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這個念頭來的莫名其妙,但是季童童還是很遵循直覺的躲避開了這個問題,轉而問道:“……爸、爸爸什麽時候迴來啊?”


    張萱狐疑的看了女兒一眼,但不舍得揭穿,打算在之後去嚴刑逼問一下自己的兒子去,兩個人到底在這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有什麽她不知道的?


    不過好不容易找迴來的女兒如此刻意僵硬的轉移話題,她還是配合的順從她轉移了話題開口:“你爸隻是去拿份文件,估計馬上就迴來了。”


    季童童連連點頭,“哦哦好,那我們迴去吧,風吹久了也不好。”


    張萱看了一眼女兒,微微挑眉,整個人突然也變得生氣勃□□來,在把她看的好像都有些虛的時候,才笑著答應:“走吧。”


    “好好好——”


    季童童幾乎是忙不迭的答應。


    等兩人挽著手迴到客廳的時候,發現剛才還站在那的殷憶已經失去了蹤影。


    她是不關心殷憶的,但是張萱卻還是問了句保姆:“小憶人呢?”


    保姆出來諾諾的說了句表示自己不知道,她剛剛都在裏麵煮東西。


    “剛剛跑出去了就再也沒看到她迴來了。”她看了一眼季童童,有些忐忑的開口。


    季童童成功的接受到了這個目光,她總覺得對方看她的眼神怪怪的,難道是說怕殷憶又被她教訓了?


    ……保姆,還真的是這麽想的。


    她就有點不高興,她哪有那麽壞——


    ……好像是打了。


    哎哎哎,季童童甩了一下腦袋,盤腿坐在沙發上,低著頭屏絕了外界所有的幹擾。


    張萱看了一眼人原先站著的位置,沒說話,隻是抬眉看了一眼保姆,淡淡的道:“元阿姨,您在我們殷家也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吧?”


    被叫做袁阿姨的保姆微微彎下腰:“是的是的……我在殷家也已經做了十三年了。”


    “十三年了啊……”張萱垂下眼瞼,“那也應該是在殷家的老人了。”


    保姆已經猜到了夫人要說什麽,背上密密麻麻的滲出了一絲絲的汗珠,黏在衣服上格外的讓人不舒服,她彎了一個大腰:“夫人,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張萱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麽話,轉身離開了。


    保姆直起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長長的籲了口氣。


    **


    在兩人談話的間隙,季童童盤腿坐在沙發上原本是打算吸收靈氣的,但是——


    正如她剛剛跟張萱說的一樣,這個地方的風水已經瀕臨破壞的邊緣了,不僅會影響他們這些普通人,甚至就連她們這些修道的人打坐也會受到影響。


    因為這個風水的原因,她已經一兩天沒修煉了……


    隻是現在她也根本不能動那盆栽還有一些其他方位上的東西,如果一動的話,在盆栽上麵動手腳的人一定就會察覺……


    所以她才打算跟爸爸先說一聲的。


    隻是爸爸……怎麽還不迴來啊……


    季童童放下腿,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站起身來,她實在不知道幹什麽,轉而又去研究饌位的風水了。


    這裏的風水原先應該是極好的,但是被有心之人一弄,根據媽媽的說法,這當中的時間竟然還長達了幾年之久……


    這背後的人得有多耐心啊。


    殺局暫且夠不上,還差一點東西,但是這其他的高官位……


    這個方位元氣沉滯,宮內虛弱,有點動搖的趨勢。


    季童童繞著這個地方走了幾圈,微微抿起唇,如果說她不是殷淩的女兒的話,說不定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就已經看出這些東西來了。


    但就是因為她是他的女兒,所以就算見無數次的麵——


    如果要看的話,他的麵上,永遠都有一層薄霧罩著。


    看不清!


    ☆、晉|江獨家發表


    第216章


    對季童童來說,作為一個天師,她卻看不清別人臉上能夠顯露出來的信息,隻能隔著薄霧去看,這是非常不習慣的。


    但是這種東西——


    不是她能控製的。


    之前她算過殷杭的麵相,但是自她知道自己可能就是他找了很多年的妹妹之後……


    或許是因果線,或許是天道,或許是其他的原因——


    季童童她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自她那個猜測之後並且在呂哲算出來的結果經過了確定之後,她就再也看不清楚殷杭的麵相了。


    永遠都是隔著一層霧。


    現在還加上了殷淩,張萱。


    這當中的原因最主要的應該是天師的關係,他們又都是季童童的血脈親人,所以自然而然的天道就要割斷這些聯係。


    算命的人就天生受到這些限製。


    不過季童童從之前那次反噬之後慢慢的琢磨過來。


    覺得這天道也太黑了。


    ……不僅在知道了血緣關係的情況下把關係強行切斷,就連不知道對方和自己有沒有血緣關係的時候也要強行切斷。


    那反噬——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那反噬的力度,簡直是,抓到一個弄死一個啊。


    季童童站在盆栽前麵色變幻,雜七雜八的想了很多。


    人是幹不過天道的,畢竟天道是製裁所有人的存在。


    人不能,就算是他們,也不能。


    季童童捏著葉子,目光平靜,手下使勁,用力的拽下了一根葉子。


    “哎哎哎!!”保姆從廚房裏走出來,乍然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一邊揮手跑過來製止一邊大聲的叫了起來,“別別別!”


    話喊出口後才發現那裏站著的人竟然是季童童,保姆反射性的看了一下客廳,發現除了她們兩個人之外其他人都不在,夫人也不知道去哪裏了,她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雖然說夫人不在沒聽見,但是保姆通過之前的態度語氣還是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季小姐……不要動這個盆栽,這是老爺的眼珠子!”


    她隻在最後一句話加了重,然後走到季童童的麵前,想要伸手去把她的手放到一旁。


    但是季童童在她即將要碰到她的0.01s之前把手給收了迴來——


    她不喜歡陌生的人碰她。


    收迴手,她也沒露出什麽表情,隻是淡淡看了一眼麵前站著的保姆。


    見她主動把手收迴,也沒讓她碰,保姆也不尷尬,隻是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盆栽上的葉子,然後把她剛剛弄下來的葉子給放到了一旁。“季小姐,你可千萬不要再碰了,這可是老爺的喜好之物啊!”


    她說了好幾遍,季童童覺得如果自己再不說話可能會她一直這麽念叨下去,正當她打算想要開口哦一聲的時候,外頭突然來了一個聲音:“……什麽喜好之物啊!”


    保姆瞬間叫了出來:“老爺!”


    季童童轉頭去看,剛剛她跟媽媽走進來的那扇通向花園的門沒關,殷淩就是從這裏進來的。此時他正夾著一個公文包,眉頭微微皺著,臉上卻帶著笑意,挺著背,一邊說話一邊緩緩的走了進來。


    對保姆的喊聲他隻是輕輕的點頭頷首,然後就把目光投向了季童童,隨著他的目光投過去,原本還有些微皺的眉頭都舒展了開來,一笑起來臉上的皺紋盡顯:“童童啊,剛剛在說什麽呢?”


    保姆連忙快走上前幾步趕前開口:“老爺是這樣的……剛剛季小姐把您這盆盆栽的葉子給弄掉了……我跟她說這是您的……”


    “我的心愛之物嗎?”殷淩淡淡的笑,在保姆殷切的道了聲是是之後接下來的話鋒陡然一轉,“但是……這盆盆栽,就算再心愛,又怎麽能跟我的寶貝女兒相比呢?”


    說這話的時候,殷淩連眼尾都帶著淺淺的笑意。


    看著季童童的眼神也是極盡的溫柔。


    “可是老爺——這不是……”


    站在那的保姆還想急著開口,話還沒說完就被老爺繼續給打斷了。


    “沒事,想弄就弄吧!”說到最後,殷淩大手一揮,爽氣的開口道,“童童,你喜歡什麽都告訴我,隻要在爸爸力所能及合法的範圍內能達到的要求,爸爸都給你弄到!”


    保姆接下去要說的話全都被他卡在了喉嚨裏。


    不上不下的,噎的難受。


    她從來沒有這麽明確的感受過,不僅是夫人,就連是一家之主定結果的老爺,竟然都這麽……不管不顧的偏袒這個今天剛來殷家的據說是當年落水誤以為死亡的……殷家小姐。


    要知道以前,這種情況——


    老爺都會就事論事的啊!


    保姆站在一旁,低著頭,臉色發白。


    內心卻不由慢慢增生出了一個觀點,那就是:


    真的、真的,不管是什麽東西、什麽事……她都不能再得罪這位季小姐了!!


    否則季小姐一旦有心在老爺跟夫人麵前提幾句的話……


    別說是這個位置不保,恐怕是殷家都沒她的容身之地了。


    保姆深深的吸了口氣,往後退了一步,不再說話。


    退的時候,手甚至都還在輕微的顫抖。


    心有餘悸。


    如果能看透別人的想法,季童童肯定對這個保姆內心說的話給她套的帽子嗤之以鼻。


    她哪有那麽空?


    此時她內心最主要的感覺,絕對不是像保姆內心所敘述的那樣,認為自己抓到了她的把柄什麽的,而是有些愣愣的看著殷淩,看著爸爸,內心不由湧起了剛剛跟媽媽在花園的時候媽媽對她說的那些話時,她那時候由心底產生的一模一樣的感覺。


    好像是很酸楚,又好像是很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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