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吧蕭沐仁,你也在嫉妒。


    蕭沐仁歎口氣又翻了一個身,一偏頭卻發現呦呦在炕邊上站著,正好奇地看著他,“你怎麽了?醒了怎麽不起來?為什麽歎氣?公事不順心嗎?對了,你迴來之後我還沒問過你呢,上任去怎麽樣啊?”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蕭沐仁從炕上坐起來,對呦呦伸出一隻手,示意她也上來,呦呦站著歪歪頭,想了一下然後就拖鞋上炕,爬到蕭沐仁身邊坐下,半個身子的重心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蕭沐仁伸出一隻手臂摟住呦呦,“沒什麽事,怎麽說我都是皇上欽點的總兵,就算心有不服的也不會立刻發作,更何況是才上任,以後日子長著呢,想要為難我機會不多得是。”


    呦呦聽得出來,雖然蕭沐仁好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確確實實是有些為難的。


    “空降兵嘛,你又沒什麽資曆,軍齡也短,仗也沒打過機會,人家不服是正常的。”呦呦安撫著蕭沐仁,“不過你是總兵呀,又是新總兵,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嘛,你也可以用自己的辦法為難為難他們,不然人家要當你好欺負的。”


    蕭沐仁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到了軍營第一件事就是頒布了三條命令。”心裏卻不自覺地在想:看,多麽冷靜,正常的不應該是替我義憤填膺嗎?


    呦呦不知道蕭沐仁心裏所想,還在問他是哪三條。


    “第一要刻苦訓練團結一致,第二要遵守紀律聽從指揮,第三要謹言慎行不得內鬥。”蕭沐仁給呦呦說了一遍,“其實沒有戰爭的時候,第三條基本做不到,總是會有小團體的。”


    呦呦點頭,然後笑了,“沒有關係,反正你說了,他們要是不聽你就罰,使勁兒罰,把憋到氣都發作出來,千萬別氣壞了自己,這麽英俊一張臉,氣出皺紋來多不值得?”說著還反手摸了一把蕭沐仁的臉,像個紈絝子弟調戲良家婦女似的。


    蕭沐仁被她的這個動作給逗笑了,忍不住也捏捏她的下巴,“喲,這是哪兒來的小爺,調戲良家女子可是要負責的。”


    “負責,當然負責,負責你一輩子呢。”呦呦笑得歪倒在蕭沐仁的懷裏。


    “那說好了一輩子哦,拉鉤!”蕭沐仁突然伸出一隻手在呦呦麵前,等著呦呦把她的小拇指勾在他的小拇指上頭。


    呦呦愣了一下,然後笑著點頭,伸出手勾住手指頭,還來迴晃了兩下,“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蕭沐仁這才慢慢好了一起,對著呦呦露出真心的笑容,一時間也忘了之前心裏那點不平不快,和她說笑起來。


    呦呦卻靠在蕭沐仁身前,心想原來沒有安全感容易胡思亂想地不止我一個啊。


    說了一會兒話,就說到了剛剛蕭沐仁去給懷瑾送麵條時兩個人之間對話,蕭沐仁安慰呦呦,“你也不用太操心,我看懷瑾心裏有數得很,你想一想雲瑤公主那件事,他算是處理的很好了,當時才十三歲。”


    “我知道我有時候就是瞎操心,”呦呦靠在蕭沐仁的胸前,手上撫摸著自己的小腹,“但是吧,管他已經成為習慣了,一時半會兒肯尼個還真不好改。”說完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用改,關心弟弟不是應該的?”天知道蕭沐仁說這句話的時候又幾分是真心的,“去軍營那件事兒,我猜測可能真的跟約翰先生有關,”說著從衣襟裏把懷瑾給他的兩張紙拿了出來,“懷瑾說這是約翰先生給他畫的西洋的武器,問他大鴻的武器都什麽樣。”


    呦呦接過那兩張紙一邊展開一邊好奇地問她,“懷瑾怎麽說的?”


    “懷瑾,”說到這兒蕭沐仁想起懷瑾一邊醉酒一邊背兵器譜的事兒,笑了一聲,“懷瑾把十八般兵器譜給背了一遍,聽下人說,背得約翰先生一愣一愣的。”


    呦呦聽完之後沒有笑,彈了彈手裏捏著兩張紙,幽幽地說:“大鴻兵器何止十八種,一百八十種都有,可是殺傷力跟這個比起來,真的不值得一看。”


    蕭沐仁被這句話說得一愣,不是很明白,“什麽意思。”


    “這個,叫火槍,也叫火銃,”呦呦指著紙上的一樣西洋武器跟蕭沐仁說,“這種武器裏頭,裝的是用火藥製造的子彈,彈射出去打在人的聲上幾乎立刻斃命,而且速度極快,幾乎來不及逃跑。”


    蕭沐仁吃驚地睜大眼睛,“這麽厲害?”


    “是啊,就是這麽厲害。”呦呦點頭,語氣中卻是說不清的鬱悶和堵塞,“火藥原本是我們的發明,卻被別人充分利用了。”說完搖搖頭,把兩張紙還給蕭沐仁,“我聽說我們也有火炮?但是這麽小的可以隨身攜帶的槍銃,還沒有吧?”


    蕭沐仁搖頭,“即便是火炮,造一個都要花不少錢,這樣小的東西,恐怕更加精密做工更加繁瑣。”然後又不相信地看向呦呦,“這個玩意兒,西洋軍隊人手一個?”


    “不知道,可能吧。”呦呦想了想說,“既然約翰先生這麽容易就畫了出來,是不是說明這些他肯定見過的?如果約翰先生是貴族的話,應該不算什麽,如果他是普通百姓,普通百姓能見到這種武器……”


    呦呦沒有說完,抬頭看了一眼蕭沐仁,蕭沐仁點頭,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一個百姓都能接觸到這種武器,那麽得多普遍啊。


    蕭沐仁的捏著這兩張紙陷入沉思。


    呦呦瞅了一眼蕭沐仁,又瞅了一眼他手裏拿著的那兩張紙,拍拍他的手背,“不要急,慢慢來,總會好的。”說完打了個嗬欠,往一旁的靠枕上一歪,“吃飯叫我,我先睡一會兒。”


    “嗯。”蕭沐仁低低應了一聲,拍拍她的後背,“睡吧。”自己卻盯著手裏的紙張發呆。


    作者有話要說:  啊,雙十一預售怎麽那麽多好東西,又要剁手啦!


    ☆、第一七四章


    第一七四章


    初六那天早上吃過早飯後, 蕭沐仁帶著一身小廝打扮的懷瑾出門去了。這是懷瑾酒後突發的靈感, 晚飯的時候跟呦呦磨了好半天呦呦才答應的。至於為什麽去軍營這件事不跟蕭沐仁摸反而和呦呦磨,看破不說破, 大家一笑而過。


    軍營這個地方,閑雜人等是不得隨意進入的,如果不是又蕭沐仁的這層關係, 懷瑾自然不會那麽輕易進去的, 就是有這麽一層關係,也得事先找好借口,不能說“我小舅子好奇想來看看”就帶進來看看, 以後人人都要學他帶著親戚進軍營,這樣子成何體統。


    懷瑾聰明,想到了扮成小廝的法子,跟小榮子要了一身幹淨的小廝衣服穿上了, 頭發在頭頂盤了一個髻,沒有用束發板和簪子,學著平常小廝的樣子綁了一塊和衣服同色的布巾。


    不過, 人的氣質這種東西,很是微妙, 即便偽裝的再好再像,也還是會有痕跡。懷瑾雖然穿上了小廝的衣服做了小廝的打扮, 甚至行為舉止也學了不少,腰微彎背微弓,做出一副恭敬的樣子, 可是他的書生氣質太濃了,臉也白手也嫩的,根本掩蓋不住。


    所以說,那些個什麽微服私訪啊偷偷下江南啊,聽一聽看一看就好,不必當真。


    “那我們就走了?”吃飽了飯,蕭沐仁擦擦嘴站起來,對呦呦說。


    “好,注意安全。”呦呦點著頭也跟著站了起來,看了懷瑾一眼。


    懷瑾被她看的莫名其妙,不明白什麽意思。


    呦呦扶額,指著門口的簾子指點他,“你現在是小廝,小廝要打簾牽馬磨墨捧劍端茶倒水,懂不?”


    懷瑾瞪大了眼睛,“現在就開始?”心想不用這麽認真吧。


    呦呦自然一眼就看穿了懷瑾的心思,笑著說:“你以為呢?從你穿上這身衣服開始就應該了,能讓你坐下吃飯不錯了。早點習慣,省得到了外邊露出馬腳,再給你姐夫添麻煩怎麽辦?”


    蕭沐仁在一旁站著抿著嘴笑,他當然知道呦呦這是在故意逗懷瑾,所以等懷瑾求助地看向他時,他隻聳了聳肩,表示“你姐說的有道理”,並不打算給他幫腔,何況被“伺候”的人是自己?


    懷瑾見狀,之後認命地走到前頭去,彎腰躬身將門簾打起來,“將軍請。”語調中帶著不情不願。


    蕭沐仁和呦呦對視一眼,在各自的眼中看到調皮的笑,這才往外走去。等到蕭沐仁出去了,懷瑾本來想放下簾子,卻發現呦呦也跟了出來,隻好接著撩門簾,等到他們倆都出來了,自己才跟著出去。


    呦呦和蕭沐仁一路走在前頭,懷瑾跟在他們身後,走了兩步呦呦就迴頭了,告訴懷瑾再離遠一點兒,“你看那個下人跟你似的走在主子三步之內了?”


    懷瑾迴頭瞅一眼,果然所有下人都在五步以外了,老老實實地退後兩步,然後看呦呦,“現在可以了吧?”


    呦呦點點頭轉迴身去繼續同蕭沐仁說話。


    懷瑾發誓,他看得清清楚楚,他二姐迴頭的時候嘴角是翹起來的。她在笑!她故意的!懷瑾在五步以外哼了一聲,氣鼓鼓地跟著繼續往前走。


    走到了大門口的時候,呦呦又停下來迴頭看了,這迴懷瑾學乖了,快走了兩步上前,“夫人有何吩咐?”


    “去牽馬去。”呦呦抬抬下巴,衝著懷瑾說。


    懷瑾應了一聲,立刻朝馬圈走去了。


    等到他走遠了,蕭沐仁才收迴目光轉頭看向呦呦,“你呀,淨調皮。”語氣中除了寵就是寵。


    “是他先調皮的呀。”呦呦吐吐舌頭,辯解了一句,然後顏色正經起來,“不要過夜,晚上一定要迴來,初八要出發了呢。”說到這兒忍不住又抱怨了懷瑾一句,“也不早點說,臨走了才說,真是。”


    “小孩子嘛,想起一出是一出。”蕭沐仁安慰她,他倒覺得沒有什麽,男孩子去軍營裏見識一下也好。


    呦呦隨便點著頭,嘴裏還在嘮叨著,“跑馬慢一點兒,懷瑾沒騎過快馬,讓他端茶倒水磨墨寫字就行了,不用真扔到士兵堆裏去訓練……”


    蕭沐仁聽著她念叨,有些哭笑不得,“呦呦,那是你親弟弟,也算是我弟弟,我又不是壞姐夫!”


    呦呦這才笑起來,炒菜誇了蕭沐仁一句“是的,你是一個好姐夫”,眼角餘光就看到懷瑾牽著馬過來了,趕緊收了笑容,“太慢了,這要是打仗敵人都到城外十裏處了。”


    懷瑾撇撇嘴,什麽都沒說,看向蕭沐仁,“將軍請上馬。”


    蕭沐仁衝呦呦點點頭,表示讓她放心他會帶好懷瑾的,然後並不上馬,而是自己接過了馬韁繩,衝懷瑾偏偏頭,“走吧。”


    到了此時呦呦終於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句懷瑾,“要聽你姐夫的話,吃喝不滿意不隨心你忍一忍,晚上迴來給你做好吃的。”


    “好!”懷瑾立刻喜笑顏開,跟著蕭沐仁出門去了。


    呦呦看他走在蕭沐仁身邊,胳膊一甩一甩的,就差沒蹦躂兩下了,忍不住笑起來,哪家的小廝這麽活潑不羈,早晚要闖了禍事被主人家趕出去。


    走出幾步去之後,蕭沐仁似是有所感覺,迴頭看了一眼,看到呦呦還站在門裏,就衝她一笑,看到呦呦也笑一笑,就轉迴頭繼續往前走,同時分出一隻耳朵來聽懷瑾說話。


    呦呦見他們越走越遠,就轉了身迴去,“前些天讓買辦去買牛奶,買到了嗎?”這話問的是跟在身邊的容媽媽。


    “問了幾家,隻有一家有牛奶。”容媽媽立刻迴答,“嘉峪關牛羊雖多,但是牛多是肉牛,產奶的不多,這一家是因為才生了小牛,所以才有牛奶。”言外之意是人家小牛犢的口糧咱們就不要搶了吧?


    呦呦在心底算了算,自己懷孕已經進入第四個月了,雖然家裏吃的喝的都不錯,應該不會營養不良,但是呦呦總是有一種“不喝牛奶就會缺鈣”的感覺,這一年多沒有喝牛奶,現在要重新撿起來了。


    “你去跟他們家商量商量吧,看看每天能不能勻出一斤來。”一斤應該夠了吧,呦呦記得前世的牛奶一盒都是半斤的,“可以多給些錢,不然也能拿豆餅換。”


    容媽媽想不明白那牛奶有什麽好喝的,又腥又膻的,不過還是答應著,認真記下來。


    “若是沒有牛奶,那就每天磨一碗豆漿過來吧。”她記得豆漿也是好東西來著,然後想起來什麽似的,轉頭問容媽媽,“家裏有磨盤嗎?自己做豆腐嗎?”


    “並不自己做豆腐,磨盤倒是有一盤小的,這麽大,”容媽媽給呦呦比劃了一下,“磨豆漿倒是不錯,自己做豆腐怕是不夠,而且咱們家裏沒有會點鹵水的。”


    呦呦點點頭,她就是突然想起來才問的,並不一定要家裏做豆腐吃,“就按我剛才說的辦吧,有牛奶就送一斤牛奶來,沒有再磨豆漿。”


    容媽媽答應下來,下午親自去了那家人家一趟。本來以為要多花些銀子才行,沒想到對方聽說她是來買牛奶的,除了最開始愣一下,後麵簡直就是樂意之至。


    原來牛犢一般出生後一個月就可以慢慢減少牛奶的攝入了,到了三個月的時候就可以完全斷奶了。他們家這頭小牛犢出生已經快兩個月了,母牛的奶根本喝不完,之前都是倒掉的,現在有人來買當然最好,能多一份收入算一份收入。


    而且容媽媽給的銀子不少呢,攢一攢到年底的時候能給家裏四口人一人做一件新棉衣服呢。牧戶家的娘子心裏盤算著,對著容媽媽笑的更親切了。


    等聽說了牧戶家裏還有一頭牛也快要生產了,就是這兩個月的事,容媽媽想了想,幹脆連這頭母牛的奶也定了下來了。


    “媽媽不用急,就是現在這頭牛,下一胎生產前都是有牛奶的。”牧戶娘子給容媽媽介紹,“到時候兩頭牛的牛奶足夠您家用的了。”說著假裝又神秘兮兮地問容媽媽,“您家夫人不請奶娘嗎?光給小少爺喝牛奶?那哪喝得飽啊。”她是聽說有的人家母乳不夠就給孩子和牛乳的。


    “不是,這是我們夫人自己喝的。”容媽媽說了一句就不肯多說,將牛乳的定金留下後迴了府裏。


    迴到府中,先去把帶迴來的兩斤牛奶送到廚房,才迴了內院,一進院子就有小丫鬟告訴她,家裏有客人,問是誰的時候小丫頭卻搖頭表示不知道。恰好四喜從廚房給呦呦端雞湯迴來,見到容媽媽迴來了,就打了個招唿,告訴她來的是一位人牙子,“咱們家沒說要買人啊,人牙子來做什麽?”


    “怕是知道了夫人有了身孕,上門來問要不要奶娘的。”容媽媽猜測著,然後問四喜那人來多久了,等聽說從自己走了沒多久就來了的時候,容媽媽算了算,“也快半個時辰了。你去把雞湯給夫人送進去吧,說是個識趣地就該走了。”


    四喜點頭,端著雞湯進了屋,偷偷覷了一眼說得口若懸河吐沫橫飛的人牙子,將湯盅放在呦呦麵前,“夫人,時辰到了,該喝湯了。”同時慶幸著湯盅是帶蓋兒的,不然還不得才放下就沒法喝呀。


    “嗯,放著吧。”呦呦斜靠在靠枕上,輕輕應了一句,手帕掩著嘴,打了一個嗬欠。心裏和四喜差不多是同樣的想法,這個人可真能說啊,雖然語言粗俗了些,但是也挺有意思的,聽一聽解解悶也挺好,就當催眠了吧。


    若是被四喜知道她這個想法,一定會說“您想得真開”。


    這位劉姓的人牙子不知道其實這是一種隱晦地逐客令,還在跟呦呦說她認識的一個孕婦,“現在已經六個月了,等夫人生產的時候剛好出滿月,馬上就能進府帶小少爺了。”


    呦呦翹了翹嘴角,一直不說話,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若是對方突然停了話頭,她就會抬抬眼睛看過去,或者“嗯”一聲,對方就好像又有動力,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容媽媽在外頭瞪了兩柱香的時間,依然不見那個劉娘子出來,不得已進屋去看一眼,“夫人,到時辰該休息了。”說完看了一眼劉婆子,“這位姐姐,跟我出來吧,我們夫人累一上午,該休息了。”


    人牙子這才戀戀不舍地起來告退,跟著容媽媽出了內室。雖然奶娘的事夫人沒答應下來,跟這位女管家說說也是一樣的,不是都說女管家都是夫人的心腹人嗎,心腹說的話應該會聽吧。劉娘子也知道求人辦事要出血,於是咬咬牙,從袖子裏掏出一塊銀角子借著袖子的遮掩送到容媽媽手裏。


    “這位媽媽,您替我說說話,我敢打包票,全嘉峪關的好奶娘我都認識,絕對人品相貌都是好樣的。”劉娘子把手裏的銀角子往前送了送,請求道,“這位媽媽,替我說說話罷。”


    容媽媽看了一眼她手裏的銀角子,笑著搖了搖頭,推了推,“這位姐姐,您這是做什麽?讓夫人知道了可不好,”不過夫人的確到現在還沒提奶娘的事,容媽媽心思一轉,笑著說,“不如您留下個地址,若是以後用,自去找姐姐的。”


    劉娘子知道隻能如此了,於是把自家住的地方告訴了容媽媽,對著道了謝,這才跟著領路的小丫頭出了內院離開了。劉娘子及一路走著一邊心裏想著這事到底會不會成,對方會不會來找自己,最後決定不管他們來不來,自己明天得再來一趟,別的不說,夫人那裏的茶水點心真好吃啊。


    送走了劉娘子,容媽媽轉身迴了屋裏,正看到四喜在撇著嘴做針線,忍不住笑著點點她,“你這又是什麽樣子?”


    四喜收了不高興,說了句“沒事”,然後想了想拉住要進內室的容媽媽,壓低了聲音說:“媽媽,我知道您是好心,隻是奶娘這事還是不要提了,夫人是要親自喂養的。”


    容媽媽心裏一驚,不是因為四喜告訴她不要提奶娘的事,而是吃驚夫人居然要親自喂養?哪個大戶人家的主母親自喂養孩子,不都是交給乳母的?夫人身份貴重,卻要親自喂養孩子,這可真是不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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