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首詞,不是吟唱而出,而是喊出來的。


    當趙樸喊完這首詞時,全場立時震驚了,無語了,驚呆了!


    許久之後,璿兒才開口問道:“王爺,這首詞叫什麽?”


    “《滿江紅·怒發衝冠》!”趙樸道。


    “好詞,好詞!”王安中驚歎道。


    這是一手很壯懷激烈的作品,氣勢磅礴,誌向更是遠大。


    登高憑欄,陣陣風雨剛剛停歇。我抬頭遠望天空一片高遠壯闊。我禁不住仰天長嘯,一片報國之心充滿心懷。三十多年的功名如同塵土,八千裏經過多少風雲人生。好男兒,要抓緊時間為國建功立業,不要空空將青春消磨,等年老時徒自悲切。


    一個有位少年,意圖報國之心,表現的淋漓盡致。字裏行間,看出了少年的英雄氣度,看出了堅定的意誌與報效精神。


    這一切很符合這位王爺的背景。


    趙樸身為王爺,身為尊貴,可是高貴的身份也製約了他,無力報國,不能參軍,也不能參政,隻能是在風月之間,消耗光陰,在胭脂堆中留戀,白白耗掉光陰,消耗青春,等到頭發花白,獨自悲歎。


    而據說,這位王爺為了參軍,當初不惜惹怒官家,甚至出口罷黜族譜,以布衣身份參軍。官家無奈之下,隻能是同意。


    在場的諸多官員看來,上闋寫出了一位王爺打算殺敵報國,但是身份限製,無力報國的悲苦。


    下闋則是議論,靖康恥。


    靖康元年,大宋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恥辱,被迫簽訂了城下之盟,割地,賠款,送女人,稱臣,世間的所有屈辱都是匯聚在這一年。有人甚至說,靖康元年,是另一個永嘉喪亂,是另一個五胡亂華的開始。


    大宋上上下下,隻有是有良知之輩,皆以靖康元年為恥。


    而這位王爺,在靖康元年,更是被迫進入金軍大營,充當人質,處處受到刁難,對這位王爺更是刻骨銘心的恥辱。


    靖康恥,猶未雪。


    寫出了這位王爺,一年來的心理曆程,從人質到參軍,抗擊金軍,一係列的心態變化。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這寫的有些殘暴,大宋畢竟是禮儀之邦,竟然將吃人肉,喝人血,寫到在詩詞中,有些過了。若是在平常的時刻,可能遭到士大夫的一直貶低斥責,可是此時此刻,這一句卻是寫出了大宋對金國的刻骨仇恨。


    可是金軍屢屢南下,殺戮百姓,毀壞田地,一次次的踐踏著大宋的尊嚴,早已讓大宋百姓恨之入骨。


    這樣寫,沒有人會指責。


    此刻,在眾人眼中,趙樸再也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王爺,而是一位憂國憂民,為國盡忠臣的大賢臣。


    “如今金軍,已經威逼汴梁,汴梁旦夕破亡,一個不慎,就是山陵崩,社稷亡。大宋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汴梁危急,大宋危急,中華危急,千古聖道將毀於蠻夷之手,唯有全民族抗金,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有錢的出錢,無錢的出力,既沒有錢也沒有力的,也要呐喊幾聲。隻有我們萬眾一心,眾誌成城,用血肉鑄成新的長城,必然打倒金軍,驅除韃虜,恢複中華!”趙樸一邊說著,一邊做著手勢。


    此時,他再度借助這首詞,宣傳抗金的口號,擔起了傳銷的角色。


    “王爺,我敬你一杯!”璿兒滿是激動的,親自倒下了酒。


    趙樸一杯飲下,心中暗道,總算及格了。


    宋詞有多少,這一直是一個迷。有記載的就有十萬多首,而膾炙人口的也有三百首。在海量的宋詞當中,若是將宋詞排名,前十中絕對有《滿江紅·怒發衝冠》。


    “唯一可惜的是,這首詞太豪邁了,以小女子的柔弱,根本無力唱出這首詞的風韻!”璿兒有些遺憾的道。


    宋代的詞,多數都是能夠配上音樂演唱的。隻有滿江紅不行,這首詞不是唱出來的,而是喊出來的,甚至是吼出來的。青樓女子的綿軟,士大夫的文弱,根本難以展現出這首詞的氣魄。這首詞,喊出了民族威望時刻,最強音,喊出了中華民族的不屈。


    這時,酒喝得差不過了,酒席也開始撤去。


    而眾人也開始找各自的相好。


    而趙樸則是在一個侍女的攙扶之下,進入二樓的一個雅間,這裏的擺設分明是女子閨房。


    在迷迷糊糊中,趙樸躺在了床上,看著紅色的帳幕,喃喃自語道:“恍然間,又好似迴到了汴梁,又迴到了那個美好的時代!”


    房間內幾隻紅燭高燃,竟然有小孩胳膊粗細,看起來就算一個晚上都不見得的燃盡。幔帳束在一旁,底鎖金邊,輕垂一旁,香爐輕燃,散出氤氳的香氣,讓人聞到神智一清,卻又恍惚不知身在何處。


    案幾上擺放一具吳箏,古色古香。


    一陣腳步聲傳來,璿兒走了進來,輕輕掩門,卸下披帛,露出肩頭如玉般的肌膚,紅燭一照,透著粉嫩瑩白。


    “王爺可想聽璿兒彈上一曲?”璿兒已經向吳箏走去,緩緩的坐了下來。


    “沒有心情!”趙樸迴答道。


    璿兒臉上紅暈上湧,素手放在案幾下,扯了那裏的紅繩,輕咬貝齒,“那王爺準備安歇嗎?”


    人美,聲音也甜,璿兒話裏已經有了邀請之意,趙樸卻另有打算。


    “現在還早,陪我說一會話,我有些寂寞。”趙樸說道。說是寂寞,不如說是恐懼。金軍已經圍困住了汴梁,汴梁將會城破,大名府不久之後也會陷落,不久之後,他就會成為金軍的眼中釘,肉中刺,金軍絞殺的對象。


    他能打過金軍嗎?


    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璿兒抬頭向窗外望去,迴眸淺笑道:“那不如讓璿兒,為王爺沐浴更衣。”一言一行,有一種撩人的姿態。


    房門一響,兩個使女已經捧進一個木桶,半人多高,放在屋內。接著提著水壺水桶,往水桶中注水,試探下水溫,留下熱水,放下洗換用品,已經轉身出去。


    房門未關,一個女童已經拿了花籃進來,花籃中滿是各色的花瓣,卻以嬌豔為主,花瓣漫天散落,多數到了水桶,少數飄到房間各處,五彩斑斕,暗香流動,讓人心曠神怡。熱水一熏,空氣中彌漫著花瓣的香氣,一時間讓人宛然夢中。


    這一幕是那樣的熟悉,都是前身曾經經曆過的。


    到了這個世界一年多,趙樸已經融入了這個生活,前世的種種好似煙花一般,越來越遠,好似夢境一般。


    不知何時,璿兒已經寬衣解帶,身著褻衣,白裏透紅的冰肌玉膚在燭光下尤為的炫人眼目。朦朦朧朧之間的東西最為動人心魄,愛情如此,女人也是如此。隻著褻衣的璿兒立在那裏,更是讓男人欣賞和衝動。


    趙樸卻是心神平靜,眼神中淡然。


    在汴梁,這樣的場麵經曆過了很多次,一點也不陌生,很是熟悉。


    這時,趙樸有些明白何為,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戒色成功者,往往不是意誌力強大,而是經曆過很多,早已盡完全適應了,甚至是麻木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璿兒低低的聲音,“王爺可願意與奴家共浴!”


    “不用了,酒後我不喜歡沐浴!”趙樸答道。


    “那璿兒先沐浴!”璿兒說完,已經輕解褻衣,露出光滑迷人的身子,胸前圓玉彈出,顫顫巍巍,上麵兩點櫻桃奪人眼目。隻是頃刻之間,已經卸下了全部遮掩。就算她平時多麽高不可攀,清高在上,這個時刻的她,也不過是這個男人的玩物。


    不知何時,璿兒已經鑽入木桶,捧起帶著花瓣的清水,當頭澆了下來,開始沐浴。


    ps:下一章在晚上八點。感謝曰無良天尊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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