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兩人對他們幸災樂禍的對話置若罔聞,一心一意地用著早餐。


    “李銘的那位重要的客人是什麽人?”夏爾問。


    “誰知道?”別墅主人說,“他什麽也沒說。”


    “也是,他現在能夠搞定自己的安全已經不錯了,哪還能分出心思照應另一個人。現在整個b市裏的李家就像是進了漁網裏的魚,四處逃竄,不知道自己何時會被人一叉子紮起來——”夏爾又紮了一塊熏肉,放在盤子裏,用一種冷漠又嘲諷地表情看著。


    “夏爾?”別墅主人看著夏爾的連森,欲言又止。


    “什麽?”夏爾迴頭看了他一眼,“有屁快放!”


    “沒什麽。”別墅主人收迴目光看自己的盤子,把話題轉向別的地方,“你們中間還是廣平對自己的安全最重視,突發狀況下還能從容身退,不簡單。”


    韓廣平從餐桌中間的白瓷麵盆裏撈了一碗麵條,又夾了一個炸得金黃的荷包蛋:“不過是占了技術人員的便利,新東西都得自己試一試。若不是研究逆向天賦賦予的時候給自己也留了一手,打了敵人一個措手不及,我現在隻怕也做不到這裏。”


    “說起來,你那個替身紙人是有點浪費了。”別墅主人說,“如果隻是用來按個按鈕,何必動用二型紙人呢?連蔚已經罷筆好多年了,整個泛亞能夠寫造二型的造紙師現在還沒幾個能趕得上他當年的水平。”


    “那個時候哪裏還考慮得到這些?”韓廣平冷笑一聲,“二型紙人雖然難得,但是總沒有自己的命重要吧。”


    “李微生你也給他弄了逆向天賦吧?看起來沒有起到作用。”董禹說。


    “李微生是他們的重點捕撈對象,更何況李君玨親自領教過他的逆向異能,自然會早做準備。”韓廣平道,“至於我,到底不是管著三大局的大佬,他們疏於防範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他們一介外來人士,短時間內沒法探聽到那麽周詳的信息。更何況,我看李君玨也並不是十分樂意投靠他們,潛意識忽略我這個技術人員可能也擁有逆向異能這件事情也不奇怪。”


    “他若十分樂意,就不會冒死把李微言送出來。”董禹說,“穆英從李微言那裏套出來的信息看,他把李微言送出來之前就應該已經被植入種子了。”


    “父愛如山啊。沒想到弄死自己兩個兄弟的人竟然也有這份情懷。”夏爾諷刺道。


    “他這麽這折騰,人家居然也沒弄死他,可見他現在還有用。”別墅主人說。


    “那是因為血篩陣運行過程中,血的主人必須存活。”夏爾語氣中帶著一絲嘲弄。


    “你似乎對這種陣法很懂的樣子。前天新聞才爆出來,你就知道是那幫貴族搞得什麽鬼。”董禹意有所指地說。


    別墅主人突然幹咳了兩聲,指著桌子中間一個盤子:“春卷還有一個,你們誰要?”


    夏爾對他拙劣的轉移話題的方式嗤了一聲:“我姓亞倫是誰都知道的事情。稍微一查就清楚的事情沒有必要隱瞞。”


    “是西十一區那個一夜之間被滅族的亞倫嗎?”韓廣平放下筷子,“亞倫家居然還有人活著。”


    “錯。我老頭子早就被清除出那個亞倫家了。至於我,更跟他們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夏爾表情淡漠,用餐的速度也沒有任何變化,仿佛是在說別人家的八卦,“可笑老頭子蠢得看不清楚現實,被那群家夥說兩句好話就哄過去賣苦力,卻正好趕上別人——”他用叉子將一團意麵鬆到口邊,沒有說完後麵的話。


    桌上一時隻有叉子和筷子敲擊碗碟的聲音,早點消失的速度稍稍快了一點。


    “這血篩陣還真的是不能小看。”董禹感歎道,第一個放下碗筷。


    “不知情的人看來,血篩陣很簡單,似乎隻要抓上幾個人,滴上幾滴血就完事了。”夏爾眼睛望著窗外悠悠地說,“若真是那麽簡單,你也用我也用,要不了幾天,這世界上的人就可以死光光了……布下這個陣,非異能強大的異級不可,範圍越大,需要的越多。一旦陣法結束,這些異級也沒有用了。”


    “沒有用了,是指死了還是別的什麽?”韓廣平關心技術問題。


    “不知道。”夏爾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後隨手扔在盤子裏,“能資格布下血篩陣隻可能是那幾個大家族……約克家是一個,摩根家算一個。不過能夠真正參與其中的隻能是家族的核心成員,畢竟滅族這種極端的手段即便是大家族也不會輕易動用。約克家雖然近幾十年在歐盟中地位地位尊崇,但風格卻是相對穩重而保守的,打算通過這麽一個陣法就幹掉李家的企圖,不得不說十分……有冒險精神。因此我倒是比較傾向動手的是摩根家的某人。”


    “莉莉安.摩根是康庭斯.雨果的未婚妻,也是摩根家這一代唯一的合法繼承人。”董禹說,“這樣就對得上了。”


    這時有一名男傭走了進來:“先生,有客人到了。”


    “看來是有人提前到了。”別墅主人說,“閑聊時間結束了。去客廳吧。”


    第219章 b市之亂九


    214b市之亂(九)


    最先到的不是預計中穆英和丁家的兩人,而是李願帶著幾個人先到了。


    “房子裏還算幹淨。”李願第一句話這樣說。


    別墅主人當然知道李願說的不是自家的清潔衛生問題,而是指這裏並沒有人已經成為歐盟貴族的“騎士”。


    “我應該說過這裏已經有辨魂師了。”別墅主人言外之意顯然是覺得李願的擔憂有些多餘。


    “但是你不能保證你的辨魂師也被人控製了。”李願絲毫不給麵子,“關山如果還活著的話,知道誕生紙檔案局裏的辨魂師有多少叛變了,估計會再氣死一次。”


    董禹陰沉地看了李願一眼。


    在這別有意味的一眼警告下,李願沒有沉默:“我知道你不樂意聽,但是我隻能說這隻怪你們警惕性太低了,如果李家這樣的資源都沒能讓你們擁有自保的能力,那怎麽死都是應該的。李君玨一身職務已經被老頭子擼幹淨了,那他出現在局裏你們就應該警惕了,居然還這麽大大咧咧地送上門去,放在你們年輕那會兒你們會嗎?”


    眼見董禹要爆發,別墅主人隻得硬著頭皮出來打圓場:“罷了罷了,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事情都到這一步了,已經發生事情就不提了。有時間的話不如聊聊今天要討論的問題吧。”


    今天他們解決的問題主要有三個:阻止血篩陣,救出人質,殺死或者驅逐歐盟貴。


    “……血篩陣的陣眼一般會選在地理位置較高,視線開闊的地方,便於準確的觀察血線的位置。”


    這個好找。b市盡管高樓林立,但是無論哪個城市以海拔到力壓群雄的建築也不會太多,避免引起交通壓力。李家隻要收整好力量,查出那棟建築有貓膩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


    “陣眼附近會有大量陣法守護人員,包括異級、貴族,甚至辨魂師。他們若是聯合攻擊,配合又默契的話,我們攻克難度會很高。”


    如果要拚人才的數量,李家在泛亞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不過鑒於泛亞的聖人無論是數量還是戰鬥力都遜色歐盟貴族不少,從戰術上來說,還需要再好好籌劃一番。


    夏爾算是在座幾人中對血篩陣最為了解的一個,但他也隻說到這裏就無話可說了。接下來便是具體的戰術討論,這一塊穆英和李銘的保鏢團貢獻了專業意見。


    “血篩陣雖然讓人頭疼,但是它本身並不能殺人。”穆英的態度還算比較樂觀說,“這是它最大的缺點。如果一時半刻不能毀掉血篩陣,不如暫時不理會它,隻要保護好李家的血脈,與毀滅血篩陣意義是一樣的。”


    丁亦曲點頭:“雖然我們沒有血篩陣這樣的血脈篩查手段,但是我們可以通過監察敵人的行動走向來找到保護對象,以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為目的。”通過螞蟻的動向找到蜂蜜,反其道而行之。


    這種手段大概也隻有李家能用。貴族借獨遊和曙光等紙人團體的手來殺人,原因就在於他們無法在b市調動這麽多人手;而能夠調動能夠同時與眾多紙人團體對抗的人手,同時又不會遭到其他勢力明麵上的阻礙整個泛亞也唯有李家。


    除了李家家主,沒有人確切的知道,泛亞有多少紙人是聽令於李家的。


    “如此一來,血篩陣便沒有什麽好怕的。”穆英哈哈一笑,樂觀地道,“換一個思路想,這還可以看成是誘殺那些紙人叛軍潛伏人員的好機會。說不定最後我們還得感謝那些貴族,如果不是他們,那些叛軍可不會輕而易舉的暴露他們好不容易在b市安插下來的人。”


    接下來開口的是李願:“在解救人質方麵,我建議采取外鬆內緊的政策。”


    “如果我們對局長和副局表現的過於緊張和擔憂,難免會讓敵人認為掌握了人質就可以對我們隨心所欲的要求,反而會加大解救人質的難度。事實上現在我們這邊至少還有李院長和李微言兩個嫡係血脈,情況並沒有糟糕到極點。所以我們在對峙的時候可以故意營造對人質能救則救,不能救則棄的基調。”


    “‘如果對方開價是我們承受不起的,則寧可放棄也絕對不無條件的縱容敵人’——這是老爺子的原話。”李願說。


    “老爺子還是顧大局的,也是心疼我們。”董禹有些感歎,“有他這句話,我們做事不用束手束腳,也不用擔心日後受清算。”


    “大家族裏就是這些齷齷齪齪的心思多。”夏爾嗤笑。


    董禹側眼瞥了夏爾一下,露出一個有些瘮人的笑。


    李願懶得去處理這些口舌之爭,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把這種無聊的小事放在心上,若無其事的繼續說:“不過老爺子雖是這麽說,但是解救人質的事情絕對不能輕視。李家在這座城市已經經營多年,有些手段不是普通人能夠應付,甚至是想象的。在這座城市,李家嫡係血脈短時間內不可突然死亡超過兩個人,否則會有很嚴重的事情發生。”


    此言一出,大家麵麵相覷了一番。


    “老李,你所謂的嚴重的事情到底是指什麽?”董禹口氣有些衝,“我知道以你的性格絕不會空口白牙無的放矢,但總要讓大家有個心裏準備才好。”


    “具體我不是很清楚。”不知道是真不清楚還是不想說,李願拒絕透露細節,“老爺子隻是偶然一次提過,如果發生了李家嫡係在b市短時間內死亡兩人的事情,就立刻離開b市,一秒鍾都不要耽誤。老爺子說的時候還跟我強調了‘一秒鍾’三個字。”


    “李家嫡係連續死亡兩個人這種事情,我原以為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但現在對方手上卻有就這麽三個人,所以我不得不跟大家提醒一句。這或許是老爺子一句玩笑話,但也可能另有深意。”


    可惜對於這種玄乎其玄的話,目前沒有辦法跟唯一的知情人求證,又不可能真的去試一試。就算是根本沒有這樣一迴事,他們要做的事情也沒有什麽不同。好在大家都不是沒有經驗的新人,幾番討論下來也算是基本落定。


    “院長還沒有來嗎?”兩個方案基本確定後,別墅主人環顧了一下眾人,發現隻剩下李銘還沒有到。


    保鏢團的負責人道:“自從院長在學校消失後,我們就聯係不到他了。他隻單方麵與我們聯係了兩次,一次是消失後不久向我們報了一次平安,另一次就是今天會麵前,與我們約定了會麵的時間地點。”


    “確認是老四本人嗎?”董禹問。


    負責人迴答得很謹慎:“用的是最高等級的保密通道,可信度很高。”


    “也就是說還是有被敵人利用的可能。”董禹皺了下眉頭,“李家人在自己人的保護下失蹤,卻還能在不明勢力的保護下安然無恙,這可是小概率事件。”


    保鏢團的臉色都不是太好。但保護對象確實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的,話再難聽,他們也隻能忍耐。


    李願掃了一眼董禹:“如今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眼下可以信賴的人不多,必須團結起來打破目前糟糕的局麵。”


    “信賴?”董禹指著保鏢團的人冷笑,“人是在他們手裏弄丟的,你敢肯定不是他們中間有人被人收買後故意鬆懈了警戒,才讓老四失蹤的。”


    “董局長,他們中間有沒有人被種下種子我想你很清楚。至於是不是被人收買,我李願不敢給他們打這個包票,但也不敢給在座任何一個人打包票。”李願目光微冷,“我知道,你、關山、韓廣平都是李君瑜一手帶出來的。除了他,你們誰也不服,誰了看不順眼。這麽多年來,雖然老爺子還在,局長的位置也未空著,但是在你們眼裏,那都不過是件擺設而已。除了老爺子還勉強能使喚的動你們一二,其他人都得看著你們的眼色行事……結果怎麽樣呢?養大了你們的胃口,也養得你們目空一切,輕敵自大。你敢說這次你和關山遭襲沒有你們自身的原因?”


    “如今外敵當前,我方損失巨大。當務之急是什麽,董局長你坐鎮紙人管理局運籌帷幄多年不會不知道罷?若都是這種態度,隻怕最後大家都會死不瞑目。”


    董禹拽緊了拳頭,冷哼一聲。他怎麽可能不知道當務之急是什麽,隻是不喜歡李願之前說起關山死時那種輕飄飄的態度。或許在李願看來,什麽事情都沒有李老爺子重要,沒有有李家人重要。但是關山和他一樣,縱然不是百分之百忠心李家,但政治立場上還是站在李家這邊的,賣命幾十年最後還陪上性命,就算此刻不能為他哀悼一場,好歹也有個難過悲傷的意思吧。李願那說話的態度,好像死了是關山自找的一樣。


    夏爾不由得嗤笑一聲:“沒想到這個年代了還能看到像董局長這樣忠心追隨自己領袖的人。我還以為人人都是利自當頭呢?說起來你們老大好像有個兒子還活著。父業子承,怎麽不見你們放在身邊好好培養培養?”


    李願若有所思看了夏爾一眼,董禹卻是迴了他一聲嗤笑,不以為然道:“莫說那都是沒有影的傳言,從來沒有被證實過。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我這輩子佩服和敬重的人唯有老大李君瑜一人,但我可從沒有什麽憑這狗屁血緣關係就把自己賣給一個毛頭小子的念頭。像老大這樣的人,我放眼望去找不到第二個,更何況虎父犬子的事情還少見?就算他真是老大的兒子,也不是個廢物,那又怎麽樣?你以為隨隨便便什麽人都可以入我的眼?”


    董禹話音未落,穆英就站了起來,身子轉向門口:“院長來了。”


    眾人迴頭一看,不知道何時李銘已經站在了會議室門口。


    保鏢團的反應是最為迅速的,不需要任何人敦促和暗示,在穆英發現李銘之前就默契而有序地在自己的保護對象身邊布下防線,如同刻進骨子裏的本能一樣。他們臉上的表情越發堅定而肅穆,或許是因為剛剛受過責辱而在心裏憋了一團火,打算用行動來雪恥。


    李願立刻瞄向守在門口的年輕人:年輕人神色有些古怪,他沒有像之前一樣立刻發出安全或者危險的信號,而是指著李銘身後的一人,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不是危險,而是不明白。


    這個年輕人是他安排在別墅裏最後一道防線,用來監察是否有被歐盟貴族播下種子的奸細混進來。年輕人既然做出異常示意,此人的魂力波動定然是有問題。李願盯著李銘背後那人的臉,猛然記起了某件事情,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向守門的年輕人點點頭,示意他放心。


    李銘此刻表情卻帶些莫名的尷尬,但他並未打算解釋,一側身向眾人抬手介紹道:“這位是我今天帶來的重要客人。”


    其他人好奇地望向李銘身後時,夏爾卻是眯起眼睛,眉宇間帶上一抹之前沒有的嚴肅:“你怎麽在這裏?這是你來的地方嗎?!”


    第220章 b市之亂十


    “你認識?”董禹打量站在李銘身邊的客人:二十來歲的一個青年,身姿秀拔,眼神溫和,淡淡的書卷氣讓人容易猜想他還是在讀的學生或者是從事文職類工作的。


    值得注意的是,這個青年雖然年齡沒有在場任何一個人大,但他站在那裏神情自若,沒有絲毫局促和慌亂。事實上莫說年輕人,便是年紀更大的,若有機會見到今天這一撮人,也鮮有心態平和如常的,或是激動,或是拘謹,更有手足無措的,慌亂結舌的……都不足為奇。如果這青年清楚今天他麵對的是什麽卻依舊冷靜如斯,心理素質也算是難得的了。


    對於夏爾詰問的原因,李銘心裏明白。他隻能苦笑迴應:“我今天見到他之前,也不知道來的人是他。早知道我絕對不會叫他來。”


    顯然對於這一位年輕客人的到來,他是並不樂見和讚成的。


    李銘的話說得雲山霧罩,讓人有些聽不懂。而眾人在李銘說話的同時也依照各自的經驗和眼光將青年打量衡量了一番。


    那青年並不怯場,同樣不客氣地將眾人一個一個掃眼過去,像是在猜測他們的身份。等到李銘話畢,他便道:“我叫簡墨,你們也可以叫我謝首——這個名字你們應該熟悉一些。我今天來這裏,一是應院長之請,為諸位平息b市的亂象略盡綿薄之力,二是我的老師連蔚受困於那群歐盟貴族之手,我要將他救出來。”


    若是平常,眾人恐怕對簡墨和謝首兩個名字不會有這麽快速的反應。但是夏爾和董禹適才才提到李君瑜之子,在座又都是造紙界中消息靈通之人,如何沒有聽說過傳聞中那個流落在外的李家長孫李微寧曾用過的名字。


    真說曹操曹操就到。


    眾人中神情變化最大的是董禹。但他也隻是微怔一下,大抵因為沒有料到自己剛剛聊到此人,此人就現身了。正有話待問,便見那青年很安分地退了一步,在李銘身側隨意找個位置坐了下來,一副不欲多言的樣子。


    李銘不知道大家對簡墨了解多少,便將數年前簡墨與康庭斯的事情簡單闡述一遍後道:“此事與簡墨雖然有些關係,但動亂的根本原因倒也不在他身上。這種危險的時刻本應該少陷進來一人是一人,我卻不知道紙人部落的東家竟然是他。老爺子也是瞞得也太好了,竟然連我也不透露一句。”


    他說完忍不住轉頭對簡墨再次抱怨:“便是我要求,你直接說明然後派一人來不是更穩妥,何必以身犯險?”


    在李銘到達別墅的前半個小時,他正與陳元一邊等待一邊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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