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隻能乖乖的拉著行李箱進了房間,阮棠拿了衣服,準備洗澡,剩下他一個人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他覺得自己有點不正常,明知道不會發生什麽,可他的心髒還是怦怦直跳。

    “亂跳什麽!”他按住胸口,低聲罵了一句,“江遲,你爭氣一點!”

    不要滿腦子胡思亂想!

    他解開了兩顆扣子,對著鏡子照了一會兒,又果斷係上,效果依然不太滿意,就在這時,阮棠出來了。

    天使一樣的姑娘穿著一條白色長睡裙,吊帶底下若隱若現的露出女孩瑩白的皮膚,濕漉漉的頭發披在肩上,似乎有水珠滑下。

    他從未如此的清晰認識到她已經長大的事實。

    江遲的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看,他睫毛輕顫了兩下,盯著自己的腳尖,可她偏偏要往他的身前湊!

    “阿遲哥哥,幫我吹頭發!”

    江遲深吸一口氣,給她披了一件外套,又緊緊的扣上了扣子。他抬手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幾度,低聲道,“綿綿,你別欺負我……”

    別再過來逗他了,他這個人可沒什麽自製力!

    阮棠咯咯地笑,“好啦好啦,知道了!”

    她正襟危坐,老老實實的坐在凳子上,不再做小動作,江遲這才鬆了一口氣。

    “明天早上才會出門,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他頓了頓,“真的要和我睡?”

    阮棠認真的盯著他,“阿遲哥哥。”

    “嗯?”

    “我十六歲了。”

    “我知道。”

    “下個月就十七。”

    “我知道。”

    “所以……沒關係的。”她側過臉,露出的耳朵微微發紅。

    好看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可是不行。

    “綿綿,我要等到你成年的。”雖然他覺得自己可能快要忍不住了。

    “可是還有一年。”阮棠眨眨眼。

    江遲拿著毛巾歎口氣,“一年零二十五天。”

    想想都覺得是折磨!

    阮棠勾勾手指,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那阿遲哥哥就慢慢等吧!”

    她撥了撥頭發,轉了個身,像隻蝴蝶一樣飛出了他的懷抱,“反正我數學不太好,你少數一天我也不會發現

    的呀!”

    江遲搖搖頭,拿著換洗衣物進了浴室,出來的時候,阮棠已經睡了。

    她側著身,頭發鋪散開來,柔順的像是最上等的絲綢,恬靜的睡顏多年未變,宛如天使。

    他湊過去,猶豫了幾秒,輕輕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兩頰隱隱發燙。

    幸好她已經睡了,看不到他此刻窘迫到不敢動彈的模樣。

    阮棠翻了個身,拉著被子滾進他懷裏,唇角彎彎,“阿遲哥哥偷親我!”

    被抓包的江遲像是個犯錯的小學生,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誰、誰偷親你了!”

    還有,她不是睡著了嗎?!

    “沒有人偷親我嗎?”她摸了摸自己的唇,伸出舌頭舔了舔,“那我親你好了!”

    阮棠撲上去咬了一口他的嘴唇,“阿遲哥哥晚安!”

    說完,她迅速的沉入了夢鄉,留下江遲一個人摸著嘴唇發呆。

    “小壞蛋,又欺負我!”他低聲道。

    他覺得他今晚可能睡不著了。

    半夢半醒之間,江遲想起了自己六歲那年的生日,他在阮家留宿,絞盡腦汁給綿綿講了一個最無趣的故事。

    小和尚小尼姑,虧她那麽捧場!

    果然綿綿從小就是小天使!

    小天使在夢裏對著他眨眼睛,“然後呢?”

    “然後啊,小尼姑就和小和尚永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啊!”

    就像所有美好故事的結局一樣。

    我們也會永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再然後……

    他看到四歲的綿綿心滿意足的睡去,看到她兩手揪著他的衣服,全身心依賴的模樣,舍不得收迴眼神。

    他聽到自己說,“我也想給妹妹穿衣服。”

    梅麗莎很明顯是在敷衍他,要他以後有機會再說,可他偏偏傻乎乎的記了好多年。

    有機會?今天不就是他的機會嗎?

    江遲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天色微亮。

    他也要給綿綿穿衣服。

    他要給綿綿穿一輩子的衣服,就從今天開始!

    江遲深吸一口氣,搓了搓滾燙的臉,嘴角忍不住上翹,一轉頭就看到阮棠好奇的看著他。

    “阿遲哥哥,你在想什麽?為什麽臉這麽紅?”

    “哦,我有點熱!”江遲扯著萬年不變的爛借口,麵不改色但是心狂跳。

    “綿綿,你熱不熱?”

    阮棠誠實的搖搖頭,“不熱。”

    ……冷場了!

    “那我……有點熱?”阮棠好心的給了他一個台階下,想要看看他準備做什麽。

    江遲從善如流活蹦亂跳的順著她的台階往下跑,“那我幫你換衣服吧!”

    阮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裙,唇角彎起,“好啊!”

    江遲利落的翻身坐起,掀開了厚厚的被子。

    她躺在床上,仰著小臉看他,輕薄的睡衣完全擋不住她漂亮的鎖骨,細細的睡衣肩帶下的弧度宛如天成,雪白的肌膚幾乎與睡衣融為一體,奶油一樣的質感,讓他忍不住有了俯身下去的衝動。

    他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又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他從未有過這麽狼狽的時刻。

    阮棠看著他的表情,像是看著什麽有趣的表演,“要幫我脫衣服嗎?”

    江遲清了清嗓子,轉開了頭,脖子都紅透了,聲音結結巴巴,“綿、綿綿!”

    “嗯?不脫嗎?難道要直接穿?”她打開行李箱,拿起一條厚重的長裙在身上比劃,“這條怎麽樣?”

    “太薄了!”

    “我會穿外套的。”她委屈巴巴的眨了眨大眼睛,“現在可以幫我換衣服了嗎?”

    江遲的手不停的抖。

    他雙腿分開跪坐在她身上,半天都沒有動作。躺在床上的女孩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的動作,眨眨眼送出一個甜蜜又純潔的微笑,“要我幫忙嗎?”

    “不、不用,我可以。”江遲做著深唿吸,努力讓自己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臉上,手指慢慢的握住了她的裙擺。

    “阿遲哥哥很冷嗎?”

    “沒有!”

    “那你抖什麽?”她眼神無辜極了,然後握住了他的手指,“手倒是很熱,難道是發燒了?”

    轟!

    江遲隻覺得一陣熱流湧上了腦袋,讓他的思考能力瞬間停滯。

    她怎麽能……

    她怎麽能拉著他的手放在那兒!

    阮棠似無所覺,隻是淺笑盈盈的看著他。

    “綿綿,你別欺負我……”他重重的喘,“你別欺負我!”

    阮棠

    低頭看表,“我們離出發還有二十分鍾。”

    言下之意,這點時間還能做點什麽。

    江遲再也沒有辦法控製自己,他俯下身,兩手撐在她的耳側,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身體和神經同樣亢奮,順著她的紅唇輾轉向下,最終停在了鎖骨上。

    他嘴唇灼熱,唿吸滾燙,動作卻是老老實實,眼睛也不敢亂看,隻牢牢的盯著她的眼,“綿綿,我好喜歡你啊!”

    阮棠抱住他的頭,愛憐的摸了摸他紮手的頭發,“我知道的。”

    “我比誰都喜歡你……”他渾身戰栗,喘的厲害,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皮膚像是燒起來一樣,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喜歡的快要死掉了!”

    阮棠咬住了他的下唇,不準他胡說。

    她環住他的脖子,獻上一個又一個熱吻,包含著濃濃的情意,直到聽到門口的敲門聲,兩人才瞬間清醒過來。

    “遲哥,大嫂,你們起了沒?我們十分鍾之後出發啊!”

    阮棠依稀能聽到顧卓在數落說話的人,“你嗓門能不能小一點!震得人耳朵疼!”

    江遲喘著氣坐了起來,手心的熱度依然殘留,他喉結滾動,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逼著自己清醒過來,拿起那條深紅色的長裙,一點點給她套上。

    他的眼睛深邃如海,黑黝黝的,裏麵是濃烈的幾乎要把人灼傷的情意,“綿綿,從我六歲那年開始,我就在想,我總有一天會親手給你穿衣服的!”

    他最後整理了一下她的裙擺,又找出一件外套,這才滿意的放她下了床,“我們家綿綿怎麽穿都好看!”

    “這就是你把我扣子係錯的理由?”阮棠照著鏡子,指了指自己的上衣。

    江遲輕咳一聲,理直氣壯,“沒辦法,我又不敢看!”

    他連眼都不敢睜好嗎!

    阮棠搖搖頭,輕飄飄的歎了一口氣,“又不是不讓你看。”

    江遲直接給她裹上外套,惡狠狠地說道,“不許勾引我!”

    阮棠這才好心的放過了他,和他手牽手下樓吃早餐。

    藏區早上的氣溫很低,即使是夏季,也和全國各地的高溫格格不入。抬眼望去,是龐大巍峨的西部雪山,是遼遠的蒼穹和冉冉的紅日,是飄揚的旗幟,雪白的哈達,這所有的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實。

    而最美好的那個人,就在他身邊。

    ——

    在迴程的火車上,江遲接到了一個電話。

    一行幾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曬傷,隻有阮棠一張小臉沒什麽變化,白嫩如初。

    他們在藏區待了不到十天,她耗掉了三瓶高倍防曬,每過一小時江遲都會提醒她補防曬,還定了鬧鍾,每天被防曬霜糊一臉的阮棠現在再也不想聞到這個味道了!

    顧卓捏著她的小臉嘖嘖稱奇,“這才叫天生麗質吧,你男朋友要不是江遲,要不是我打不過江遲,說不定我還真想下手試試!”

    江遲瞪她一眼,把阮棠攬進了懷裏,“別一天到晚肖想別人的女朋友!”

    “誰的電話?”阮棠好奇的看著他。

    江遲頓了一下,“綿綿,高考成績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盡力了。。。感覺自己沒發揮好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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