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蕭雨歇和沈染睡在一個房間,半夢半醒之間聽見她低聲哭泣的聲音,借著窗外皎潔的月光撐起身體一看,她緊閉著雙眼默默流眼淚,看來是做了噩夢。


    蕭雨歇歎了口氣,躺迴床上,望著被月光映出窗戶框黑影的天花板。


    從此刻開始,沈染便從一個天真爛漫的準大學生變成了一名時刻警惕的準戰士。她原本可以享受無憂無慮的大學生活,找一個普通男人談戀愛、失戀、相親、結婚、生孩子、慢慢老去,卻得在喪屍、蟲潮、飛鳥、植物和寄生孢子的威脅下掙紮求生,學習保命和戰鬥技能,也許經曆沒有止境的戰鬥變得麻木不仁,也許哪一天變異成為行屍走肉,也許能活到末世最後一天。


    這就是世界末日,對蕭雨歇來說,僅僅是換了一種生活方式,但對處於和平時代的人們來說,無異於天崩地裂。


    是時候準備戰鬥了,沈染。


    第二天,沈父和沈染商量過後,決定注冊真實遊戲。


    “你們想好了?”葉雲輕吃著楊護做的簡單早餐——一碗餃子和一杯豆漿,示意他們坐下來吃,“這可不是過家家。”


    “昨天的喪屍也不是過家家,”沈染倔強地昂起下巴,她一頭及腰黑發被剪成參差不齊的寸頭,露出她硬朗的臉部線條,配上她胸前的飛機場,完全是個男孩子的造型,這個形象讓蕭雨歇從外麵迴來時都大吃了一驚,畢竟就連她都沒剪得那麽短過。


    “我還想剃個光頭的,”看到蕭雨歇驚訝的神色,當時的沈染孩子氣地得意洋洋道,“但是老爸說剃須刀的電池得省著點用,沒事,寸頭就寸頭唄,洗頭多方便啊,還不用吹頭發。”


    而沈父竟也樂嗬嗬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仿佛樂見其成一般,讓蕭雨歇的唇邊掛上了不明顯的笑意。


    “既然你們決定好了,”葉雲輕瞥了一眼低頭看不出臉上神情的沈然,抿一口豆漿道,“那我和沈然給你們整理一套方案出來。”


    “麻煩你們了,”一身運動服的沈父摸了摸沈然的黑發,“小子,你老爸我可不是吃幹飯的。”


    沈然拿著筷子的手一頓,露出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他們四人進書房商量通過新手任務的事,蕭雨歇朝廚房裏的楊護喊道,“楊大哥,麻煩給我來一碗餃子。”


    餃子是速凍食品,趁現在還有電多吃幾頓,豆漿則是用豆漿粉衝泡的,光看這一頓早餐,實在想象不到外麵的腥風血雨,但今天收音機傳出來的消息卻要糟糕得多。


    除卻帝都本地頻道,收音機還能收到國際消息甚至娛樂頻道,是的,娛樂頻道,哪怕是在前世,末世後期最艱難的時候,她都還記得當時中轉站內數十人圍在篝火麵前低聲唱“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或許這就是人類骨子裏的那一點樂觀之處。


    據國際消息報道,因為地廣人稀的緣故,米國絕大部分地區已經被動植物占據,人類被趕到數十個小城市中,偌大一個米國處於淪陷邊緣,歐洲還好,不少國家還保持明麵上的政府,澳洲杳無音訊,此時,華國人口多的優勢凸顯出來,有人的地方,很少有動植物,畢竟單個的喪屍可比動物或植物好解決多了。


    這也是葉雲輕不準備前往野外或農村的原因,城市的鋼筋水泥還能稍微阻攔一下,動物,蟑螂、螞蟻、老鼠……在城市中很難見到的動物鄉村裏隨處可見,還有那些建在植物中間的村子,什麽時候被吞噬了都不知道。


    在還沒摸清楚變異動植物根底的情況下,住在城市邊緣比較好,政府就有消息稱,體型越大、與人類相處越多的動物智商越高,像作為食物的肉雞、鴨等動物很少出現變異動物,這其中群居動物裏首領的智商最高,這就意味著,如果遇到鼠群或鳥群,隻需擊斃首領便可有效解除危機。


    但通常智商越高的動物對人類的敵意越強——蕭雨歇猜測這大概是被人類奴役多年的緣故吧。


    等到四人從書房裏出來,葉雲輕拿起一個筆記本在上麵做了幾個記號,注意到蕭雨歇好奇的視線,他笑著說,“這是我的幸存者日記。”


    日記在末世無疑是非常重要的,比如說記錄那種食物可以食用,附近有哪些幸存者基地,哪些地方有珍貴的水,這些都是極其珍貴的參考資料,前世末世中後期基本上人手一本日記,有時候還會互相交換、互相補充自己的生存經驗。


    蕭雨歇沒想到葉雲輕那麽早就開始記日記了,她前世可是末世開始後兩個月才學會記錄一些簡要的信息。


    “我們的團隊需要補充,”葉雲輕的藍色襯衫袖子半挽起,露出一小段潔白的手腕。


    “就像公會?”蕭雨歇想起真實遊戲裏的公會。


    “比公會小很多,”葉雲輕不否認,“公會就是由一個個團隊組合起來的,我不知道軍隊能鎮壓多久,在生存的壓力下,道德底線低的人容易鋌而走險。”


    沒錯,想起前世的迴憶,蕭雨歇有些恍惚,末世到來,法律如同虛設,社會秩序大洗牌,強者擁有更高話語權,搶劫、強|奸、殺人、偷盜,這些普通人想都不會想的事,一旦被生活逼到絕境,其實很簡單。


    “我估計我們的團隊大概十到二十個人,”葉雲輕繼續琢磨道,“不一定非要戰力指數爆表,每個人能跑能用槍能自保就行,真實遊戲更新的論壇你有沒有上去看過?公會擴張得很厲害,如果是走正道我倒是不擔心,可那麽多公會,總會出幾個走邪路的。”


    的確如此,到末世中後期的時候,幾乎所有公會都奉行拳頭大的是老大,公會內部建立起等級製度,仿佛迴到從前奴隸社會,沒有戰鬥力的人被充當炮灰和沙包,在那樣暗無天日看不到希望的社會裏,人人都想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現在想一想,人類滅絕的根源,其實在他們的心裏,在戰鬥的時代生活太久,人性都被扭曲了,也許他們的身體是健康的,但心理和精神早已不堪重負。


    想到這,蕭雨歇心底不禁泛起一絲迷茫,既然她重活一世也無法扭轉人類滅絕的命運,那她為什麽要重來呢?當然,葉雲輕沒有想到那麽遠,或者說,他一直在迴避這個問題,有時候未來是不能想的,想太多,當下還怎麽過。


    “還得收集不同技能的隊友,”葉雲輕在小本子上記道,“醫護急救、修理、飼養、種植……”他的聲音慢慢小下去,似乎陷入沉思之中。


    蕭雨歇不便打擾他,和楊護說一聲後便準備迴房去異度空間看看,沈然還在和他的家人交流經驗,沈父和沈染注冊遊戲後將在三天後進行新手任務,目前正是緊張籌備填鴨式教育的時候。


    異度空間的變化很大,蕭雨歇一踏入沙漠村,便迎來久違的炎熱,陽光高高掛在天上,腳下沙粒炙熱滾燙,沙子表層的空間隱隱形成熱浪,玩家們紛紛躲在屋簷底下,一眼望過去,房子和房子之間的小路上幾乎無人行走,就算有幾個玩家被迫得跑去交任務,也不得不一路小跑,生怕在太陽底下曬化了。


    蕭雨歇戴上冒險者套裝的鬥篷和兜帽,就這麽一會兒功夫,她感覺自己的頭發都險些被燒著,兜帽一壓上去,滾燙的頭發軟塌塌地貼在頭皮上,燙得她一哆嗦,隻走了兩三步,額邊腮上便滲出細密的汗水,她忙運轉內功,燥熱平息許多,盡管如此,當她走到擁擠的村長家前時,後背的衣料直接被汗水浸濕了。


    “蕭姐姐!”她剛把外麵的鬥篷脫下,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轉頭一看,小五正在屋簷下朝她招手,小七就在旁邊朝她笑。


    蕭雨歇朝他們走去,小五忙問好道,“蕭姐姐,你最近還好吧?”


    “還行,你們呢?”她簡短地問。


    小五和小七的情緒頓時低落下去,強扯出一個笑來,“還好啦,”接著把她拉進村長家,“版本更新後村長家的變化可大了。”


    沙漠村的玩家越來越多,村長家也從原本的幹草土牆屋變成兩棟樓的幹草土牆樓,而在一進門的最大客廳內,一排玩家正在排隊,他們一邊揮舞著各類手絹、扇子、書,一邊饒有興致地和來自全國各地的人交談,整個屋子熱鬧得跟菜市場一樣,扇子與口水齊飛。


    蕭雨歇三人艱難地擠到隊伍最後一位,聽到一個大嗓門的聲音,“……我當時就被嚇尿了,你們不知道,那菟絲子從喪屍的口鼻湧出來,我了個去啊,嚇得我立馬就跑,好在政府還是靠譜的,我隨身帶著火油和打火機呢,把衣服一脫,點燃就往後扔,那真的是奪命狂奔啊我的老天爺喲,現在胳膊腿還是酸的。”


    “所以你是殺了那什麽……菟絲子才獲得激活碼的?我是殺了一隻兔子,好家夥,那兔子蹬起來可有勁了,不過它不知道我是個生存狂人,還想打我,呸,一槍送它歸西。”


    “我是殺喪屍過來的,你別看喪屍動作那麽慢,殺它跟殺人一樣一樣的,心理陰影啊。”


    “我是春城的,老哥,哦,你東北那旮旯的。”


    小五和小七明顯在這個版本更新後的新手村混了一段時間,說起來頭頭是道,據他們所說,這群公測後第一時間通過新手任務進入遊戲的人被戲稱為第一批次玩家,而他們內測玩家有個外號叫做提前批次玩家,想來後麵還有第二、第三批次,這些第一批次玩家實力和心理素質顯然比外麵的普通人高一些,僅次於內測的玩家們,當然,不管是內測玩家還是第一批玩家,其中總有些水貨。


    排行榜也因此來了一個大反轉,然而,蕭雨歇依然巋然不動地停留在第一的名次上,讓其他玩家實在想不通,要知道,軍隊裏的士兵們也是第一批玩家,其中不乏身體素質過硬、反應靈敏的特種兵,怎麽這個蕭雨歇還原封不動地停留在榜首呢?該不會是遊戲出錯了吧?


    因為我有內力呀,當她聽到小五和小七的轉達與困惑,在心裏迴答道,就算運動員跑得再快,他能快過輕功嗎?


    不過,不斷湧入的新玩家給蕭雨歇提了個醒,她得趕緊提升實力,前世她之所以能長期霸占榜單,是因為她學到的各種內功和招式,但越到後麵她越意識到體力的重要性,就算攻擊再強,打完就殘,怎麽自保?在末世生存是持久戰,體力的提升是重中之重。


    她將大部分屬性點加在耐力和體質上,其它屬性比如敏捷和力量均有不同程度的上升,智力和感知保持不變,接著,她又去圖書館坐著看了會兒書,一來增加知識技能,二來,圖書館是整個村子裏最涼快的地方,哪怕對書本沒有一點興趣的玩家,經過圖書館時也忍不住進來納涼,在圖書管理員“溫和”的視線中取本書裝裝樣子。


    自然知識、地理知識等知識檢驗紛紛提升一級後,她又去裝備店和藥店換上裝備,補充藥水,最後滿意地戴上兜帽,迴到現實的房間裏。


    她在床上還沒伸個懶腰,便收到遊戲通知。


    [您接到任務:地鐵站。]


    任務內容:調查地鐵站。任務時限:十天。倒計時:24小時。


    地鐵站???


    蕭雨歇坐直了身體。


    開什麽玩笑!這種任務是她現在能做的嗎?


    眾所周知,地鐵站在末世絕對在“最危險地方”排行榜上,一是因為它人流量較大,二是因為處於地下,沒有光照,撤退通道有限,陰暗的地方向來受諸多蟲類、老鼠等動物青睞,這個任務理應是末世中後期才能接到的。


    當她跟葉雲輕和沈然說起這個任務時,葉雲輕難得地安慰道,“放心吧,這個任務不會有你想象中的那麽難,別忘了,變異期爆發的時候是晚上,地鐵人比較少,除非是客流量太多的商業區,不過如果真是調查商業區,那難度就太大了,我覺得它可能把你安排在住宅區或者郊區附近的地鐵站,它沒說地鐵站有什麽異狀,或許隻是一個引子。”


    “既然要做任務,食物和水是必須的,”沈然憂心忡忡地插話道,“而且你的負重不能太多影響活動,最多隻能帶上三天的水和糧食……”


    這就意味著,整整七天,她需要在外覓食。


    第34章 地鐵站1


    既然是地鐵站,那應該會在城裏,野外生存所需要的打火石之類東西便可以不帶,蕭雨歇數著背包裏的格子,一項一項往裏裝。即便背包是虛擬物品,背著東西依然會有負重,備足三天份的水、食物、藥品、裝備和武器後,蕭雨歇便等著遊戲將她傳送離開。


    “積分夠的吧?”沈然敲了敲門板引起她的注意後囑咐她道,“如果隊友實在不行,你也別硬著頭皮往上衝,找個安全的地方等任務結束,就算失敗也能保住一條小命。”


    “我會小心的,”蕭雨歇掂量著實體化後背包的重量,朝他點點頭道,“放心吧,我可珍惜我這條命了。”


    遊戲任務沒有讓她等太久,三天後,當任務麵板的倒計時歸零,她感受到一陣熟悉的眩暈,當她意識清醒的一刹那——還沒睜開眼睛——便下意識地從背包裏取出拳套戴上,一臉警惕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由不得她不警惕,這次她居然是用自己的身體過來的。而且,和以往在室內醒來的情況不同,她第一時間感受到一股熱浪吹過皮膚,毒辣的陽光照得地上泛白,周圍是一片安靜的工地,她正踩在黃泥地上,附近長著一片黃色白色的野花,她麵對一條街道,街道那邊是一排三四層的小樓房,看起來還沒有裝修過。


    好像是郊區?蕭雨歇戴上衣服附帶的帽子,略擋一擋炙熱的陽光,朝街道對麵的樓房走去,她的腳步輕盈,落地無聲,豎著一雙耳朵時刻警惕著任何細微的聲響。


    “請問,”與她一起進入任務場景的還有四名隊友,正當她穿過野花地的時候,隊伍頻道突然響起一個懶洋洋的男聲,“有人在嗎?”


    “有啊有啊,”一個活潑的女聲立刻接道,“這個任務是關於地鐵站的吧?我怎麽沒看到呢。”


    聽到這,蕭雨歇快速地朝周圍掃了一眼,她所在的兩點鍾方向,依稀能看見一個指示地鐵站的牌子。


    “很熱鬧嘛,”又是一個熟悉的女聲,蕭雨歇很快想起對方的名字——阿柯,遊蕩者,匕首玩得很好,屬於她曾在射擊俱樂部見過的、目前住在四合院的另一個團隊。


    她們有過交情,這次任務應該比她想象中的容易。


    隊伍頻道裏的他們交談了幾句,定下會和的地點,便重新恢複到一片寧靜,此時的蕭雨歇已走到樓房前,按理來說還未裝修過的樓房應該無人居住,可前世的她見過有的地區違規建築特地沒有粉刷樓房外牆,看似是磚房泥胚,裏麵照樣住人,想到這裏,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樓房,從背包裏取出一頭帶鉤子的繩子,甩到二樓窗戶裏,扯了扯還算結實,便運轉輕功悄悄攀爬上去。


    其實她沒有繩子也可以用輕功進去,不過這種方法比較節省體力,萬一房間裏有喪屍或其它怪物,節省的這點體力沒準能救她一命。


    她雙手按在沒有安裝玻璃窗戶的窗框上,輕輕巧巧地翻進去,裏麵空無一人,滿地灰塵,她打量一番後將繩索收起來,突然聽見樓上似乎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而且是向下走的腳步聲,聽起來隻有一個人,蕭雨歇立刻貼上房門口的牆壁,屏氣噤聲,思考到底會是誰出現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


    住在這裏的人?不像,從這個房間便可看出完全沒有人生活過的痕跡,但如果是路過的,又怎麽會上樓來呢?而且若是其他隊友的話,理應會在隊伍裏先打一聲招唿。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突然想到隊伍頻道裏完全沒說過話的那名隊員。


    “有人嗎?”一個輕輕的男聲在門外響起,緊接著吱地一聲,他推開了門,蕭雨歇來不及多想,按住門板道,“誰?”


    那人仿佛被嚇了一跳,半晌才道,“是隊友嗎?我叫陳天。”


    “為什麽你不在隊伍頻道裏說話?”蕭雨歇確認他的身份後依然沒有消除疑慮,反而愈發狐疑,“你在這裏幹什麽?”


    “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這了,”陳天仿佛放棄了推門,乖乖地站在樓道裏,迴聲一層又一層,“你也沒說話呀。”


    這倒也能說得通,因為前世顧及到自己的身份,蕭雨歇一向不喜歡在隊伍頻道裏交流,以免被他人覺察出破綻,而且她也見過不少從來不在隊伍頻道裏說話的人。


    她握緊拳頭,身體緊繃地拉開了木門。


    眼前的男生長相清秀,一臉無害,看見她後還抿出個羞澀的弧度,生澀地把劍塞進劍鞘,撓了撓後腦勺,“你好啊,我們一起去集合的地點吧。”


    蕭雨歇的目光掃過他抬高的手臂內側,握成拳的手緊了緊,生硬地說,“也行,你先走。”


    陳天乖乖地轉身順著樓梯往下走,蕭雨歇盯著他的背影,將房門掩上,深吸一口氣,摸了摸綁在大腿上的兩把匕首,這才跟了上去。


    他們集合的地點在地鐵站牌下,也就是蕭雨歇所看到的兩點鍾方向的站牌——現在應該是三點鍾方向了,所以在確認附近暫時安全後,他們在隊伍頻道的指引下前往地鐵站牌,陽光底下格外熱,陳天專門挑樓房的陰影處走,他那瘦小的身板看似弱不禁風,但蕭雨歇的目光越發警惕。


    “我們不是隊友嗎?”似乎覺察到她的不信任,陳天迴頭歪了歪腦袋問,“你怎麽一副大敵當前的樣子?”


    蕭雨歇往後退一小步,拉開距離,冷冷地道,“我不信任任何陌生人。”


    “真可惜,”陳天歎了口氣,“你的人生會少很多樂趣的。”


    蕭雨歇露出一個假笑,示意他繼續往前走。


    等兩人到的時候,站牌下已經站著兩名女孩,阿柯眼尖地看到她,笑著朝她揮了揮手,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白得發光。


    “蕭蕭,”她叫道,“你也是這個任務,太好了。”


    接著他們互相介紹,另一名梳著高馬尾的活潑女孩子叫楊舞,是某舞蹈大學的學生,跆拳道黑帶,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能一路通關到現在。


    說了一會兒話後,那個聲音懶洋洋的男生還未出現,直到他們從隊伍頻道裏也聯係不到人的時候,才發覺不對。


    “他是不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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