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藍色!太厲害了!


    第三個,黃色!也不錯!連著三個帶顏色的了!


    然而當方果連拆七個帶顏色的扭蛋時,周圍人卻漸漸安靜下來,用一種十分驚奇的目光看著她。


    這人是錦鯉嘛?居然中了這麽多?


    真是賺大了!


    終於,方果開始拆最後一個扭蛋,當裏麵的紅色小球露出來時,周圍發出歡唿聲,那聖誕老人卻是快要哭了的表情,但是這麽多人看著,也不能抵賴,隻能認命地讓方果拿著二十個小球去領獎處領獎。


    方果來到領獎台前,看著桌上擺放的不同禮物,三等獎是一副藍牙耳機,二等獎是空氣淨化器,一等獎是一個平板電腦,特等獎是手機,最旁邊紀念獎位置擺放了滿滿一盤子的巧克力糖。方果左看看,右看看,卻不開心了。


    為啥就不讓她拿巧克力糖呀!


    “我可以要這個嘛?”


    在工作人員哭喪著臉準備給方果做領獎登記時,方果卻指了指那盤子巧克力糖。


    辦活動的所有工作人員,包括那邊的聖誕老人,全都一愣,呆呆地看著方果。


    這是啥狀況?


    方果悶悶不樂地迴頭看陸文修,很委屈,她可是聽了他的話,才選了帶顏色的小球啊,早知道巧克力糖需要白色的小球,她才不會選那些帶顏色的呢。


    “我們可以換嗎?”陸文修問工作人員。


    啊?換,換啥?用這些手機平板電腦空氣淨化器藍牙耳機換糖嗎?


    工作人員們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但是見麵前的英俊男人不像是開玩笑,便試探地問;“先生確定嗎?”


    陸文修點頭,“嗯,她想要糖,不想要這些,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換一下吧。”


    方果也跟著在旁邊點頭,“對呀,要糖!”


    周圍的吃瓜群眾們都震驚了,那些獎品加起來多少錢啊,光是一台手機就萬把塊呢,居然要換成糖?!


    不少女生都忍不住戳了戳自己的男朋友,看看人家,這才叫實力寵溺啊!有錢!任性!


    主辦方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忙不迭點頭,“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換糖!!”甚至為了表示出誠意,將他們準備的所有巧克力糖全都打包給了方果,真誠道:“聖誕快樂!”


    聖誕老人喜氣洋洋地將方果抽出來的那些扭蛋重新扣好放進袋子裏,大家見真的有這麽多中獎機會,更加踴躍地報名參加抽扭蛋的活動了。


    方果和陸文修懷裏各自抱了滿滿一大袋糖。陸文修見方果還想看其他人抽扭蛋,便沒有催她,隨手剝了一顆糖放進方果嘴裏,方果含著糖看熱鬧,把一邊的臉蛋撐得鼓鼓的,等她把糖吃完,就會抬頭看陸文修,陸文修再剝一顆糖塞她嘴裏。


    陸續有人上去抽扭蛋,但是一直沒有人中獎,仿佛剛才被方果抽出來的那些都是假扭蛋,直到一個女孩子忽然驚喜的尖叫了一聲,大家忙向那邊張望,卻見女孩子手裏的扭蛋顏色還是白色的。


    抽到白色的還這麽高興?


    聖誕老人接過女孩手中的扭蛋,宣布:“恭喜這位小姐抽到了特殊扭蛋,特殊扭蛋上麵有字,誰來給我們讀讀這上麵寫的是什麽呢?”聖誕老人將扭蛋遞給旁邊的男生。


    男生羞澀地將扭蛋上麵的字讀出來:“情侶擁吻三分鍾,白色小球變藍色。”


    哇!藍色的!就算不是手機,換個平板電腦,那也很好啊!


    於是在眾人的起哄中,男孩抱住女孩,吻了下去。


    方果目不轉睛看著擁吻中的情侶,嘎嘣嘎嘣嚼碎口中的糖。


    陸文修眼角餘光裏瞥見方果,見她臉蛋紅紅的,便道:“這裏有點冷,我們迴去吧?”


    “哦。”方果點點頭,跟著陸文修往迴走。


    路上人很多,有些本來已經離開的人,聽見那邊的歡唿聲,又去而複返。這時就聽一個女孩跟男朋友說:“哎,我們再去抽一個扭蛋吧,那個巧克力酒糖很好吃的。”


    陸文修腳步一頓,身體僵硬地低頭看懷裏抱著的那一大袋糖。


    巧克力……酒糖?


    身後忽然撞上來一團軟軟的東西,陸文修低頭,隻見一雙從白色羽絨服袖子裏探出來的手箍在腰間。


    “方果。”陸文修低聲道,“放手。”


    兩隻手不但沒有放開陸文修,反而抱得更緊了,將主人樹袋熊一樣吊在陸文修身上。


    陸文修向前走了兩步,身後的東西就被拖著走兩步。


    “方果,放開手,我們迴家了。”陸文修努力保持著好脾氣。


    “哦。”身後的人傳來悶悶一聲,卻還是抱著陸文修不撒手。


    陸文修頭疼,隻好蹲下,側過頭淡淡道:“上來。”


    這迴方果倒是聽話了,興高采烈撲到陸文修背上,輕車熟路地給自己找了個舒服姿勢。


    陸文修背著醉鬼少女往家走,很想把懷裏那一大袋糖丟進垃圾桶,不過想了想,還是沒有這麽做。


    “陸文修。”方果趴在陸文修身上,忽然在他耳邊輕輕叫了一聲,濕濕暖暖的熱氣,帶著酒味兒,搔得陸文修耳朵癢。


    “嗯。”陸文修應了一聲,打定主意,如果幼獸崽子再這樣和他說話,他就把她丟下去。


    “陸文修,其實那不是咬吧?”


    陸文修:“……”


    方果:“你那天,不是在咬我的嘴吧?”


    陸文修:“……”


    方果:“哎,我看到學校裏有個男生也對一個女生做了同樣的事,他們都說那兩個人是一對。陸文修,我們也是一對嘛?”


    聖誕夜的街頭,雪花輕盈地飛落在行人肩頭,某位南光書院首席,六世家之一的未來家主,被稱為本世紀最有天賦的陣法師,遇到了人生中第一道難題。


    陳阿姨發現,最近少公子的房間裏好像多了個被陣術封印的小櫃子,震驚地跑去找黎叔,“老黎老黎,少公子他,他房間裏有個櫃子,是被陣術封印的!”


    黎叔正在把一個音響拆開研究,心不在焉地問:“嗯,怎麽了?”


    陳阿姨:“被陣術封印啊!!!那上麵有少公子獨有的印記!!!!”


    黎叔:“是啊,怎……哎!”


    陳阿姨一把將黎叔正在研究的音響搶走,黎叔這才將注意力放在了陳阿姨身上。


    黎叔:“老陳你幹嘛呀!”


    陳阿姨鬥雞一樣瞪著黎叔:“我說房間裏有個櫃子,是陣術封印的,那上麵有少公子的印記!也就是說,那櫃子是少公子親自封印的!!少公子!能使用陣法了?!!!”


    黎叔這迴終於反應過來,一拍腦門,“哎,對對對,有件事一直忘了和你說!少公子他的病,有轉機了……”


    接下來黎叔就把陸文修如何發現病症的緩解方法,又如何怕陳阿姨擔心沒敢告訴她的事原原本本講了出來。


    陳阿姨果然聽得淚流滿麵,嘴裏念叨著:“我就說嘛,我們老夫人和少公子都是那麽好的人,怎麽會讓少公子一輩子那樣呢!”


    黎叔歎氣,“哎,其實這也不算是根治,隻能是維持,就像吃止痛藥一樣。果果總不可能一輩子留在陸家,留在少公子身邊吧?她總歸要長大離開的……”


    陳阿姨將眼淚一抹,目光熠熠,“這有什麽不能的!咱們就讓果果一輩子留在陸家!永遠永遠不要離開少公子,不就行了麽!”


    方果發現這幾天身邊所有人都怪怪的。


    陸文修很奇怪,總是對她愛理不睬,好像看到她會長針眼一樣。這好端端的,怎麽就突然這樣了呢?聖誕節那天不是還好好的嘛?


    陳阿姨變得也很奇怪。雖然陳阿姨一直都對她很好,但是這幾天,有點好得過頭了。而且隻要一看到她,陳阿姨那一張臉就會笑成一朵花,看方果哪兒哪兒都好,仿佛她是個金娃娃。


    不過要說最奇怪的人,還是學校的肖老師了。


    那天中午下課,方果正準備去食堂吃飯,肖老師卻忽然把她叫到辦公室,一臉便秘地瞅了她半天,最後欲言又止地強塞給她兩罐子自己炒的鹹菜。


    然後有一天放學,肖老師又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出來,非要拉著方果去自己家補習英語,還說正好在她家吃晚飯。


    方果她表示並不想去啊!


    最恐怖的是,肖老師還自以為趁著方果不注意,偷偷給她包裏塞了個頭繩,是那種很貴的牌子,班裏長頭發的女生幾乎人手一個,隻有方果沒有,為此方果還被不少人奚落過,說她窮得連頭繩都買不起。


    這樣突然熱情起來的肖老師實在是讓方果覺得心裏毛毛的,所以這天放學肖老師又讓她去辦公室,她都想直接跑了算了。


    但是麵對肖老師,方果還是沒有那個膽子的,隻能垂頭喪氣地去英語辦公室報道。


    辦公室裏隻有肖老師一個人,她見方果進來,先是給她倒了杯水,然後又問她吃不吃餅幹,拉拉雜雜扯了半天,才終於深吸一口氣,似是下定了什麽決心,十分嚴肅地對方果道:“方果,老師十分感謝你的好意,但是這個錢,老師還是要還給你的,你給老師半年的時間好嗎,或者我們簽個分期付款的協議,付利息也沒關係的。這個寒假我會去外地的培訓機構代課,到時候會有一筆錢,總之,老師一定會盡快把錢還給你的!”


    方果:“……”


    此時方果心裏隻有一句話。


    what are you 說啥咧?!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三更~


    抱歉昨晚直接睡死過去忘記了替換,本章留言抽20個送紅包,給大家鞠躬,麽麽噠~~


    第100章 chapter100


    方果又聽肖老師說了半天,才終於意識到,肖老師這是搞了個大烏龍,她收到了一份薰草,還以為是她送給她的,於是忙解釋:“老師,那個不是我免費寄給您的呀。”


    肖老師一愣,“嗯?什麽,什麽意思?”


    方果道:“是有人付了款的,如果那個人不是您的話,或許是您的親人或者朋友。總之不是我免費給您的啦。”


    肖老師幹瞪著眼,恍惚了一陣,然後忽然嗓子發澀地問:“能不能……能不能讓我看看那個人的名字。”


    方果點頭,一邊拿出手機,打開微博,“不過我隻有那人的微博小號,名字是亂碼,好像沒什麽意義的。”


    肖老師卻堅持:“沒關係,給我看看。”


    方果便點開和那個亂碼小號的聊天記錄,拿給肖老師看。


    肖老師看了眼那人的id,眼淚一瞬間就掉了下來,哽咽地捂住嘴。


    那串在別人看來完全沒有意義的亂碼,隻有肖老師認識,這是她小時候一直沒能解開的一道數獨遊戲題目,普通的數獨遊戲是填在表格裏的,而這道題是利用字母表示數字在表格裏的位置。


    方果見肖老師哭了,覺得她應該是已經知道了送她薰草的人是誰,於是悄悄地離開了英語辦公室,臨走前還不忘關上了門。


    肖老師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終於拿出手機,按下了一串號碼,又遲疑片刻,才撥通。電話那頭嘟嘟地響,響了很久沒人接,就在肖老師要掛斷手機時,電話突然接通了。


    “喂?”電話那頭是有些蒼老的男聲。


    肖老師不說話。


    “……囡囡嗎?”


    肖老師咬著嘴唇,千年活夜叉的臉上居然也顯出小女孩般的委屈,帶著哭腔叫了一聲:“爸……”


    肖老師的父親當年是西南某地級市林業局的一個小官員,母親是林業大學的教授,三口之家本來非常幸福,後來在肖老師上大學那年,恩愛多年的父母忽然不知因為什麽原因,大吵了一架,然後母親就離婚出走了,從此杳無音信。而肖老師父親不但沒有去找母親,反而因為正值事業上升期,一門心思紮進工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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