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氣瓶裏的氧氣最多隻能再撐兩個小時不到,”葉燁說,“到時候可要做好在水下憋死的準備。”

    “那我現在能反悔麽?”誒嘿冷冷地迴道,向來崇尚完美主義的她即便是行動也應當是將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再去冒險。像是摸進龍王老巢裏這種違法行為她說不定會帶多幾把防水的突突突,這樣好在遇見龍王的時候多喂他吃多幾顆槍子兒。

    “很抱歉,不能。”葉燁光棍地說道,表示你上了我的賊船還想跑不成?

    言靈持續釋放著,兩人腳底踩空,失去了所有水的浮力後卻沒有直直地摔下去。這是因為葉燁命令了空氣自行壓縮成四團密度極高的氣體托舉著他們,於是他們看起來像是憑空漂浮在旋渦之中,活像兩個在龍卷風風眼處瑟瑟發抖的倒黴蛋。

    葉燁的手摸過青銅巨壁,凹凸不平的觸感讓葉燁腦海中牆壁上的圖案勾畫得清晰起來,若是將它們組合起來的話像是凸起的一張人臉……食指觸碰的地方人臉嘴裏含著一根燃燒的木柴,他的手掌心貼著這張詭異的人臉,它扭曲得痛苦,但卻不肯鬆開緊咬木柴的牙齒。

    “那麽辛苦就快放人進去啊。”葉燁說著,慢慢地收迴右手,緊接著在水下六十餘米的深度做出了一個驚人的動作——

    他脫掉了自己的潛水麵罩,讓自己的右手從脖頸的地方伸了出去,再次地觸碰到了青銅巨壁上的詭異人臉。

    “可惜沒有幹淨的水來洗手,要是這張臉討人厭的臉上有什麽病毒的話我等下豈不是凍過水?”葉燁拍了拍那張詭異的人臉,如果那張人臉有意識的話它絕對會噴葉燁一臉……你丫的說話歸說話動啥手呢!?

    誒嘿並沒有理會這個神經兮兮的男孩的自嗨,這片水域寂靜一片,隻剩下水渦高速旋轉發出的“嘩嘩”聲響。

    “真是討人厭的吸血鬼……”葉燁皺著眉頭,伸出食指點在詭異人臉眉心處的凸起。

    “哧。”的輕輕一聲葉燁的食指指頭被戳破了,殷紅的血液浸濕了滿是銅鏽的詭異人臉,按理說他這種等級的混血種隻要片刻這樣微小的傷口就能愈合,但這詭異人臉眉心處的凸起像是有什麽魔力似的,讓它具有了抗凝劑的作用一直讓血液流出,直到人龍混血浸滿了他整一張臉。

    “這麽多鏽……我不會得破傷風吧?”葉燁依舊說著白爛話,絮絮叨叨的樣子大有幾分當時在仕蘭中學訓得路明非抓耳撓腮的班主任的味道。一旁的誒嘿倒是受不了他這樣的碎碎念了,於是她開口懟道:

    “對普通人類致死的破傷風讓混血種死去的案例近乎沒有,就算有也是施加了龍類的詛咒才會致死。”說這句話時女孩滿臉木然。

    “萬一呢?萬一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葉燁扭頭迴了一句,巨壁上的詭異人臉被他的血浸滿,那上麵的銅鏽突然如同遇熱消融的雪花一般消逝了,就連那上麵的血液都仿佛遇見了強力吸噬一般盡數沒入人臉嘴裏。

    “我靠!你丫的拿我血洗臉呐!”葉燁縮迴手指,那上麵的傷口在短短幾秒之內逐漸愈合,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

    巨壁上的詭異人臉在吸噬了血液之後沉默了片刻,繼而緩緩地張開了嘴,像是伸懶腰時伴隨著的哈欠。

    但葉燁發現這張吸人龍血的詭異人臉並不是打個哈欠這麽簡單,隻見他的上顎和下顎越離越開,他看見人臉的嘴除了一排排不像人類的銳利牙齒以外連根舌頭都沒有,極力望去人臉的嘴巴深處隻能看見漆黑的一片,像是有什麽東西阻擋了他們的窺探,隻留下一片黑暗在那裏把守著,屏蔽了從外界投來的視線同時也屏蔽了內部對外界的一切探查。

    在人臉張嘴的同時青銅巨壁深處也了傳來金屬加熱碎裂的可怕聲音,像是有隻不為人知的巨獸在裏頭咀嚼人骨。但這都不是葉燁和誒嘿所關注的,在他們視線裏一個直徑約有一米的漆黑洞口出現在青銅巨壁上,而後定型,聲音停息,往上看去就連人臉的輪廓都難以看清了。

    “這就是……入口了麽?”誒嘿說。

    “感覺我們更像是羊入虎口。”綿羊一號葉燁迴答著綿羊二號誒嘿,“這算是種煉金術吧,施術者用最純淨的物質容納精神,繼而作為這裏的守衛。”

    “貌似是叫做活靈,隻有高純度的龍血會讓他暫時地滿足,我們有大概兩個小時的時間,跟氧氣瓶裏的儲存氧氣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後如果我們還不出來的話活靈可不會給我們留門。”葉燁說。

    “大概?”誒嘿皺眉,這種模糊的詞語在她的字典裏幾乎看不見,但葉燁這次已經是不止一次在她麵前提到這樣模糊的詞語了,“你不如說圓周率大概是等於3,這裏麵可比算明白圓周率後到底有幾位數難得多了。”

    “確實,”葉燁向著誒嘿比了個拇指,大感讚同,“算那玩意兒隻會掉發,可不會掉腦袋。”

    “所以說與其在這裏討論浪費一分鍾還不如盡快地進去偷家,”葉燁揮了揮手,黃金瞳重歸暗淡墨黑,周邊的水龍卷也隨之平息,河水洶湧再次淹沒了他們,同時也盡量多地灌進了通道口裏。

    “學院預測龍王諾頓還沒到蘇醒時間,目標是找到他的卵,但如果不能,就直接毀掉。”在等待河水灌滿通道的時候,誒嘿提醒了一句。

    “預測就是不確定啦,你還不如說nasa預測離地球幾百光年的地方有一顆星球上麵存在生命咧。”葉燁套用誒嘿剛才的句式反唇相譏。

    葉燁重新戴上了頭盔,誒嘿咬了咬嘴唇,手緊緊抓住青銅巨壁上的凸起防止自己被洶湧灌入通道的水流連帶著一並衝走。

    黑暗重臨,射燈再次迴到了難以穿透的渾濁江水之內,青灰色的光帶延伸至兩人麵前幾米處,就連張大嘴之後的人臉都照不清楚。

    ps:今天保底兩更可能三更,裙裏有人脫單了,讓我們來燒死這對新人。

    ps:不讓發裙號了……末班車快被和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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