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蕭蕭。


    沈染是個落落大方的姑娘,她和沈然眉眼長得很像,聽到動靜後從廚房裏出來,見到客廳裏又多了一個客人,露出疑惑的神色,似乎不明白自家哥哥怎麽認識這麽一群人的,不過她還是大大方方地笑著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沈染,沈然的妹妹。”


    她不是玩家,蕭雨歇前世遇到的玩家太多,隻需看一眼便知,她不是玩家的話,有些話就不能隨意說了,否則透露遊戲信息被警告過一次後直接抹殺,她可不想嚐試觸雷的感覺。


    “她是正常人,”沈然隱晦地提醒道,惹得不明就裏的沈染一陣好笑,“哥,別說得你好像不正常一樣。”


    這麽說,其實我們都不正常。


    沈染繼續迴廚房裏幫廚,豎起耳朵偷聽客廳的動靜,哥哥突然要離開羊城去帝都,爸爸居然也支持他,這決定讓沈染有些不知所措,她在羊城呆得好好的,不想就這麽背井離鄉,無奈這是全家人的決定,隻能遵從,而哥哥和爸爸又給不出原因,這讓她不由得懷疑他們是不是……被人騙了?


    葉雲輕她認識,是個大明星,常在電視上出現,將她的顧慮打消了一半,隻是她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自家哥哥是怎麽認識對方的。


    至於這名叫做蕭雨歇的女人——抑或女孩?——她隻覺得對方有些冷,不好接近,自家哥哥好像跟她很熟,真是見了鬼了,他們到底怎麽認識的?


    “洗好了嗎?”楊護問,沈染忙收拾好心情,微笑著說,“洗好了。”


    萬一真有什麽事,他們一家人在一起,也不怕。


    第25章 打通新手村的重要副本


    從強製任務裏迴來,蕭雨歇整理一番自己的行囊物件,她的屬性仍是力量5,體質3,耐力2,敏捷3,智力1,感知2,悟性5,最近的任務很少能夠有增強屬性的獎勵,她完成三個強製任務攢下的三個自由屬性點以及專職贈送的兩個自由屬性點還沒用,她準備用在刀刃上,也就是在學習技能之前。


    異度空間的玩家越多,npc和任務越多,加上這段時間真實遊戲瘋狂擴張以備兩個月後的變異風潮,新手村的新手玩家幾乎每天都會多出一兩個,不到一周,村裏便滿是陌生麵孔,得益於新人們的出現,新手村地圖越來越大,現在已出現三個村外野怪區,分別是綠洲出現的一級野兔,五級野貓及西邊的三級長耳跳鼠。


    這些小動物都是吃素的,但是異度空間似乎強化了它們的捕獵性,以野兔為例,蕭雨歇就看到過幾個剛完成新手任務的一級新人想去捕獵兔子,結果反被野兔兩腳蹬在胸口,也是,現代人抓隻野雞都困難,更別提野兔了。


    自從野怪區出現後,玩家們的日常便多了幾個捕獵任務,防具店需要野怪們的皮毛,武器店要爪子和牙齒,藥店則是要骨頭等材料,在這些任務和獎勵的鼓勵下,哪怕玩家們屢次敗在野兔手下,也紅著一雙眼睛往上衝。


    至於野貓和跳鼠,連野兔都打不過,他們根本不敢去惹,當然,蕭雨歇不同,她一來沒有等級壓製,二來早就對殺野怪這件事得心應手,常常出入五級野怪區,把其他玩家一頓眼饞。


    “李哥,野貓是不是比兔子更好捉啊?”又一次看到蕭雨歇安安全全從五級野貓區出來,呆在旁邊野兔區的玩家不禁兩眼放光,其中一人拉了拉另一人的袖子,“她怎麽好像一點事都沒有。”


    “當然,也不看看她是誰,”那個被稱為李哥的小夥子不耐煩地迴答,“人家可是我們新手村第一高手蕭蕭。”


    蕭雨歇的新手村第一高手不是她自己封的,而是排行榜上明文記載,蕭蕭戰力排行榜第一,從開服——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服,總之從一開始就安安穩穩地呆在榜首的位置,饒是後頭的人變來變去,她的第一也從未變過。


    但蕭蕭的確有她一手,野兔並不像玩家們想象中的那麽好捉,也不想想,人類生存在大都市裏,身體素質早已退化得不成樣子,跑個八百米還氣喘籲籲汗流浹背,更別提要和野性未祛的兔子們搏鬥,野兔們耳朵非常靈敏,隱蔽性極強,他們躲在雜草裏很難被人發覺,通常在離玩家還有三五米距離的時候便飛快逃走,那時玩家甚至還未發現它們,野兔速度極快,它們的敏捷屬性在3左右,速度爆發會飆到5,一旦發覺壓根就追不上了。


    人類畢竟是智慧動物,玩不了硬的,他們來軟的,設陷阱、用誘餌甚至毒藥,無所不用其極,經曆無數次失敗倒也能成功幾次,然而蕭雨歇並不提議這麽做。


    “要真到了野外,哪有給你們設陷阱的機會,”這天,她和小五、小七來到綠洲,直奔野兔區,此時已有零零散散三五個玩家在做陷阱,她領著兩人避過玩家最多的地方,朝綠洲深處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這些野怪,都可以用來鍛煉你們的身體屬性和捕獵技術,你們等一等。”


    蕭雨歇放輕腳步,示意兩人停在原地,她從包裹裏取出長弓,閉上眼睛,感受耳邊刮過的風聲,輕聲說,“眼睛會欺騙你,運用感知,用耳朵和鼻子感受。”


    小七閉著眼睛感受了半天依然沒覺察出什麽不對來,一看自家哥哥緊閉雙眼的臉上十分慎重,不由得再次閉上雙眼,沉下心來。


    慢慢地,她聽見風吹過草叢、刮過樹皮的聲音,以及不遠處玩家們的呢喃細語。她幾乎能想象到枯黃的雜草們在風中搖擺的姿態,在這樣悠長的、緩慢的唿吸中,她聽見弓弦一顫,連忙睜開眼睛。


    大概七八米遠的地方,一隻野兔被長長的箭盯在地上,蕭雨歇手上弓弦還在微微顫抖,小七瞪大雙眼,壓根沒反應過來,小五當機立斷,立馬往地上一跪叫了一聲“師傅”。


    被強行認師的蕭雨歇:喵喵喵?[黑人問好臉]


    “我不收徒弟,”她連忙擺擺手,“如果你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拜師就不用了。”


    小五又堅持一會兒見她心意不改,隻好被自家妹妹攙扶起來,一雙眼睛充滿學習的渴望和熱切,“蕭姐姐,我要怎樣才能練到你這種地步呢?”


    而小七早就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從長箭底下抓住兔子的脖頸,這一看不要緊,兔子居然隻被射中了左耳,長箭入地足有五厘米深,硬生生將野兔盯在地上,身上皮毛絲毫沒有受損,光靠這一手,便足以稱霸新手村了。


    小七一手提著兔子脖頸的皮毛,一手拎著箭,蹦蹦跳跳地朝哥哥和蕭雨歇跑去,正好聽見蕭雨歇在講解,“你要明確自己的優勢。”


    每個人的屬性都不一樣,大體方向被劃分為六條主要屬性,力量、體質、耐力、敏捷、智力和感知,悟性與智力類似,屬於被動屬性,像此刻一個簡簡單單的抓野兔,不同優勢屬性的人便可做出不同的攻略。


    “兔子敏捷極高,對感知和敏捷強的人比較有優勢,”她耳朵一動,略放大了些聲音耐心解釋道,“所以,你們想要抓兔子,得配備一個感知強的隊友,感知到2,就可以模糊感覺到動物們的方位,感知越強越清晰。”


    小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小七望望蕭雨歇,又望望自家哥哥,最後一心一意地摸著順滑的野兔毛。


    “隻要在兔子發現你之前搶先覺察出對方的方位,便有很多種方法可以用。”蕭雨歇接著說,“如果智力高的話,設下陷阱的成功率更高,但新手村裏智力高的人寥寥無幾,所以,敏捷高的,便可以……”說到這,她風一樣地卷出去,如一頭矯健的羚羊般追上五米開外後知後覺彈射而出的野兔,就連藏在一邊草叢裏的兩名陌生玩家都不由得看呆了去。


    之間她追上兔子後,右腿像鞭子一樣朝野兔抽去,當即便把兔子踢成一條拋物線,墜落在小五和小七麵前,已然暈了過去,她邁著輕鬆的步子走過來,朝他兩的方向微微一笑,“躲在西邊的兩名玩家,你們可以出來了。”


    蕭雨歇既然能感知到兔子那麽小小的存在,肯定能感覺到兩個大活人,他們從草叢裏爬出來,一人身形高大,笑容憨厚,一看就是力量屬性高的人,另一人眼睛小小的,時常眯起,從中迸射出精光,似乎智力屬性不低。


    “蕭姐姐好,”眼睛小的男人自我介紹道,“我叫李誠,誠信的誠,他是我最近認識的兄弟,高全,剛才我們一時好奇,偷偷躲在附近,真是不好意思。”


    “我倒是沒什麽關係,”偷窺別人不管放在哪裏都是要被罵甚至被打的行為,蕭雨歇性子好,不同他們計較,小五和小七不同,好不容易磨得蕭姐姐過來傳授一番功夫,分分鍾有無關人士過來打擾,要不是看在蕭雨歇的份上,小五這個衝動的少年可真要上去跟他們比劃比劃。


    “實在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李誠笑得很真誠,有種鄉下人特有的淳樸感覺,又是點頭哈腰又是低聲下氣,“為彌補方才我聽到的那些捕獵經驗,如果有什麽我能做到的事,請務必說明,讓我小小地補償各位。”


    “你感知應該不低吧?”蕭雨歇望了一眼他們藏身的地方,不禁問道,“想在那裏聽到我們的談話,你的感知應該在2以上。”


    李誠拚命衝他們笑了一會兒,才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您大概也聽說過我,那個新手村裏設陷阱沒成功的就是我,方才我看到您領著他兩過來,想必應該是來捉野兔的,一時好奇,就跑了過來,看你們在說話,不敢上前打擾,隻好先躲起來,真是對不住,對不住。”


    見他來來迴迴道歉,再大的怒火也消了,小五擺擺手,“行了行了,那你們走吧。”


    李誠兩人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他搓搓手,一副十分緊張的樣子,“我聽到你們的談話,蕭姐姐是想教他們自己捕獵吧?正好我感知不低,要不要,咱們合作?”


    聽到他提合作,小五和小七沒有斷然拒絕,兩人對視一番,考慮起這個可能。蕭雨歇自己有隊伍,能抽空指導他們一會兒已不容易,捕獵這事還得自己來,新手村的人品質和屬性稂莠不齊,想要找個好隊友難上加難,這個李誠其他的不說,倒十分拉的下臉來,甚至有些厚臉皮,隻是不知道人品如何。


    “你們可以試一試,”蕭雨歇不置可否地說,她打了個哈欠,“我該下了,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小七拎著兩隻獵物,“這兔子。”


    “算我給你們的禮物,”她想要兔子,隨隨便便就能抓到。


    李誠和高全這兩個名字,她前世沒有聽聞過,看他們的樣子,也不是名氣很大的那種,小五和小七雖然品質優秀,但年齡太小,萍水之交,蕭雨歇偶爾指點一番已是足夠,他們自己的路,要自己走,若是跌了跟頭,她在一旁看著,總能保全性命。


    她從異度空間出來,換上睡衣就往床上躺,她這一周都在異度空間裏度過,一日三餐去隔壁找葉雲輕和楊護蹭飯吃,壓根沒出過公寓的門,就在她打算睡個午覺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她不用看貓眼,光聽門口的腳步聲便猜到是葉雲輕。


    “我就知道你在,”他穿一套淺色休閑服,半靠著樓梯欄杆,衝她笑道,“怎麽,沈染沒來找你出去?”


    在世界末日到來之前,人們還得按部就班地照常生活。沈然一家在租在蕭雨歇樓下,彼此算是有個照應,作為隊伍裏唯二的兩名女生,蕭雨歇和沈染自然而然地走近了。倒不是蕭雨歇主動去與人家妹子攀談,她最近沉迷於異度空間的探索中無法自拔。隻是沈染初來乍到,想了解自家哥哥朋友的情況,蕭雨歇這名女性便成了最好的突破口,時常過來聊聊,話裏話外都在打聽他們怎麽認識的,有些煩人。


    想到這,她麵上就帶了一點困擾出來,“被我拒絕那麽多次,應該消停了吧。”


    葉雲輕隻看著她笑,笑得她惱羞成怒,“你笑什麽!”


    “出去逛逛吧,”他軟言安慰道,“你宅在家裏那麽久,是時候出去曬曬太陽了,正好和沈然兩兄妹搭個伴,他們手無縛雞之力的,不放心。”


    聽葉雲輕說別人手無縛雞之力,蕭雨歇有些想笑,最弱不禁風的難道不是你嗎?盡管聽他這麽說,蕭雨歇卻絲毫沒有想出門的念頭,宅在家裏久了,對出門興致缺缺,沒那麽容易被勸動,““我在新手村裏天天曬太陽,而且我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是有時間限製的嗎?”得到她否定的迴答,葉雲輕不容置疑地說,“晚上迴來再做。”


    “可是……”她還想做垂死掙紮。


    “乖,你也是時候該去街上看看,其它的不說,附近的超市、醫院你總該了解吧。”


    說的也是,但她手上這個任務好不容易做到一半,就這麽中斷,她心累。這可不是什麽小任務,如果她的記憶沒錯,這個任務關係到一個小型副本。


    既然葉雲輕都這麽說了,她又不能看著沈然和沈染在毫無保護的情況下去逛街,萬一出什麽事……“行吧,我去,”她無奈地答應道,多問了一句,“那你呢?”


    葉雲輕頓時笑得跟花一樣,“你在關心我?”


    蕭雨歇直接把門當麵給他帶上了。


    無論在城市還是鄉村,家裏總比外麵安全,所以蕭雨歇在家裏可以穿上柔軟的睡衣,出門得換探險者服裝,往衣兜裏塞補血丸和金創藥,萬一出什麽事,手上憑空出現東西太引人注目。


    武器和防具放入裝備欄備用,這是她在末世養成的好習慣,一旦出門,必須備上所有物品,出門一次需要準備太多東西,這也是她不輕易出門的原因之一,太麻煩。


    一切準備完畢,她耳尖地聽見沈然兩兄妹在樓梯口交談的聲音,蕭雨歇最後整理一遍物品,才打開房門出現在兩人麵前,“我們走吧。”


    他們居住的公寓在三環,這一片是精品樓盤,小區裏四棟公寓,每棟公寓二十層,在人潮擁擠的帝都算一片清淨之地,旁邊就是軍區大院,對麵正在施工,短時間無法入住的樣子,他們從小區裏出來,往右手邊方向走,沈然對這一片很熟悉,在太陽底下,一邊走一邊指著方向,遠遠地說,“那一片是醫院。”


    “那一片?”蕭雨歇不禁問道,“有很多醫院?”


    “兩座,”沈染搶先迴答道,“我在百度地圖裏搜過。”


    隻有兩家醫院還好,醫院每天接待的病人不在少數,人在生病時免疫力不高,容易被感染,要是一個半月後寄生物變異,那些抵抗力低的病人便是最好的宿主。


    離他們近的醫院是眼科醫院,當然也治療其它病,隻是眼科特別有名而已,再遠一點是綜合醫院,這兩個醫院坐落在千米開外,平常得走十分鍾左右,一路小跑,大概五分鍾能到。


    從公寓到醫院的這一路,蕭雨歇敏感地覺察到人行道的變化,原本栽種的人行道樹不翼而飛,路上隻留有一個又一個黑窟窿似的坑洞,路經的寵物店沒有任何開門的跡象。


    大概是政府已經收到春城的消息了吧,這幾天她曾在網上搜集過春城的信息,卻沒有絲毫收獲,倒是葉雲輕耐心地統計路經和停留在春城的飛機航班,有至少一半直達春城的飛機取消,轉機的被發送到附近城市,火車票一票難求,看似被全部搶光,不少準備趁國慶節迴家的學生們一陣哀嚎,隻道是自己手慢搶不到票,根本沒想過政府有意調控。


    此外,春城領導階層的變動讓人眼花繚亂,原本的市長被平調出去,副市長頂替,還有一係列領導人因“雙規”“腐敗”等原因落馬,這些變動悄無聲息,隻在官網有登,網絡微博、社交媒體毫無相關信息。


    倒是有不少城市的居民發現自家街道上的人行道樹被搬空,這些帖子零零碎碎,連不到一起,大家也沒怎麽在意。


    在醫院和小區之間則是各式各樣的高低大樓,車輛在馬路上排隊等候綠燈,以往的綠植、花壇一掃而空,空空蕩蕩的土坑格外顯眼,如今已近秋季,陽光依舊高高掛在空中,氣溫高得可以與夏季一拚,他們不得不在沿著屋簷邊走,帝都空氣質量一向很低,今天出行卻沒覺得有多少塵埃與霧霾。


    附近有兩處公交車站,離地鐵站足有兩個公交車站的距離,這是件好事,地鐵裏人流湧動,那麽多人被限製在小小的列車上,一旦出現什麽事故,整列地鐵都會遭殃。


    他們一路走走停停,來到附近一家超市門口,這是一家小型超市,沈然和蕭雨歇推門進去,沈染以為他們要買什麽東西,亦步亦趨跟在後麵,超市雖小,五髒俱全,從雜貨到吃食應有盡有,這家超市的顧客大多為附近居民,不像其它大型超市一樣輻射範圍廣,顧客數量多。


    緊挨著超市的是一間藥店,兩人兩手空空從超市裏出來,又去藥店打探,藥店門麵不大,有四個大貨架,牆壁裏嵌著玻璃櫥窗,沈然將所有藥品的方位一一記錄在腦海中,開口買了一大堆抗生素,包括阿莫西林、羅紅黴素、青蒿素,還有中樞神經類的藥品,止疼藥、腸胃藥、抗過敏藥,結賬時售貨員一直以一種古怪的目光打量著他,畢竟這些藥足以讓一個人吃一輩子了。


    沈然提著一大包藥走出藥店,他妹妹沈染不禁問道,“哥,你有病啊?”


    話音剛落她便意識到自己話語中的歧義,“我的意思是,你生病啦?”


    “這些藥會有用的,”蕭雨歇撲哧笑道,“家中常備一些,以防不時之需。”


    在末世,盡管有牧師這一職業能治療大大小小的外傷,可在三個半月後才能在現實中使用技能,而且有的病必須得吃藥,牧師也救不了,比如高血壓、嚴重過敏等等,這些藥品在末世十分珍貴,而且用大口袋裝起來隻需在背包裏占據一個格子,重量輕,可隨身攜帶。


    玩家們的背包格數一樣,每一欄都是十格,其中道具欄最為珍貴,十個格子,每一格都要精心設計,末世前期,人們的屬性滿足不了造糧術的要求,必須騰出兩個格子放置至少三天的水和食物,其次最珍貴的就是各類藥品,現實裏的藥品可打包一起,異度空間本身的金創藥、補血丸不行,它們每樣必須占據一個格子,此外還得備著手電筒、無線電、打火機、工具包、地圖等零零碎碎的東西,同種類型可以打包放在一個格子裏,但不同種類必須分開放置,加上負重要求,裝備的取舍一直是一個嚴肅的話題,而藥品的存在重中之重,有時候一顆藥能救人性命。


    葉雲輕在他們入住公寓時就指出放滿藥品的櫥櫃,現在沈然買的,大概在為自己家人準備。


    買好藥品,他們一路向前行,不遠處是一座小公園,就是那種大草坪配上遊樂設施的公園,園中的樹木全部被移走,草坪修剪得隻剩短短的草茬,兩三個路人坐在公園長凳上,孩子們你追我趕玩遊戲,看著這一幕,沈然不知不覺停下腳步。


    蕭雨歇也不禁駐足,這樣安靜而快樂的日子,還能持續多久呢?


    沈染不知道他們在看什麽,她心中的問號幾乎可以具現化將她淹沒了,這種你知我知隻有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感覺,實在很不好受。


    他們在公園內短暫地停留了幾分鍾,蕭雨歇耳尖地聽見長凳上兩人的談話,“最近公司請病假的人越來越多了,我這邊要加班到很晚,你自己在家多加小心。”


    “是什麽流感嗎?”女聲裏透著擔憂。


    “可能是因為換季吧,”那個男聲憂心忡忡地說,“別怕,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你老公的身體!”


    他們沒想掩人耳目,音量正常,沈然也聽到了,他略一皺眉,問向蕭雨歇,“我們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醫院,這兩個字勾起她恐怖的迴憶,曾經有一個強製任務,要求她們小隊進入城市中心的醫院搜集醫療器械,限時十天,他們花費整整五天才從城市外圍趕到城市內圍——蕭雨歇自然沒去,她手上有積分,不怕任務失敗,事實上,後期的隊友們或多或少攢著一些積分,防止任務失敗被抹殺。蕭雨歇從隊伍頻道裏得知他們在醫院裏遭遇的種種險境,病毒、細菌加上寄生物變異,得到的結果就是全軍覆沒,小隊隊員施展種種手段依然逃不過一死的命運,隻有沒去做任務的蕭雨歇活了下來。


    從那以後,她更加堅定了劃水的信念,等到後期,幾乎每個小隊都知道她是個怕死的人,途中小怪可以交給她,不提任務還能繼續做隊友,如此膽小的蕭雨歇長期占據戰力榜單榜首也成為真實遊戲一大未解之謎。


    而這個謎底其實很簡單:不是她戰力最高,隻是那些戰力有可能高於她的人都死了。人在末世,一開始的初心或許隻是活下去,有了家人、朋友、隊友、權勢、威望之後,有的人為了提升實力涉險,有的人為安定後方以身作則,唯有她,從開始到最後的目標都是選擇活下去而已。


    盡管蕭雨歇對醫院依然殘留相當深的陰影,但既然沈然提了出來,她自是要陪著一起去,何況現在還是和平年代,隻是去看看不會死人。


    兩人達成一致,直奔醫院而去,沈染在後麵跟著,一邊腹誹,“帶著那麽多藥去醫院,這是想砸場子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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