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解釋讓花拾歡自己都想作嘔,但她有兩個讓無數男妖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寶貝徒弟,通過偶爾的觀摩也知道男人最吃這一套。果真雲堯鬆開了她,歎道:“你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麽陰謀詭計,是我多慮了。隻是宮廷並不是什麽好玩的地方,看上去富貴榮華其實背後處處都是血雨腥風,陰謀算計。你如今又被皇後盯上了,隻怕馬上會陷入危險境地。”


    你們遇到我這個修煉幾萬年的蛇妖才是你們的危險,花拾歡心道,但想不到這雲堯還是真心為她考慮,難怪剛才會阻止皇後封她做禦醫。


    她馬上擺出一副小姑娘天真又勇敢的模樣信誓旦旦道:“我不怕,隻要能在你身邊,什麽危險我都不怕。”


    第十四章 半夜爬牆


    花拾歡以為自己當上了皇宮的禦醫,又腆著自己幾萬歲的老臉對雲堯說了一大通自己這輩子都沒有說過的情話之後,自己從此就能光明正大的待在雲堯身邊。然而當一個小太監領著她七拐八拐宮路十八彎領著她到一個看上去比較寒磣的偏殿時,她頓時傻眼道:“你說我住這?”


    小太監誠懇的點頭道:“太醫署就在這附近,皇後娘娘看花禦醫是宮中唯一的女禦醫,與其他禦醫待在一塊可能會不方便,所以特意安排了這座清荷殿給花禦醫居住,還安排了太監宮女照顧花禦醫的生活起居呢。”


    花拾歡哪有心情去參觀她的新居所,“那這離太子的風華殿多遠?”


    “不遠,走個一炷香時間就到了。”


    一炷香時間她都可以騰雲幾萬裏了。那白盞隻說要待在雲堯身邊,祥龍玉才能發揮功效,可是她現在離這麽遠了,那祥龍玉還能於她產生感應嗎?


    夜晚,風華殿內,方圓看著還在逗蛇的雲堯道:“殿下,時候不早了,您還是早些歇息吧。”


    雲堯用手伸進籠中輕輕的撥弄了一下蛇身,“方圓,你有沒有覺得小花蛇這幾天好像沒以前那麽有靈性了?”


    這條蛇什麽時候有靈性過?方圓心裏想著嘴上笑道:“怎麽會?想是小花蛇也是要睡覺的,它現在困了所以看上去沒什麽生氣。”


    雲堯把籠子放下,隨手拿起一本書看起來,“方圓,去搬幾壇上好的桂花釀來。”


    方圓訝道:“這麽晚了,太子殿下還要喝酒?”


    雲堯一笑:“本殿大概是太縱容你了,哪個奴才像你這般話多,要你搬你就搬,快去。”


    哪個主子像你這樣,隻有一個奴才。方圓苦巴巴的想,這皇宮隨便一個沒什麽分位的才人都有好幾個宮女伺候呢,但太子殿下作為一個堂堂赤雲朝儲君,身邊除了方圓,一個伺候的奴才都不要。不知道的人都羨慕他方圓獨得太子殿下一人恩寵,卻哪知道他是身為風華殿的掌事公公,事無巨細全部要自己去做,因為隻有他一個人啊。


    瘦瘦弱弱的方圓抱怨歸抱怨,還是麻利的抱著幾壇酒迴來,他把酒碗擺好,問道:“殿下現在是現在要喝嗎?奴才先幫您倒滿吧。”


    雲堯把書放下,“等下再說,你先下去吧。”


    方圓打個哈欠,看這太子神神秘秘的,像是要私會什麽人似的。


    方圓倒是沒猜錯,雲堯的確在等一個人,而且他猜這個人一定會來。


    果真,他的書才翻十幾頁,就聽窗戶嘎吱一聲,一黃衣俏生生十六七歲模樣的“少女”直接跳窗而入,不是花拾歡還是哪個?


    隻是他不知道花拾歡每次有好好的大門不走,偏有跳窗這個“癖好”,是不是正好應證了他方才所看書中描述的“徹曉紗窗下,待與君相會”這個詩句。


    雲堯慢騰騰的把酒打開,“聽說皇後給你分了一處偏殿,不知你住的可還習慣?”


    花拾歡怨道:“別提了,我怎知皇後直接把我發配到一個離你那麽遠的地方。”剛說她就被桌上的酒給吸引,“桂花釀?”


    雲堯笑道:“那日與你初見,看你一連點了好幾壇桂花釀,就知你定偏好此類酒,也知道你今晚肯定會忍不住跑過來,所以先備好幾壇桂花釀等著。”


    花拾歡舉起壇子美美的喝了一口,這宮廷釀的酒的口味也不比白盞帶給她的差。她一口就喝掉半壇,才心滿意足的歎道:“總算你對我有心,隻可惜我現在不能與你呆在一塊,真是遺憾。”


    正欲幫花拾歡打開第二壇酒的雲堯一頓,聲音也低了幾分,“你真的很想跟我呆在一塊?”


    花拾歡不假思索的道:“那是自然。”


    下一秒她的手已經被雲堯握住,“那你,是想當我的太子妃?”


    “咳咳!”花拾歡還沒咽下去的酒一下嗆了出來,“太子妃?什麽太子妃?”


    雲堯直接把她壓到了椅子上,“你既如此傾心於本殿,本殿今夜便讓你得償所願。”說完他的直接俯身過來,看上去竟欲要吻她。


    第十五章 三妖聚首


    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竟又想輕薄她,但雲堯的唇隻是移到了她的耳邊,“拾歡,配合我演一出戲。”


    說著他直接把花拾歡橫抱起來,放置床上,熄了蠟燭拉上了床幔。


    花拾歡僵硬的躺了許久,才開口道:“外麵的人應該走了吧。”


    雲堯輕哼一聲,“他們看到了他們想看到的東西,自然會走。”


    花拾歡側過臉看著他,“你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個太子,怎麽每天晚上都有小賊來偷偷查探啊?”


    雲堯的手指關節突得發出一排咯吱響,這必是他發狠握住了自己拳頭,“太子?如今赤雲朝奸臣當道,父皇不理朝政,全部掌控在皇後和那妖人手上,我這個太子也不過是個傀儡!可歎他們還不知足,將我當成心腹大患,日日派人來窺探於我!”


    花拾歡在心裏歎息著雲堯的身世,“你雖為太子,但那皇後應該不是你生母吧?”


    雲堯哼道:“她隻是我的嫡母,我的生母宸妃早在我年幼時就已去世。她膝下無子,本以為會靠著我這個嫡子安安分分做她的皇後,可是五年前,她把那個妖人引薦給父皇,原本還勤政愛民的父皇聽信妖道的話開始迷戀上了修道,對朝政開始置之不理,以致朝政完全落入了皇後和妖人手上。隻恨我那時候年幼,無力與他們抗衡。如今我長大成人,他們自然想把我除之而後快。”


    花拾歡爬起來撐著半身看著他道:“你別怕,我會幫你的。”


    雲堯一笑:“你如今已被皇後盯上,能保住小命就算不錯,如何能幫我?”


    花拾歡亦揚頭一笑,“這你就不用擔心,我本事大著呢。”


    雲堯一愣,花拾歡由於容顏一直停駐在十六七歲模樣,所以相貌還未完全長開,比起那些風情成熟的大美人還稍顯稚嫩。可是她這麽自信的一笑,仿佛霎那間在她臉上綻放出無上芳華,日月星辰的光輝也不過如此吧。


    “拾歡。”他輕輕喚著她的名字。這一次他是真的想擁住她親吻她,然而他的手剛撫上花拾歡的臉,卻聽“砰”的一聲,花拾歡竟直接倒在床上睡著了。


    雲堯不由地輕笑,“怎麽跟小花蛇一樣貪睡?”


    他把被子給花拾歡蓋好,就這麽和她平躺在一起,他夜夜要提防皇後和國師的查探,所以夜夜睡的不安穩,但如今花拾歡躺在他身邊,聽著她均勻的唿吸聲,他卻覺得莫名的心安起來。他從小由於生長在勾心鬥角的皇家,生母去世的早,皇帝對他越發冷漠,皇後表麵上與他親厚其實也是別有用心,所以養成了他誰也不信任的性格。作為堂堂一個太子,他除了方圓,一個伺候的奴才都不要,卻沒想到他剛與花拾歡相識幾天,他居然就這麽把自己的身世告訴了她,因為他就是莫名的信任她。


    一夜無夢。


    花拾歡記得她昨夜是去找雲堯了而且還在那喝了不少的酒,卻不知道一早醒來自己竟躺在一個陌生的床上。她把簾子一掀開,發現房內桌子上還坐著一個正悠哉品茶的白衣仙人。


    “白盞師兄,你怎麽會在這?我這是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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