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沒有巧合,一切都是必然的結果,隻是人們將無法理解的必然稱之為巧合罷了。


    當秦蒼羽和柳慕海聽聞薑震海言及柳慕海誤飲了本來是給薑裴亮準備的藥酒時,兩人都無法相信事情竟然會這如此的巧合,柳慕海這才明白,為何自己感覺並未喝了多少,卻會人事不省的緣由了,突然腦中一閃,說道:“原來如此,吾明白了。”扭頭見秦蒼羽尚在驚訝,便說道:“蒼羽,看來這薑震海所言不假,而且當時吾昏昏沉沉之際,將餘下的酒水悉數灑在了身上,當時吾懷中的劍囊也被酒水浸透了,可能那時吾這手裏劍染上了那藥酒,因而方才那人才有中毒之像。”


    薑震海說道:“恐怕的確如你所說,我所用的迷藥不禁極為烈性,隻需絲毫就能讓人昏睡不醒,而且藥性持久,隻是你的暗器上不過是些許的殘留,否則方才那人根本出不了門,就會渾身失力了,昏迷不醒了,這樣就能查出他是受何人指示的了。”


    秦蒼羽這時也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不由得向薑震海說道:“如果按你所說,當時那薑裴亮並未昏睡倒地,想必當他想要對薑懷商不利之時,你現身行兇,救下了自己的女兒,為了擺脫嫌疑,你殺了薑裴亮之後,故意留下鳳留書,從而使人不會懷疑到你。恐怕你當初就想到他們肯定會用薑懷商來占卜,你用自己的女兒為餌,引薑裴亮自己拿出血鳳石,這才下手,看來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了。”


    薑震海卻搖了搖頭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了,但是事實卻並非如此,當時我一看這姓柳的喝了藥酒,昏昏沉沉就要倒地,而薑裴亮已經帶著懷商到了宮門,我無暇多想,隻能將這姓柳的一起拖進供桌之下,剛藏好身形,就聽他們進了鳳宮,薑裴亮吩咐眾人退到鳳宮外等候,可能是他一心占卜之事,縱然沒見到酒壇,卻也並沒有在意,隻是嘴裏罵了幾句,便請出血鳳石,就打算直接對懷商下手,生取這全羊之血,懷商當時已經嚇昏過去了,而我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懷商被殺,見薑裴亮拿出了血鳳石,我從供桌之下出來,在背後打暈了薑裴亮,先是奪了血鳳石,而後從後門將懷商帶出了鳳宮,趁夜色,打算先將懷商藏在鳳宮後麵的隱蔽之處,再迴來收拾薑裴亮。”


    柳幕海愣了一愣,不解的問道:“你竟然沒當場殺了薑裴亮?”


    薑震海突然臉上泛起了一絲恨意,繼續說道:“當時我的確能一擊得手,隻是這樣一刀殺了薑裴亮,不是太便宜他了,另外就是我當時救下懷商後,一心就想用血鳳石召喚神鳳出來,用神鳳將薑裴亮碎屍萬段,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秦蒼羽眉頭緊皺,問道:“這麽說來,既然有鳳留書,那就是你真的用那血鳳石招出了神鳳了?”


    薑震海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苦笑一聲說道:“要是召出神鳳,現在我早就是那渤海之主了。”


    秦蒼羽冷笑一聲:“看來這神鳳之說,果真是無稽之談。”


    “是否無稽之談言之過早,但是我當時的確想了各種辦法,都沒有效果,因而我將尚在昏迷的懷商藏好,自己又偷偷迴到鳳宮,想著無論如何要從薑裴亮嘴裏撬出這血鳳石的秘密,然後再殺他不遲,但是當我迴到鳳宮之時,發現村民們已經都聚集在鳳宮外麵,紛紛往鳳宮裏眺望,隻是沒有薑裴亮的命令,都不敢擅自進入主宮。但是如果此時我喚醒薑裴亮,他如果高聲叫喊,縱然我能結果了他,但是也可能被人發覺,因此……”


    秦蒼羽說道:“原來此時出了這等意外,看來你當時再次潛入鳳宮時,薑裴亮還並未身死,因為你是從背後偷襲,因而自思薑裴亮並不知道是你出手,因此你這才靈機一動,又從後門出了鳳宮,而後裝作剛從蒙山上迴來,假裝聽聞薑懷商被綁在裏麵而暴怒,這才衝進鳳宮之中,表麵上你是要救自己的女兒,實則你打算的是進去是要逼問血鳳石的秘密,你也算定了村裏人當時沒有薑裴亮的命令,縱然你衝了進去,他們也不敢隨著你一起進去,所以你進去之後這才殺了薑裴亮吧?”


    薑震海先是點了點頭,之後又搖了搖頭,說道:“前麵你說的確實如此,隻是等我進了鳳宮之後,卻發現薑裴亮卻已經死了,雖然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但是一見他死了,我也不禁焦急起來,這才高喊,引的眾人這才敢進入鳳宮,當時我也是過於驚慌,並沒發現薑裴亮手中抓著鳳留書,等見了鳳留書,我心裏一驚,頓時明白了,這一定是有什麽人,在我走了之後,殺了薑裴亮,留下血書。雖然我並不知道這是何人所為,當時也不知道他有什麽目的,但是薑裴亮一死,這血鳳石的秘密就斷了,而且也讓他死的太便宜了。此時有人發現了這鳳留書,當時並不清楚這人留書說禍起外人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也無暇多想,瞅了個機會,我就打算先去將懷商先帶迴家裏藏起來,誰知等我到了鳳宮後一看,懷商卻是蹤跡不見。”


    “不見了?這又是怎麽迴事?”秦蒼羽和柳慕海都是頗感意外。


    薑震海搖了搖頭,說道:“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懷商究竟是死是活,後來我想定然是那殺了薑裴亮留下鳳留書的人偷偷綁走了懷商,可能要用懷商向我勒索血鳳石,但是一直到如今,也沒有收到過懷商的任何消息,直到昨日……”


    秦蒼羽也是如此想法,但是聽薑震海說沒有人讓他用血鳳石交換薑懷商,也是十分不解,不知道有人帶走薑懷商到底有何目的。但是聽薑震海話鋒一轉,當即問道:“昨日?昨日如何?”


    薑震海並未迴答,而是說道:“後來的發展卻出乎了我的意料,村裏人見了鳳留書,也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村裏好像隻有薑美娥的女兒是外人,其餘並無外人啊?眾人群情激奮,就此前往美娥的屋子,想要捉那小姑娘,誰知到了美娥的家裏,並沒有找到那個小姑娘,村裏人當時都紅了眼,以為美娥把那個燕茯苓藏了起來,眾人衝進屋子,找尋不到,就將恐懼和怒火發泄到美娥的身上。等我見尋不到懷商,轉迴鳳宮,聽說眾人已經前去美娥的家了,就知道壞了,匆忙趕來,誰知已經晚了,美娥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當天晚上就死於非命了。嗚嗚…………”


    說著,薑震海悲從中來,竟然老淚縱橫,嗚咽有聲起來。秦蒼羽著急知道昨日發生了什麽,但是見薑震海如此,也不好發問,隻是看著薑震海哭泣。


    “再後來,我安葬了美娥,心裏就認定是這留書之人害死了美娥,就想查明真相,一是為了找迴懷商,二是為了給美娥報仇,當時村裏人群龍無首,這才推舉了我當了這懷齊村的族長,沒成想這時竟然有人在薑裴亮的家門口發現了燕茯苓,村裏人二話不說,就要用她來祭奠神鳳,我當時就覺得這是有人針對美娥母女,便想將計就計,趁祭鳳看是否能引出此人,卻沒想沒引出此人,而剛好當時鳳鳴郡主來到懷齊村,餘下的事情你們也就知道了。”


    秦蒼羽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今日會來到這天門峽?想必這幾日你已經到過天門峽,知道這裏已經人去樓空了,卻又是怎麽知道今夜那黑蛇使單身一人迴到這天門峽呢?你方才說直到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薑震海這時卻沒說話,而是從懷中摸索了半天,掏出一本古書,遞給秦蒼羽,秦蒼羽接過一看,封麵上寫的是跆之道,不禁一愣,說道:“這是什麽?”


    薑震海眼中又露出陰鷙的神情,說道:“你翻到最後一頁,就明白了。”


    秦蒼羽趕緊翻開這本書,見是跆道的練習之法,翻到最後,就見末尾有一行小字,寫著:“劍落石開,鳳翔渤海,其石非鎖鳳石,乃血鳳石也,是為吾輩謬指為鎖鳳石,以瞞芸芸也。血鳳石者,千翼鳳之心也,還心入鳳,方能鳳翔渤海,然後世守陵子孫謹記,千翼鳳不可臨世,不然必定戰亂不休,為保黎民眾生,自當以命守石,不可懈怠,此乃吾守鳳陵一族之秘密,不可外傳,切切!”


    秦蒼羽看完,心中大驚道:“難道這傳說的鳳凰當真存在嗎?”


    薑震海繼續說道:“這本書是我從薑裴亮家裏找到的,我當初立下誓言,要殺他全家,薑裴亮就這麽死了,便宜他了,所以在你來天門峽之際,我趁夜偷偷潛入他家,將他一家老幼悉數殺死,無意間發現他家裏有個暗箱,我打開暗箱,發現了這本書,這才明白了血鳳石真正的秘密,因而我這才知道,要想喚醒神鳳,就要去往上京血梧桐下的鳳塚,將血鳳石重新放迴到神鳳心髒之處,要進入鳳塚,必須斬斷鎖鳳石,因此我就想到了胡大力這把切金斷玉的村正刀,因此我燒了薑裴亮家,再將矛頭指向燕茯苓,為的就是將你們從懷齊村趕走,等你們離開懷齊村,到了天門峽,必定會和胡大力交手,等你們打個兩敗俱傷,我好能趁亂奪取這把寶刀,哪裏想到天門峽果真人去樓空,我本來已經不抱希望了,誰知昨日突然有人將一封信留在我的床頭,上麵說胡大力已迴天門峽,讓我當夜趕往天門峽,說到時候自會有人幫我奪刀,又說讓我奪了村正刀後,用村正刀和血鳳石去若忘川換迴我女懷商。因此我這才來到天門峽,也沒想到還能遇見你們。”


    秦蒼羽一聽,心說本以為所有的謎團都能解開,卻誰知竟然是個套中套,看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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