繭一開始是透明的,簡墨能夠看見裏麵淡淡的微光,但很快光芒越來越盛,他便什麽都看不見了。


    簡要對盯著人繭的簡墨道:“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好,就在旁邊的椅子上休息一下吧。”


    萬千從融生到造生花費了一夜的時間,據說曆史上最高紀錄是五天。好在這段時間的長短和紙人的等級、賦原指數沒有什麽關係,加上這裏又是簡要給簡墨專門修建的獨立的造紙室,簡墨雖然心中有些惦記,最後還是忍不住躺在池邊的躺椅上睡著了。


    與此同時,李家的兩個微字正在各自忙碌。


    李微言將今天從韓廣平播放的視頻裏截下來的幾張清晰的圖片發給了自己的手下:“把這個人給我查出來,他可能和霍文.格蘭,夏爾.亞當有牽扯。”哼,等查到這個少年的下落了,然後把他籠到自己手下,到時候看看他這位眾人矚目的第一家主繼承人是什麽表情。


    李微生則是坐在李銘的辦公室,將自己看到的視頻向自家四叔描述了一次。李銘果然變了臉色,卻還是沒有向他透露任何事情,隻是用一種半警告的眼光看了他一會,然後讓他走了。


    雖然預先想過會有這種結果,李微生依舊感覺十分憋悶,胡亂開著車在路上繞。


    今天他也打過電話給霍文,問起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麽來曆。霍文居然道,這個少年他也開罪不起,讓他別攙和進來,沒什麽好處可撈。


    想到這裏,心中愈發煩悶,突然一個沒留神,感覺自己的車震了一下,似乎與別的車子擦到一起了。


    李微生猛得拍了一下方向盤,怒氣衝衝地打開車門,去看另一台車的司機,卻發現對方似乎受傷了,捂著額頭的手指縫裏淌下了血。李微生這才冷靜了下來,看了看現場,發現是自己的錯,隻得忍了心中的煩躁,開口道歉:“對不起……你的傷怎麽樣,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對方看了看手上的血,苦笑一聲:“才從醫院出來,沒想又要迴去。”


    李微生打量對方兩眼,忽然道:“你是丁之重?”


    醫院裏,頭上包著紗布的丁之重坐在病床上對李微生道:“醫生說隻是皮肉傷,也沒什麽大不了。你也不必太介懷。”


    李微生點點頭:“你先休息吧,我明日再來看你。”


    丁之重笑了:“一點小事,不值惦記。醫生也保險起見才讓我住院觀察一晚,說不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李微生之前和丁之重沒有接觸過,之聽說此人性格堅毅,也頗有本事,今天碰巧遇到倒覺得他人的脾氣也還不錯,是以也多問了一句:“你先說剛剛從醫院出來,是來看病嗎?”


    “不是我。是我一個好朋友,前段時間突然不知道怎的昏迷,醒過來後卻總是說頭疼。來醫院檢查很多次,醫生都說沒有問題。”丁之重說,“最近又病情似乎又嚴重了,前天才又住到醫院來。”


    李微生隨口道:“會不會什麽遺傳方麵隱性疾病呢,又或者受了精神上的刺激。”


    丁之重想了想:“醫生說已經排除是某些隱性病的可能。之於刺激,他第一次昏迷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吃飯吃得好好的,突然就抱著腦袋慘叫起來,接著就昏了。看上去就像是被人在腦袋上紮了一針一樣。”


    李微生心中一動:“腦袋被紮了一針?”他怎麽突然覺得這情形在哪裏見過一樣……那日約翰的樣子似乎和丁之重有些相似。他突然很有很有一種衝動想問一句:那日是否有一位叫做謝首的少年在場。但想到四叔的警告,最後出口的文化卻生生變成了:“吃飯?是餐廳有問題嗎?”


    丁之重否認:“是在總部的餐廳用的餐。當時並沒有發生什麽異常的事情,而且我和他吃得同樣的東西,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李微生手指握了握,敷衍地安慰道:“那可真是不好辦。”


    從醫院出來,李微生給自己的屬下打了電話:“查清楚丁之重昏迷蘇醒後一直頭疼的朋友是誰,昏迷是哪一天,當天出現在那些地方,接觸了什麽人?同時去查一下謝首在此人昏迷的那天的行蹤。”


    掛了電話,李微生看著天上高高的月亮:如果這兩件事情都與謝首有牽扯,也就說明謝首既有可能就是向兩人下黑手的人。隻是這種讓人頭疼甚至昏迷的能力,異級中有的是人可以做到。謝首身為首家紙源的東家,身邊跟幾個保鏢打手又算什麽?為什麽會約翰那麽忌憚?


    算了,先不想這些吧。這次交流賽自從開始似乎就沒有平靜過,雖然安全這一塊不由自己負責,但是看到泛亞聯盟這塊尖端人才損失嚴重,他自己心情好不到哪裏去,尤其其中損失的近半造紙師都是李氏造紙研究所的人。這些人都是李家勢力的重要基石,即便他現在還不是李家家主,也覺得是很心疼。


    第二造紙研究所的獨立化生池中光芒慢慢暗淡熄滅。


    池中人繭慢慢如同濃墨入水般化為無數粒子散開,一個十七八歲女孩慢慢浮了起來,當她的臉浮出水麵的時候,眼皮抽動幾下,方才睜開。


    化生池的水並不深,大概隻有一米五深。初生的紙人沒有淹死在化生池裏的,就像嬰兒不會溺死在羊水裏一樣。女孩向四周張望,一眼就望見了空蕩蕩水池旁躺在椅子上睡覺的人。簡墨大約也是想著醒來第一眼能看見化生池裏的人,所以臉也是對著池子方向的。


    她看了這個人一會兒,緩緩遊到池邊。


    女孩瞅了瞅他的臉一會,伸手去碰碰他垂在椅子邊的手,感覺到幹燥溫暖的觸感,然後又用手指去戳簡墨的臉,看著自己觸摸到對方皮膚的手指,淺琥珀色的眼眸裏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耳朵動了動,女孩突然向水麵下沉去。


    一個腳步聲走了過來,接著一個明顯充滿著讓人覺得舒服的情緒的男聲響起:“醒了就出來吧。我把衣服放在這裏,你穿好了喊一聲。”


    聽著腳步聲離開了,女孩又浮起來,向那個方向張望了一下,卻什麽都沒有看見。雖然什麽都沒有看見,但是女孩莫名就覺得這個聲音並不讓人討厭,她暫時還不明白是怎麽一迴事,便順從了那個聲音從化生池中爬了起來。


    放在一邊矮凳上的一套女士浴袍和一條大毛巾。女孩穿好浴袍,用大毛巾擦了擦臉和濕漉漉的頭發,開口道:“我好了。”


    這句話一出,仿佛什麽被點亮,女孩突然感覺自己懵懂的腦海一瞬間變得清晰和輕鬆起來,很多東西瞬間就呈現在了她的眼前,就好一間裝滿各種珍寶的地下室,開始黑魆魆的什麽都沒有,然而當第一根火把點亮後,所有的珍寶立刻都呈現了出來,並且灼灼發光。


    這個變化的瞬間女孩的臉上隻是怔忪了片刻,然而下一刻,她的整個人都開始靈動起來了。看了看躺椅上的人,女孩的忍不住走了過去,蹲在他身邊,湊近了瞅他。


    簡要走到在女孩身後,看著她臉上掛著滿滿地好奇和探索,心想,大概每個造紙出生的時候尋找造父都是一種本能。就像他,雖然醒後第一眼看到的是簡東,然而卻直覺清楚自己想要找的人不是他。如果不是簡東說要幫他找到造父,他是絕對不會想要理一個陌生人的。


    女孩這時迴頭看了他一會,伸手碰了碰簡要的手,然後迴頭又繼續盯著簡墨。


    與此同時,簡要腦海裏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腦海裏驟然響起,帶著一點點少女特有的嬌嗔:“父親要睡到什麽時候?”


    第112章


    雖然僅僅隻有幾個人希望還是以原來的身份生活,但是他們的迴歸還是引起了極大的風波。畢竟幸存者還在隔離區待著呢,這些“喪屍”怎麽反而到處亂跑。那些本來還在以憐憫口吻提到這些受害者的媒體紛紛轉了風向,質疑起安全問題來。


    隻是這些看上去與去東三十三區之前並沒有什麽區別,不論是相貌外表性格氣質,還是他們或主動去或被親友拉去醫院進行檢查化驗得出的各項生理指標,都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有的人甚至把檢驗結果貼到了自己的個人媒體上,但社會大眾的迴饋還是三個字:不放心。


    霍文代表的比賽中心官方的行動也很迅速,第一時間要求他們統一去指定檢核機構再去做了一次檢查,並隔離了七天。另外還找了專人對他們進行了盤問筆錄。這些人對此待遇的脾氣反饋不易,但給出的答案倒很一致:“正常化的原因是因為病毒的二次進化。新的z病毒進化具有不可逆性,也就說不會出現喪屍化。但是病毒依舊保留了一定的傳染性,有血液接觸的話,有一定幾率上感染上。不過傳染上沒什麽,就和他們現在一樣,隻是將來如果z病毒進化了,他們也會一起進化。”


    霍文自然知道這是謝首間接通過“喪屍們”給他的迴答,至於為什麽沒有直接知會他反而用這種方法,霍文自己也很清楚。就算謝首直接告訴他,他也根本不會相信。對方大概也知道這一點,也就省了這一通電話——你愛信不信,我根本沒想要你相信。


    對於霍文的煩惱,謝首並沒有心思去糾結,他現在煩惱地是如何讓剛剛出生的女兒無邪習慣正常人的溝通方式,而不是總用異能在跟別人進行意識交流。


    “可是父親,用嘴說話好累啊。”


    無邪的抱怨在謝首的腦海裏響起,害得他幾乎也下意識迴了一句,但最後還是堅持開口說:“累也不可以。走路還累呢,難道你要在地上爬。不管怎麽樣,你必須習慣運用大多數的人的溝通方式。給你異能是希望能夠成為你保護自己和保護他人的工具,不是給你日常使用的。”


    “好吧。”這一句還是用意識迴答了,不過同時也用聲音說了一次。


    簡墨終於鬆了一口氣。


    女兒到底和兒子不一樣,簡要雖然初出生的時候也黏他,可是也沒有這種密不透風毫無間隙的黏法。無邪是真的跟一塊牛皮糖一樣在她胳膊上掛了整整三天,他走路的時候勾著他的胳膊,他製作魂筆的時候就給他遞這個遞那個,他看電視的時候要靠著他坐,他吃飯的時候看他吃一口就問他這是什麽味道好不好吃她也要吃一個,他睡覺的時候……好吧,睡覺的時候總算沒有堅持要求和他一間房睡。可是,他腦海裏卻一直沒有安靜下來。


    “父親,我睡不著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父親,我想要一個大一點熊斯基。”


    “父親,你睡覺的時候房間的燈是開著還是關著?”


    “父親……你睡著了嗎?”


    小孩的精力都是這麽旺盛嘛?簡墨連續三天頂著黑眼圈起床,掙紮著要不要迴學校去了。可每每看見無邪亮晶晶的眼睛,就覺得這話沒法說出口。


    簡要看見簡墨無精打采的樣子,笑著也不說話。他既不指責無邪,也不幫簡墨,隻是給無邪開始安排起功課。無邪的天賦自然是高不可言,但是這不代表她可以在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了解的情況下就能夠獨立的處理一切。


    於是接下來,無邪除了吃飯睡覺和晚上睡覺前一小時屬於自己的外,其他時間都在書房裏乖乖接受各種資料,沒有任何抱怨。而因為白天真的累到了,所以她隻能和簡墨短短說上幾句話,就睡著了。


    簡墨倒是沒有任何意外,畢竟他不可能真的寫出一個和正常小女孩一樣的紙人出來。在保持正常的天性下,具備更多的優秀素質,這才是造紙的真正意義——比如喜愛學習,良好的適應力。當然,更重要的,他的孩子需要在這個社會上立足,需要高出常人的競爭力,這是他作為造父的責任和義務。


    行走世間的花,誰也不能傷害她。心語交訴的橋,誰也不能拒絕她。


    這是他第一次嚐試寫造雙異能,花費了很多心思在原文上。如今看見無邪的順利誕生,簡墨自然覺得很欣慰:他本來打算利用溢階能力來為無邪締造雙異能,但又擔心初誕生的孩子不能很好的理解他的意思,同時又因著存了一絲自我挑戰的意思,於是還是選擇了現在的方法。


    就在簡墨打算迴到學校的前一天,萬千終於趕迴來看自家小妹第一眼。這次他依舊是以女性形象迴到唐宋,雖然不再是紅唇旗袍的形象,卻是一身白色蕾絲長裙,長長的直發一半勾在耳後,從女王範直轉公主範。


    無邪瞪大的眼睛從“她”的耳垂上的白珍珠看到裙子上白蕾絲,嘴裏吐出兩個人讓簡要和簡墨都笑倒了。


    “二姐。”


    拿到報告的李微生看到了他猜想的某些“巧合”,丁之重的朋友蘇塘在病發的當天見過謝首,而且兩者還發生了矛盾,根據目擊者描述,謝首的言辭似乎暗示了蘇塘做過一些損人利己的缺德事。隻是病發當場謝首已經離開了有好一會,應該不存在下手的時間。


    謝首在沒有失去造紙天賦之前的老師是連蔚,那當年那一場十二聯係的席位競爭戰中,也流出了連蔚的獨子連英之死與丁之重有關的傳聞,隻是沒有證據。但如果連蔚是這樣認為的,謝首表現出這種言行也是理所當然。


    他把報告放在碎紙機裏碎掉,心裏卻是自嘲自己白費功夫:查清楚了這些又有什麽意義呢?難不成他還要去告訴丁之重這件事情跟謝首有關麽?他四叔明擺著是要保這個少年,他犯得著和他四叔去作對嗎?


    這件事情的唯一意義就是讓自己不要沒事去激怒這個少年,否則輕則如約翰那般被教訓一番,甚或像蘇塘這樣昏迷不醒。


    李微生在看報告的同時,簡墨也已經迴到了學校。


    然而幾乎在第一時間,他就被叫到李銘叫到辦公室,問起了喪屍事件的事情。


    除了涉及到對誕生紙的添刪改部分沒有談到,其他的都交代的很清楚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把他們安置了不到十天,病毒就進化到讓他們都變成正常人的樣子了?”李銘疑惑地說。


    “這裏麵當然沒有我說的這麽簡單,確實是采取的一些手段……但是不能告訴你。反正至少不用擔心他們會攻擊其他人了,否則把他們放迴正常人的世界,豈不是自己害自己?我再變態也沒有興趣看見這個世界到處都是吃人的怪物到處晃蕩的愛好。”


    “我倒不會懷疑你的目的。隻是擔心你目前的能力是否能夠做的周全。”李銘並不怕自己說這句話會傷少年的自尊心,畢竟他的年紀和輩分擺在那裏,謝首到底是個很尊重人的晚輩。


    簡墨耐心解釋:“您隻要知道第一個喪屍化的女紙人的忠心暗示在我身上,而且她對其他人擁有相當強的影響力就行了。”


    李銘更是不解了:“鄧秀紅寫造的紙人的忠心暗示為什麽會在你身上?”


    這真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簡墨隻得繼續解釋:“因為鄧秀紅寫造的原文改造於我以前寫過的小說。而這些小說在沒有得到我允許的情況下,被夏爾.亞倫親全部發給了造紙師聯盟六星以上的造紙師作為福利。鄧秀紅就是其中一員。”


    李銘驚奇了:“原作者對改編文的紙人擁有更高級的忠心暗示?這個我怎麽沒有聽說過——你怎麽知道的?”


    簡墨簡直是不想再解釋了:“怎麽知道的!因為這種事情發生不是第一次了!!還記得去年的聖誕節小話劇嗎,那些紙人的原文都是改編於我在高中時的一篇文。那一群傻逼特麽以為我失去天賦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拿去亂用……最後老子揍人的時候葉青還不是幫我不幫他——你還想知道什麽?!!!”


    真是神煩!


    李銘看簡墨不耐煩地樣子,知道他並不想把更多的秘密透露出來,便轉移了話題:“這些事情是微生過來和我說的。雖然目前這事情還是在小部分人之前傳播,但是遲早有一天會暴露出來,你想好怎麽解決沒有?”


    簡墨粗暴地迴答:“特麽提問題誰都會提——你能保證他們真的不會再變喪屍嗎,這樣把他們散落到正常人群眾真的合適嗎?危及到正常人的生命安全怎麽辦……我承認這些問題都是問題,可那又怎麽樣呢?關鍵是怎麽解決!誰有辦法比我做得更好,讓他們自己來吧!不行就滾!一群傻逼!”


    “……以上就是我家少爺的原話。”簡要對著記者的話筒和無數鎂光燈,微笑十分得體,“我本人補充一下,這些恢複正常的‘喪屍’目前還在我們的可影響範圍內。如果那方英傑真的有了更好的辦法,我們可以立刻召集會他們,把後續的安置工作全部交給他們。當然在那之後,我們就不對本次事態發展的任何結果負責了。”


    果然如同李銘預測的一樣,簡要在迴到學校的第三天,事情的真相就完全如實的報道了出來。簡墨作為此次事件解決的關鍵人物,從天賦測試到現在的經曆被□裸的曬了一次。另外,丁一卓曾經讓某位研究員做的某項試驗數據終於也被人翻了出來,刊登在旁邊,解釋了為什麽女紙人願意聽從簡墨的話。最後,簡墨對比賽中心提出的要求也被曝光,場內兩千餘喪屍被交給他來處置的事實帶來的浪潮完全掩蓋了他挽救了三百多個活人的功績。


    不過這次預先做好準備的簡要不會再如同上次那樣倉促應戰。在與簡墨商議後,簡要決定采用一種不走尋常路的思路——直接把少爺真實的一麵擺上來的方式來解決事情。


    對於首家紙源的年輕東家幹脆粗暴的迴應,讓所有企圖利用這個具有足夠多爆人眼球的新聞來為自家媒體刷新一次銷售記錄的記者們都傻眼了。


    年輕,有才華,有背景,有實力,這本來就是社會大眾們目光的聚集點:年輕意味著衝動,幼稚,沒有社會經驗,不靠譜;有才華可以描繪為剛愎自用,恃才傲物;有背景有實力更可以引申為富二代的叛逆和胡鬧,這完全可以將這個話題借用仇富的心態再次推到浪潮巔峰,在滿足廣大普通讀者的某種不可言語的心理需求的同時獲取更多的利益。


    幾乎在這則發生在記者招待會上的視屏公布後的不到半小時,一個以言辭犀利聞名的評論員就發表的意見:“……人家就差直接明白地說:‘別唧唧歪歪,有本事你上了。’但我卻不禁拍桌叫好。總有些人,從不看別人好的地方看,隻盯著別人的缺憾看。仿佛跟著叫囂幾句,就能夠體現自己高人一等的社會責任感和道德高度了——現在好了,人家給機會。嗬嗬,我拭目以待。”


    緊跟著又有更多的人跟風發表了自己的言論,並非所有的人都是站在謝首這一邊。有位叫“天使的薰衣草”的文章更尋根究底的去質疑謝首為什麽要寫出這樣一篇文出來。這篇文在發布後的一小時內被轉發了上千次。


    但立刻有更多的人在這篇評論下迴複:


    “為了毀滅世界啊”


    “為了稱霸宇宙啊!”


    “為了建立一個隻有他一個活人的喪屍帝國,開創一個新的世紀。”


    各種順著評論員言辭中名聯眾暗示的某種陰謀進而誇大的迴複,讓看的人噴飯的同時立刻發覺評論者的不良居心,讓這篇文章完全失去了信服力。


    簡墨翻著評論,有些疑惑地說:“這個‘天使的薰衣草’和上次的‘慢子’不就是一個人嗎?”


    簡要笑了:“少爺,要摳就一次性把所有的漏洞都扣幹淨。這樣才能讓某些別有用心的人以後沒有漏洞可摳。既然對方可能摳不幹淨,我們不妨幫幫忙?吵架的雙方都是自己人才安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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