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哪兒學來的這些話,”陶陶被呦呦給逗笑了,不過她說得也很有道理,“不如問問爹吧,爹應該能知道不少。”


    “那我現在就去找爹,”呦呦說著就站起來,“早點商議好也好早做打算。”說完就蹬蹬地出去了。


    陶陶坐在位子前笑著搖頭,一說到這些呦呦就最來勁,一點兒都不像個大家閨秀。


    片刻後,呦呦就拽著花易岩迴來了,陶陶還詫異呢,這麽快啊?


    “我走到一半就碰到爹了,他要出門,我幹脆就直接拉人過來了。”呦呦走在前頭,花易岩跟在後頭被他拉著,一副聽之任之的樣子,看見陶陶就對他一笑。


    “你們倆有什麽事啊,搞得神秘兮兮的。”花易岩往椅子上一坐,接過陶陶遞來的茶杯喝一口,問她們。


    “爹,我們想知道京城裏店鋪的事!”呦呦迫不及待地問,她的本意是想知道京城中開什麽店鋪會賺錢,在哪兒開比較好。


    “咦?你們怎麽知道我要去鋪子查賬?”花易岩這幾天一直往外跑,除了去給懷宇和懷瑾找學院、對禦林軍明察暗訪之外,還有就是對將軍府的資產進行清查。


    花易岩說出的話卻讓她和陶陶都吃了一驚,尤其呦呦嘴長了好大,就連陶陶也瞪大了眼睛。


    “家裏在京城有店鋪?”過了一會兒呦呦反應過來,“我怎麽從來不知道?”


    “你什麽都想知道啊!”花易岩拍拍站在麵前的呦呦的頭,“如果沒有店鋪,光我那點俸祿怎麽買得起房子?”


    “那,我和姐姐管家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這部分的收支啊,還有店鋪的房契呢?租約呢?都不曾見啊?該不會爹爹想攢私房錢?”呦呦笑嘻嘻地跟花易岩開玩笑。


    “再胡說我揍你啊。”花易岩笑著瞪呦呦,但是一點都不像生氣。


    呦呦也知道他就是說說,成為一家人快四年,別說揍她,就是懷宇一手指頭都沒動過,怎麽可能舍得。


    然後呦呦就扯著花易岩的袖子跟他撒嬌,“爹,爹,你帶我和姐姐去家裏的鋪子看看唄?我們倆掌家,總不能連家裏有什麽產業、在哪都不知道吧?”


    花易岩點頭,“是應該知道,不過,”他揶揄地看向呦呦,“其實你是想出去玩兒吧?還拉上你姐姐?”


    呦呦被拆穿,絲毫不覺得不好意思,隻是拽著花易岩的袖子跟他磨,“反正您要出去啊,就帶我們一塊去看看吧,到了京城這麽多天,連二門都沒出過呢,”看到花易岩想要反駁,立刻補充,“領聖旨進宮不算啊,那麽多太監侍衛的,我都不敢偷偷撩簾子看,光聽著外麵熱鬧了。”


    陶陶在她身後不自覺地微微點頭,其實她也好奇也想看,但是她是大姑娘了,在父母麵前一直是聽話懂事乖巧文靜的形象,因此不太好意思說。


    花易岩見兩個孩子都挺渴望的,就點頭,“可以,不過我有要求。”


    呦呦現在是隻要讓她出去玩,管花易岩叫娘都行,當然痛快地說好。


    “第一,不許亂跑,陶陶你要看著你妹妹。”


    陶陶立刻點頭,呦呦在一邊暗自翻白眼,說的好像我是三歲小孩子一眼,我又那麽不靠譜?不過她現在有求於人,要忍。


    花易岩見陶陶點頭,呦呦也沒有提出異議,就繼續往下說,“第二,不許亂說亂問,看到什麽都記在心裏,迴來再問我。”


    這個呦呦明白,也點頭答應下來,“還有第三嗎?”


    花易岩點頭笑著說:“有。第三就是,不要告訴你娘。”


    呦呦眨眨眼,想了想說:“這樣吧,如果娘不問,自然不會說。”意思就是譚麗娘要是問了,該說還得說。


    花易岩哈哈哈大笑,“沒錯,就是這個意思。行了,走吧,我讓馬房備車。”


    “就這麽走了?不用準備一下嗎?”呦呦疑惑。


    “準備什麽?不用準備。”他打量了一下兩個女孩,“都挺好的,整潔得體,走吧。”


    呦呦納悶,不是說女孩子出門都要穿成小廝衣服,、女扮男裝?哪個電視劇騙人的?!呦呦跟在花易岩和陶陶身後,屁顛屁顛地出門了。


    出了大門口,一輛和以前在櫟陽很像的馬車停在門前,陶陶和呦呦依次上了車,花易岩親自趕車,朝鬧市區而去。


    路上,花易岩同陶陶和呦呦講了一遍家裏產業的情況。


    朝廷給花易岩的獎賞隻有一座將軍府,另外還有些金銀布匹之類的,花易岩將一部分金銀換成了銀票,另外一部分則購置了一些店鋪,還有一座山頭。


    “咱家的店鋪並不在東大街正中心,那裏的店鋪貴而且大部分都是王公貴族的產業,咱們家的在東大街往南一點,兩間鋪子,一間兵器店,一家布莊,還有一家飯館,在靠近城門口的地方。”花易岩易對姐妹兩個說。


    呦呦盤算了一下,兵器店和布莊她不清楚,但是飯館她大概能猜到一些,離城門口近,那就說明人來人往而且魚龍混雜,是個探聽消息的好地方。


    “那山上呢?”陶陶問,“是林地啊還是耕田啊?山坡地的話,種田有點難吧?”之前在櫟陽的時候,她已經開始同譚麗娘接觸土地糧田的事宜了,因此對這些事還是挺清楚的。


    “都不是,”花易易岩搖頭,“是一座馬場,規模不大。”花易岩頓了頓,轉迴頭小聲對兩個姑娘說:“告訴你們可以,不要聲張出去,除了布莊完全是自己的產業,其他皇上都有插手。”


    呦呦一聽就明白了。就拿兵器店來說,什麽人才會買兵器?當然是練武之人,江湖人、官兵,甚至外族人。而養馬,除了民間能用,還可以供給部隊。


    陶陶不經常接觸這些,有些懵懂,呦呦附在她耳邊解釋了一番,也就立刻明白了。


    說話間,馬車就已經停了下來,呦呦往外看了一眼,剛好看到門上方的牌匾,“易記布莊?”下一瞬就明白過來了,取的是“花易岩”三個字中間的那個。


    ☆、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


    花易岩帶著陶陶和呦呦來到第一間店鋪, 一進店鋪他就被人認了出來, 掌櫃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留著山羊胡的男人,一看見花易岩就從櫃台裏頭走出來, 對著花易岩拱手行禮,“東家,東家又來了。”聽起來像是花易岩已經來過一次了。


    花易岩對掌櫃的點點頭, “我帶著兩位小姐來挑點布料, 你把店裏的好東西都搬出來給他們挑挑。”


    掌櫃的一聽是東家小姐,趕忙行禮,陶陶和呦呦對著掌櫃的行了半禮, 然後四處打量著自家這間布莊。布莊布置有點像七八十年代供銷社的布置,一圈櫃台將前廳分成兩部分,擺著不少的布匹,牆上也有不少, 靠近南邊窗子的地方辟出一塊地方做收銀台。


    正對大門的後牆開了一個小門,用藍布簾子遮住,想來後麵應該是倉庫或者庫房。


    掌櫃的拿來兩個冊子給呦呦和陶陶, 每個冊子大概有現代菜譜那麽大小,打開裏麵粘著不同的布料樣子, 顧客喜歡什麽就叫夥計將店裏的好東西都搬出來挑選。


    “這冊子裏的布料,是一直就這麽多, 還是說會有增減?”呦呦一邊翻著冊子一邊問。


    掌櫃的很是恭敬,“迴二小姐,是會隨著每次采購來的布料的不同來增減的, ”掌櫃的不知道是不是得了花易岩的吩咐,說的很是詳細,“這種冊子,會有兩種,針對不同的買家,布料都是一樣的,但是順序不同,一種會把好一點貴一些的布料放在前頭幾頁,另外一種則會把積壓太久或者比較便宜的布料放在前頭。”


    呦呦點頭,沒想到店家很有經營策略嘛,能夠針對不同的消費者做出不同的營銷調整,挺好。所以說,古人沒有現代人想得那麽落後,思想都是一樣,那些一穿越就各種發家致富的,得是多大的機遇啊。呦呦覺得自己怕是沒什麽機會了。


    陶陶想要好好挑幾種布迴去,馬上要過年了,家裏人總要做新衣才好。呦呦對布料沒什麽研究,隻看著花色和布料的手感挑了幾樣布匹,然後就放下來有著陶陶自己選,她則走到花易岩身邊去,拿起放在櫃台上的賬冊翻看著。


    呦呦前一世是學語言的,還是學外語,平日對經濟金融的接觸最多就是銀行存點定期存款、買些投資理財,然後自己做個手賬,對於店鋪的賬冊隻能看明白收支比,至於會不會是做過假賬,完全看不出來。於是他就隨便翻了幾下就放下了。


    然後再一次感歎自己不是個做生意的料,這輩子大概隻能靠著家人做米蟲了。嗯,說起來就,自己也是大學全日製本科畢業生,看過的名著小說電視劇沒有上萬也有幾千,要不要走個套路寫點話本子什麽的?


    沒等呦呦理出個頭緒,那頭陶陶已經挑選完布料了,花易岩讓掌櫃的找人送到將軍府裏去,看到小二往車上搬布料,呦呦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除了咱們家人要做衣服,還等給下人做吧?府裏沒有針線班子,難道都要自己做?”


    花易岩是個不管家事的,自然不知道,陶陶也是呦呦提起來才想到這個問題,“要不找人來做吧?不知道現在找裁縫來得及來不及。”


    於是呦呦就轉身迴了店裏去問掌櫃的,京城裏有沒有直接賣成衣的,或者大批量接活的裁縫也行,“家裏傭人不少,過年了,總要添件新衣服。”


    掌櫃的一聽就笑了,“二小姐,這一般的普通人家都是自己做衣服穿,誰出來買啊,大戶人家有自己的針線房,又用不著買,所以還真沒聽說京城裏有成衣鋪子。”


    呦呦點頭表示知道了,要迴去再跟娘和姐姐商量了再說。


    呦呦跟陶陶上了馬車拐了幾個彎,漸漸往城西走去,原來市區裏的喧鬧慢慢消失,馬車駛入一條寬闊的大街,呦呦往外看一眼,路上的行人幾乎都是男子,而且每個人手裏都拿著刀或劍,她覺得這裏應該就是兵器店所在的街區了。


    果然,在這條街上走了不遠,馬車就停下來,呦呦下了車抬頭看,兵器店叫做“山石兵器行”,她一看就知道這是花家的兵器店。


    花易岩帶著姐妹兩個往裏走,給他們介紹兵器行的布局,兵器行分兩部分,前邊的部分是店麵,後麵的部分是鍛造廠,“這裏可以定製定做,也可以買現成的,一般人都是買現成的。”


    一進店裏,呦呦真的覺得有一種冷意撲麵而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殺伐之氣?事實證明,完全是呦呦自己心理臆想罷了,這些刀劍很多都是不開刃或者半開刃的,開刃的兵器十分少,大概隻占了兩成。感覺到冷是因為店鋪上方開了一個天窗透氣。


    呦呦對兵器沒有研究,看不出好壞,隻覺得所有東西都反著冷光,擺放的倒是整齊,除了賣給練武之人的刀槍劍戟之外,還有不少當做擺件玩物的,這些刀劍都很精巧而且還十分華美,甚至上頭還鑲嵌了大量的珠寶玉石,價格也更加昂貴。


    花易岩會京城後還沒到兵器行來過,因此假裝成普通顧客挑揀了一番,還讓呦呦和陶陶一人挑一樣迴去,“就當個擺設,鎮邪。”他自己則和店掌櫃攀談起來。


    呦呦知道花易岩想考察一下店裏的員工,就和陶陶裝作是真的來買東西的,不止挑挑揀揀,還問了許多問題。不過小二態度倒是不錯,並沒有不耐煩,還給陶陶和呦呦講解了不少。呦呦就一邊聽一邊問,直到花易岩著急地問她們挑好了沒有,“馬上就中午了,要去吃東西了。”


    呦呦才發現,自己拖延時間拖延的有些過了,趕緊說挑好了。她看中的是一把一尺左右長的匕首,裝飾精美,匕首鞘上鑲嵌著紅綠寶石,刻著麒麟贔屭等神獸。這把匕首花易岩花了一百五十兩。呦呦在心裏吃驚,不過後來花易岩告訴她,掌櫃的認出了他們的身份,故意少要的,不然的話會更貴。


    陶陶沒有買匕首,而是挑了一個一捺多長一指多寬的小刀,她說這是根據古時候刀形錢幣仿製的,做的很相似,又精致。


    陶陶的話惹來兵器行掌櫃的的一陣誇讚,說她有學識眼光,搞得呦呦覺得自己是個暴發戶。不過,別看那枚仿古刀幣不大,價格可比呦呦那把匕首還貴。


    她們兩人隨便花花就超過了三百兩,呦呦心疼了兩下,又想到這事自己家的生意,也不算虧。然後再次記起那句“京城居,大不易”的話,更加堅定她要趕緊想法子多賺小錢錢的決心。


    父女三人各自挑了心儀的物品要離開,花易岩說他先去趕車,讓姐妹倆在門口等著。車停的不遠,一會兒就過來了,馬車剛到門口,就有另外一群人走過來了。呦呦定睛一看,喲嗬,熟人!


    打頭的那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呦呦不認識,站在他旁邊的那個她可知道,那不是那個木頭人蕭沐仁嘛!


    此時花易岩已經看到蕭沐仁了,蕭沐仁也看到了他趕車過來,趕忙上前行禮,“將軍。”


    花易岩還禮,“蕭公子,蕭公子來買兵器?”


    蕭沐仁點頭,給他介紹身邊的幾個人,“這是我母舅家表哥,進京來準備武舉的,這幾位是他的朋友,他們想買些趁手的東西,我就帶著過來看看。”然後又向另外幾個人介紹花易岩,那些人一聽是新進京的二品虎賁將軍,都對他拱手行禮。


    花易岩點了頭,沒有多說什麽,他看到自己的車擋住了蕭沐仁進店的路,就又往旁邊挪了挪,好讓他們進去,然後迴頭招手叫呦呦和陶陶上車。


    陶陶和呦呦看馬車過來的時候已經要往這兒走了,結果還沒到馬車跟前,就被人攔下了,“這位姑娘,站在這裏可是和家人失散了?你家在哪裏?在下找人送你們迴去?”說話之人正是蕭沐仁的那位表哥。


    陶陶和呦呦都沒想到,這人長得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原來是個登徒子!沒想到蕭沐仁家裏還有這樣的親戚?如此想著,她就偏頭看了一眼蕭沐仁。


    蕭沐仁正滿臉羞愧地扯他那位表哥的袖子,不料每次都被甩開。蕭沐仁忍不住出聲了,“表哥!不要無禮!”然後在心底發愁,他表哥什麽都好,就是好女色這點沒治,聽說家裏有點姿色的丫鬟都被收房了,現在竟然光天化日地同陌生女子搭訕!


    這女子還是新晉縣主的女兒,要命了 !


    蕭沐仁轉頭看一眼身後,原本站在馬車邊上的花易岩正一步步往這邊走,眼裏都是怒氣。


    陶陶和呦呦被蕭沐仁的表哥擋住,因此並沒有看到花易岩正朝這邊走來,不過她倆並不害怕,因為她們知道花易岩不會讓人傷害她們。因此兩人往旁邊挪了一步,表示“我不認識你,不要和你說話”。


    蕭沐仁見狀覺得不好,正讓他表哥趕緊道歉,不過已經晚了,此時,花易岩也從後麵走了過來,他伸出手提著那個登徒子的衣服後脖領子將人一個掄轉,衝著他的臉就來了一拳。


    花易岩剛要打第二拳的時候被旁邊一個人攔住了,“將軍,不好在門口打人,小姐還要做人的。”


    花易岩反應過來後,一下子就把人拽進了兵器行裏,一個轉身就將人壓在了門邊的牆上,胳膊橫在那人的脖子上,壓住他的喉嚨,使他喘不過氣來。


    那人不知道剛剛那個將軍看著還挺和善的人,怎麽突然間就翻臉了,因為脖子被壓著,說不出話來,隻能瞪大眼睛看著花易岩。


    花易岩壓得用力,那個登徒子很快就喘不上氣開始翻白眼了,蕭沐仁雖然覺得表哥活該,但到底是他親表哥,趕忙對花易岩行禮,“將軍,將軍對不起,請饒了他吧,他再也不敢了。”


    蕭沐仁的表哥被按在牆上,因為缺氧快要窒息導致頭暈目眩,但他還是聽清了蕭沐仁的話語,趕忙嗚嗚地點頭,表示蕭沐仁說的對。


    花易岩轉頭看了一眼蕭沐仁,蕭沐仁著急又懇切,而且那人似乎真的快要被自己壓死了,於是就鬆了手。


    蕭沐仁的表哥一被鬆開,就背靠著牆出溜到了地上,手捂著脖子直咳嗽,他覺得,如果不是表弟替他求情,這位將軍一定會殺了他,真是後怕至極。


    蕭沐仁顧不得他表哥的驚魂未定,直拉著人讓他賠禮道歉。


    那位表哥現在也明白過來了,知道自己惹了了不得的人物,立刻站下來彎著腰對花易岩賠禮,“請將軍恕罪,晚輩並不知道那是將軍家小姐,請將軍恕罪,我再也不敢了。”車軲轆話說了好幾遍。


    蕭沐仁也在一旁跟著賠禮,表示自己的歉意。


    花易岩點頭,算是接受了蕭沐仁的道歉,同時又用非常淩厲的目光看了一圈店裏的人,那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人才會有的目光,他在警告所有人,今天的事不得說出去。


    剛剛蕭沐仁稱唿花易岩將軍的時候店掌櫃就知道了這是東家,自然立刻明白並承諾,其他蕭沐仁帶來的人也識趣的點頭,表示不會說出去。


    花易岩這才往外走,同時對剛才攔了他一下的人點頭表示對他提醒的感謝,又在心裏想這人是誰,怎麽這麽眼熟呢?


    出來兵器行所在的那條街,花易岩讓馬自己走,他迴頭抱歉地看向陶陶,“嚇著了吧?真是對不起,以後爹會注意的,再出來要多帶幾個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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