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半山的院落大屋中,一男一女正在巫山雲雨,卻不知道窗外有個黑衣人在偷看,這漢子正在喘息之時,突然就聽身後房門一開,這黑衣人喊道:“胡大力,你好大的膽子啊。”


    夜深人靜之際,屋中的二人絲毫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這一聲雖然不大,但是對這一男一女而言,不亞於晴天霹靂一般,就見那漢子一下子從那婦人身上彈了起來,光著身子,二話沒說,扭頭就想下床逃跑。


    這時就見這黑衣人身形如電,一晃就來到了那漢子身前,手中寒光一閃,一柄奇怪的兵器就指在那漢子小腹處之上,同時嘴裏喊道:“胡大力,別動。”


    這個叫做胡大力的還沒緩過神來,低頭就見一根一尺來長,好似分水峨嵋刺一般的兵器頂在自己小腹之上,隻是這刺兩頭並不像尋常的峨眉刺是兩個菱形尖角,而是鍛造成好像雞頭一般,閃著寒光的雞喙處鋒利無比,已經微微刺進自己的肚皮些許,他本來就有些驚慌,又見來人出手如電,武功極高,而且這鋼刺所頂之處正是自己的命門所在,更是嚇得是魂不附體。


    胡大力黝黑的皮膚上滲出絲絲汗水,雖然心中驚懼,不過嘴上卻說道:“你,你要幹什麽?”


    哪知道這黑衣人並沒說話,鼻子裏哼了一聲,收了鋼刺,縱身後跳,站在地上,說道:“你先把衣服穿起來,難看死了。”


    胡大力一見那人離開自己,本能地就想從床邊去拿自己的長刀,哪知道剛一動,就被那婦人一把握住手臂,胡大力一愣,那婦人卻衝著胡大力輕輕搖了搖頭,那意思是你別輕舉妄動。


    胡大力不明所以,但是見這婦人阻止了自己,也隻好停了動作,用衣服遮住自己的緊要部位,神情緊張的看著那黑衣人,那婦人見胡大力放棄了拿刀的想法,也同樣趕緊將褻衣穿起。


    那黑衣人卻並無動作,也不言語,隻是看著胡大力,而胡大力此刻從床邊站起身來,這才仔細端詳了一下那黑衣人,心中吃驚非常,不禁問道:“你到底是何人?深夜來此?有何目的?難道你是老崔的人來此捉我們不成?”


    那黑衣人輕蔑一笑,說道:“呸,沒眼珠的奴才,那翠蛇使給我提鞋都不夠資格,就是你們主子鬧海老毒蛇,見了我也要恭敬幾分。”


    胡大力聽那黑衣人如此說來,渾身一震,驚問道:“你究竟是何人?到底有何目的?”


    那黑衣人看看胡大力,又望望那婦人,似笑非笑地說道:“我是誰不重要,有什麽目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黑蛇使胡大力如今就要死了卻還蒙在鼓裏。”


    胡大力不愧是鬧海蛇王手下的得力幹將,雖然起初有些驚慌,但是此刻見那黑衣人並非是想取自己的性命,因而極力平複了心情,又聽聞黑衣人說自己要死了,先是一愣,而後冷笑兩聲,說道:“你方才是趁我不備,這才得手,不過可惜你沒動手,想現在取我性命,恐怕就沒那麽容易了。”說罷一伸手拿起床邊的一把長刀,握在胸前,神情戒備。


    那黑衣人依舊好整以暇的說道:“胡大力,我說你要死了,並非是指我要取你性命,我要真想要你的命,隻需方才悄悄來的你身後,你想現在你還有命在嗎?我來此是為了救你的命的。”


    胡大力雖然心中驚懼,但也知道黑衣人所說非假,不禁問道:“你說救我性命?此言何意?”


    那黑衣人說道:“你想以你的所作所為,要讓老毒蛇或者翠蛇使崔北山知道了,他們會不會要了你的命呢?”


    胡大力眉頭一皺,倒吸了口涼氣,說道:“我胡大力對蛇王忠心耿耿,和崔大哥八拜結交,他們為何要取我性命,你莫要在此危言聳聽。”


    那黑衣人哈哈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好,好,說得好,我且問你,老毒蛇派你到此所為何事?而你卻擅離職守,不去把守天門峽,偷跑至此,以我對老毒蛇了解,他要是知道了,你覺得你還有命嗎?”


    黑衣人說著又用手一指那婦人,接著說道:“另外你還真好意思說你和崔北山八拜結交,那麽這白蛇使謝芳蓉是何人?你方才又和她做了什麽?你說你大哥崔北山知道了,會是什麽結果?”


    胡大力沒想到這黑衣人竟然對自己的底細了如指掌,眼中升起一團殺意,就打算直接拔刀向前,將這黑衣人一刀砍死,殺人滅口。


    那黑衣人似乎也看出來胡大力的心思,冷哼一聲說道:“胡大力,怎麽?看你這樣子是不是想殺了我滅口嗎?你覺得你有這個本事嗎?”


    胡大力見被這黑衣人道破了心中所想,本想一不做二不休,但是想到方才這黑衣人的身手,要想取自己的性命當真易如反掌,此人口稱要救我性命,看來此人定是有其他的目的,因此舉了舉長刀,但是最終還是沒敢上前,同時嘴裏蹦出幾個字來,說道:“你究竟有何目的?如果就此想要要挾於我,勸你還是莫要癡心妄想。”


    那黑衣人笑道:“你倒是還算識相,沒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你如果真的拔刀過來,恐怕此刻你已經見了閻王爺了,我來此也沒什麽目的,就是勸你趕緊迴天門峽,阻截臨沂前往上京之人。”


    胡大力不禁愣了一愣,望著黑衣人不解的說道:“你說什麽?薑震武早死多時了,相信不久蛇王千歲就會招我等迴去,我這才偷跑至此,那還要阻截何人?”


    那黑衣人冷笑兩聲說道:“真是愚不可及,那薑震武雖然身死,但是他兒子薑雲飛,女兒薑侍鳳,還有渤海的郡主文鳳翎並沒有死,現在幾人已經過了天門峽,前往若忘川而去了。”


    胡大力大驚失色,說道:“什麽?不可能啊,我得到的消息是臨沂鎮已經夷為平地了,根本沒有活口留下,你莫不是騙我不成?”


    那黑衣人說道:“你愛信不信,如果等他們幾人到了上京鳳梧城,你想想老毒蛇的手段,到時候後悔可就晚了。”


    胡大力見這黑衣人說的確鑿,頓時額頭上冒出汗水,也顧不得其他,匆忙套上衣服,拿了長刀,就想往外跑去。


    那黑衣人伸手一攔,說道:“我還沒說完呢,你這麽著急幹什麽去?”


    胡大力說道:“去往若忘川,在他們抵達若忘川之前,幹掉他們。”


    那黑衣人好想被氣的笑了,說道:“天門峽去往若忘川毫無人煙,都是崇山峻嶺,你孤身一人,到哪裏去找尋他們?”說著一指白蛇使謝芳蓉,接著說道:“白蛇使也在此地,若忘川也無人把守,那幾人要是已經過了若忘川了,你難道追到上京去嗎?當真廢物。”


    雖然這黑衣人口氣冷嘲熱諷不斷,但是此刻胡大力心中已經急迫不堪,聽這黑衣人說的有理,無奈停下腳步,說道:“那現在該怎麽辦?”


    那黑衣人嘿嘿一笑,說道:“你慌什麽,我來此就是要告訴你怎麽辦的。你現在趕緊迴到天門峽,就在天門峽守株待兔,我自有辦法讓那幾人迴到天門峽。”


    胡大力愣了一愣,說道:“你說什麽?他們都快到了若忘川了,怎地還會重新迴到天門峽,難道他們傻了不成?”


    那黑衣人眼中露出寒光,說道:“你不用多問,我說他們會迴去,自然會迴去,你現在就趕緊滾迴天門峽,不出兩日,他們就會自己自投羅網。”


    胡大力這時卻有些為難地說道:“就算他們迴到天門峽,如今我已經命手下人等去往前線了,隻是我一人迴去,恐怕……”


    那黑衣人冷哼了兩聲,哼道:“老毒蛇怎麽會有你這樣的手下?剛才不是還打算一個人去若忘川追趕他們,一轉眼怎麽就怕了人家人多了?那薑雲飛草包一個,薑侍鳳和文鳳翎女流之輩,你有什麽好害怕的?真是廢物到家了。”


    胡大力一想也是,當即說道:“好,如此我就趕迴天門峽,不過你留下個號來,如果他們幾人沒迴來,將來我也好見了蛇王有個交代。”


    那黑衣人看著胡大力,說道:“你這腦子真是一團漿糊,就算我是玉皇大帝,你擅離職守,讓那幾人過了天門峽,那老毒蛇會因為你說你是聽了玉皇大帝的吩咐,就不要你的命了嗎?你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在天門峽等著他們迴去,而後收拾了他們,這樣才能保住你的狗命,我是誰根本不重要。”


    那黑蛇使胡大力一想如今的確如這黑衣人所言,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當下說道:“既然如此,我就相信閣下一次,這就迴往天門峽。”


    那黑衣人點點頭,說道:“還算上道,既然你已經清楚其中的厲害,那我去了。”說罷轉身出門,一晃就沒了蹤跡。


    胡大力見那黑衣人來的蹊蹺,走的莫名,隻是知道此人武功不凡,想來想去,如今也隻能相信此人了,這才發現自己早已經是汗流浹背了,趕緊轉身向謝芳蓉問道:“嫂嫂,你沒事吧?”


    就見謝芳蓉卻是神態平靜,不緊不慢說道:“老娘能有什麽事?你這人平日裏沒發現這麽混啊,怎麽一遇事,就跟個傻子一般,方才要不是老娘我拉著你,你死幾次了都,什麽眼神,不認得司晨雙鋒撾也就罷了,難道你沒看到那人頭上別著那三根雉雞翎嗎?”


    胡大力這時才迴想起那人的確頭上有三根雉雞翎,這才渾身一激靈,嘴巴張的老大,說道:“嫂嫂,此人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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