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覺得樂安就是個惹事頭子,實在讓人頭疼。

    按說以前也是個謹慎性子,能給的臉麵都給了,可怎麽如今成了這樣呢?像變了個人似的,哎!偏偏又是十來歲的年紀,正是小姑娘思春的時候,性子也擰,總覺得是他們家主子故意為難似得,其實她卻不知道這裏麵的道道多著呢!

    皇後心裏琢磨著該怎麽跟皇帝說這件事,讓樂安遷出宮去最好。

    樂安到了福瑞祥酒樓,楚樂怡已經在包廂等著了,樂安對巧音說道:“你去買了東西在馬車裏等我吧!”

    楚樂怡見她進來了,笑著招唿,“樂安來了,快過來坐!”

    樂安微微皺了下眉頭,心說怎麽連姑姑都不知道喊一聲,怪不得人上本子彈劾你,你也太拿大了,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呢!

    麵上卻是笑的溫婉,“你今兒怎麽想起來找我喝茶了?不光是為了喝茶這麽簡單吧?有什麽事直說好了!”

    樂安端著茶杯在手裏把玩,卻並不喝,不是一條船的人,還是謹慎點好些。

    楚樂怡也露出一抹帶有深意的笑容,“痛快,我找你來是為了讓你幫我個忙,也是幫你自己的忙!”

    樂安心裏一緊,卻若無其事的淺笑著,並不接話。

    楚樂怡也不介意她防備的眼神,反而自顧自的說起來,“你該知道我和楊嵐是有仇的,我可不會就這麽罷休,敢打我就要付出代價。我要她聲名掃地!我今兒也是偷著出來的,特地來找你的,我想了很久覺得這事隻有咱兩聯手才是雙贏的結局。

    你想想若是楊嵐名聲毀了,還能嫁給容逸麽?到時候皇爺爺一定會震怒的,說不得會更改聖旨呢!你是她的女兒又是養在皇後名下的,去求求他說不得就心想事成了呢?”

    樂安聽後心裏說不心動是假的,她心裏對楊嵐的怨恨已經達到了頂點,尤其是聽到聖旨下到了楊家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沒人能理解她的感受,她是真的喜歡容逸啊!為什麽他始終都不能認真看自己一眼呢!

    “你該不是沒睡醒吧?聖旨也是輕易能改的?糊弄三歲小孩吧?”樂安嗤之以鼻,並不相信她能想出什麽好辦法來,若是有還能被楊嵐抽鞭子麽?

    楚樂怡神秘的笑了笑,“我自有辦法,會保證萬無一失,絕對能讓她聲名掃地!”她轉而看向樂安,很自信樂安一定會幫自己。

    樂安聳聳肩笑的很隨意,“那你找我又能做

    什麽呢?我和楊嵐的關係早就不如往日了。你不會不清楚吧!”

    楚樂怡唇角勾起,露出滿意地笑容,這是心動了呢!

    “你隻要說動福安去西山馬場騎馬遊玩就成,剩下的任務有我來完成如何?你不需要直接出麵,就算失敗也查不到你身上去!”楚樂怡自信的笑著,這一次她要楊嵐死的很慘。

    樂安低著頭望著手裏的杯子,暗自思謀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楚樂怡皺著眉頭有些等不及的時候。終於開口,“好。”

    “就在半個月後,要在和慧長公主迴來之前,懂麽?”楚樂怡提醒道。

    樂安站起身默默點頭,轉身離開了包廂不再迴頭,出了門巧音已經將點心和書籍買好了,迴去也有借口迴話了。

    楚樂怡獨自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啜飲著手裏的清茶,臉上帶著自信悠然的微笑。眼眸充滿了恨意,楊嵐我要你你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包廂裏側的門忽然被拉開,從裏頭走出一位麵容俊秀的少年。看上去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唇紅齒白一雙桃花眼很是勾魂,月白色的直綴腰間係了玉扣,頗有些風度翩翩。

    “你認為她能行麽?”少年出聲問道。

    “有什麽不行的,就是讓她叫個人罷了,福安和楊嵐關係很不錯,隻要福安肯去。楊嵐推辭不過也會去的,到時候你記得動手利索點!”楚樂怡扯了下嘴角笑了笑,眼中閃爍著狠厲的神色。

    少年露出一個邪魅勾魂的笑容,“放心,我對美女一向很溫柔的!那你能去麽?”

    楚樂怡這才臉色稍霽。“再有幾天到了月底我就能解禁了,這樣的好事我怎麽能不到場呢!不和你說我先迴去了。讓人看見我出來不好。”

    她帶上惟帽,係上錦緞粉色繡白梅的披風,裹得看不見臉這才出了門,悄悄拐到街角上了馬車。

    楚樂怡還在禁足期間,這次也是偷偷出來的。被人彈劾後皇帝很生氣,下令二皇子好好教女,進宮請罪時,太後讓貼身的李嬤嬤,將楚樂怡張嘴二十,在家抄佛經被禁足一個月。

    當日被掌嘴時滿慈寧宮的奴才都被叫出來觀刑,這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恥辱,坐在馬車上楚樂怡想起那一日時,還是忍不住想哭,摸著自己的臉,低低的笑了,眼神陰鷙冰冷。

    這次的事一定要成功,祖母對她已經不如往日那樣憐愛了,母親也失寵了,她再失去祖母的支持,她們母女的日子可怎麽活啊!這是祖母給她最後

    的機會了!

    少年望著楚樂怡離開的背影,輕笑了兩聲,“真是個蠢貨,要不是你有大用處,我真還懶得應付你呢!可惜不能碰你,不然我還真想看看你躺在我身下是個什麽摸樣呢?”他眼中帶著邪魅之氣,泛著惡意輕佻的目光。

    樂安迴宮後,獨自在宮裏靜坐了很久,最終還是抵受不住誘惑,如果真的有機會那她為什麽不能搏一搏呢?

    這不是我要害你,是你得罪了太多的敵人,楊嵐你不要怪我,我並沒有做什麽,隻是請你遊玩而已,害你的人可是楚樂怡,跟我可沒關係,別找錯了人才好!

    站起身帶著毅然的神色,“巧音,我們去福安妹妹那裏看看!裝些點心帶去。”

    巧音點點頭並沒懷疑什麽,往日裏也是常去看望福安公主的,“好的,公主!”

    主仆二人來到了福安居住的寢殿內,樂安滿臉歡喜的喊道:“福安,你在屋子裏幹什麽呢?我給你帶了點心。”

    福安從屋裏跑了出來,笑容可掬的舉著紅彤彤的手,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我在弄胭脂呢!是靜安給我的方子,我自己試試看,你要不要一起來玩!”

    樂安走過去看看她,忍不住笑了,“瞧你弄得滿手髒兮兮的,快去洗洗吧!”

    福安洗了手跑過來,讓丫鬟給樂安斟了茶,“姐姐今天怎麽有空來我這裏了?”

    樂安喝茶的手微微僵了一下,立刻笑道:“哦!我想著你整日裏在屋子裏悶著也沒意思,前兒明玉幾個說要去西山馬場玩玩,我想著問問你去不去,正好把靜安也叫上吧!她被下旨賜婚了,以後能出來的機會也就少了,我們趁機在聚聚,說不得以後就各奔東西了,想再出來玩可就不容易了呢!”說完還歎口氣,頗為惋惜的樣。

    福安想了想,清澈的眼眸望著樂安,幾不可察的歎口氣,“你說的也是,這樣吧!我也想去玩玩的,你看什麽時候好呢?”

    樂安心頭一喜,下意識捏緊了手裏的杯子,“就半個月後吧!選個天氣好的日子。”

    “好呀!”福安天真的歪著頭,不明所以得答應下來。

    “那還是你約靜安吧!你直達我們有點誤會不如以前那樣好了!”樂安低著頭有些黯然的說道。

    “行啊!我來給她寫信說!”福安不疑有他,點頭應承下來。

    147消息

    等樂安走了以後,福安身邊的嬤嬤走了出來,臉上有些不讚同

    的神色,語氣也有些著急,“公主,您幹嘛答應她啊!他每次來都是有事求你,從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這次指不定又是想耍什麽花招了!”

    福安溫和的笑了,笑容純真甜美,明亮的雙眸中閃爍著狡黠,“嬤嬤,你別擔心,我會讓人去給靜安傳話,讓她小心點樂安,我答應她隻是因為我想靜安了,在這有一點她說的很對,靜安被賜婚,就不會經常出門了,要繡嫁妝了呢!我想見她也不容易了,你也知道靜安待我一片赤誠的,我難得能出門一次。”她仰著小臉,目光包含懇求。

    嬤嬤也不忍心迴絕了孩子,隻能點頭答應,“那先說好,不管發生什麽事你要先顧著自己的身體,其他的咱另外再說!”

    福安立刻小臉立刻展露歡顏,眼裏滿是粲然期待的目光,小雞啄米似得點頭,“嗯嗯,嬤嬤放心,我又不惹事,隻是和靜安明玉幾個說說話罷了!”

    嬤嬤仍舊擔憂的嘀咕,“也不知道這個樂安又想搞什麽,千萬別出事才好啊!”

    福安等嬤嬤走了,才唱出一口氣,調皮的吐吐舌頭,有去鼓搗她的胭脂去了。

    樂安迴宮後,心裏一樁事了了,頓覺輕鬆不少,決定小睡一會。巧音在看到樂安睡了之後,悄悄的去了皇後寢殿匯報了王嬤嬤樂安出門後的動靜。

    王嬤嬤有些不渝,“你說你被指使在下麵買東西。樂安單獨在包廂裏,不到一刻鍾就出來了?”

    巧音低著頭,“是的,奴婢不知道裏麵的是不是樂怡縣主,奴婢沒看到。”

    王嬤嬤沉著臉不說話,擺擺手讓她退下了。

    轉過身去匯報給皇後,“娘娘,您說樂安在幹什麽呢?”

    皇後聽後也有些匪夷所思。而後輕笑一聲,“算了由她去吧!你讓仍守好福安就行,別人我不管,我隻要我閨女安好無恙就行了,以後她的事也別管了,皇上不是憐惜她給了她出宮的牌子麽?以後不用來給我說了,自己做主就成了。”

    王嬤嬤點點頭,不來最好,省的還要擔責任呢!

    樂安不知道自己已經徹底被皇後放棄了。若是知道恐怕要不會太在意吧!

    楊府,楊嵐和哥哥楊霈在院子裏擺了個茶盤,閑來無事品品茶。也讓二哥靜靜心。去去心裏的殺戮燥氣。

    楊嵐斟了杯茶親手遞給二哥,笑語嫣然,“嚐嚐,我自己炒的白茶!”

    楊霈端起茶杯慢慢地品了一口,細細的迴味,“不錯

    。迴味差了點,略欠一點火候!”

    楊嵐聽後微微眯起眼,臉上盡是歡喜的表情,“可是!還是哥哥的舌頭最靈,我到現在還是有些迷糊呢!你們怎麽那麽快就迴來了呢?我原以為怎麽也得等到秋後了呢!”

    楊霈仰靠在酸枝木雕如意紋圈背椅子。慵懶的伸展四肢,毫無形象的歪靠著。“本來是該秋後才能結束的,不過我和爹去了大營沒多久就不斷受到挑釁,總是出現各種不合的聲音。爹爹玉幾個老部下聯合起來,趁著攻打女真國的時候,裏應外合做了一場戲。

    投靠了二皇子一脈的副將和參將那條船,被我們利用大霧天氣給遠遠甩開,然後我們和早等在哪裏的戰船迴合,繼續攻打女真國,一舉拿下了女真國國主,斬落國主和太子的人頭,我們並沒有急著迴來,反倒是在皇宮裏住了幾天。

    讓人製造了我們父子身受重傷,被流箭射死重傷不治的假象,等他們將流言傳迴京城後,我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返迴大營,裏應外合一舉將鬧事的幾人拿下。其後我和傳令官快馬加鞭返迴帝都,怕的就是你們被欺負,剩下的事你都知道了!”

    楊嵐好久沒有說話,這番話說來簡單,但她可以想象到其中的驚心和危險程度,哪怕任何一個環節出一點差錯,那麽父親和哥哥可能真的迴不來了!

    她目光有些濕潤,望著二哥,輕聲問道:“舅舅才是棋局的主導者吧?”

    楊霈將茶盞放下,徑自給自己倒了杯茶,若無其事的說道:“嵐兒,你要知道政治就好似孔雀的尾巴,表麵看著漂亮,其實背後肮髒汙濁不堪,有些事你沒必要知道得太清楚,你隻要恣意快活就足夠了!天塌了還有爹,有大哥和我頂著,壓不著你的!”

    抬起頭咧嘴一笑,唇角微揚,笑容帶著痞氣般的壞笑,帶著無限的魅力。

    楊嵐恍然發現二哥真的變了,不再是那個帥氣的陽光少年了,經曆過血腥戰場的磨礪,少年依然變成了目光深邃,氣質硬朗沉穩的男人了,一舉手一投足帶著濃鬱剛硬的男人味。

    她沒有再糾結其中的是是非非,是也好非也好,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家人安康,既然哥哥不想讓她知道太多醜陋的事,那她就不問了。

    揚起笑臉,笑靨如花,粲然明亮,帶著陽光開朗的笑容,“哥哥越來越帥氣了,哥哥真帥!”楊嵐用崇拜的目光仰望著二哥。

    二哥的身上多了一種鐵血的軍人氣質,硬朗沉穩,如山一般厚重,無形中讓人心

    裏特別踏實,冥冥中楊嵐覺得,自己找到了一種歸屬感,那是一種心安的感覺,是她熟悉的東西,雖然遙遠卻是相通的。

    楊霈高興地咧嘴大笑,麵對妹妹崇拜信任的眼神,自覺很是得意非常,“那當然,怎麽著我也算個美男子吧!”摸著下巴假裝深沉。

    楊嵐捂著嘴嗬嗬嗬的笑,也不戳破哥哥的牛皮,心中多日來的陰鬱一掃而空。

    “福安寫信來說是過些日子約我去西山馬場騎馬呢!你去不去啊?”楊嵐想起福安的來信,征求二哥的意見。

    楊霈點點頭。“成啊!正好忙過這段日子我都有空,我陪你去好了!”

    “好啊!整日悶在家裏,我都快悶死了!”楊嵐撅撅嘴跟哥哥撒嬌。

    這些日子她整日在家裏繡嫁妝,眼都花了,幸虧娘快迴來了,不然諾大公主府就她一個人無聊死了,偏偏二哥白日裏要去上朝,有時候深夜才迴來。並不能整日陪著自己。

    楊霈有些歉然,這些日子總是不著家,讓妹妹擔心了,想了想笑道:“很快就能忙完了,等爹娘迴來就好了,等明年大嫂就能進門了,到時候你就不愁沒人說話了!”

    楊嵐一下子亮了眼睛,充滿了八卦之心,急切地問道:“哦?不是說還沒挑好人家麽?人選有了麽?舅舅打算賜婚。那怎麽沒一塊給呢?”

    楊霈飲了口茶,慢條斯理的摸樣讓楊嵐著急的瞪眼睛,擺夠了譜才說道:“大哥去江南清理鹽政去了。怎麽著也要等他迴來。有些事才能落定呢!人選早就選好了,是崔氏。”說到這他故意賣了個關子,看看妹妹能不能猜出來。

    楊嵐微微顰著眉頭,歪著努力地思索,忽然一拍額頭揚高聲音帶著幾許興奮的問道:“可是清河的崔氏?是嫡支的麽?”

    楊霈也不禁露出笑臉來,“正是清河崔氏。是山東嫡出長女,崔茹蘭,我也隻見過畫像的,容色很不錯,她是家中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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