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飛向文寅風請命,由自己駕馭千翼鳳,前往鳳梧城,去解救渤海百姓。


    文寅風聽後搖了搖頭,說道:“雲飛,雖然你父薑震武對渤海懷有異心,不過你雖為其子,但卻能知曉大義,以天下社稷為重,不僅屢次救孤和鳳翎的性命,而且為了解這靈蛇蠱毒,不惜性命,二次服用那迴神散,你已為渤海犧牲太多了,孤又怎能忍心,讓你這般前去,最後落得個粉身碎骨,屍骨無存呢?”


    在旁邊的秦蒼羽和文鳳翎此刻也來到薑雲飛近前,秦蒼羽說道:“雲飛,你雖然服了那迴神散,但是並不一定就會身死,而且你能找到用千翼鳳的用法,已然幫了大忙,料想事後,那蛇王乃是用毒大家,必定會全力施救,因此還是讓我來吧,我雖不是渤海之人,但是自小就明白春秋大義,如果能就此救下無數無辜的百姓,我秦蒼羽甘願以命來換,還是我去吧,雲飛,你將那血鳳石交給我吧。”


    文鳳翎聽秦蒼羽這般說來更是不允,說道:“秦大哥,雲飛,你們都別爭了,我身為渤海郡主,萬民有難,舍身救民乃是我的本分,而且我名叫鳳翎,其意就是鳳之翎羽,因此這鳳翔渤海之事,是上天所應,乃是我的命數啊,因此還是我去為好。”


    文寅風雖然見二人又起爭執,心中卻是大為寬慰,略微頷首道:“秦公子,孤雖與你相識不久,但是公子這般舍身取義之心,當為俠之大者,孤能看出,小女鳳翎對秦公子是一往情深,想鳳翎她從小嬌生慣養,脾氣急躁,行事莽撞,因而孤對她的終身一直憂心不已,如今孤能得你這般東床嬌客,今後也不會再為小女的終身憂慮了,因而你和鳳翎,都要好好活著,既是為了你們自己,也是為了渤海的江山社稷,秦公子,孤今日就將鳳翎托付給你了。”


    文鳳翎不知道父王怎麽突然說到自己的終身大事之上了,雖然眾人都知道她對秦蒼羽是情深意切,但是這時自己的父王親口說出來,她臉麵上也掛不住,因而皺眉說道:“父王,你現在說這個幹嘛?!現在救鳳梧要緊啊。”


    文寅風並未搭理文鳳翎,而是又對薑雲飛說道:“雲飛,方才孤也說了,你已經為渤海,為孤已經付出夠多的了,而孤身為一國之君,此時社稷將傾之時,孤焉能袖手旁觀,渤海祖訓,君王死社稷,這是孤分內之事,豈能讓你們因此白白送掉性命,而且孤也老了,往後渤海,還要靠你們才行,因此孤心意已決,這送鹽之事,你們不要爭了,就由孤自己來吧。”


    文寅風此言一出,登時將薑雲飛驚的是手腳發抖,趕緊扣頭,嘴裏喊道:“王爺,這可萬萬使不得啊。”而文鳳翎和公主青鸞也都是驚慌失措,也想要上前勸阻,這時就見文寅風臉色一沉,嘴裏說道:“你們聽了,此乃王旨,難道你們敢抗旨不遵不成?”


    青鸞公主見文寅風言語堅定,麵容嚴肅,雖知道爹下了決心,但是畢竟父王乃是一國之君,又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又豈能讓父王因此而喪命,因而和文鳳翎齊齊跪倒在地,嘴裏說道:“父王,臣兒不敢抗旨,但是此事事關重大,還望父王以國家為重,切不可以身犯險啊。”


    文寅風望了望青鸞,臉色極為嚴厲地說道:“青鸞,此事孤心意已決,絕無更改之理,孤死之後,你繼承大統,既為君王,就要切記萬事以社稷為重,以萬民為本,以為天地立心為誓,斷不可因為你自己的情欲,而置渤海安危於不顧,你可知否?”


    青鸞公主登時驚的是麵色蒼白,跪在地上,身子僵直,先是用眼睛望了望在一旁地上坐著的柳慕海,就見柳慕海依舊麵色蠟黃,此刻雖然還無法言語,但是文寅風的話,他也聽得清楚,因而這臉色更是難看,將手伸在空中,頭也來迴晃動,意思是讓青鸞萬萬不可答應,青鸞公主此刻也是心如刀絞一般,她又怎麽不明白父王此言的意思,心中不由得哀怨道:“為什麽我青鸞這般命苦,為何同是親姐妹,鳳翎所愛的秦蒼羽能被父王承認,而我心係的柳大哥,卻一直被父王視如仇敵,難道就因為我要繼承大統,而鳳翎她卻不必承擔這君王之責?還是因為柳大哥出身東瀛,而秦蒼羽生在大明,為何上天待我如此不公?”青鸞滿心淒苦,雙目望著柳慕海,又抬頭文寅風,張了張嘴,隻是雙眼不停落下淚水,但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時旁邊跪著的薑雲飛卻說道:“王爺,您當真無需如此,我薑雲飛並非是大膽敢抗旨不遵,而是方才我話並未說完,這駕鳳去往鳳梧,看似人人都可,實則並非如此,而我薑雲飛也不是不怕死,而是現在所有人中,唯獨隻有我去,才能救下渤海,否則就算王爺您自己去了,解了那鳳梧城的靈蛇蠱毒,但是並不代表著我們渤海就能渡過此劫,因為還有更大的危機在後麵呢?”


    眾人聽薑雲飛這般說來,都是不解,文寅風更是問道:“雲飛,你說什麽?這解了蠱毒,渤海得救,萬民安命,怎麽還會有更大的危機呢?”


    薑雲飛卻是一臉嚴肅,嘴裏說道:“王爺,這並非是我危言聳聽,王爺您試想一下,如今我父薑震武尚在鳳梧城中,和柳不疑一起,現在城中究竟情形如何,誰也不知道,而他柳不疑之所以起兵造反,乃是因為蛇王毒封大海,絕了鸞棲城的生計,但是就算如此,在鳳梧城中的百姓,卻依舊效忠王爺,是為何故?還不是因為百姓堅信王爺乃是鳳子轉世,定能帶領大家度過難關,如果王爺因此喪命,縱然救了鳳梧城,那柳不疑就能歪曲事實,言說這是王爺您見大勢已去,這才以死謝罪,到時候王爺您已不再人世,這鳳子之說自然無存,而我們人輕言危,他振海將軍就是渤海當下最大的官職了,他隻需要將公主囚禁起來,假借公主之名,就能收攏萬民之心了,因此王爺您千萬不能不在世上,否則這鳳梧城的民心也就盡歸他柳不疑了。”


    薑雲飛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這隻是其一,其二,方才那羊王也說了,這千翼鳳一旦臨世,恐怕就要帶來無窮的爭端,這並非危言聳聽,這次要救下渤海之災,千翼鳳必然要飛臨鳳梧,到時候無數人就能看到鳳翔渤海之事,且不說我渤海內是否會有人起了貪念歪心,縱然這隻僅存的千翼鳳也會因此毀去,但是外麵的人卻並不知道,就算我們告之前後,恐怕那些心懷叵測的人也不會相信這世上已無千翼鳳了,因此一旦這件事被傳揚出去,被那東皇徐天波知曉,那東皇統帥倭匪無數,日夜戰事無休,如果他知道了這千翼鳳的事情,焉能不起奪鳳之心?到時候我渤海剛經過這場大變,如果徐天波兵發渤海,我們那什麽來抵擋這無窮的悍匪倭寇呢?而且我敢說徐天波不久後定然會知道此事,因為方才羊王所言,那個叫譚玉林的已然背叛蛇王,逃迴東海去了,這人我和他打過交道,也曾聽芳蓉說過,此人心機極深,狹隘邪性,他唯恐蛇王不死,日後找尋他算賬,因而不久之後,定然會迴來渤海,查證蛇王到底是否身亡,如果他從百姓哪裏得知了這千翼鳳之事,必定會起奪取之心,到時候恐怕渤海也再無力量對抗那徐天波和譚玉林了。”


    薑雲飛這番話一說,文寅風等人都是愣在當場,所有人都沒想到這薑雲飛竟然能想的這麽遠,而且他所言的確極有可能發生,旁邊羊勝才也點了點頭,說道:“沒想到你這小子並非隻會胡言亂語騙人,當真還是有些見識的,那譚玉林心性偏激狹隘,的確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而蛇王和雞王眼下就要雖我和豬王迴轉大明,東皇其實已經知曉了蛇王的底細了,因此我料想等這海毒一退,他就會興兵到此,來奪取千翼鳳的。”


    這時文寅風也知道了厲害,登時急道:“那雲飛,既然你想到這裏,那是否真有萬全之策,以為應對呢?”


    “王爺,我之所以這麽說了,那自然是有應對之策,這辦法需要有三個條件,方可能起到作用,而這第一個條件,那就是必須由我薑雲飛駕這千翼鳳,去往鳳梧城,其他無論任何人去,就算解了這次的危機,但是對今後都是於事無補的。”


    文寅風等人此刻早已被薑雲飛的話說動,但是卻不明白為何隻能是薑雲飛去,才能解日後渤海將要麵臨的危機,旁邊文鳳翎最是心急,趕忙問道:“雲飛,你說的要滿足三個條件,為什麽這第一個條件必須是你去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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