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身上點火,動作很是生澀,又是摸,又是親,一邊撩撥著,一邊道:“殿下私密之事,我為何知道?那是因我早試過,你們瞧,任我如何勾引,如何撫摸……”


    安淺夜話語一頓,臉色僵了僵,呈一種呆滯狀態,臉上爆紅,連耳尖都紅似血。


    臥槽!那是什麽東西?硬邦邦的,還熱乎乎的!


    安淺夜動了動唇,望向沐羽塵,卻見他移開了眼,臉上似有尷尬,不敢與她對視。


    霎時間,她欲哭無淚,僵硬地迴頭,臉上擠出一些笑,念著台詞:“瞧,任我百般撩撥,萬般引誘,殿下仍毫無反應……你們,你們就不必試,無須浪費時間。”


    紅綢目光輕閃,笑著迴道:“姑娘不諳此道,還讓奴婢來試吧。”她們奉命來此,本是為了證實沐羽塵無疾,豈會輕易離去?


    “你你……”安淺夜結巴道,話不利索。身下實在是不舒服,她動了動身體,卻見沐羽塵忽皺眉,暗道不妙,忙停止動作。


    活了二十年,第一次,遇上這種局麵。誰能告訴她,現在該怎麽辦?留也不是,離開也不是,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姑娘莫誤會,奴婢還是清白的。”紅綢淺笑吟吟,很是大方,“宮裏有殿閣,專培育侍寢婢女的,嬤嬤會教些東西。”


    “殿下身有疾,受了些打擊,心靈上還有創傷,不能再有第二輪傷害。”安淺夜打著商量,臉上努力擠著笑容,“要不這樣,先讓太醫診治幾天,你們再來試?”


    能拖延一刻是一刻,而今最緊要的,是先打發走紅綢、綠意,她才能脫離苦海。


    “姑娘臉紅,是為哪般?”綠意忽出聲,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狀似好奇,一臉純真。


    安淺夜很想哭,卻隻能笑,咬牙道:“熱了的,對,天氣熱!”直到此時,她才明白那句“臉上笑嘻嘻,心裏哭卿卿”的含義。


    她推了推他的胳膊,眼睛裏滿含不甘,臉上卻微笑著,問道:“殿下,你說句話呀?”


    “你們出去吧。”沐羽塵忽道,聲音很啞,仿似帶著絲磁性,撩得人心癢癢的。


    紅綢、綠意二人對視一眼,一齊拜道:“殿下,陛下有命,如此奴婢們不便複命。”她們習過此道,如何看不出他已動情?


    “父皇那裏,我自會說明。”沐羽塵迴道,又向她們望去,冷冷道:“我的話不管用?”


    “奴婢不敢!”紅綢、綠意忙道,互相看了看,又一齊向外退去。她們打定了主意,準備去迴稟隆嘉帝,抓他個現行。


    那二人一走,安淺夜忙起身,但被人扣住了腰,逼得她又坐下。她又急又惱,壓低聲音道:“你放開我!”


    “別動。”沐羽塵隻有兩個字。他埋首在她的肩窩,唿出的灼熱唿吸,燙得她一抖。


    安淺夜愁眉苦臉地道:“那紅和綠,必會迴去告狀的,你父皇若是來了……”


    “父皇不會來的。”沐羽塵迴道,輕輕笑了笑,“比起抗旨,他更希望我有疾,無子嗣的皇子,是無法坐上皇位的。”


    安淺夜一呆,問道:“但你是假的啊!”


    “無論真與假,隻要輿論如此,天下人當真便可。”沐羽塵答道,收緊手臂,將她牢牢抱在懷裏,“但破解方法也容易……”


    她為他生個孩子便行。隻可惜,現在不合時宜。


    想至此,沐羽塵鬆開了手,笑道:“我去衝些冷水。”


    安淺夜驚奇道:“你?”居然放了她?


    沐羽塵無奈道:“而今形勢,你不宜有孕,我若碰了你,便隻能讓你服避子湯,但避子湯,對女子身體無益。”


    作者有話要說:  安淺夜:最近挺倒黴的,哪裏有廟,去拜一拜,衝衝身上黴氣!


    小胖墩:來拜我呀,絕對有效!o(n_n)o


    第56章 使臣之禍


    女子體陰, 而避子湯裏的藥, 大都是些陰寒物, 比較傷身。


    什麽有孕?安淺夜白去一眼, 他想的真遠。


    忽的, 沐羽塵駐足, 望向帳子外。


    隻因有一列侍衛過來,個個手握利刃,擋在帳子門口,其中一人道:“陛下有令,請二殿下和黎姑娘過去, 兩位涉嫌命案。”


    “什麽命案?”安淺夜驚了, 第一反應,便是栽贓嫁禍, 真是人在家中坐, 鍋從天上來。


    侍衛看她一眼,聲音冷漠:“隨燕太子入雁的兩位使臣大人, 一死一瘋。”


    “難怪晚上宴會時,燕太子久久未去。”安淺夜咕噥, 來到沐羽塵身邊, 臉上一派正經, 眼神卻賊兮兮的, 偷偷瞄向他一個部位。


    那兒平平整整的,顯然,他已平息欲·火。


    “留有什麽物證嗎?”沐羽塵問道, 皺了下眉。他有點好奇,此番出手的人,快、準、狠,也不知是誰,竟讓他措手不及。


    “迴殿下,什麽也沒留下。”侍衛答道,頓了片刻,像是有些猶豫,“但是,已癡傻的曲使臣,一直在喊著黎姑娘的名字。”


    安淺夜心裏直泛嘀咕。她便知道,自己必定逃不了幹係,總是有渣渣想害她。忽的,她心中一動,那曲使臣雖瘋了,但不會無故叫她的名字,必是遇上了“她”。


    兩位使臣遇上的人,排除精通易容術的,便隻剩一種可能——胡杏煙。胡杏煙和她貌相似,若是不熟悉她們的人,便會弄混她們。


    但胡杏煙是她的侍女,在明麵上,她二人都勢屬二皇子一脈,無論使臣們遇上的是誰,最後都會栽到沐羽塵身上。


    如今,隻能先證明那人是胡杏煙,再證明胡杏煙已被大皇子收買,才能洗刷冤屈。


    沐羽塵問道:“兩位使臣何時遇襲?”


    “是傍晚。”侍衛迴道,“兩位使臣前去狩獵,不知何故一死一傷,燕太子封鎖消息,直到曲使臣蘇醒後,陛下才得知此事。”


    安淺夜皺眉。在傍晚時分,她魂在現代,而身體一直在帳子裏,除沐羽塵一幹人外,無人可以證實此事,她沒有不在場證明。


    她看了看沐羽塵,端詳他的臉色,見他一副冷靜模樣,倒是安心了些。


    又有一隊侍衛過來,鐵甲森森,為首者竟是寧晏,禁衛軍副統領、右相府的大公子。他略一抱拳,“殿下,陛下喚您過去。”語畢,他向安淺夜望去,臉上卻似有擔憂。


    白日,她初來狩獵場,被燕使者王衍言語羞辱時,當著眾人的麵,竟直接揮鞭,鮮活張揚宛若盛開的牡丹,給他留下深刻印象。


    隆嘉帝兩次賜婚,她卻都敢反駁,不知是膽大不怕死,還是太隨性隨心,但至少,她活出了讓人羨慕的姿態。是的,他羨慕。


    京城,天子腳下是壓抑的,人人都藏著本性,用假臉麵對世人。


    尤其是在晚間,她那番驚世駭俗的話,著實驚呆了眾人。他明白,太多人,甚至是絕大多數人,都會鄙視她的粗俗,但偏偏,他看到了她的固執,她在努力守護所在乎的人。


    力雖小,但憾人。


    寧晏低垂下眼,微微橫移了步,瞥了眼安淺夜,低語:“燕、雁聯合,殿下小心。”


    沐羽塵掃了寧晏幾眼。寧晏雖在對他說話,但眼神卻撇向了小山賊,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寧晏主要是想提醒她。


    他心裏不知是何滋味,有驕傲,有不滿,有防備?他的小山賊,終於有了人覬覦,還是他的敵對者——大皇子一脈的人。


    忽然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錯覺?


    “是燕太子主導的?”安淺夜忙問道。在小說裏,寧晏一直想保持中立,獨身世外,不參與到權利漩渦中,但身份擺在那,最後隻能繼承家族的使命,走向沐羽塵的對立麵。


    對寧晏,她倒是挺惋惜的。他是一個很優秀的男子,可惜孝義兩難全。


    寧晏抬眼直視她,一向冷硬的麵龐上,浮現淺淺的笑,恍如冰雪化開,一瞬間似垂柳蕩春波,朗月映山河,實屬人間美景。


    沐羽塵的目光掃來,手一抬,摟住安淺夜的腰。哦?寧晏當他是死的嗎?當著他的麵,竟敢引誘他的小山賊?


    當著各府的麵,小山賊宣示了她的主權,他自然不能示弱。她也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可覬覦,但誰也不能奪!


    “怎麽啦?”安淺夜狐疑,一臉莫名。


    寧晏複又低垂著眉眼,剛剛那一笑,仿似曇花一現,迴道:“據臣猜測,應該是燕主導,由雁完善。”


    意思很明確,是燕太子主導的,而雁王朝也參與了,在幫忙完善,抹除一些痕跡。至於雁王朝是誰在參與?答案顯而易見。


    隆嘉帝!


    終於出手了嗎?沐羽塵心語,真是舍得,燕國兩位使臣一死一瘋,如此大手筆,目的自然是必殺一擊,讓他無法翻身。


    使臣客死異鄉,可上升至國際問題,幹係甚大,厲害之處,便在於會引發兩國戰爭,因使臣喪命事雖小,但有損國威。


    嚴查、嚴辦!隆嘉帝隻言道這四字。


    “讓杏煙一起去。”安淺夜提醒。


    篝火宴會雖散了,但場子尚未清理,仍是處處篝火,琉璃燈遍地,通明如白晝。


    林使臣躺在地上,在不遠處,曲使臣披頭散發,裝束髒亂不堪,癡傻笑著、叫著,偶爾還哭一陣,和白日裏的嚴肅模樣迥然不同。


    “父皇,母後。”沐羽塵上前見禮。


    隆嘉帝頷首,臉上無甚表情,而在麵前琉璃燈的映襯下,無端生出幾分可怖之意。


    安淺夜打量那兩名使臣,略微猶豫了下,壯著膽子走近幾步,隻聽一聲尖銳的叫喊,曲使臣驚恐道:“別、別過來,別殺我!”


    燕太子一甩衣袖,薄怒道:“二殿下,煩請你解釋下,為何曲大人會有如此反應?”


    “你上去。”沐羽塵淡淡道,看向胡杏煙。


    安淺夜忙退後,胡杏煙上前幾步,結果是一樣的,曲使臣也害怕得大叫。


    “這二人都是你的人,有何區別?”燕太子語氣不佳。


    “自然是有的。”沐羽塵淡淡迴道,“兩人的裝束不同,一為主,一為仆,但使臣遇之都害怕,證明他如今隻認臉,而不識得人。”


    作者有話要說:  安淺夜:我竟然有了一朵桃花!!!寧晏啊,京城的顏值擔當!!!


    沐羽塵:……胡說,京城的顏值擔當明明是我!


    第57章 洗刷冤屈


    “那又如何?”說話的, 是大皇子沐思崖。他板著臉, 看似怒火衝天, 但眼中的興奮之色顯而易見, 怎麽都藏不住, 斥道:“皇弟, 你怎如此糊塗啊?!”


    “殺人動機是什麽?”安淺夜不忿道:“首先,我們與使臣無怨無仇,何故要殺他?其次,傷使臣罪不可恕,我們又不傻;最後, 真動手便會斬草除根, 豈會留下曲使臣?”


    真當她蠢麽?好歹,她也是看宮心計、諜戰片長大的, 不至於太“傻白甜”。


    燕太子冷笑一聲, 倒是從容迴道:“你們殺我國使臣,故意留下痕跡, 便是為了利用反向思維,從而嫁禍給大皇子。”


    “這便是殺人動機。”他哼了聲, “否則, 兩位使臣初至貴國, 與人無怨, 怎會遇害?”


    “什麽?!”沐思崖一臉震驚,忙問道:“太子殿下,此話何意?”


    燕太子歎息道:“眾人皆知, 二殿下很聰明,做事滴水不漏,怎會留曲大人一命?留下這些破綻?因而,眾人便會覺得他是被冤枉的。如此,他反倒洗脫了罪名。”


    破綻、漏洞太明顯,和沐羽塵一貫風格不符,但凡不傻的,都會認為那是栽贓嫁禍。


    這是利用人的反向思維!


    “那定不了他的罪?”沐思崖急道,很快反應過來,壓了壓自己的急躁脾性,緩緩問道:“皇弟欲如何嫁禍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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