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堯用秤杆挑起喜帕,看著麵若桃花的花拾歡,仿佛還身在夢幻當中。人生的大悲大喜,這樣短短幾日,他就全部經曆了。


    花拾歡麵色有些發紅,有些傻傻的看著他道:“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麽?”


    雲堯噗嗤一笑,走過去拿起桌上的金光酒杯,“接下來當然是我和歡兒喝交杯酒了。”


    他將一隻倒滿的酒杯倒給她,兩人交錯著手喝完,花拾歡吧唧了一下嘴,歎道:“這酒的味道真不錯,再給我倒一杯。”


    雲堯想不到她在這個時候還會犯酒癮,一臉好笑道:“歡兒,交杯酒一般每人隻能喝一杯的。”


    花拾歡不滿道:“這是誰規定的,那麽一壺美酒,卻隻喝兩小杯,豈不是浪費?”


    雲堯見她饞得厲害,隻好噗嗤一笑:“娘子實在想喝,為夫隻好成全。”


    花拾歡聽他這句“娘子”叫得這般自然親昵,頓時又是害羞又是心中甜滋滋的。她一個活了數萬年的老妖精,也終於嫁人了。而且在真正嫁給他的這一天,天譴沒來,天雷也沒來,天兵天將也沒來。她心裏還在想是不是天尊那隻蠶見他們好歹像是一場,所以格外對她網開一麵了?


    正胡思亂想中,她看到雲堯正含笑朝她走過來,手裏卻沒有拿酒杯。她問:“酒呢……唔……”


    原來是她的唇被雲堯突然封住,然後一股香甜的酒液從他唇中奪入她的口中,迴過神來時,那酒已經落入她肚中去了。


    她一個老妖精竟然又這樣被一個凡人少年給調戲了。


    但花拾歡是個不甘示弱的主,自己被調戲了,也要努力反調戲過去。她隔空取物,將那壺酒直接喝了一大口,也朝著雲堯的口中喂去。


    見她柔軟的紅唇主動撲向自己,雲堯當然甘之若飴。兩人你一來我一往,很快大半壺酒都被沒了。


    花拾歡的頭已經有些暈了,見雲堯又喂了一口酒過來,忙擺手搖頭道:“我喝不得了。”


    她見那桌上還擺著一盤鮮紅的棗子,也隔空拿一個想吃了解酒,但雲堯似乎玩上癮了,把棗子從她手裏搶過去直接扔到了嘴裏。


    花拾歡酒氣上來,自己又是霸王性子,哪裏甘心到手的食物被人拿走,直接把他撲倒床上掰開他的嘴把棗子取出來。


    雲堯笑道:“你別急,你想吃棗子,我喂給你吃便是了。”


    花拾歡哼了一聲,“那你快喂給我。”


    雲堯笑了笑,將那棗子用舌頭送進花拾歡口中,花拾歡滿足的想咬,雲堯又舌頭一勾將棗子給搶了迴來。這下花拾歡更加不幹了,若非是還有殘存的理智下,她的舌頭估計都要化作長長的蛇信子將棗子給搶迴來。


    雲堯故意對她張開嘴,舌尖上還頂著那顆棗子,“歡兒若想吃,便來搶吧。”


    看著他粉粉的小舌頭,似乎比鮮紅的棗子顏色還要醉人。本就醉暈暈的花拾歡更加心猿意馬起來,不受控製的伸出舌頭勾向他的唇,也不知道是去勾那眉棗子還是去勾那粉嫩嫩的小舌頭。


    雲堯順勢翻個身,將她完完全全控製在自己的身下。這歡兒果然好生熱情,他的舌頭都要被她給吸麻了,可是他這個當夫君當然也不甘落後。他在把棗子搶迴來之後,又將那枚棗子喂進了她的口中,抱住她非常霸道熾熱的吻了起來。


    花拾歡終於咬破了那顆棗子,嚐到了棗子的甜味之後她的意識終於恢複了一些清醒,才發現自己和雲堯身上的喜服全部被脫下,都隻剩下一層薄薄的裏衣,兩個人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她的臉燒得透紅,卻又被他霸道的吻吻的心猿意馬,她的洞房花燭夜就要這麽來臨了麽?


    眼看雲堯熱烈的吻已經到達她的脖頸處,她才感覺到自己處在一個燈火通明的環境中,“要不要把蠟燭先吹滅了?這麽亮的光感覺不太好?”


    雲堯的唇貼著她白皙的脖頸輕笑:“那蠟燭是新婚夜專用的龍鳳燭。民間傳說,這龍鳳燭要在新婚之夜一直順順利利的燃燒殆盡,新郎新娘一生才能順順利利,白頭偕老。”


    花拾歡“哦”了一聲,“那就讓它們繼續這樣燒著吧。”


    眼看雲堯要脫掉她最後一件衣服時,她又“哎呀”一聲道:“咱們的房門有沒有關緊啊?”


    雲堯知道她是太緊張了,隻能無奈的笑道:“你放心,就算門沒有關緊,今夜也不會有人來打擾,連方圓那冒失鬼也不敢來!”


    然後剛說完,就見方圓急衝衝的衝進來,看到兩人衣裳不整的抱在一起,先是愣了一下,一時間忘了作何反應。


    雲堯起身用洗被將花拾歡的身子整個抱住,臉色完全沉下來,“方圓,你別跟本殿說,你這麽冒冒失失的跑進來是想來給本殿鬧洞房的?”


    方圓撲通的跪下,臉色一片慘白,“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陛下,駕崩了!”


    “什麽?”雲堯大驚,臉上瞬間呆住根本不能反應過來。


    花拾歡也驚了一驚,她與雲堯對雲煥朝拜的時候,他的氣色看上去還那麽好,怎麽會突然間駕崩?


    兩人整理好衣服匆匆趕往雲煥的寢殿中,宮人已經跪在地上哭倒一片。


    大臣們最先聽到消息的是張宰相,他在雲堯和花拾歡來了不久之後便趕緊趕過來,神色也是異常沉痛,“怎麽會這樣,陛下白日不還好好的麽?”


    他們來到雲煥的龍床邊,他沒有穿上專屬於皇帝的明黃色的衣服,隻是穿著一身白色的雲錦的衣服,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一直伺候雲煥的大太監抹著眼淚道:“陛下其實今天一整天都是好好的,在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大婚結束後,陛下的臉上還一直帶著笑容,他讓老奴陪著他一起去看了宸妃娘娘,迴來之後便讓老奴找出了這身衣服替他換上。陛下說,這是他當時第一次在草原上見到宸妃娘娘時穿的衣服,今日看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成親,便想到了陛下年輕的時候,就想重新再穿一次這身衣服。然後陛下就說困了,讓老奴服侍他就寢,誰想陛下這樣一睡竟就這麽駕崩了!”


    第兩百零四章 皇帝駕崩


    花拾歡走上前,雲煥全身冰涼,氣息全無,確實是已經死了。


    雲堯急急的握住她的手,“歡兒,快用天機圖救救父皇。父皇不是受天譴去世的,天機圖定然能救他。”


    花拾歡點點頭,反握住他的手安慰他,便開始啟動天機圖的盤古之魂的力量。雲煥既然剛去世不久,他的魂應該還沒被黑白無常帶到幽冥地府去。隻要用天機圖中的盤古之魂把他的魂魄追迴來,他應該就有救了。


    可是,當盤古之魂的金芒將雲煥全身籠罩起來時,一直又是悲痛又是焦急的雲堯看到花拾歡的臉色登時變了,“怎麽了?是不是又有什麽變故?”


    花拾歡將天機圖收起來,看著他,“雲堯,盤古之魂根本感覺不到你父皇的魂魄。”


    即使她的師父青提祖師羽化了數萬年,盤古之魂還能追蹤他散落在天地之間的魂魄,可是當盤古之魂去追蹤雲煥的魂魄的時候,隻是一片空茫茫的,一絲一毫的氣息也探不到。


    這樣反而更加古怪。


    張宰相一向是雲家最為看重的大臣,看到皇帝突然駕崩也是傷心的老淚縱橫,他對雲堯道:“陛下駕崩,太子殿下還是盡快將陛下發喪,舉行新帝登基大典吧。”


    “新帝登基?誰是新帝?陛下突然暴斃,其中定有古怪,本宮作為中宮皇後,定要好好徹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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