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祝願醫妃群裏的米果同學早些康複,麽麽噠。


    有句老話,“有什麽都別有病”,人一生最貴重的莫過於身體,希望看書的小媳婦兒們都有一個棒棒的身體,無病無痛,迎接美好的人生。


    ------題外話------


    她高高抬起下巴,“等著看吧,馬上可見分曉。”


    “哦”一聲,趙樽似笑非笑,睨她不答。


    “阿七自是有才,不僅如此,我還會幫上你的大忙。”


    她笑了笑,並未解釋,而是握緊了趙樽的手。


    那不是她自創的名詞好麽?


    “……”夏初七翻了個白眼。


    “革命根據地?”趙樽對她這個新鮮名詞有些不解,但是他的接受能力很快,幾乎不待她迴答,他便猶自點了點頭,讚許看著她,“阿七好生有才,此句甚為精準,便是革命根據地。”


    “明白了,咱這是開辟革命根據地。”


    恍然大悟一般,夏初七眼珠子轉著,發笑。


    趙樽道,“鞏固北邊實力,修房還得先挖地基,何況顛覆一個朝政?”


    夏初七揉著額頭,“為何一定要先取居庸關?”


    血淋淋的戰爭,就要開始了。


    私下交情暫且不論,一旦打起來,定然都會動用真刀真槍。


    可如果趙樽兵臨城下,拿下居庸關,他們便有了開戰的理由。


    先前居庸關未破,他們不好入關。


    若是單論他們與哈薩爾的交情,確實不需要打便可言和,但是畢竟哈薩爾如今還沒有名正言順的繼位,成為北狄皇帝。而且,北狄有兩位公主在南晏後宮為妃,兩國之間又立在城下之盟。如今興兵,北狄助盟國剿滅逆首自是應當。更何況,北狄皇帝一直忌憚趙樽,多年征戰下來,北狄人也一直視他為仇,借此機會打他,豈非再好不過?


    到底是趙十九,一句話便精辟地講明了要害。


    “他還隻是太子。”


    看著她殷切的目光,趙樽迴答得極為巧妙。


    夏初七緊張地問:“結果如何?”


    趙樽沉吟片刻,“那一日,我與哈薩爾長談過。”


    夏初七摸了摸下巴,瞥著他想了片刻,又問,“殿下可有想好攻城的良策?我以為眼下最緊要的不是如何攻打居庸關,而是如何處理北狄與兀良汗?而且,這二位兄台,怎樣的打算的,他們與趙綿澤到底有沒有串通一氣,可都說不清楚。”


    敢情都是“號稱”,全是嚇唬人的?


    “……”


    趙樽道,“號稱十五萬,其實僅十萬。”


    夏初七又道:“我們有多少人?”


    趙樽道,“號稱二十萬大軍,據探,僅十五萬不到。”


    點頭“嗯”一聲,夏初七突地問,“居庸關有多少人馬?”


    隨即,又反駁,“可形勢卻逼得他非打不可。”


    趙樽點點頭,表示讚許。


    待斥侯退下去,夏初七坐在帳中,輕聲給趙樽分析。


    “一個有家有業,富得流油的人,定然是不願意去打仗送死的。”


    這傅將軍早些年得了些戰功,在坐鎮居庸關後,對邊疆的建樹沒見多少,但自己的家業卻越做越大,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居庸關的特殊位置,向關外的商人出售中原特產,比如茶葉、絲綢、鹽巴等等,又買入一些關外的毛皮、牛羊與馬,做中間商人,從中獲得高額利潤,這些年已然富得流油。


    這句話乍一聽上去有些矛盾,但其實並不矛盾。


    在他們的言談中,夏初七了解到一個饒有興趣的事兒——那個被三路兵馬“包圍”的居庸關,守將姓傅,竟然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商人。


    形勢,似乎更加微妙了。


    與趙樽先前設想的一樣,斥侯來報,北狄哈薩爾昨晚連夜拔營,向居庸關靠攏三十裏。與此同時,阿木古郎亦是從右翼向居庸關靠近,不多不少,也恰好三十裏,像是說好的一般,與北狄共同進退,又像是與哈薩爾對峙。


    他若攻下居庸關,對於關外的北狄和兀良汗來說,該如何作為?


    如今的形勢,相當於趙樽、哈薩爾、東方青玄三足鼎立,中間夾了一個“餡餅居庸關”。而居庸關的戰略意義不容忽視——它是進入北平城的第一道門戶。而且,趙樽放棄南下,反其道而行,揮師北上拿居庸關,他的目的性在外人看來,便有些不清晰了。


    此處離居庸關不過幾十裏,而趙樽要攻打居庸關的目的也從來沒有半分掩飾。如此一來,一直在居庸關外觀望的北狄哈薩爾與兀良汗阿木古郎,在他拿下密雲時,便都有了異動。


    趙樽大步進入中軍帳,還未坐下,各種情報便接踵而至。


    密雲這個地方,地勢險要,是中原地區至遼東與漠北的交通要道,自古以來都是兵家必爭的咽喉要地。故而,在這般緊張的局勢下,此時的密雲城在夜色之下,仿佛被人為地籠罩上了一個枷鎖。


    夏初七與趙樽是在淩晨時分到達密雲駐營地的。


    不到前線,永遠不知前線真正的緊張是怎樣。


    看來這戰爭,真是扼製了多少有情人的好事兒……


    她想起了先前看見陳景的話,實在忍不住暴笑。


    “哈哈——”夏初七笑得更大聲了。


    “等戰事結束,看爺如何收拾你。”


    趙樽冷冷一哼,伸手勒緊她的腰,狠狠一掐。


    為了趕著迴營地,這一迴他確實是“速戰速決”了……可如今被他女人把這話說出來,似乎有哪裏變了味兒?這不是嫌棄他不行麽?


    一句笑聲,差點沒有把趙樽憋死。


    夏初七雙目像狐狸一般微微眯起,意態閑閑地笑著,語氣是說不出來的欠揍,“因為他們不會想到,晉王殿下……竟然會這麽快就完事兒了。哈哈哈!”


    趙樽挑高眉梢,“為何這般肯定?”


    “放心!”不待他說完,夏初七便笑著打斷了他,“他們不會曉得。”


    “阿七,若是讓他們曉得我們偷聽……”


    依他的身份與性子,他是不屑於偷聽這種事兒的。可他不願意,卻抵不住夏初七有興趣……於是,他無奈的聽了房,也無奈的看了她興高采烈的“看了房”,心裏這會兒還在別扭。


    趙樽牽著夏初七的手,往馬廄去,臉上有些不好看。


    外頭的細雨,在沙沙響過不停。


    被人偷聽,又偷聽了別人……這不是傳說中的緣分麽?


    從寢殿出來要去馬廄,走存心殿這裏最近。兩個人從寢殿裏“偷吃”完再“偷跑”出來,也就必然會經過此處。但他們沒有想到,會在無意中偷聽到晴嵐與陳景兩個小兒女在談情說愛。


    夏初七嘻嘻一笑,拉他手,“爺,咱走吧。”


    “……”趙樽瞥著她,像看著怪物。


    “丫要是再不願意,我便去幫她說了。”


    “……”趙樽不語。


    “總算是願意了,可急死我了。”


    看著裏頭的兩個人各自離去,躲在門外的夏初七長長鬆了一口氣。


    存心殿裏的光線很暗。


    “我願意。”


    晴嵐微微垂頭,含羞帶澀的壓低了聲音。


    陳景果然頓住步子,迴頭看她,一臉緊張。


    “喂——”她還沒有表態呢,怎麽走了?


    直到看他離開了,受了他衣襟掃出來的冷風驚嚇,方才反應過來。


    晴嵐腦子一直在暈乎。


    又重複說了一遍沒用的話,他抬起手,原想要再抱一抱她,可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到底還是沒有放下去,猛地閉了閉眼,轉身大步離去。


    “對不住,是我不好,我,我還是走了!”


    陳景見她垂著頭不動聲色,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麽,越發覺得自個兒今天晚上的舉動太過衝動,興許是人家姑娘生氣了。


    “我走了——”


    其實從楚七那裏,她不知不覺就接受了一些較為新潮的思想,其中有一句話印象最為深刻。楚七說,男女之間要想真正意義上成為骨血相連的親人,便得有夫妻之實。柏什麽圖一類的思想,隻會把感情逼上絕境。


    可是她能說麽?她不介意有沒有明媒正娶。


    她要聽得不是這個啊不是這個。


    隻不過聽了這話,晴嵐的臉卻比先前臊得更厲害了。


    待來日,趙樽為帝,豈會少了他陳景的好處?


    他這句話不假。


    “你等著,等戰事結束,我便會明媒正娶你。眼下我們先各做各事,一起攜手為殿下的江山保駕護航,等殿下江山穩固,我們的前程與幸福……也會水到渠成。”


    正在她小心肝兒糾結不已的時候,那個溫暖的懷抱卻突然沒有了,陳景重重扼住她兩邊肩膀,把她的身子從懷裏扳出來,低頭看著她,一雙眸子閃著堅定。


    如果他要求現在便要求她睡覺,她是同意呢,還是同意呢?


    晴嵐的心髒突然像失控了一般,怦怦狂跳不已。


    這個時候說……難道他是想先與她有“夫妻之實”,在做承諾?


    處了這般久,他從未說過“娶”字。


    “我會娶你的。”


    “晴嵐姑娘!”陳景把她緊緊抱住,覺得身上的涼意都褪去了,她溫軟的身子帶給他的是火一樣的熱量,讓他情難自控,好不容易才把持住內心的衝動,把頭深深地埋在她的頸子裏,咕噥著道。


    她抬頭,未及看清他的臉,整個人就被他扯入了懷裏。


    可她的腰還沒有彎下去,手就被他拉住了。


    “啊呀!”晴嵐伸手想去撿。


    原本接一個食盒對於兩個身懷武藝的人來說,簡直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狀況的事情。可偏生,狀況還是發生了。晴嵐定定看著他,他也一瞬不瞬地看著晴嵐,兩個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恍惚,誰在走神,反正手剛一碰上,冷不丁她就放手了,他卻沒有接住,那個可憐的食盒“砰”一下摔在地上,無奈地發出一聲嘶吼“難道怪我麽”,便骨碌碌地滾了出去。


    輕咳一下,他說了聲“好”,便伸手去接。


    陳景紅著臉,如何能說……他餓的不是肚子?


    說到“爺”,便想到爺在做的事。想到爺做的事,便更添曖昧。


    “爺恐怕是吃不成了。你,你吃了嗎?”


    沮喪地捋了一下頭發,她不安地看著陳景,不知如何抒發此時的心情。隻是輕輕抬起手上還緊緊握住的食盒,詭異的說了一句。


    “小情郎啊,你看你,到嘴的肉不知道吃,活該你挨餓!”


    她的腦子裏,下意識出現楚七的嘲諷臉。


    她並非矯情的女子,又無父無母,從來沒有期待過與他的婚姻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麵前的男子原本也是她心心念念渴望著的人……為何事到臨頭,她卻推開了他?


    晴嵐緊緊咬著下唇,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也有些懊惱。


    “我……”頓了一瞬,他突地抬手,在自家臉上摳了一個巴掌,再出口的聲音,沙啞,低沉,還有懊惱,“晴嵐姑娘,陳某一時鬼迷心竅,孟浪了……”


    她嬌聲入耳,陳景這才被當頭棒喝,驚覺過來,他冷不丁“噔噔”後退兩步,看著麵前女子閃爍的眸子,呆住了。


    “你,你別這樣。”


    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晴嵐像是反應過來什麽,似懂非懂地臊紅著臉,她冷不丁推了他一把。


    “陳大哥!”


    那時他顧著保護她逃命,也緊張,也心慌,也覺得心跳加速,但是並無半點旖旎的心思。可此刻他羞恥的發現,他對懷裏的女子產生了一種本不該有的淫丶穢心思。恨不得把她撲倒,就像以前在軍營中偷偷看過的風月小本那樣對她。似乎也隻能對她做那樣的事情,才能稍稍緩解他心裏的燥熱與焦渴……


    除了當年在建平城救夏初七那一次,他一輩子都沒有這般抱過任何女子。但是當初抱夏初七與現在抱晴嵐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陳景這會兒的心思很亂,很怪。


    不……這樣溫香軟玉抱在懷,他渾身上下都舒服。


    不舒服?他渾身都不舒服。


    可入手的那塊肌肉緊緊繃著,在她撫上去時,甚至他整個人都定住了一般,駭得她大氣都不敢出。一時間,又是羞澀,又是害怕地低聲問,“你可是有哪裏不舒服?”


    她遲疑片刻,慢慢抬手放在他的胳膊上,想安撫他。


    晴嵐有些心疼了。


    “陳大哥……”


    晴嵐紅著臉看他,可他的頭微微垂下,幾乎落在她的肩膀上,麵上的表情被燭火攔劫在陰影裏,瞅不分明……這樣反常的他,讓晴嵐疑惑不已。她不知他到底怎麽了,隻是覺得他身子繃緊著,像是在極力的忍耐著什麽。


    沉默裏,隻有兩個人的心跳聲。


    沉默,還是沉默。


    她緊張得心髒都快要蹦出嗓子眼兒了,可他並沒有更過分的舉動。他隻是抱緊她,抱緊她,在黑暗的陰影裏,抱緊她……也不知是剛才走得太急,還是他比她還要緊張,那唿吸聲粗重得帶著一種奇怪的尾音,敲擊在晴嵐的心上,卻久久都沒有平複。


    陳景給她的印象一直是沉穩的,隱忍的……怎會如此?


    這般孟浪輕浮的舉動,嚇壞了晴嵐。


    聽見陳景的歎息,晴嵐還未反應過來,他便突然上前兩步,猛地抱住了她,重重壓在冰冷的牆壁上……大抵是怕把她撞痛了,他剛壓上她的身子,突地一迴神,又把自個的手臂橫過去,墊在她的後背上,然後把她拉入懷,緊緊摟住。


    籲……


    就像天底下所有的戀人那般,他們忐忑著,揣測著,緊張著,不知對方心思,又生怕自己的行為會讓對方不喜,於是隻能謹慎地試探著彼此的情緒,那閃躲和猶豫的眼神兒,無意之中,也就把這個隻有一盞氤氳燈火的存心殿描得格外曖昧。


    再一次的異口同聲後,誰也沒有先說,隻是默默地對視著,那一種奇怪的情緒在奇怪的氛圍中就變成了一種奇怪的思維邏輯——誰也不敢再開口。


    “你先說。”


    “你先說。”


    兩個人異口同聲,沒說完,又笑了。


    “我……”陳景又想說。


    “你……”她想問。


    晴嵐如今的年歲在時下的未婚姑娘中也不算小,但她到底未經人事,也不諳男女之事的個中玄妙。她哪裏懂得對於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來說,那樣臉紅心跳的場麵和聲音是一種多大的刺激?更何況,此刻他的麵前還有一個他喜歡著,也喜歡著他的姑娘在?


    他喊了她的名,深邃的眸閃著奇怪的光芒,卻沒有下文。


    “晴嵐姑娘……”


    兩個人逃命一般入了存心殿,陳景方才停下來。


    與他一樣,她也沒有吭聲。


    從後殿而過,還有前殿。出了前殿,經過一條長長的通道,兩個人到達了靜謐無人的存心殿……一路上,陳景大步走著,喘著粗粗的氣息,一句話也沒有說。晴嵐比他個子矮得多,跟上他的腳步有些吃力,幾乎是小跑著,心髒亦是怦怦直跳。


    北平晉王府的麵積很大,比之京師晉王府更為寬敞。


    陳景一時怔住,呆呆地看著她,看著她越笑越厲害,他俊臉狂燒著,生怕打擾了裏麵內殿的兩隻鴛鴦,也或許是生怕裏麵的兩隻鴛鴦發現了他們,幾乎是飛一般跑過來,一把拽住了晴嵐的手腕,在一臉的窘迫中把她迅速帶離了寢殿的位置。


    她平常淑靜穩重,並不像夏初七那般愛笑,但是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彎彎的像天上高懸的月牙兒,聖潔而美好,尤其此處有簷下雨滴的映襯,那月牙兒裏更添幾分晶瑩,煞是好看。


    看著他比自己還要窘迫的麵孔,晴嵐“噗哧”一聲,忍不住笑了。


    “我……咳,我是想去拜見殿下的。”


    不料,陳景囁嚅著唇,也解釋了一句。


    她想解釋自己為什麽會在門口逗留和徘徊,可是送飯送不成,也不必要久留呀?越想她越覺得自個兒剛才應該早一點抬步離開,否則也不會被陳景“逮”個正著,變得好像是她有心窺視殿下與王妃的房闈之事一般。


    “這飯……”晴嵐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裏放,提了提食盒,支支吾吾地道,“哦對,陳大哥,我……是來送飯的。”


    如今,兩個人互望著,裏麵是趙樽與夏初七你儂我儂的情多聲,外麵是靜悄悄的庭院和催動情思的細雨……在這般尷尬和詭異的氣氛裏,他倆眸底的光線在燈火中跳躍著,臉上不免都有幾分窘迫之態。


    這些日子,陳景奉了趙樽之命留守北平,雖然與晴嵐也時時可能見麵,但他的留守,肩負著整個北平城——包括趙樽的妻女的安危,他覺得責任重大,幾乎不敢把絲毫的兒女情長擺在前麵,心思都用在了防務上,所以,哪怕與她見麵也隻是招唿一聲,便又匆匆別過……


    可一轉身,就看見仍然拎著食盒站在那裏看他的晴嵐。


    握拳到嘴邊,他吸了一口氣,趕緊退了出來。


    “咳!”


    想到此,他的臉迅速發燙,燒得夠嗆。


    殿下與王妃在裏麵?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陳景的臉也有些燒燙。可是當他不好意思地越過晴嵐的身子,三兩步邁過後殿的門檻,進入內殿的範圍之後,入耳那一種壓抑的、低沉的、似呻似吟似痛苦又似快活的聲音,登時驚呆了他。


    這般尋思著,陳景掃了晴嵐一眼,拱手道:“晴嵐姑娘,陳某聽守衛兵士說殿下突然從密雲趕迴府中,怕是有什麽緊要的事,特地趕過來見他……我,我迴頭再找你。”


    難道是她有話要與他說?


    他來是找殿下的,要說的是正事兒,與她外麵說什麽?


    不知她何意,陳景臉上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有事外麵說罷。”


    不待陳景反應,她便衝了過去,像是要阻止他,又像是不想他看見什麽,奇奇怪怪地迴頭看了一眼房門,小聲囁嚅。


    “陳大哥,你莫要進去。”


    晴嵐聽見他的聲音,像是受了驚嚇一般,僵著脖子迴頭,那一張粉撲撲的臉兒迅速紅潤了幾分,在簷下牛角燈籠的朦朧光線中,添上了幾分嬌俏的色澤。


    “晴嵐姑娘,你為何不進去?”


    陳景一怔,不解地皺了皺眉,走了過去。


    此時,外麵雨點小了一些,但他身上還是染了些濕氣,腳邁上殿門的台階,他拍了拍衣裳上的水氣,猛一抬頭,便看見晴嵐拎著一個食盒,神色怪異地在後殿的大門口徘徊。


    踏著夜雨的淅瀝聲,他徑直往趙樽與夏初七居住的後殿而去。


    陳景從城門口的哨崗下來,便急匆匆入了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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