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子裏新搬來兩戶人家,一戶姓從,是屯裏原來那戶從家男人的親兄親。家裏以前是大地主,明子家臨居於家二姑父小時候就是給他們家放牛的,後來國|民常抓壯丁,也是替他們家的兒子去當兵的,十二歲就被抓走了,一走就是二十年,再迴來的時候,都已經是建國後了。誰都沒想到,他還能活著迴來。這一迴,是在老家被鬥得狠了,老爺子已經被鬥死了,兒子們活不下去,隻能各奔東西了。來高官屯這個,就是這麽投奔來的。


    好在,他的親哥哥就是高家的女婿,大舅子如今當著隊長,多少能說上幾句話。也就留下了。


    另外一戶,姓陸。是高隊長那個做大隊會計的兄弟後娶的老婆改嫁之前生的三個孩子,以前是跟著爺爺奶奶過,隻是在老家總挨餓,不得已,才過來投奔的。也沒有住在高家,而是大兒子帶著弟弟姐姐另立了一戶,支門單過。那大兒子都二十了,剩下兩個一個十七,一個十五。單過,也能過得了了。


    陸家那女孩兒跟明子二姐士雲同歲,叫雪蓮。剛來的時候,人生地不熟的,二姐時不時的幫幫她,一來二去的,跟二姐的關係,處得最好,成了閨蜜。日常有什麽活兒不會幹了,都不去找自己親娘,卻總是來問明子娘,一口一個嬸兒,叫得可親了。明子娘喜歡她靈透,也常常幫襯著她。


    不管時代多麽瘋狂,人間多麽瘋魔,日子總還要過下去的。


    隻是生產隊的活兒,越發的不好幹了。幾乎每天都有人來講課,然後就是各種各樣的運動,人心浮燥,哪裏還有心思種地。又是大幫哄,公家的東西,那玉米苗,兩棵苗中間能隔上半米去,要是鋤地的時候再不精心點兒,除掉了一棵,那中間就得有一米的間隔。就這樣,再多的地又能種出多少糧食呢。


    高官屯裏,人們僅剩下的那點心思,都放在了自留地和小片開荒的地裏。每天到生產隊上工就是磨洋工,倒是起早貪黑的伺候自家的地。明子爹跟大姐兩個人時不時的就會幹一個通宿。爺爺年紀大了,二姐還沒成年,打下手,也總是一宿半夜的跟著忙活。


    四月初八,原本每一年都有廟會的,興隆鎮往西二裏地的地方有個姑子廟,很多年了。看看明子娘都會去趕廟會,小時候大哥士安身體不好,娘還帶著大哥去廟裏認了住持師太做師父。每一年,大哥都要跟著娘一起去看望師父的。


    這兩年,廟會也沒有了。今年,廟都被拆了。住持師父帶著十幾個徒弟在原來的廟址附近蓋了兩間土房,靠住地活著。好在,興隆鎮的人還算厚道,沒有批|鬥她們,還能安安靜靜的種地為生。明子娘帶著大哥去看望住持師父的時候,也會帶上半袋子玉米送去。隻當是心意了。


    沒有廟會了,原本是該這時間做的活兒還是一如既往。


    爹在鎮上買了過年的時候答應明子的地瓜苗。自留地和園子早都種完了,地瓜喜溫,種得晚,那兩隴地一直留著呢。屯子裏好些人都好奇的問過,關家怎麽留著兩隴地不種,聽說是因為明子要吃地瓜,特意留出來種地瓜的,都笑話明子爹娘太慣孩子了,還說什麽慣子如殺子。


    地瓜苗買迴來,當就種上了。自那以後,明子看得可精細了。天天沒事兒就得去自留地裏看看瓜苗又長沒長,有沒有雜草,生沒生蟲子啥的。


    家裏,醬引子已經風幹好了。去了表層的黴菌,把醬塊子剁碎,拿到磨坊去磨成細細的粉。就是醬引子了。


    正式做醬的時候,還是煮黃豆,熟了之後搗成豆瓣,滿滿的煮了兩大鍋的豆子。做好豆瓣之後,加上兩大盆的粗鹽,加上醬引子一起,攪拌均勻了,放在醬缸裏,密封好。就算完工了。過上二十天左右,就有新鮮的豆瓣醬吃了。


    做完了醬,明子娘就開始人工孵雞鴨鵝蛋,蛋都是在炕上孵的,在炕頭兒上鋪上兩層被子,放上要孵的蛋,上麵再蓋上一層被子。炕上要保持恆溫。所以,連著二十來天,隨時都要燒炕的,娘時不時的就要用手試一試被子裏的溫度,涼了就得燒,夜裏冷得快,過上兩三個小時,就得起床去燒炕。大姐二姐輪流被叫起來,有時候,她們睡著沉了,爺爺在抱夏裏聽到了,就會起來去燒炕,不讓折騰大姐二姐。


    因為那些寶貝蛋占了炕頭兒好大的地方,明子爹這段時間也是跟著大哥一起去生產隊擠大炕的。家裏住不下。


    明子覺得最不可思議的事情是,不光是明子娘要人工孵蛋。炕頭上,還有一隻老母雞,在孵雞蛋。是真的母雞呀!


    明子爹用穀草編的簍子,裏麵放上厚厚的穀草,再在上麵放上二十多個雞蛋,那隻老母雞,就整天爬在上麵孵蛋。每天除了吃食的時候,都不帶動地方的。


    最神奇的是,它也不怕人,屋子裏來來迴迴的人,它也不害怕,也不怎麽動。甚至都不怎麽叫。


    明子時不時的,就會跟老母雞來個“深情對望”,人家一般不搭理她。


    隔上幾天,那隻老母雞也會出去放放風,那時候,為了保溫明子娘就得把雞蛋挪到被子裏,跟其它的蛋放一起。等母雞迴來了,再給它放迴去。


    這屋子裏,放著一隻雞,再怎麽幹淨的人家,總得有些味道。


    明子適應了好些天,才忍得習慣了。


    孵蛋期間,還有個福利,就是那些孵不出來的蛋,沒法再賣了。娘就會有灶堂裏燒熟了給孩子們吃。明子最小,當然吃到的就最多了。其次就是大哥了,大哥那向來是最愛照顧的。小哥別看小,他太皮實了,娘反而不會特別偏著他。


    還別說,這燒的雞蛋和鵝蛋,是真的香。不過那鴨蛋味道就要差上一些了。


    二十多天裏,明子吃了好四五個蛋。大哥也吃到了兩個。


    明子娘心疼得不行。


    小雞小鴨小鵝孵出來之後,家裏幾個孩子就到了辛苦的時候了。包括小哥在內,都不能每天出去瘋跑了。要去地裏挖野菜,喂雞鴨鵝。


    明子過了年就四歲了,挖菜這個活可以幹了。拿個小鋤頭,天天挎著小筐兒在地裏挖菜。如果沒有大人跟著,可是跟哥哥姐姐們一起,娘是不讓她遠走的,隻是屯子周圍和地頭兒挖,大地裏也是不讓去的。畢竟她還太小了。要不是這年頭自己都養不活,沒人拐孩子,估計,家門都不會讓出去的。


    小哥哥也天天出去挖菜。他可是厲害了,幾個哥哥姐姐都沒有他挖的多。不是他能幹,而是他一個人的菜,是十好幾個孩子的勞動成果。十來個孩子一起出去挖菜,得先把他的筐挖滿了,才能挖自己的。一天他能挖迴來兩三筐。給他厲害的。


    家裏長輩肯定不會說什麽,隻當是悶聲發大財了。別人家的家長也不好意思說什麽,除了怨自己家的孩子太熊了,還能說什麽。再說,小哥占便宜占得比較有技術,他從來不可著一個人欺負,而是要求每個人給他貢獻一點兒。這樣,其實每個人也沒多幹多少活兒,就把他給成全了。


    明子好幾次都看到,小哥一個人在地頭兒上坐著,別的孩子挖完了菜卻都放到他的筐裏……


    大姐二姐跟著爹忙農活了,沒啥時間挖菜。三姐、大哥和老姐放了學迴家就得忙著挖菜。畢竟小哥再能幹,能熊迴來的也是有數兒的,明子小,一天頂多能挖一小筐兒。家裏牲口多,雞鴨鵝吃完了,還有豬呢,多麽菜都不夠用的。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忙忙碌碌的就又是半年。


    明子跟著宋知青學習,已經認了上千個字了。還能背上幾十首古詩。加上宋知青每迴去大隊裏就不遺餘力的宣傳,現在連周圍的幾個大隊,都知道高官屯老關家出了個神童,才四歲就比別家孩子十來歲認識的字都多,還會背詩。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


    明晚睡前還雄心勃勃的想要今天日萬呢,結果……


    跟銀行pk了一小天兒,四點多迴到家,又睡到現在……


    我一定是要冬眠了……


    第21章 顫抖的杏子樹


    明子娘每天到生產隊開會,那腰杆兒,都挺的倍直,要是明子跟著去看熱鬧了,總會看似不經意的,讓明子背上一兩首古詩聽聽。然後在別人各種羨慕嫉妒,或是覺得明子生在這個時代可惜了的惋惜眼神兒中飄飄然的迴家。


    嗬嗬,明子很高興自己有能讓娘驕傲的地方,所以總是很配合。也因為她的出色,在家裏是越發的受寵,都快跟大哥齊平了。許是娘也覺得她生在這時代可惜了吧,明子也見過幾次,娘在看著她跟宋知青學寫字的時候,在邊兒上歎氣。


    其實,明子娘哪裏知道,明子才是生在了最好的時代,她的年紀,正好能趕上最好的時候。


    日子過得雖然苦,院子裏除了蔬菜,還是給孩子們種了柿子,甜杆兒之類的吃食。


    甜杆兒明子真的是這輩子才頭一迴見過。外形長得跟高粱差不多,隻是比高粱高。吃的就是它的桔杆兒瓤裏的汁兒,要把外皮兒扒下來,嚼裏麵的瓤,把甜味的汁水嚼完了,再把瓤吐出來。


    味道挺甜的,隻是總嚼得滿嘴都是甜杆兒瓤的渣渣兒。有哥哥姐姐們在,扒甜杆兒的事兒肯定用不上明子自己做了,她向來是享受現成的,還都是上麵幾節最甜的才給她吃,根上兩三節不甜的,才是姐姐們的專享。


    小哥他們那一撥兒,可沒那個耐心煩兒扒著甜杆兒吃,隻是把最外麵的葉子去了,直接就上嘴咬了。那個皮兒硬得很,咬不好就會把嘴唇割破的,明子總是心驚膽顫的看著他們直接上嘴咬,然後再看著他們就著嘴唇上的血直接就把那甜杆兒汁給吃了。呃……


    這活得也太糙了。


    還有一種水果,明子也沒見過。叫菇娘兒。有黃的,和紅的。黃的有櫻桃大小,紅的比杏子小一點。黃的甜甜的,很好吃。紅的要到冬天的時候,才能吃,不過也不怎麽好吃,很苦,但是它能做藥材,直接帶著皮兒泡水喝能治病的。治啥病明子就不知道的。反正進了冬天的時候,娘時不時的就給全家泡上一暖壺紅菇娘兒水喝,說是降火。


    有時候,明子真覺得自己上輩子生活在城市裏的三十幾年真的是白活的,啥都沒見過似的。農村最普通的這些水果不但沒見過,聽都沒聽過。莊稼地裏的秧苗也就認識玉米高粱向日葵那麽幾種。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說的就是她這樣地。


    東北的夏季很短,能吃新鮮蔬果的日子滿打滿算的也就三個來月。其餘的時間就隻能跟白菜土豆死磕了。所以,這幾個月有蔬果吃的日子,真是分外的珍貴。


    七月的時候,杏子已經熟透了,去年明子爹從果園買迴來的杏子樹,已經接果兒了,樹長得還不大,果子卻也不少。一天總給找到十個八果熟的,幾個小的總給分上幾個。


    某一天晚上,生產隊開完會,照例全屯人到場院上跳中字舞,二姨家鄰居那小腳老太太不知道怎麽的突然間都躺地上了,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樣子很嚇人,有年歲大的老人說,這是抽瘋了,又是喊又是叫又是掐人中的折騰了好半天,人才緩過來。


    這時候的人,都迷信,好多圍觀的人就說,那高家嬸子是被狐仙或是黃仙上身了,這是下來神兒了。


    明子聽著覺得可慎得慌了。


    人救過來了,大家都以為,這事兒就算過去了。誰能想到,第二天,小文哥能作出那麽大的新花樣兒來。


    第二天剛吃完晚飯沒多久,家裏還都在屋裏歇著消食兒呢,就聽到院子裏有哼哼呀呀的聲音傳進屋,開始大家還沒聽明白是怎麽迴事兒。過了一會兒,才聽出來,是小文哥的聲音,他吃完飯就跑出去了,怎麽又跑迴來了?


    過了一會兒,聲音還是傳進來。大家夥出去一看,園子裏站了一幫半大孩子,正圍著家裏杏子樹傻樂。再一看,小文哥正騎在杏子樹的樹丫上,全身抽搐般的亂抖,嘴裏還哼著奇怪的調調。


    那杏子樹才是三年的小樹兒,哪裏經得住他這麽晃啊,樹上那杏子掉了一地。


    “小文兒,你幹什麽呢?趕緊給我下來!”明子爹看那一地的杏子,氣得不行。


    “我給大家夥跳大神兒呢。”小文哥看了爹一眼,迴了這麽一句,根本沒下來,接著跳。


    在杏子樹上跳大神兒……


    這孩子作的呀……


    不一會兒,周圍幾家臨居都聽到了,都出來看熱鬧,那顫抖的杏子樹,加上抖得跟篩了糠似的小文哥,那場景,別擔多搞笑了。大家夥都笑得不行了。隔壁八奶奶笑得真打跌,邊笑邊說,都尿褲子了……


    明子爹是看得又好笑又生氣,到底隨手拿了燒火棍出來,去攆小文哥,要揍他。


    小文哥一看爹真急眼了,這才害怕,從樹上跳下來,一溜煙兒就跑沒影兒了。


    當天晚上都沒敢迴家,跑二姨家跟著一堆表兄弟擠了一晚上。


    可是那棵杏子樹是遭了殃,樹上都沒剩下幾棵杏子了。明子跟幾個姐姐撿好好半天,才把地上的杏子都撿起來。


    得,原本能吃到七月末的,這迴好,兩天吃不完都得爛了。爺爺和爹娘還有大姐二姐也不用舍不得吃給小的留著了。


    小文哥第二天迴來,到底也沒躲過一頓胖揍,不光是因為他這麽學人家老太太讓人多尷尬,還有他又把褲子磨破了,關鍵他這實在是禍禍人啊,太糟踐東西了,不揍不行了。


    伴隨著小文哥時不時作出來的新花樣和他與爹的追逐戰,很快,就又是一年的秋收了。


    生產隊的地裏,糧食產量低得可憐,一人三百六的口糧都沒打出來。人心浮燥,不好好種地,當然不會有什麽好收成。不過是高官屯兒這樣,別的生產隊也這樣。


    高官屯好的地方是還有小片開荒的地,各家再怎麽也能湊夠了全家的口糧,不至於餓著。別的屯子就不行了。人心不齊,開不了荒,糧食產量不夠,就隻能幹餓著。


    農村的活兒每一年都是那些,關家也跟去年一樣的忙碌,幹的也還是那些活兒。今年開荒的地裏沒種高粱,種的是大黃米。收下來之後,有一千多斤。去掉正家包豆包的量,還能剩下幾百斤可以賣掉,明子爹趁著去縣城裏賣笤帚的機會偷偷的在縣城裏十斤二十斤的賣,足足賣了一個冬天,才賣完了全部的大黃米。掙了多少錢,明子不知道,但是年前的時候,爹娘一起到縣城裏花了兩百塊錢,買了台上海牌的縫紉機迴來。給大姐用的,說是等來年大姐結婚的時候,給當嫁妝。


    過年的時候,爹買迴來的鞭炮也比去年的多,還買了一掛看著就挺貴的。


    入冬的時候,明子心心念念的地瓜起出來了,產量很高。兩隴地,爹說,怎麽也得超過五百斤了。


    豐收總是讓人高興的事情。


    家裏連著吃了好幾天的烀地瓜。


    剩下的部分,跟土豆一起窖了一部分。爹借了生產隊的馬車,拉了一車去粉坊漏粉,粉坊所在屯兒就叫張粉坊,堂姑姑就嫁到的張粉坊老張家。明子爹正好給堂姑姑家送去一些地瓜。


    幾天之後,去取成品,拉迴來快四十斤粉條兒。這還是給堂姑姑家留下幾斤之後的呢!當天,大姐就做了水粉兒,炒了熟醬,再拌上蔥絲兒和辣椒油兒,絕對的美味了。


    明子爹後來還賣了一些地瓜和粉條,給明子做了一床被子。


    陸雪蓮秋收之後,跟著她二哥去了住在省城郊外的姥姥家。入冬的時候,才迴來。帶迴來一種以前沒見過的布,說叫花旗布,白色的,染上顏色後可以做衣服,看著很結實,樣子也比粗布的看著好。兩毛錢一尺。


    六尺布就能做一條褲子了,加上染布的錢,一條褲子也用不到一塊五毛錢。屯子裏幾乎每一家都跟她買了布,快過年了,大人孩子的,就算做不上一身兒新衣服,做條新褲子,還是可以的。


    陸雪蓮來迴跑了好幾趟,倒騰布。


    開始的時候,明子娘也想跟她買布給全家做衣服了。但是雪蓮給她使了一個眼色,明子娘多精明的人啊。馬上就說家裏今年剛買了縫紉機,錢不寬裕,衣服隻能等一等再說了。


    過後,雪蓮到家裏來,跟明子娘說,讓士雲二姐跟她一起去省城,直接去買布,那樣便宜。她來到高官屯之後,受過明子娘和二姐的很多關照,哪能掙明子家的錢。


    於是,雪蓮下一趟再去省城倒騰布的時候,就帶上了二姐。二姐迴來的時候,帶迴了一大捆的布,夠全家每人做一套衣服的了。二姐說,那布,在省城才七分錢一尺,去掉一塊多錢的路費,還能省下一半的錢。雪蓮這一冬天,可是沒少掙錢呢!


    隻是明子家本來就占著人家的便宜呢,自己家買了便宜布就不錯了,哪裏還能搶人家生意。


    二姐買迴來這麽多布,當然也有問明子娘,不是說錢不湊手嗎?怎麽還買了這麽多?


    娘也有說法。


    這不是給大姐買了縫紉機嘛!這可是全屯子獨一份兒,又正趕上全屯子都買布的時機。大家夥可不就都來找大姐幫忙做衣服嘛!


    大姐一整個冬天,到年根兒了,都沒閑著,農活兒都怎麽幹,淨做衣服了。這機器用著也得費線費工啊。誰好意思白用啊。就一毛兩毛的給點兒手工費。這一冬天下來,也掙了小二十塊錢。就是按二毛錢一尺算,買那些布也用不了。何況誰都知道,二姐特意去的省城,肯定不會花二毛錢一尺買布的。


    作者有話要說:  醒了醒了……


    自打上了編推,簡直冷得我瑟瑟發抖,難道小天使們全都拋棄我了嗎???


    成功拿下年代文小群裏最差成績……


    我還是去碼一章我的撲街路人甲換換腦子吧……


    太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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