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在譚麗娘和陶陶殷殷的目光下,懷宇隻說出了“挺好的”三個字,就閉著眼歪倒在懷瑾肩膀上了。


    三日後,四月十九,皇上於禦書房單獨召見了頭十名新科進士,懷宇自然在列。這次單獨召見皇上單獨考校了他們的學問,考察的內容五花八門,從四書五經到琴棋書畫,從詩詞歌賦到民俗傳說,什麽都有。


    皇上召見完的第二天,也就是四月二十日,在太保和殿舉行傳臚典禮。文武百官分列兩側,由禮部尚書宣讀皇帝製書,從後往前,賜三甲同進士共一百五十人,賜二甲進士宮一百七十人。


    等到二甲名單都念完了,站在保和殿廣場裏的懷宇開始走神,竟然中了一甲嗎?那麽,是探花還是榜眼?


    “一甲第一名,北陽府櫟陽縣,譚懷宇!”


    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從皇宮裏飛出來,然後傳遍京城,也傳進將軍府裏,譚麗娘聽說後竟然意外的冷靜,隻說一個“賞”字!


    呦呦覺得不太對勁兒,怎麽沒有喜極而泣呢?然而在譚麗娘轉身迴內室的瞬間,她看到從她臉上滑落的淚水。呦呦默然,沒有多問,和陶陶一起出去安排事情。


    雖然懷宇沒那麽快迴家,可是有些事情要準備起來了,家裏下人的打賞不算,還有些親朋好友來道喜的,也要設宴招待。但這不算是正式宴請,正式宴請定在了三天後。


    放榜結束後,傳臚典禮還不算結束,之後還要赴瓊林宴。


    瓊林宴上,皇上看了好幾眼懷宇,隻見他穿著大紅色衣袍,頭戴插翅帽冠,在這些年紀參差不等的進士中,他應該是年紀最小的,長得又好,這樣的才貌雙全,難怪那些官員們都拉著他說話,隻怕是早就動了招之為婿的心思,可惜還沒說幾句話,就被花將軍給打斷了。


    皇上有些遺憾自己的長女才會走,不過就算是到了要招駙馬的年紀,他也不會讓譚懷宇尚公主,本朝駙馬都沒有實權不得重用,這麽有才能的孩子,還是用到實處的好。


    皇上的目光從譚懷宇身上收迴來,繼續往下看。花易岩雖然不是狀元的親爹,可是臉上的笑還有得意都是不做假的,而且一直就沒停過。皇上搖搖頭,這花將軍對前頭的幾個孩子還真不錯,後爹要是都這樣就好了。


    想到後爹,就不能不看親爹。皇上換了個方向看向陳駙馬,他眼睛也粘在狀元郎的身上,和其他人沒什麽差別,就是這鬱悶的表情和緊鎖的眉頭,以及一口一杯地喝悶酒,在這滿場興高采烈的人中,有些與眾不同。皇上看了一會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收迴目光。


    宴會之後,新科狀元郎要率眾進士到孔廟拜謁然後再去國子監立碑,等新科進士的姓名都被刻於石碑上,殿試的程序才算全部結束。


    出宮的時候,一甲三名由隻有皇帝才能走的太和門、午門等正中的禦路出去,以示皇帝特優之禮。到了宮門口懷宇利落地翻身上馬,榜眼和探花卻是被人扶著上馬的,這鮮明的對比更惹來不少讚賞的目光,已經有人開始同花易岩毛遂自薦自家女兒了。


    騎高頭大馬,穿大紅官袍,頭戴插翅冠,身係大紅花,街道兩側都是圍觀人群,懷宇盡量讓自己表現的淡定一些。為了保持姿態是不可能轉頭的,可是他還是轉著眼珠子搜尋,想看看有沒有家人的身影。很快就在孟家的酒樓上看到了懷瑾身影,他旁邊是呦呦和抱著玉兒的陶陶,以及抱著懷信的孟許。


    懷宇揚起一個笑臉,透著親近和寵溺。然後就聽到道路兩側發出了壓著嗓子的“啊啊啊——”聲,他眨眨眼看過去,一個女子正軟著身子暈倒在同伴懷裏,還有一句被風吹走、他沒聽見的“好帥啊”。


    懷宇是直到了戌時正,也就是晚上八點的時候才迴了將軍府,不過人看著依然是精神奕奕的,眼珠子裏的光比十盞燈都亮。


    “迴來啦!”一見人進門,呦呦立刻從座位上蹦了起來,拽著懷宇的胳膊就往椅子上按,然後帶著懷瑾懷信對著他行了一禮,“見過狀元郎!”


    懷宇一看就知道是呦呦出的怪主意,笑了起來,等他們直起身來,他也從座位上站起來了。呦呦和懷瑾都猜到了他要做什麽,抱著懷信退到一邊,看著他撩起衣擺,麵向花易岩和譚麗娘跪下來。


    懷宇仰頭看著他的母親,母親的眼裏有著淚水,嘴角卻是掛著笑容,笑容慈和溫柔,好像在他的記憶裏這個笑容就不曾變過。


    再轉頭看向另一側,那是他的繼父。最開始的兩年,懷宇說不上對繼父喜歡還是不喜歡,就是那麽平淡的相處著,隨著時間的流逝,懷宇在他身上學到的東西很多,而花易岩對他的教導是真的十分嚴厲,做得好就誇,做不好雖然沒有打過,訓斥也是有的,懷宇卻明白,這是真心實意地對自己好。


    懷宇仰著頭,眼眶濕潤,“父親!母親!”懷宇本來是想說些什麽的,可是張張嘴卻發現,什麽都說不出來,隻能磕頭,不斷地磕頭,一個,兩個,三個……


    等懷宇磕到第五個的時候,譚麗娘忍不住了,趕緊離開座位過來攙扶起他,“別磕了別磕了……”一邊說一邊給他揉額頭。


    陶陶在一旁看著也忍不住流淚,呦呦自認為是個不容易哭的人都紅了眼圈,懷信不知道為什麽考上狀元要哭,左右看看,最後捏著自己的帕子爬到譚麗娘的腿上給她擦眼淚。


    “看我,”懷宇抬起袖子擦擦自己的眼淚,“弟弟都懂事了要給娘擦眼淚,我卻惹得娘掉眼淚。”


    “娘是高興的,高興的!”


    “娘高興,不哭。”懷信奶聲奶氣地說,然後轉頭看向懷宇,“狀元大哥,也不哭。”


    呦呦被他這句“狀元大哥”給逗得忍不住笑出來,“好了,娘,哥哥在外頭奔波一天了,餓了吧,趕緊讓丫頭們上菜吧,吃完了好去休息。”瓊林宴好是好,可是吃不飽呀。


    “對!對!我都忘了。”譚麗娘一邊說著一邊對丫鬟吩咐,讓他們趕緊上菜。


    這次的慶祝晚宴才是一家人齊全了。這麽大的喜事,當然要喝酒,除了懷宇單獨向花易岩和譚麗娘敬了三杯酒,之後就變成了懷瑾和呦呦起哄著懷宇給他灌酒,結果一不小心灌多了,才不大功夫懷宇就醉倒了。


    呦呦頂著譚麗娘嗔怪的目光嘻嘻笑著,讓小井子和小順子趕緊進來把人背迴院子,然後用胳膊肘杵了一下子懷瑾,懷瑾立刻會意,說他迴去照顧哥哥,免得小井子他們照顧不到,邊跑邊說“二姐別忘了醒酒湯”。


    “你們倆,又作什麽怪?”等宴席結束了迴自己院子的時候,陶陶抱著已經睡著的玉兒問呦呦。


    呦呦嘿嘿笑著,說沒啥。陶陶才不信她,隻威脅她,“不告訴我,到時候穿幫了我可不幫你們。”


    “告訴你也行,不許對娘說。”呦呦看到陶陶點頭,又迴頭看了一眼丫鬟們,她們立刻放慢腳步拉開和姐妹倆的距離。


    “都說‘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哥哥已經金榜題名了,這洞房花燭,似乎也有點眉目了。我這不是讓懷瑾趁著哥哥喝多了,看看能不能酒後吐真言嘛!”說到後麵看到陶陶不可置信地瞪眼,忍不住又吐吐舌頭,“你剛才可是答應了幫著我們的啊。”


    說完,小跑著溜進了屋裏。


    陶陶愣在原地,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幫你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告急!啊啊啊,誰有優酷會員啊?


    ☆、第一一零章


    第一一零章


    關於懷宇“洞房花燭”可能會有眉目這件事, 並不是呦呦隨便說說的, 事情的起因還要從差不多兩年前說起。


    那時候蕭沐仁剛剛去西北,可能軍務訓練還沒那麽繁忙, 幾乎每個月都有信來,為了避嫌也是因為蕭沐仁同懷宇關係好,所以寄來的信中多數是寫懷宇的名字, 當然也有給懷宇的信, 就是內容和字數都比呦呦的少得多。


    蕭沐仁寫信來,懷宇自然要迴信,直到過了差不多半年, 有一次蕭沐仁隨信寄來基本書給呦呦,其中還有兩本兵書,說是給懷宇的,信裏頭還說懷宇談起治兵策略來十分有見地, 就像上過戰場似的。


    呦呦一開始沒有在意,論見地,紙上談兵的趙括也很有見地。倒不是她把懷宇比作趙括, 而是覺得蕭沐仁說的“像上過戰場似的”這種話太虛。


    然後又過了幾天,小榮子來將軍府取要寄出的信, 好和朝廷公文一起從官驛寄走,懷宇知道了, 也拿了信過來,兩封,一封寄給蕭沐仁, 另外一封呦呦偷偷了一眼,竟是寄往黑水河的,收信人為蘇晨!


    呦呦迴去想了很久,怎麽也想不明白懷宇和蘇晨是怎麽開始來往的。她後來約蘇蘋出來問過,蘇蘋比她還驚訝,說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呦呦叮囑她先不要聲張,等自己打探好了再說。


    呦呦所謂的打探,就是找個機會把懷宇灌醉了,讓懷瑾趁機套話。


    “這就是你們的計劃?”躺在床上,陶陶問呦呦,“萬一懷瑾套不出來呢?”


    “套不出來就算了唄。”呦呦滿不在乎地說,“就是想試試,看看哥哥和蘇將軍到底怎麽迴事。”說著翻了個身看向身邊的陶陶,“難道姐姐你不想知道嗎?”


    陶陶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出“不想”兩個字來。


    轉天就到了宴請的日子,從一早上開始就陸續不絕地有人來。第一個來的是蕭沐仁,然後是孟許。孟許作為花家的女婿來幫忙招待客人是理所當然的,可是為什麽蕭公子也這麽早就到了?


    後來看到蕭沐仁和懷宇有說有笑,又有人記起三四年前蕭沐仁曾經跟著福賢王去花將軍的老家拜訪過,想來應該是那個時候認識並熟悉起來的。


    這次宴請,幾乎半個京城的官員公侯都來了,花家這一家,可以說皇親、文官、武官都有了。文官衝著新科狀元郎而來,武官衝著禦林軍統領二品虎賁將軍花易岩而來,而公侯貴族們,則是因為譚麗娘這位太皇太後的外甥女而來。


    除了官員公侯們親自來了,同來的還有各家的夫人,而夫人們又每人各自帶了一位小姐,有的甚至帶了兩位。


    幸好譚麗娘和陶陶呦呦早就考慮到了這種情況,給的見麵禮都是一樣的一串四個金葫蘆,每個金葫蘆大概八分多重,還是上次玉兒滿月時打的。


    譚麗娘知道,這些人帶了女孩兒來,是有著讓自己相看的意思。譚麗娘也的確好好觀察了這些姑娘,可惜人太多,她有要忙著接待夫人們,並沒有時間好好觀察這些孩子。而陶陶要幫著譚麗娘招待客人,也沒什麽功夫,最後這項任務就交給了呦呦。


    呦呦倒是很樂意接手這項任務,她將這些小姐們帶到花園涼亭裏去,讓人上了點心茶水,甚至還有筆墨紙硯,稱自己有事先離開一會兒就迴來。


    實際上,她是躲到了假山後麵去了,隻是想暗中觀察一番這些小姐們。不過也不知道是這些大家閨秀們真的互相友好,還是演技太棒裝的太好,總之就是,一片平和,並沒有什麽小團體或者誰懟誰誰瞧不起誰之類的事情發生。


    內院的宴席午後不久就散了,外院男賓們喝酒一直喝到了晚上。來的人比預期中多了近三分之一,幸虧家中準備充足,才使得賓主盡歡。


    等賓客散去後,孟許和蕭沐仁架著喝多了的花易岩,懷瑾扶著懷宇,腳步不穩地迴了內院。譚麗見狀趕緊讓人將提前準備下的解酒茶送上來,一人灌了兩碗下去,然後一個安置在炕上睡了,一個安置在床上休息。


    蕭沐仁見人安置好了,就提出要告辭,本以為孟許會同他一起離開,豈料孟許卻說要留下來。


    “我是女婿,自然能留下來。”孟許說著,衝蕭沐仁擠擠眼睛。


    蕭沐仁:欺負我還沒成親嗎?!


    呦呦淘了兩條帕子一條給譚麗娘讓他給花易岩擦臉,另外一條給陶陶讓她給懷宇擦,聽到蕭沐仁和孟許的對話,忍不住迴頭看他們一眼,然後捅捅陶陶的胳膊,示意她迴頭看。


    陶陶自然是聽到了孟許的話,她看了一眼孟許,又看了一眼呦呦,笑了,“他說的也沒錯麽。”


    呦呦黑線,你們這是夫唱婦隨麽?


    蕭沐仁知道他們這是把他當做自己人,才會這樣打趣,因此並不在意,反而笑了起來,跟呦呦說他先迴家了,明天再來接她出去玩。


    呦呦看了一眼譚麗娘,見她沒有反應,就當做默認了,衝他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又比了個四的手勢,示意他明天巳時來找接她。


    結果沒想到,蕭沐仁來的比巳時早多了,花家還沒吃早飯呢,他就來了,而且十分熟門熟路地直奔花家飯廳。


    本來一聽說他來這麽早,陶陶還十分疑惑怎麽來這麽早,倒是譚麗娘揶揄地看呦呦,誰知呦呦十分淡定,轉頭吩咐丫鬟再添一副碗筷來。


    等到蕭沐仁進了飯廳,就看到大家都圍坐在圓桌邊,隻有懷懷宇和孟許中間空了一個座位,還有一副碗筷,然後每個人都還直勾勾地盯著他。


    “那什麽,大家都吃著呢哈。”蕭沐仁撓撓頭,站在門口,一步步蹭到桌子跟前,想坐又不意思坐的樣子。最後還是花易岩開口說“坐下吃飯吧”,他才坐下來的。


    吃了飯,孟許要去處理生意上的事早早就走了,懷宇雖然被授了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但是距離報道還有二十多天,所以這一陣子他都很清閑,因此就陪著蕭沐仁去前頭喝茶,等著呦呦準備妥帖了,帶著她出門。


    呦呦在房間裏對著鏡子換了好幾套裙子,又根絕裙子搭配了好幾套首飾,可是都覺得不滿意。


    陶陶抱坐在一旁看她折騰來折騰去,忍不住好笑,她低頭捏了捏懷裏玉兒的小胖臉,“看你小姨這個折騰,不就是出去玩麽,又不是沒去過。”


    再抬頭的時候,呦呦又在換衣服了,換的還是她第一次挑的那套,“行啦行啦,別折騰了,我看這身就挺好看的,藕荷配水綠,首飾就戴那套珍珠的好了。”說著站起來把玉兒交給奶娘,自己拿起妝盒裏的首飾給她戴上,又拿起水粉給勻了臉,然後扶著她的肩膀,端詳了一陣,“真好看。”


    “那當然,因為我娘和我姐都好看呀!”呦呦揚揚頭十分得意,可是臉上還是不自覺的爬上了紅暈。


    等到了前廳,蕭沐仁看到呦呦的時候,兩隻眼睛都直了,呆呆地看了好一會兒,才呐呐地說:“呦呦,你今天真好看。”


    “我平時不好看嗎?”呦呦瞥了一眼蕭沐仁。


    蕭沐仁立刻點頭,“也好看,你每天都好看,今天特別好看。”


    呦呦低下頭偷偷笑了一下,然後率先走出門去,“走吧,一會兒天晚了。”


    蕭沐仁點點頭,立刻跟上呦呦的腳步。


    懷宇坐在他們身後的椅子上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搖搖頭,自己這麽大個人坐在這兒,他們沒看見嗎?還是我太沒有存在感了?


    後來懷宇才慢慢知道,原來真的有一種感覺叫做“我的眼裏隻有你”,其他的一切,都不在眼中。


    蕭沐仁所說的帶呦呦出去玩,沒有去別處,而是直接讓馬車去了皇上新賜給他的府邸。府邸不遠,就像他之前說的那樣,兩刻鍾不到的距離。


    馬車停下來,呦呦搭著蕭沐仁的手下車,先左右看了一遍,幽深的街道十分安靜,大門前的道路非常寬闊,起碼可以並排行駛三兩馬車還有餘。台階兩側是一對石獅子,左雄右雌,三級台階上是高大的門樓,門樓上……沒有門匾?


    呦呦看了一眼蕭沐仁,表達出自己的疑惑。


    蕭沐仁卻沒有注意,而是拉著她往裏走,“走走,我帶你去花園。”


    之前蕭沐仁說府邸才賜下來還很亂,呦呦還信以為真,現在一看,明明就收拾的很好很整齊嘛。縱橫交錯的甬路平整幹淨,茂密的花樹排列整齊,來往的下人恭敬有禮。


    兩個人在外院逛了逛,蕭沐仁給她介紹了外院的景致布局,哪裏是客院哪裏是會客廳,哪裏是大宴會廳哪裏是小宴會廳,花園裏的山水石從哪兒來,金桂銀桂有多少年,恨不得一股腦都說給呦呦聽。


    呦呦被蕭沐仁領著逛了一圈外院,還沒等他說內院格局怎麽樣,就被呦呦止住了,“停!有沒有模型?或者圖紙也行,我要走不動了。”


    “啊,對不起!”蕭沐仁不好意思地撓頭,“我,我忘了你走不動。”然後指著花園裏重重綠蔭後露出來的一個建築物屋角,“要不,去那裏歇歇?”


    呦呦想了想,就點頭說好。蕭沐仁對綴在後頭的小榮子吩咐,讓他派人送些茶點過來,然後又轉頭問呦呦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點心和想喝的茶,讓人給她準備,“府裏的點心師傅是從宮裏退下來的,廚子也是,你中午想吃什麽就說了然後讓他們做。”


    “點心的話,想吃杏花糕,茶……”呦呦想了想,說:“還是喝白水吧。對了,有沒有白梨啊?”


    蕭沐仁看向小榮子,小榮子點頭,“有是有,就是有點蔫了,都沒有汁水了。”


    “沒關係,”呦呦擺手,“讓廚房從中間切開,把核挖掉,中間填上百合冰糖枸杞,然後兩半對一起,放在盤子裏上鍋蒸。”說完看著小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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