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裏昂的這話,我也是瞬間就頹了。..的確,已經被丟出線外的我是毫無疑問地無法再繼續戰鬥下去了。現在的我,在場外做個觀眾,給冰潔呐喊助威什麽的倒還是可以做做的。


    安度因卻是一拍我的肩膀,我一愣神,便看向了此時一臉神秘兮兮並奸笑著的安度因,道:“你……你要幹嘛?”


    安度因道:“蘭風啊,我有點兒事要拜托你去做一下啊。你等會兒就去內城中,跟在城門上的守城官兵如此如此說……明白了嗎?至於冰潔這裏,你放心,我會護住她的。”


    盡管見安度因如此篤定地保證冰潔的安,我卻也仍是不放心冰潔的安。另外,我心中對於安度因的安排,也還是心存了一些疑惑,想不明白他為何要這般做。


    因此,我便草草地找上了一位正在城門口觀戰的冰靈族壯漢,囑托了他如此如此,便讓那人代勞了我的工作。至於我自己,則是蠻悠閑地倚在了城門上,看著眼前的這一場戰鬥。


    冰潔踏出一步,深吸了一口氣,虎視眈眈地看著眼前的這位半步七層的牧師裏昂。冰潔不作停留,便腳踩著冰靈隱步朝著裏昂急襲而去。


    裏昂不動神色,依舊是立在原地,不過這一次,他卻是緩緩從他的左劍鞘中抽出了一把劍來。與與右劍鞘的陽劍的光明、潔白不同,這左劍鞘中的劍卻是漆黑無比、陰暗幽森。


    隨後,裏昂就開始了他的吟唱,不過這吟唱的內容卻是令在場眾人都是吃了一驚。


    “沉寂於幽深之中的暗之精靈啊!以我裏昂的名義,以陰劍的威能。召喚你們為我而用。古裏德,暗影切割!”


    什……什麽情況?這……這裏昂不是名光明係法師嗎?為……為什麽他可以施展暗係法術啊?照理來說,五大域中每一名法師不是都隻能修習一種類型的法術的嗎?這……這裏昂可以說是完超出了常理啊!


    冰潔見裏昂居然是開始了暗係的吟唱,自然也是不由地一驚,不過她倒是很快鎮定了下來,從容地麵對眼前的這一招暗影切割。..


    在裏昂的吟唱之下,幾道散發著暗影氣息的刀刃也是瞬間就朝著冰潔襲來。冰潔冰靈隱步微動,整個人瞬間就是側移而出,同時右手疾抖,眨眼間就是一招二段刺破去了暗影切割。而後,冰潔不稍作停留,立刻又是朝著裏昂追了來。


    裏昂則又是開始了一段新的吟唱:“沉寂於幽深之中的暗之精靈啊!以我裏昂的名義,以陰劍的威能。召喚你們為我而用。古裏德,暗影幕布!”


    吟唱伊畢,一道灰暗色的幕布便籠罩到了裏昂的身上,而後,裏昂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從比賽場地上消失了!


    暗影係的敵人,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倒不知冰潔是否也是頭一迴遇到了。這暗影係的技能,著實是令人匪夷所思,摸不著頭腦。


    冰潔自然是更加不敢大意了,雙手緊緊地握住冰魄的劍柄,不住地在原地轉著圈子,雙眼則一直是在捕捉著不知從哪裏傳來的異動,雙耳也不住地一動一動的,想要從這死寂的場地裏捕捉出一點裏昂的破綻來。


    然而,許久過去了,裏昂的身形卻似乎仍是隱藏著,冰潔也仍舊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冰潔也很明顯地表現出了一絲疲態。


    要說這般持續隱身下去,自然也是需要耗費裏昂的法力的,但是裏昂的主要目的卻是在於要以這種方法逐漸把冰潔一開始的那股銳氣給磨掉。而等到冰潔稍稍顯出疲態的那一瞬,也許便是裏昂出手的時刻了!


    這裏昂也真是好算盤。冰潔連續經曆了前麵四場戰鬥,體力本就有些不支了,此刻也不過隻是強行提著一口氣來與裏昂作決戰。冰潔本來打算的,也隻是想著趁自己鋒芒尚在的時刻,一鼓作氣直接擊敗裏昂。誰料這裏昂居然是玩了這麽一手,也不由得不令冰潔感到心疲了。


    而另一邊,在場外觀戰的我,看到冰潔陷入了這種窘境,自然也是心急如焚。不過奇怪的是,反觀安度因,他卻是一副老神在在、心不在焉的模樣,宛如勝券在握了一般。


    這一幕,自然是落在了一旁的東方師玄眼裏。想必東方師玄也是與我納悶不已,莫非這安度因有什麽隱藏手段嗎?


    而我卻是坐不住了,對著東方師玄嗬斥道:“白胡子老頭兒,你家這裏昂這般藏匿身形避戰,未免也太消極了吧!是否可以判負了呢?”


    東方師玄則是“嗬嗬”一笑,道:“判負什麽的,未免言之過早了吧。況且,先前的規則之中,也並沒有說消極比賽判負這一項吧!再者說來,裏昂也並非是在消極應戰,他可是在等待時機啊!”


    我咬了咬牙,卻也不好對此說什麽,隻好專心地期待著冰潔的表現。


    冰潔的戰鬥意誌也確實非一般人所能達到的。縱使在這種令人近乎絕望的情況下,冰潔仍是不放棄她內心的那一份希望,隻是更加發奮地去尋找藏匿的裏昂。


    也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裏昂運用暗影幕布的藏匿終歸是有一絲破綻的。冰潔的銳眼,準確地捕捉到了左前方的一絲微動。而冰潔自然也是不肯放過這一大好機會,立刻提劍上前,直接就是一招劍定山河朝著那處騷動砍去。


    在這種難得的時刻,是絕對不能有絲毫猶豫與留情的。冰潔來勢迅猛的一招劍定山河,裏昂自然也是無法直接避開。裏昂隻得顯現了身形,同時抽出了陽劍與陰劍,意圖死死地抵住冰潔的劍定山河。


    但縱然冰潔的體力已是不多,這一招劍定山河又哪裏是這裏昂一名法師所能抵擋的呢?陽劍與陰劍也確實是兩柄寶劍,但它們卻也不過隻是用來釋放法術的法器,哪裏抵得上冰魄這柄實打實的武器呢?


    一擊之下,兩者高下立判。裏昂頓時就被冰潔的這招劍定山河給強行擊退了,裏昂的口中,更是溢出了點點鮮血。


    冰潔不肯放鬆,依舊是緊追不舍,再是一招二段刺遞了過去。裏昂幹笑了兩聲,道:“冰女俠果然厲害,是在下之前輕敵了。不過,冰女俠是否可看看後方,那兒可有著更大的威脅呢!”


    冰潔本就感覺身後似乎是有些異動,此刻見裏昂提起,冰潔不敢大意,連忙就是將二段刺遞向了後方,同時身子也是急急地轉了過來。


    誰料這一轉,卻真是教冰潔大吃了一驚。隻見後方的空中,居然是熊熊地燃起了一道神聖之火,迅速朝著冰潔衝來。


    這神聖之火是什麽時候形成的?這一點,就連在場外的我都是搞不清楚,又遑論場內的冰潔呢?更何況,此時冰潔手中成形的隻是一招二段刺,是不可能抵擋得住這傷害極大的神聖之火的。不過我現在除了能祈禱二段刺可抵擋這神聖之火外,卻也再是無能為力了。


    二段刺也終究沒能抵擋住神聖之火分毫。神聖之火毫不留情地滲過了冰潔的冰魄,直接便纏上了冰潔的身體。


    “啊……”冰潔痛苦地大叫了起來。冰潔的力氣本就快用完了,自身的意誌也本就是處在崩潰的邊緣,再加上此刻又突然遭遇到了神聖之火的侵襲,饒是冰潔的意誌力強悍,此刻也仿佛是頹了一般,再也無力支撐自己繼續戰鬥下去。


    另一邊的裏昂卻是得理不饒人,此刻,他居然是將陽劍與陰劍合二為一,並在了一起,嘴裏似乎也是在咕噥著什麽。他咕噥著什麽,我們不清楚,不過在場眾人都是能感覺得到,那股洶湧澎湃的能量,和那股不可一世、無法抵擋、令人生畏的風暴是在悄然醞釀著。


    而另一邊,冰潔的身體仍是在承受著這神聖之火的灼燒,慘叫聲也是越來越輕了。我不禁替冰潔捏了一把汗,同時也是做好催動潛力無限鞋的準備,打算一看情況不對便立刻縱身上前解救冰潔。


    “差不多了吧!”安度因低喝一聲,便隻手抓出,發動了他那早已吟唱完成的光明聖印。光明聖印在安度因的操縱下,直直地向著冰潔飛了過去,冰潔身上正燃燒的神聖之火登然化去。冰潔自己也是身體一軟,便倒進了安度因的懷裏。


    裏昂卻仍是兀自地進行著他的低語,天空中,一團雜糅了光明與黑暗兩種屬性的風暴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大著。安度因冷哼一聲,道:“不知死活。璀璨於曙光之中的光之精靈啊!以我安度因的名義,以麥瑞爾之杖的威能,召喚你們為我而用。安格瑞,光明聖印!”


    伴隨著安度因的吟唱,又是一道光明聖印橫飛而來,貼在那團風暴之中。風暴也是甫一接觸到光明聖印,便驟然萎縮,宛如癟了的氣球一般迅速變小,至於其施展者裏昂,似也是承受不住這般打擊,倒吐了一口鮮血,暈倒在了地上。


    這時那名冰靈族的壯漢卻是響應了我來自安度因的吩咐,高舉拳頭,大喝道:“安度因!安度因!大牧師安度因,來拯救我們冰靈族了!”


    其餘冰靈族人聽到這個,一開始還聽得茫然,但後來見那名壯漢是越喊越起勁,自然也紛紛跟了進來,跟著高喊了起來。一時間,這股口號竟是渲染了人群,原先因為我與冰潔先後落敗而表現出來的低落是蕩然無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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