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飛正在一個人唿唿練錘,突然自己右腳打左腳,站立不穩,向後倒去,而那柄大錘也在半空撒手,奔著身後一人而去。


    此時薑雲飛正好是麵對著秦蒼羽,大錘飛往身後,他身後正好站的是吊著手臂的二狗子。薑雲飛一個人忙活的時候,二狗子在他身後安全距離外不停的叫好喝彩,拍足了馬屁。這時見那大錘從空中直衝自己飛來,似乎一瞬間嚇得愣了,瞪著一雙眼睛,嘴巴長得老大,抬頭傻傻地看著那大錘朝著自己頭頂落下。


    秦蒼羽站在前麵,見大錘直奔二狗子砸去,本能的伸出手來,但是距離太遠,根本不可能救下,而那二狗子好像嚇傻了一樣,也不知道躲閃,還抬起頭來,臉上表情怪異,呆呆地盯著那錘頭。


    秦蒼羽一看不禁嚇得啊了一聲,心說這二狗子肯定無免,這大錘真要是拍實在了,直接把人的頭頂能拍到腳底上,因此眼睛一閉,不願看二狗子下麵的慘樣。


    秦蒼羽閉著眼睛,先是聽到哢嚓一聲,他心中一愣,覺得這聲音怎麽這麽奇怪,忍不住睜開眼來,一看就愣住了,似乎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和理解。


    隻見此刻那二狗子,滿麵僵硬,依舊還杵在那裏,而那柄大錘,錘頭上下各破了兩個窟窿,二狗子的頭穿過錘頭上麵的窟窿,露在外麵,那大錘剛好套在二狗子惡身上,錘麵剛好架在二狗子的肩膀之上,下麵錘身直到二狗子的屁股,將二狗子的上半身完全包裹在錘身裏,就好像一隻碩大的烏龜站立起來,身上套著金黃色的龜殼一般。


    在這錘子的裂縫處顯漏出木頭的顏色,二狗子的頭上,蓋著一層極薄的木片,外麵金黃,在陽光下閃著光芒。


    秦蒼羽這一看好懸沒氣樂了,這才弄明白,原來這錘是唬人的,竟然是柄木錘,而且還不是實心的木錘,錘頭中空,隻是外麵一層薄薄的木片組成的七棱八角,再用金漆塗上,讓人誤以為是黃銅打造的大錘而已,想到方才自己也被唬的不輕,又看著此刻二狗子滑稽的樣子,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這時薑雲飛從地上爬起身來,揉揉屁股,罵道:“他娘的本將軍正練得盡興,方才是誰暗算本將軍,將本將軍絆倒?讓本將軍抓到,飛給你開了瓢不成。”喊了幾嗓子,並沒有人搭腔,薑雲飛罵罵咧咧一迴頭,一看二狗子的樣子,頓時沒了方才飛揚跋扈的樣子,兩眼發直,而後尖嘴一裂,大哭了起來。


    秦蒼羽鬧了個模棱兩可,就見薑雲飛邊哭邊喊:“本將軍的錘啊,辛苦了半個月剛做好的,今天頭一次拿出來,就碎了,二狗子,本將軍跟你沒完,你賠本將軍的擂鼓甕金錘。”薑雲飛就像是雷公打雷不小心劈了自己一般,嚎啕大哭,聲音比之說話更難聽了幾分。


    那二狗子似乎已經被嚇傻了一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臉上還是極為詭異的表情,對薑雲飛的舉動絲毫沒有反應。


    秦蒼羽此刻就覺得肚子都要抽筋了一般,實在憋不住了,笑出聲來。


    薑雲飛一見秦蒼羽笑了,頓時臉上也掛不住了,抹了下臉,惱羞成怒,跳起腳來,衝著二狗子的頭就是一巴掌,嘴裏罵著:“還杵在這裏幹嘛,丟人現眼的東西。”二狗子頭上那片木片被打的飛了起來,像飛盤一樣,盤旋著飛了起來,而後落到地上。


    這二狗子挨了這一巴掌,這才渾身一震,似乎驚醒一般,而後好像吃飽了一樣,先是打了個嗝,緊接著屁股一緊,憋出一個響屁來,隻是此刻他屁股正罩在中空的錘頭之中,這屁聲在這半封閉的空間中顯得格外響亮,好像一聲悶雷一般,而後就見二狗子腿上的兩腿間滴滴答答流出水來,褲子頓時也是濕漉漉的,站在那裏竟然嚇尿了出來。


    秦蒼羽實在受不了了,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而那些薑雲飛帶來的地痞,似乎也忍不住一般,人群中發出幾聲笑聲。


    薑雲飛一看,惱羞成怒,滿臉通紅,一轉身指著一幫地痞喊道:“那個兔崽子笑的?”那幫地痞頓時沒了聲音,薑雲飛一扭頭見二狗子似乎是滿臉舒爽的表情,站在那裏,身子微微晃悠,一肚子怒火沒地方撒,抬起腳來,衝著二狗子就是一腳,嘴裏還罵道:“沒出息的東西,本將軍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薑雲飛本想是一腳把二狗子踹倒,誰知用力過猛,一腳剛好踹在包著二狗子的錘身上麵,就聽又是哢嚓一聲,薑雲飛的腳瞬間就陷進錘頭內,二狗子身子一晃,朝後倒去,那錘頭拽著薑雲飛一起往前倒下。


    緊接著幾聲木頭哢吧碎裂的聲音,就見薑雲飛抱著二狗子,摔倒在地,兩個人的重量把那木錘錘頭頓時壓的粉碎,錘頭頓時化作片片木板,散落一地。


    薑雲飛咬著牙爬起身來,一見木錘碎成一片,啊的一聲喊道:“我的錘啊,這他媽連補都補不起來了。”而後坐在二狗子身上又是大哭起來,二狗子這時方才清醒過來,嘴巴張張,半天憋出一句話來:“震天將軍威武不凡。”


    秦蒼羽本來痛恨這些地痞生事,不過此刻見薑雲飛的慘樣,看看那變成碎木的空錘,反而對這薑雲飛生出好感出來,心說這人看來也不是什麽壞人,行為做事也是荒唐可笑。


    當下秦蒼羽強忍笑容,從地上撿起那褐色的錘柄,來到薑雲飛身旁,把那錘柄往前一伸,問道:“震天將軍,那今天還打嗎?”


    薑雲飛抹抹眼淚,站起身來怒道:“打個屁啊,本將軍的擂鼓甕金錘都破了,那還有心思打架啊,姓秦的,等本將軍迴去再做一柄,然後再和你分個高低。”說著從秦蒼羽手裏接過錘柄,也不搭理秦蒼羽,站起身來,衝二狗子喊道:“你他娘的還不起來走了,還想繼續丟人現眼嗎?”


    二狗子此刻揉揉被薑雲飛壓的生疼的胸口,摸了摸濕漉漉的褲襠,這才說道:“我的媽呀,雖然明知道是木頭的,可還是把老子嚇尿了。”而後衝著那幫地痞喊道:“還不快把老子扶起來,渾身都跟散架了一樣。”


    那幫地痞此刻也不敢笑,跑上來兩個人,捏著鼻子,扶起二狗子。


    薑雲飛衝這秦蒼羽說道:“姓秦的,你可別跑,本將軍這就迴去再做一柄大錘,再來找你理論。”說罷一招手,喊道:“走。”


    秦蒼羽滿眼笑意的說道:“好的,震天將軍,君子之約,秦蒼羽等著你。”


    那群地痞扶著二狗子,跟在薑雲飛身後,剛想離去,正在這時,突然從旁邊房上跳下來幾人,攔住薑雲飛幾人,其中一人高聲的叫道:“薑雲飛你還想往那裏去?本使可終於找到你了。”


    秦蒼羽一看,就見這幾人衣著奇特,但是卻整齊劃一,都是黑綠色的長衫罩頭,手中各拿著一把閃光的金蛇劍。而方才講話的那人站在中間,似乎是這些人的頭領。


    秦蒼羽一看此人的樣貌,也不禁愣了一下,就見此人身材不高,麵容醜陋,目漏兇光,臉上脖子上橫七豎八布滿傷痕,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戾氣,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經曆生死之人。


    而薑雲飛一看這幾人,本來就發青的臉瞬間都藍了,慌忙說道:“我不認識你們,你們也認錯人了,我不是薑雲飛。”似乎極為恐懼一般,說話時也不再稱自己為將軍,邊說同時身子邊往後退了幾步。


    那個滿臉傷痕的人一陣冷笑,說道:“你長得這幅尊容,天底下除了你之外,還有能長成雷公臉的人嗎?你倒是可以,拿柄空錘來嚇唬人,方才本使在房上觀瞧,也險些被你蒙騙,你可真是長你爹薑震武的臉啊,如今被本使抓到,廢話少說,趕緊把你爹薑震武交出來,本使或許網開一麵,留你個全屍,這可是本使開了天恩了,人長得醜就是罪孽,像你這樣的醜鬼,就不應該出生在這世上,你別妄想再逃走了,你這模樣,就算剁碎了,化成灰,本使也能認得。”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秦蒼羽心裏莫名的又泛起一陣喜感,心說:“就此人的這幅尊容看來也比薑雲飛好不到哪裏,竟然口稱人長得醜就是罪孽,這豈不是烏鴉在嘲笑豬黑一般。”隻是此刻不好笑出聲來,兀自強忍著罷了。


    這薑雲飛一看抵賴不了,二話不說,扭頭就往秦蒼羽這邊跑來,邊跑邊喊:“你們別找我,我什麽都不知道,要找就找這個姓秦的,他把我爹藏起來的,沒看我正和他要人呢嗎?”說完一轉身躲在秦蒼羽的身後,絲毫沒有了方才趾高氣昂,威風凜凜的將軍模樣。


    此刻這領頭之人方才上下打量了一下秦蒼羽,用手一指,說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來插手本使的事情?趕緊把薑震武那老東西交出來,不然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秦蒼羽一臉茫然,心說這到底亂七八糟的什麽情形,自己什麽時候見過薑雲飛的爹了?見那人盯著自己,無奈之下先是一禮,而後說道:“這位……,這位……,請問閣下如何稱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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