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談,就是一天時間!


    期間,外圍是侍衛們警戒著,十丈之內,不得任何人靠近。隻有王舞月進去,送過一些茶水,食物等。


    一開始,趙樸說得很多,漸漸的說得很少,後來幹脆不說話了,隻是不斷的聽著,分析者著趙樸再一次見識到了科舉製度下,文人的可怕。


    在後世,談起科舉,總是貶大於褒。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科舉高中者,絕對是智商頂呱呱。


    趙樸不是經濟學博士,隻是一個業餘選手。對於銀行和紙幣,都是有著粗淺的見解,隻能是勾勒出大致的輪廓,在一些細節上,具體的操作上,還有諸多的不足。


    而李綱,秦檜二人,則是針這些不足,一以彌補,讓原本瘦癟的骨架,漸漸的豐滿了起來。


    最後,看著定稿,趙樸心中鬆了一口氣。


    最讓他滿意的是,在文稿最後一個個補救方案,主要是針對銀行發展,貨幣發行中出現問題,而設置的。


    此時,建立銀行,發行紙幣,依舊會出現營養不良的問題,但是至少不會輕易夭折。


    “銀行建立,發行紙幣,這是國家大政。未來三五年之內,你們二人,將聯合負責銀行事宜!這可是國家大事,關乎大宋興亡,不容有一絲疏忽。打了敗仗,死了十幾萬軍隊,丟了一路地盤,我不在乎。可在銀行上,在發行紙幣上,需要慎之又慎,權衡利弊,想到最壞結果,因為我輸不起!”


    趙樸道,神情格外凝重。


    李綱、秦檜神情凝重。齊聲道:“微臣明白!”


    “策劃書,隻有我們三人知道,不得讓第四人知道!”趙樸再度叮囑道。“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致命。一切重在隱秘!”


    “微臣明白!”


    李綱。秦檜再度道。


    三人會議,總算是結束了。趙樸有些疲憊,可更多的是興奮。


    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真實的曆史麵貌,已經被他這隻蝴蝶扭曲的不成樣子,未來如何發展,根本沒有一絲參照物。隻能是摸著石頭過河,磕磕絆絆不斷,甚至有做好流血的準備。


    時間緊迫,留給他的時間。僅僅是二十年。


    這二十年時間,是金軍軍事力量最為強大的時刻,也是政治最為幼稚,地方統治不穩固,屢屢犯錯的時刻。這也是北伐的最佳時刻。


    此時北方人心未定,南方鱉著一口氣,南北對峙的局勢,處在極度脆弱的狀態,僵局很容易打破。北伐成功性極大。


    可是一旦過了這二十年時間,金國高層政治上走向成熟,地方上走向鞏固;而南方政權穩固,百姓安逸,忘卻恥辱,那時再談及北伐,失敗行很大。


    二十年時間,看似很長,可是對於北伐滅金,一統天下而言,很是短暫,一眨眼的時間就過去了。


    曆史上,軍事力量最為強大的蒙古,滅亡西夏時,花去了十二年時間;滅掉金國,花去了十四年時間;滅掉南宋,花去了四十五年時間。可見滅國是何等艱難。趙樸不覺得,他比成吉思汗,比忽必烈,更為牛逼。


    而能在二十年時間內,完成滅金之事,本身就是一種壯舉!


    而這一切,都需要有良好的經濟基礎,而這一切又需要籌建銀行,發行紙幣。


    ……………………


    改革無聲無息的進行著!


    沒有人察覺!


    有些事情隻能說,但是不能幹;有些事情不能說,也不能幹;有些事情能幹,但是不能說。比如此刻的銀行籌建,比如拉開序幕的變法。


    此次變法,以災後重建為由,以銀行為支點,開始向著整個江南輻射。


    相比較而言,此次變法,沒有慶曆新政那樣氣勢恢宏,沒有王安石變法那樣驚天動地,隻是在商業上調整而已。


    朝廷隻是簡單的發布命令,沒有在朝堂議論,就通過了,然後右相李綱、左相秦檜的支持下,就開展了。


    變法,向來是由淺到深,有一個點輻射全局。


    吏治整頓、土地整頓等這些都是變法的核心,觸及到了要害,屬於傷筋動骨的變法,是大傷元氣的變法。


    幹倒舊的,很是容易。


    可是在舊的基礎上,建造合適的,則是難比登天,甚至是必敗。


    範仲淹變法,王安石變法,他們本質上意識到了舊的製度不好,想要變一下。推到了舊的,隻可惜,沒有及時建設下新的,用來代替舊的。


    於是,最後崩盤了。


    而對於整頓吏治,趙樸極度沒有信心,打倒一個貪官很容易,可是保證新上任的不貪汙,卻是很難。即便是二十一世紀,貪汙問題,行政不作為問題,也是政府難題。想要在大宋,搞定吏治,很難,甚至必敗。


    成功性很低,又容易引動朝堂動蕩,趙樸幹脆舍棄。


    至於,在土地上變動,時機來了,但是難度也較大。隻是粗淺的,軍戶製度還可以,畢竟軍戶隻是極少一部分。想要將土地改革,邊際整個階層,這是作死的前奏。


    這點上,成功率也不高,失敗了風險太大!


    隻能是選擇,風險比較小,失敗後反噬比較小的商業出手!


    柿子軟的捏!


    不得不說,相對於各個階層而言,商人階層是屬於好欺負的階層,時常被當作肥豬割肉,或是宰殺。而商業,又是末業,即便是趙樸在籌建銀行,發行紙幣的過程中,出現了漏洞,負麵影響也較少。


    即便是銀行最後失敗了,發行紙幣失敗了,對社會的反噬,也是遠遠低於土地改革、吏治改革的波動。


    不得不說,性格憂鬱,甚至有些抑鬱症的趙樸,在籌建銀行,發行紙幣之前,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


    三人會議結束了。


    秦檜也是向著迴到府中,坐在書房內,心情憂鬱的思考著。


    似乎是為了分權,又似乎是為了提升行政效率,在宰相製度基礎上,有設立來內閣,內閣分掉了丞相的一部分權力,左相的位置,較之王安石時代,蔡京時代,權力小了很多,製約卻多了很多!


    隻是,不管怎麽說,當了宰相,也算是逐步進入權力的核心。


    距離宰執天下,很近了!


    李綱的右相,他的左相,僅僅是管理著經濟事宜,僅僅是在銀行和紙幣這一塊。似乎是權力小了很多,可秦檜知道,權力大小不在於官職,而在於皇帝信任。


    皇帝信任,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官,也可能有巨大權力;而若是皇帝不信任,哪怕是宰相,也有被架空的可能!


    朝廷不管如何變動,官員如何升遷,不變的是皇帝至上,權出於上,掌控八方。


    “相公?為何愁眉苦臉!”一旁的王氏問道。


    “夫人,皇上,今天邀請我與李綱,共商大事!”說著,秦檜白天發生的事情,大致的說了出來,“皇上,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呀!”


    “被皇上放在火上烤,也總勝過丟在一邊。被人利用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利用價值!”王氏眼睛中閃出喜悅,“夫君,你的機會來了!”


    秦檜冷笑道:“皇上,這是要讓我當王安石,當蔡京!”


    “那又有何不好,王安石獨攬的大權,蔡京掌控三省!”王氏眼中閃出興奮,“李綱此人,言過其實,皇上早厭惡至極。隻是想要借著他的威望,才為將他驅逐而已。隻要夫君站穩了腳跟,那時一步步驅除李綱…………那時…………”


    王氏沉醉了!


    這一夜,秦檜失眠了,王氏也失眠了。


    他們在籌劃著,借助左相的權力,打擊李綱,拉攏親信,不斷結黨私營,形成密集的關係網絡,掌控整個朝堂,形成席卷之勢。


    而這一夜,李綱也失眠了!


    ps:更新遲了,這些天狀態不好,多多體諒,煩心事情不少。心情有些暴躁,寫作沒有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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