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說你到底是怎麽進來的?”蕭劍突然問道。


    他們相處半個月,關係已經混得比較熟了。


    “萬頃波懷疑我密謀害他。”林濤若無其事的說道,趙明庭的存在已經成為他心底的秘密,除了他和鐵盟衛誰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萬頃波冤枉你了?”蕭劍眼裏滿是懷疑。


    林濤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蕭劍當時就明白了,萬頃波沒冤枉他,他又不敢承認。


    “你不用提防我,我已經是半個死人了,你以為進了這裏還能出去?”蕭劍道。


    林濤畢竟是大風大浪過來的,而且萬頃波似乎沒理由殺他。


    “我總感覺我能出去。”林濤道。


    蕭劍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林濤這話說的還是太早了,沒幾天後,他就被帶到一間完全封閉的審訊室。


    林濤當時就明白了,萬頃波不從他這裏榨出點什麽絕不甘心。


    他被束縛在手腕粗的鎖鏈上,刑具架子上掛著幾十種刑具,沾滿了不知道誰的血汙。


    總共有兩個行刑人,都帶著詭異的生鐵麵具,露出一雙冷冰冰的不帶任何感情的瞳孔。


    行刑人不由分說的動手,挑了一陣,最終挑選一隻折斷手指甲的刑具。


    林濤身上直冒冷汗……


    啊!


    當天晚上,林濤被拖迴了牢房,蕭劍爬上來看他的傷勢。


    “一個分神期的修士被折磨成這樣。”蕭劍嘀咕道。


    林濤迷迷糊糊的昏死過去,金身緩緩的修複了他的傷勢,第二天已經恢複了一大半。


    然後,那兩個行刑人再次出現了。


    林濤嚐試著反抗,但他發現在這地牢裏,肉體的力量被禁錮了,他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


    他的反抗非但沒有效果,反而觸怒了行刑人。


    啪!啪!


    行刑人給了他兩個耳光,讓他清醒。


    “說。”行刑人陰森森的說道。


    “說什麽?”


    “你跟李再興密謀什麽?”


    “我都已經說了!”


    “你說謊!”


    “我沒有!”


    “那我問你,你跟趙言昭的女兒是什麽關係?”


    林濤腦袋一陣眩暈,但他還是本能的感覺到他們在炸他。


    “什麽趙言昭?他女兒是誰?”


    啊!


    當天晚上,林濤像一條死狗一樣被拖迴牢房。


    蕭劍道:“放棄吧,你鬥不過萬頃波的。”


    林濤兩隻眼睛腫的睜不開:“你放屁!”


    蕭劍歎息一聲:“就憑你跟萬頃波怎麽鬥?他是合體期的強者,是掌門,而你有什麽?”


    林濤不想再隱瞞下去了,他把李再興和鐵盟衛的事說了。


    蕭劍聽了滿臉不可思議:“鐵盟衛?不要說什麽鐵盟衛,就是金盟衛來了,一樣鬥不過萬頃波。”


    蕭劍根本沒把鐵盟衛放在眼裏。


    林濤不再解釋什麽,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始終是早上被拖出去,晚上像是爛泥被拖迴來。


    但是對於趙明庭的事,他半個字都沒有提,經常是東拉西扯一堆話,最後給審訊人都聽煩了。


    萬頃波終於不再寄存什麽希望,下令處死他。


    行刑的前天晚上,有人給他送來一粒褐色的豆大的丹藥。


    林濤以為萬頃波要放過他,給他送來補品,結果蕭劍一句話讓他心就涼了:“這是宗門的黃泉攝魂丹,行刑前專門吃的,吃了給你行刑的時候就沒有痛苦了。”


    蕭劍拍拍林濤的肩膀:“兄弟,好走!”


    話剛說完,守門弟子給蕭劍扔進來一個裝著一樣丹藥的小瓶:“這是給你的。”


    林濤想笑,笑不出來。


    第二天中午,他們被一齊押到了行刑台。


    林濤在台下發現了孫執事、吳大有等人,除了掌門萬頃波,分舵的沈玉、陳應、徐聞鏡、李嫣然等都在現場。


    黑壓壓的一片,能有上千人。


    林濤心裏暗罵了一聲,他娘的,這幫人看他受死倒是挺積極的。


    他側頭看了蕭劍一眼,發現他臉色慘白。


    林濤勉強笑了笑:“一會兒你別嚇尿了。”


    蕭劍什麽表情都沒有:“都到這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萬頃波居高臨下的坐在觀台上,宣讀了一遍文書,大意是林濤蕭劍如何如何,反正是宗門的叛徒,為了宗門的利益,將他們就地正法。


    “林濤,蕭劍,你們有沒有什麽要說的?”


    林濤看蕭劍已經毫無血色,嚇得失去快暈過去了,就說道:“我有話說。”


    “你說。”


    “我想說,”林濤大聲道:“今天最應該被就地正法的就是掌門萬頃波!”


    萬頃波臉色變了變,冷笑道:“死到臨頭,說這些話有什麽意思?”


    林濤趁著沒被堵住嘴,說道:“萬頃波,原來是宗門天水分舵主,幾十年前聯合陳應等人叛亂,謀害了趙言昭趙宗主,事後為鞏固自己的地位,將大批宗門人物清除,提拔自己的親信!萬頃波,你這個宗主的地位來之不易啊!”


    台下的宗門眾人立刻理論開來。


    他們大都是近十幾年新晉弟子,那時萬頃波已經是掌門的,是不知道這段往事的。


    但是對於幾十年前就已經在宗門了老一輩人物,一直心存疑惑。


    萬頃波根本沒想到,林濤竟然知道這麽多,反正此刻後悔來不及了,就匆匆下令行刑。


    林濤眼看著自己就要身首異處,不抱任何希望了。


    但是,行刑人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林濤感覺四周突然安靜下來,小心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腦袋還沒搬家。


    他像抬頭看了看,不多不少,十二個身影擋在他麵前。


    李再興迴頭衝著他笑了笑。


    眾人的目光落在這十二個衣衫襤褸像乞丐一樣的糟老頭子身上。


    “他們是誰啊?”


    “看著眼熟,但想不起來了。”


    “呃……”


    “哪裏來的一群叫花子?”


    十二個人雖然衣著不整,滿身落魄相,但傲然立在行刑台上,縱橫睥睨。


    沈玉是這次行刑的監刑人,他被這群不要命的叫花子惹惱了,說道:“你們幾個,如果想要命的話就快滾!”


    其中一個叫花子說道:“我們今天要帶他走。”


    眾人嘩然。


    “這幾個人看來是不要命了。”


    “我看他們的腦子有問題,就憑他們就想救人,何況萬頃波掌門在這裏。”


    “萬掌門是合體期巔峰的強者,幾位舵主也都實力不低,他們縱然有天大本事,想從這些人手裏救人太天真了。”


    沈玉貴為分舵主,沒想到這群叫花子沒把他的話當迴事,當時就道:“你們幾個老東西,我看是……”


    啪!


    沈玉捂著半邊臉,錯愕的看著被他當成叫花子的人。


    他根本沒看到發生了什麽!


    這時,萬頃波緩緩站起身來,說道:“沒想到還能再見到鐵盟衛,幾位別來無恙。”


    聽到“鐵盟衛”三個字,宗門弟子瞬間炸了。


    但是近十幾年的宗門弟子,大都沒聽過鐵盟衛,他們都覺得其他人把鐵盟衛說的太邪乎了。


    “鐵盟衛就算過去很強,但時代不一樣了,他們放在現在恐怕是不行了。”一名年輕弟子說道。


    他的觀點立刻得到一大片附和。


    旁邊的中年執事當時就不同意,反駁他道:“鐵盟衛過去就是強大的存在,今天更是如此。你們今天隻知道在門派裏修行,不僅僅是鐵盟衛,我們那一整代人都是在和魔宗的戰鬥裏廝殺出來的。”


    年輕弟子不屑一顧:“那是我們沒有機會,否則我們未必比你們差。而且,你們的修行方式都十分落後了。”


    中年執事道:“落後?那是你們太注重投機取巧了,恐怕臨到事上未必有真本事。”


    “萬掌門,別來無恙啊。”李再興淡淡的說道,他是鐵盟衛實際上的領袖。


    “原來是李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李兄不是在雜役處的嗎?怎麽今日有閑情逸致來這裏?”


    李再興語氣冷了下來:“萬頃波,咱們開門見山廢話少說,我們今日來就是帶林濤走的。”


    萬頃波冷聲道:“恐怕辦不到。”


    李再興語氣堅定:“恐怕由不得你!”


    雙方箭弩拔張,戰鬥一觸即發。


    沈玉當著眾人的麵,臉上挨了一巴掌,想找迴麵子:“掌門,讓我會會這幾個老東西。”


    “我們也來助你!”陳應等人和沈玉並肩而立,與鐵盟衛對峙。


    除了李再興被廢掉修為,他們大都是分神期巔峰合體期的實力。


    合體期修士之間的混戰!


    “轟!”


    “龍行九天吞山河!”


    沈玉率先出手了,上來就動用看家武學。


    觀看者無不倒吸涼氣,他們早就聽說沈玉的這招成名武學,隻是從未親眼目睹。


    當年,沈玉用這招越級擊斃一名合體期的高手,震驚宗門!


    那時他不過十六七歲!


    沈玉空間法則祭出,鐵盟衛等人的空間急速顫動,隨時都要崩塌!


    就連觀戰的李再興也臉色大變,喃喃道:“沒想到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手段。”


    鐵盟衛等人自然不能坐以待斃,迅速散開。


    沈玉冷笑一聲:“妄想!”


    他將一縷神識打進結界!


    合體期的神識!


    結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固,一瞬間,鐵盟衛已經被徹底困在結界之中。


    沈玉冷笑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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