?”雖然古兌是在責問淩虛,但口氣卻很淡然,沒有帶一點情緒。不過也正是這樣才讓人覺得更加可怕。眾人突然安靜,沒有人再發出聲音,氣氛有些尷尬。


    淩虛沒有迴答,隻是又喝了一杯酒。


    “是我沒有保護好小小,小小才被紫雷神君帶人搶走了。”高茴醉醺醺的說道。


    然而卻沒有人在意高茴說的話,目光全都聚在古兌和淩虛身上。


    “他們神魂俱滅,不入輪迴。”淩虛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聽說你施展了完整的焚炫鼎,所以頭發成這樣了。”古兌看著在黑夜中淩虛那一頭極為顯眼的白發。


    “嗯。”淩虛又喝了一杯酒。


    ……


    夜深了,都散場了,長壽與梧小小早已睡著在天台之上,高茴和歐陽琳將兩個孩子抱迴了房間,李辰和牛廣跟著古兌不知道去哪兒了,趙大牛提著陳莫也迴陳莫家了。


    淩虛一個人坐在天台上抬頭看著晴朗的夜空,心中泛起一陣陣波瀾,星空那麽空曠,好像要把淩虛吞噬。


    淩虛突然想起了十萬年前李辰為自己出頭和輕語師父打鬥的畫麵,想起了在莽荒禁地遇到歐陽琳的畫麵,想起了輕語為自己抵擋那一擊的畫麵,想起了長壽與老和尚分別的畫麵,想起了眾多生離死別、相遇同行的畫麵。


    慢慢的,淩虛好像真的被星空吞噬,整個人和這片世界成為一體,剛從家中來到天台的歐陽琳看到這一幅畫麵,被嚇的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又悄悄的退走了。


    “三姐,你怎麽這麽快就又迴來了?”醉醺醺的高茴看著又迴來了的歐陽琳。


    “以小虛剛才進入天人合一的狀態了,嚇得我立馬又迴來了。”歐陽琳說著用手拍了拍自己平坦坦的胸部,舒了一口氣。


    “天人合一!”原本腦子還不太清楚的高茴被歐陽琳的一句話直接驚醒。


    “嗯,就是不知道是哪方麵的感悟。”


    “不論是哪一方麵的感悟,能有天人合一的狀態,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機緣。”


    “畢竟就連有些聖級人物都沒有過天人合一的經曆!”


    在房間內兩人猜測淩虛所感悟的是哪方麵的時候,淩虛卻感覺自己的神魂已經來到了天上。


    心中沒有雜念,隻是感覺到了一股天道的氣息,感受到了天地之中大愛,一種天地之大的心懷,還有一種和藹的氣息溫柔的包裹住淩虛的神魂。


    一幅幅畫麵從淩虛眼前劃過,淩虛看不清畫麵上的景象,卻能感受到一股蒼涼與悲壯的氣息,好像過了千萬年,淩虛好像經曆了太古、上古、遠古的興起與毀滅,經曆了一場場戰與火的洗禮,麵對這種氣息的無力。


    畫麵全部消失,淩虛的神魂迴到身體中,退出了天人合一的狀態。淩虛睜開眼睛,眼中是迷茫與混沌。


    過了許久,淩虛才逐漸清醒了過來,眼中又有了一絲光芒。


    “剛才的情況便是傳說中的天人合一嗎?太古時期究竟發生了什麽?上古與遠古時期又發生了什麽?”淩虛迴想著之前所感受到的那種氣息,那種情緒。


    淩虛這次的天人合一並沒有提升他的戰力,也沒有什麽天地意誌的增長,可是淩虛現在有了更大的眼界,有了更多的疑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知道了許多事,知道了天道的秘密,可是今天的經曆,讓淩虛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淩虛起身,他自己也明白這次的機遇帶給自己的好處,自己的心境有了逆天的提升,若是自己不死,遲早有一天會到達朱雀的那種境界。


    長歎一口氣,難道這一世在未來也會像太古那樣覆滅?朱雀等五神獸出生於混沌時期,經曆了太古、上古、遠古的覆滅,可到如今也已死去。


    “算了, 這些離現在太遠,還是現把握好現在吧。”淩虛對著星空自語道。


    淩虛轉過身,慢步向樓下走去,此時的淩虛給人一種完全不同於以前的感覺,曾經的淩虛雖然氣質非凡,平常有些儒雅,戰鬥時有一種鋒芒畢露,一刀在手天下無雙的氣質,而此時的淩虛卻給人一種大氣的感覺,像是要包容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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