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穿好衣服,桃花姐剛走了出去,沈衍就端著早飯進來了,隻是簡單的白菜瘦肉粥,但對於陳蘇這饑腸餓肚的人來說,簡直是人間美味。


    “我今天在張叔家那買了點豬肉,做了你最喜歡的瘦肉粥。”沈衍說道,連忙放下粥,上前去將陳蘇扶坐靠在床柱邊。


    因為陳蘇手腳不能亂動,肩膀又摔了,所以早餐隻能勞煩沈衍喂了。


    陳蘇麵帶幾分無奈的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擔憂自己昨天的不聽勸,所以讓沈衍生氣了?


    看沈衍臉色淡淡,陳蘇還是忍不住的問道:“阿衍,我昨天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她的聲音輕輕,擔著幾分歉疚。


    可沈衍卻隻是搖頭,“沒有,我沒生氣。”


    “可是你臉色看著不大好。”陳蘇說著。


    還沒等來迴答,沈衍隻說道:“張嘴,先吃早飯。”


    無奈,陳蘇治好迎著吃上一口沈衍喂的粥,不明所以的看著。


    見她吃完,沈衍又舀了一口遞上,見陳蘇一邊吃,他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臉色習慣了,這話當初也是你自己說的。”


    “哦。”她好像是說過這樣的話。


    這小子臉色待人總是清冷高貴般的模樣,簡直生人勿進,就連她也少見他笑,特別是開懷大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呢。


    這麽一想,陳蘇又覺得有點道理,可能是她心虛了,所以看沈衍什麽臉色都像是不高興不開心。


    “那……昨晚的事情,你沒生氣吧?”陳蘇警惕的看著問道。


    他的手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最終卻隻是說道:“先把這粥吃完吧,有什麽事情晚點再說。”


    陳蘇無奈,也隻能點頭,“好。”


    其實關於昨晚的事情,沈衍談不上是生氣,他隻是在鬱悶,鬱悶陳蘇和桃花姐說的那些話,他不希望陳蘇會離開他,但是糾結的他又聽見了陳蘇那樣的話,讓他不免擔憂起來。


    可是當看見陳蘇趴著睡著之後,喊著讓他不要離開,緊緊抱住他的時候,他的心,在那一瞬間,所有所謂的冰山頓時土崩瓦解,所有的灰霾鬱悶在那一瞬間也全部煙消雲散。


    他從未有過的暖心,能讓陳蘇在睡夢中也害怕失去的,那應該是陳蘇最在乎的東西的,而她叫出了他的名字,是不是說明,他在她的心裏真的很重要。


    他想,這就是陳蘇吧,自由來去,做什麽,都不該被束縛,她有自己的自由和空間,有自己的思想,而不是被他綁住束縛,如果她想停留,他是她最好的港灣,可是她要是要走,他也應該不去阻攔。


    其實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關不住她的,既然這樣,當聽到那樣的話的時候,又為什麽還要生氣呢?


    兩人相處時間不過半年,沒有多深的感情可言,他現在這樣的身體,這樣的身份,都是陳蘇努力所得的,家裏的一分一毫,都是陳蘇賺迴來的,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在他最困難的時候,陳蘇沒想要走,那一番話,現在還在腦海裏盤旋,她說,“你不會死,我也不會走”,現在在在,心裏還是暖暖的。


    既然如此,他又有什麽理由再去束縛陳蘇呢,陳蘇要走就走,要留就留,她要是對他有心,就會繼續留下來的,如果不願意,那又能如何?


    他是很希望陳蘇能夠留下來,兩人就這麽生活著,但是,這些主要還是看陳蘇的。


    手裏的粥一點點被乘數喝完,沈衍像做了一樣很艱難的事情一樣,在心裏舒了一口氣。


    特別是麵對陳蘇的時候,他那樣的情感總是忍不住的想要流露出來,他現在可以說,他對陳蘇有著男人對女人的感覺,不算很深,但是已經不想分開了,就這麽任由它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等一碗粥喝完,陳蘇才小心拿著手摸著肚子,說道:“好了,我吃飽了。”


    沈衍點頭,把碗放了下來,連忙給陳蘇把被子掖好,“那你先休息會,我去把碗拿出去。”


    “嗯。”


    等沈衍走到了門口,陳蘇又突然叫住了他,“誒,阿衍!”


    “怎麽了?”沈衍迴頭問道,臉色依舊淡淡。


    看著他那樣的神情,陳蘇心裏還是有些打鼓。


    她問道:“阿衍,昨晚你真的沒有生氣吧?我真不是故意的,身子太臭了,就想洗個澡,可是沒有想到衣服沒拿過去,結果才摔了,我知道我太不小心了,但是我不是故意的,希望你能理解。”


    她必須告訴沈衍她不是故意的,不能讓沈衍生了氣。


    聽完,沈衍輕輕點頭,“我知道,我沒生你的氣,你好好歇息,我等會去村裏的藥鋪取點藥給你敷上,這樣好的快。”


    見他臉色也的確好多了,陳蘇才心安了點了點頭,“好。”


    ……


    之後的時間,陳蘇在床上躺了兩天,除了必要的時候需要沈衍小心扶著一二。


    其他時候都在床上躺著,百無聊賴的在天馬行空,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想著自己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想著唄沈衍看光光了。


    二誠哥很快知道了,連忙跑來看望。


    “你嫂子本來想看看你的,可是小妞還小,不方便過來,讓我來看看你,家裏也沒別的東西,給你們帶了隻母雞,給你補補。”二誠哥憨憨笑著,看著坐在床上不敢動彈的陳蘇。


    陳蘇笑著謝道:“你們有心了,其實不用那麽破費的,家裏有好吃好喝的,隻是摔了胳膊,行動不方便,想著躺兩天,很快就好的,嫂子身子剛生了小妞,才應該補,你等會把母雞帶迴去,我再讓阿衍給你們帶籃子雞蛋過去,嫂子身子好了,你才有空餘時間給我們管山呢。”


    二誠哥哪裏好收他們的東西,連忙擺手,“可不要,家裏情況雖然不如你們家,但這母雞也是我們的一點小心意,你們收著,不然就是瞧不起我們家了,等迴去了,我還得受你嫂子一頓罵不是?”


    陳蘇見他這麽說,也不好勉強,隻說道:“那好吧,那就替我謝謝嫂子了,我這傷好的快,過兩天就下床了,等我好了就去看她和小妞。”


    “好,那你趕緊好起來。”


    ……


    果然過了兩天,陳蘇身子已經大好了,手掌的傷口也長出了新肉,膝蓋的地方早已經結痂,肩膀腫脹,屁股跌痛的情況都慢慢的好多了,隻要不劇烈運動,這下床走路活動幹活都不成問題的。


    隻是沈衍不放心,不願意讓她幹活,隻讓她下床多走走。


    陳蘇不敢再不聽沈衍的話了,那天他雖然說沒生氣,可是那臉色已經完全出賣他的心思了,隻好每天在後山轉悠轉悠,偶爾采摘點野菜小花迴來。


    等陳蘇可以下床的時候,沈衍已經和二誠哥還有沈文沈武兩兄弟討論過了,要先去找一批人來幹活,價格方麵二誠哥會定,沈文沈武兩兄弟負責監管其他工人,分工好,不讓人偷懶。


    說到這裏,陳蘇讓沈衍幫忙把那一片蘭花給留下來,如果山中哪裏還看見了這蘭花,也別除了才是。


    這裏的山頭除了山腳下林子多之外,上了山都是稀稀拉拉的鬆樹杉樹,所以隻需要把鬆樹杉樹砍了之後,除些草,就能種上果苗了,而那些小小一棵的蘭花自然也礙不到其他樹苗的事情,不用除去。


    沈衍聽她的話,把這些都和他們說了,隻要看見這樣的蘭花,都必須留下來,那些要種樹的地方除去草,挖坑種樹就行。


    剩下的事情,陳蘇就是隻需要幹等著,然後計劃種哪些樹苗適合了。


    沈衍說,種點板栗,因為板栗結果挺多的,陳蘇卻是搖頭,這東西好像每年鎮上都有不少,種了和別人一樣的,會爭搶市場,不好賣,而且板栗年限長,很是麻煩。


    兩個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她需要種植一些不光是用來平時當水果吃的,最好是能做成其他東西的好東西,這樣即便水果賣不出去,也能做成其他品種的東西。


    這山倒是買到了,人也很容易找,可是這種植什麽果樹倒是難倒了陳蘇了。


    這個國家什麽果樹多,什麽果樹少,什麽好種什麽不好種她也不知道,種的人多了,也不好賣;種的人少的,又不好種,精力還大。


    這想想,都是問題。


    ……


    陳蘇趴在桌上想一天了,也沒想好要種植什麽物種的水果才好。


    沈衍走了進來,看她趴在桌上,忙問道:“你怎麽了?怎麽趴在桌上?桌子涼。”


    “我在想種什麽東西好,光買山沒想好要種什麽能賺錢呢?”


    沈衍看她那苦悶的樣子,忍不住的笑道:“為什麽一定要那麽糾結?我們並不打算靠這兩個山而活,以後收入不隻是這兩個山,就當種些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就好了。”


    這兩個山雖然不小,但是靠這兩個山發家得等個十年八年呢,到時候就算能賺,也不一定能賺的迴來,所以沈衍認為,隻當作小打小鬧就好了,開心自己,愉悅自己。


    “可是我花了那麽多錢,肯定是想賺錢的啊!”


    陳蘇知道自己想的有些不實際,果樹栽種需要一定的年份,這麽多年的時間,需要花費很多功夫去種植管理。但是,雖然不能馬上見到錢,她也希望能種點值錢的東西吧。


    “如果真的想種,就出去看看吧,清風鎮並沒有多少果樹可以看的,不如出去看看?也許,你就能想到要種什麽了?”


    聽完沈衍這麽說,陳蘇突然也想出去了。


    這山頭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賺錢的,還是把江城的鋪子弄好,然後靠著銀耳發家致富,每個月從一品齋那邊拿點錢,這樣熬個幾年,這賺錢的路子也就漸漸多了。


    現在最主要的還是靠銀耳發家,反正也沒有什麽人能大批量種植銀耳,都是深山裏撿的,也不多,像她那麽大型的,估計就她了。


    說幹就幹,第二天一大早陳蘇就準備出門去了,連帶著桃花姐也一起帶出去。


    二誠哥遠遠看著他們家的馬車,走上前了去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裏啊?”


    陳蘇掀開簾子,笑著說道:“準備出去逛逛,買點東西。”


    陳蘇想著看鋪子,順道把這麽多次采摘的銀耳拿出去賣了,趁著熱頭,還能賺個幾千兩上萬兩呢。


    二誠哥撓撓頭,憨憨的,好一會才不好意思說道:“你們去鎮上的話,幫我帶匹布迴來吧,給小妞做多幾身衣服,還有阿靜也得做幾身衣裳,你們看行嗎?”


    “當然可以啊!”陳蘇說道,“又不是什麽打緊的事情,有什麽不可以的?有沒有說要什麽顏色的?”


    “沒有,你們看著好看的就行,都是小妞和阿靜穿的,你們是女的,應該知道阿靜喜歡哪些的,就算不知道,問布莊老板也是可以的。”


    林桃花看著二誠哥那個樣子,笑著道:“那好,我們給你做主買,到時候不要嫌棄就好了。”


    “好,好,不嫌棄,不嫌棄,怎麽會嫌棄呢,這樣一來,我也能省些功夫在家裏了,感謝你們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嫌棄?”


    “那好。”


    林桃花應承著,等二誠哥退到一邊,沈衍的馬車才駕起來,


    這可以說是林桃花第一次坐馬車了,連看馬車的次數都少。


    以前,還是少女的她就很少上鎮上,除非有什麽一定要緊的事情,才會去鎮上。


    自打她嫁到沈家灣來,除了迴娘家,可都在沈家灣呆著,再也沒去過鎮上了,這麽久了,鎮上是個什麽樣子她都忘記了。


    這一次,完完全全的可以說是她嫁人後第一次趕集了。


    她內心的興奮激動溢於言表,就連懷裏的瑤姐兒也感染到母親的興奮,揮手起來。


    這是瑤姐兒第二次上街了,第一次她沒有和娘親一起來,這一次,是娘親和她一起來的,她興奮的在馬車內手舞足蹈,嘰嘰喳喳叫著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


    陳蘇看著瑤姐兒,因為手還傷著,也不敢跟她怎麽玩,隻能是在一旁看著。


    “瑤姐兒很興奮啊!”陳蘇笑道。


    林桃花點點頭,“可不是嘛,這可是我們娘倆第一次去江城啊,要不是你們,我們可一輩子都可能不會去江城的,聽說那裏可多人了,那商鋪一間間的,賣的東西都是我們沒見過的。”


    說話間,桃花姐眸光熠熠,別說瑤姐兒興奮,她也興奮的緊,想想都忍不住的激動起來。


    陳蘇看著林桃花這樣子,也知道她為什麽那麽激動,笑著給她說了不少江城的事情,讓她等會去到的時候也沒那麽拘謹害怕。


    ……


    一個多時辰後,瑤姐兒已經在馬車上晃蕩睡著了,就連陳蘇也迷迷糊糊在閉著眼。


    感覺馬車停了下來,她這才睜開眼睛。


    沈衍剛好掀開簾子,說了聲:“到了。”


    “到?”陳蘇迷糊的看著外頭,那“如意閣”三個大字出現在麵前,才知道真的到了。


    陳蘇輕聲叫著林桃花,怕吵醒睡著的瑤姐兒,“桃花姐,到了,我們先下來吧。”


    “嗯,好。”


    如意閣裏隻有何掌櫃和小二阿福在看著店。


    兩人看見陳蘇夫婦的身影,皆是一愣,隨後是慌忙把人請了進屋。


    “公子姑娘你們來了,你們可有好些天沒來了。”


    沈衍微微頷首,把手上用布袋裝著的東西放在櫃台,說道:“是好些天沒來,今日我們又要來把這些銀耳出售了。”


    “好好好。”何掌櫃看著那一大包銀耳,笑的那個開心啊。


    少爺可說了,有多少銀耳都得收,現在京城全年缺銀耳,那些達官貴族的,最喜歡喝銀耳雪梨糖水,或者銀耳蓮子羹了,那些都是養生的好東西,京城乃至全國各地,不少達官貴族,大戶地主,他們有錢,希望自己多活幾年享受生活,所以會尋來很多對養生有好處的東西。


    是人都知道銀耳好,可惜啊,這銀耳都是農戶在山裏采的,一整年裏頭,也沒有個多的時候,雨水沒下下來,那些木頭也摘不了多少,隻能靠運氣上山去采。


    不管是京城裏還是其他城裏,達官貴族有錢人家多了去了,這農戶要能弄幾個銀耳估計得翻身了,所以也因此有不少農戶上山采,可惜,有些人是富裕了,有人卻因為在森林深處遇野獸喪命了。


    這銀耳不好找,可遇不可求,即便官府出動一支專門采摘銀耳的隊伍,也還是不夠。


    而像這兩位小年輕那樣能短時間內弄的那麽多銀耳,真是稀奇啊,也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找到什麽方法了?否則光靠去山裏采摘,肯定是弄不了那麽多的。


    何掌櫃看一同前來的林桃花懷裏抱著個小娃娃,連忙讓阿福去準備茶果糕點伺候,自己和眼前這位小公子談價格。


    林桃花看每一樣東西都異常新鮮,生怕看不夠本,自己虧了,連忙多看。


    阿福將兩大一小請到一旁招待客人的廳裏,上了茶果糕點,就先退下去忙了,留下三人坐著。


    林桃花四周環視一圈,說道:“蘇妹啊,你之前說的那個要砍樹的,不會也是這家鋪子吧,看著好漂亮啊,這椅子,我都怕坐髒了。”


    林桃花小心的摩挲著扶手柄,生怕弄壞弄髒了一樣。


    陳蘇看她這樣子,想到了自己,自己第一次穿的破破爛爛的過來,居然沒怕髒了人家的地?


    不過事實證明,這如意閣不是個狗眼看人低的鋪子,即便她穿的再差,人再難看,對方也是很熱情的招唿了。


    “不是這家鋪子,不過都是有錢人家要弄的木頭,都是賺錢的玩意。”


    林桃花點點頭,似懂非懂,見瑤姐兒醒了,連忙弄點精致的水果給她吃,反正不吃白不吃。


    陳蘇也是這麽覺得的,所以兩人都對那一碟碟糕點點心不客氣了。


    很快,沈衍那邊已經談妥了,剛才一大包的銀耳現在隻剩下一個布袋,還有好一些銀票。


    沈衍說道:“一共七十八個,還有一些細碎的,給了六千三百兩,去除五百兩,這裏是五千八百兩。”


    “嗯。”陳蘇點點頭。


    這銀耳在家也算過,陳蘇留了三個在家裏,所以有七十八個,剩下的那一批,估計過兩三天就能采摘了。


    等夏季來了,雨水更豐沛了,估計更多的銀耳,怕的就是沒有足夠的太陽曬幹而已。


    不管是木耳還是銀耳,它自身是自帶一種日光素的,如果不晾曬就鮮食的話,容易引起日光素中毒的,她是個有良心的商家,是不會給客人賣有毒的東西的,都會曬過再賣。


    林桃花顧著伺候瑤姐兒,沒聽到陳蘇和沈衍說的話,等她抬起頭來,沈衍已經把銀票塞給陳蘇保管了。


    瑤姐兒喜歡吃桌上的糕點,反正也不急於一時,陳蘇就讓瑤姐兒在那裏吃,反正那點糕點也不貴,吃幾個不算什麽。


    等瑤姐兒吃的肚子鼓鼓的,四人才離開。


    隻是這前腳剛踏開,何掌櫃連忙叫住了他們。


    “幾位,我家少爺就要過來了,他說了,你們來可得留住你們,他要過來呢,所以,還請各位先再等一下吧?”


    陳蘇沈衍對望一眼,想了想,陳蘇出口問道:“你家少爺來做什麽呀?我們就是過來賣完銀耳就要去對麵鋪子了,叫他來得浪費他時間了。”


    對於陳蘇來說,白承風是個日理萬機的人,家族那麽多鋪子要管理,肯定不會像他們那麽閑著的。


    可她錯了,白承風家族生意做的好,不單止他一個人忙活的,這些事情隻要交代下去就好,隻是每到一個季度需要和管事開會,然後總結罷了,現在剛過年,可閑著呢。


    而對於白承風來說,陳蘇兩人可是他的福星,他現在可是成為了京城最大的銀耳供應商了。


    雖然如意閣在江城甚至周邊幾個縣城都算有名,但是卻不是收購最多銀耳的地方,有好幾個地方收購的銀耳可比他多,也比他好。


    可沒有想到,他那麽好運,遇上了陳蘇和沈衍,在他們哪裏,他收購一批批好的銀耳,而且還是長期供應那種,這種長期合作的,可不是誰人家都有的。


    四人剛轉身,外頭就傳來了動靜,一個身影進了門,隻聽何掌櫃喊了聲:“少爺好。”


    三人連忙起身,隻見白承風已經到了麵前。


    “沒想到你們來江城了,居然也沒來通知一聲?”


    沈衍朝著他禮貌的點了個頭,說道:“也隻是忙自己的事情,怕白公子忙,沒那個時間。”


    “怎麽會?”白承風說道:“我向來清閑,你們及時我的客人也是我的朋友,招唿好客人朋友,都是應該的,你們說是不是?”


    “白公子客氣了。”


    “是你們對我太客氣了,我可是當你們是朋友的,你們可別不當我這個朋友啊!”


    陳蘇連忙上前,“哪裏能不把白公子當作朋友啊,白公子當我們是朋友,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隻是還是主要怕你忙活著,我們今天又在鋪子裏住,就算要見你,也可以晚點見的。”


    “罷了,我早已經吩咐了鋪子裏的夥計,你們來了就通知我一聲的,所以這會有空就來了,不過,你們既然當我是你們的朋友,就別白公子白公子的叫了,我叫你阿衍,叫你阿蘇,我又比你們大,叫我一聲哥也就行的,那才是朋友之間的稱唿。”


    沈衍麵容愣了一下,陳蘇忙說道:“如果白公子覺得這樣稱唿可以的話,那我們就叫你們風大哥吧。”


    “風大哥?”白承風略微思考了一下,點頭道:“嗯,這個稱唿可以有,我覺得這樣就顯得我們親切多了,都是朋友,就不必那麽見外了。”


    沈衍也覺得這樣叫著妥當,也沒有異議。


    說著,白承風又看了一眼陳蘇身後的林桃花,“這位是?”


    陳蘇這才想起身後的桃花姐,連忙介紹:“這是桃花姐,現在在我們家住著,我們請來的幫手。”


    “哦?”白承風看了一眼林桃花,看的她連忙低下了頭去。


    林桃花怕自己不知道禮數,隻好答了句,“是阿衍弟和蘇妹心地好,才收留了我們娘仨。”


    白承風看著她懷裏抱著的瑤姐兒,說了聲:“原來如此,你懷裏的孩子很可愛。”


    林桃花以前沒少聽婆婆說不喜歡瑤姐兒,說什麽瑤姐兒長的醜,像她,難看的緊,這些話她可聽多了,卻少人說瑤姐兒好看。


    如今,聽到一個外人說自家的孩子好看,林桃花心裏頭那個感動,忙說:“謝謝。”


    其實瑤姐兒長的並不難看,甚至可以說是像她,長的還算好看,可惜,婆婆說多,一旁的沈夏經常幫著婆婆,讓她都忍不住懷疑自己的眼光了。


    現在有人說自己的孩子好看,林桃花高興極了。


    “你們現在是要去哪裏?”白承風問道,眼睛看著外頭的天氣,又說道:“現在快午飯時候了,要不先去吃飯吧,你們肯定都餓了。”


    陳蘇笑嗬嗬說道:“既然風大哥你說了吃飯,那就吃,我還真餓了,剛才你們又入了一大批我們的貨,肯定又得了不少錢了,走走走,請客請客。”


    陳蘇那樣子像個小饞貓,雖然說的是讓白承風破費的意思,但是他可一點都不生氣。


    “好,請客便請客,有你們在,我不知道能多賺多少錢呢,來吧,去盛東酒家還是……”


    沈衍不想讓白承風太過破費,忙說道:“我們也是有風大哥才能將這些銀耳賣出去的,該是我們感謝你才是,今日這頓,我們請你吃吧。”


    “這怎麽可以?我是江城人,你們是客人,該是我這個主人請你們的,反正也費不了幾個錢,有什麽可怕的?”


    “可是,這是我們該盡的禮儀才是。”沈衍堅持著,對於他來說,不該總是讓白承風破費,畢竟沒有誰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陳蘇很讚同沈衍的做法,雖然她剛才是那麽嚷嚷著,但是也沒真想讓白承風過多破費。


    現在聽沈衍這麽說,她反而覺得沈衍很會走人情關係,這對他以後的發展都很好。


    男人畢竟是男人,談生意男人去是比較好的,女人容易受到歧視甚至是欺負,別說是這個時代,就連在現代,也不少這樣的事情發生,對於陳蘇來說,如果把沈衍調養好了,她就不用拋頭露麵了,隻在家裏做著自己還算喜歡的事情就行了。


    她朝著白承風說道:“風大哥,阿衍說的也有道理,可是都是你在幫著我們致富,現在我們都賺了些錢,不該讓你破費的,這頓飯,就當是我們請你吧,反正以後我們還要繼續大量的合作下去,還需要你的幫忙,這都需要你呢,你總得現在給我嗎一個表現的機會,讓我們好賄賂賄賂你吧?”


    白承風被她的話逗樂,想了想,也點頭道:“那好吧,就依了阿蘇你的話,你們請客,如何?”


    沈衍點頭,隨後問道:“那風大哥打算去哪家酒家吃飯?”


    “嗯……”白承風猶豫了,他也算江城的名人貴族,江城好的鋪子的好吃的,他都吃膩了,居然也想不出去哪裏比較好?


    “之前吃過你做的飯菜,那天晚上阿蘇你烤的烤串我還記憶猶新,這些味道真是絕了,你的手藝一看也不比客棧酒樓裏的差,要不這樣吧,阿蘇你去我府上做飯給我們吃吧。”


    “這……”陳蘇猶豫了,不解道:“可是風大哥,我這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你讓我給你做一頓感謝的飯菜,我怕拿不出手啊!”


    “怎麽會拿不出手?你做的飯菜可都美味了,隻是這樣一來,可就麻煩阿蘇你忙點了,不過也沒關係的,你要做的菜府裏有下人幫忙,你隻要燒個菜,或者一旁指導就可以的。”


    “我倒不是怕累,就怕拿不出手,要是風大哥你真的想吃,那我就給你做幾個菜吧。”陳蘇想著,反正人也不多,隨便做做也快的。


    幾人商量好了,這才出了如意閣。


    白承風怕大家的菜不夠吃,還讓去了菜市場買些好吃的菜迴來做。


    陳蘇看著阿才抱著一大堆菜,不禁傻眼了,問道白承風,“風大哥,你不會讓我做那麽多種菜吧?我可隻是會些皮毛,多的我可不懂。”


    阿才氣喘籲籲,看著自家少爺,隻聽少爺說道:“這並不用全部煮了,我隻是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麽,喜歡做哪個,所以都買了些,到時候可以一應俱全。”


    陳蘇點點頭,也不好再說什麽。


    一群人往著白承風的白府而去,沒想到居然半路又遇到了公主病小姐劉柔染。


    白承風一見對方,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不悅的看著劉柔染。


    可是人劉柔染看不出他臉色不好,連忙跑了上前去,笑嘻嘻道:“承風哥哥,沒想到我一出來準備來看你,就遇上了你了,我們真是有緣啊!”


    白承風的手被劉柔染快速的扒住,就是死也不放手。


    可即便是這樣,白承風還是把手臂從劉柔染的手中掙脫出來,一邊還臉色不悅的說道:“柔染,你我男女授受不親,你別這樣,讓人看了不像話,到時候壞了你的名聲就不好了。”


    “可是我就喜歡你啊承風哥哥,你說我們這樣拉拉扯扯看著不好,有什麽不好的?我就是要讓人知道,你是我喜歡的人,嘻嘻……”


    對於劉柔染來說,她恨不得就要讓所有的人誤會,這樣她就能把她的承風哥哥占為己有,誰也搶不走了。


    但是她忘記了,白承風不喜歡她,甚至厭惡她,要不是她是他好兄弟魏長笙的義妹,又是江城劉員外的女兒,他早就不給她留情麵了。


    白承風掙開了她的手,麵露不悅,“柔染,你下次再是這樣抓著我,你我之間就連朋友也不用做了!”


    每次都是這樣,讓白承風各種腦疼,他就不明白了,怎麽有這樣的人呢?他都說了不喜歡不喜歡,難道要說一百遍才知道嗎?


    劉柔染見狀,不好再觸碰白承風的逆鱗了,她看的出來,承風哥哥是真的生氣了。


    眼睛看到一旁在偷笑的陳蘇,她怒瞪一眼,怎麽哪兒都有陳蘇啊?她什麽時候在這裏的?


    她上前,一雙怒目看著陳蘇,聲音小聲說道:“你怎麽會在這裏?誰讓你來的?”


    陳蘇沒想迴答她的話,對於公主病姑娘,她沒必要理會。


    劉柔染見狀,更加生氣了,手拍了一下陳蘇,問道:“我問你呢,你怎麽會在這裏的?”


    陳蘇是沒打算迴答她的話,但是這小姑娘太煩人了。


    她看了一眼地上,隨後才正視著一同前走的劉柔染,說道:“請問劉姑娘,劉小姐,這地方又不是你家的,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沒必要向你稟報吧。”


    “你……”


    “劉柔染!”白承風突然喝了一句,生生把劉柔染惱怒的話給噎了下去。


    “承風哥哥……”劉柔染表示自己很無辜的好嗎?是這個陳蘇非她挑釁她。


    “好了,你別說話了,柔染,你請迴吧!”白承風冷冷的朝著她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語氣很是不悅。


    “可是承風哥哥,這都到你家了,你就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我口渴了一天了,進去喝口茶也好啊!”


    劉柔染以為他會答應的,沒想到白承風隻是冷冷的說道:“我們今日還有事情,就不能陪你了,你還是趕緊迴去吧,小酒,看好你家小姐。”


    說著,白承風請著陳蘇等人進去,看也不看劉柔染一眼。


    這讓劉柔染很受傷,旁邊就是白府,走幾步就到大門了,她那麽辛苦出來,承風哥哥居然連讓她坐一下都不願意,有什麽事情不能請她進去坐的?


    她的眼睛盯在白承風身旁走著的陳蘇身上,異常惱怒。


    “哼!陳蘇,又是你搗的鬼,以前承風哥哥都不會這樣對我的,可是自從你出現,我居然那麽不受承風哥哥待見了!”


    “小姐,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啊?”一旁的小酒問道,“現在白公子不讓我們進去,我們怎麽辦啊?我們都約好秦姑娘的。”


    雖然她伺候小姐伺候的小心翼翼的,可是比起對待外人,她更是希望小姐能好的,小姐好了,心裏開心了,對她們的責罰就輕了。


    劉柔染一聽,對啊,她的竹月姐姐還沒來呢。


    “她怎麽還沒來呢?”劉柔染似問非問。


    這好端端的,人怎麽還沒來,她可等了那麽久了,平日裏就是要竹月姐姐陪著,承風哥哥對她的態度才好些,這次也是,她想著有竹月姐姐在,承風哥哥也不好對待她怎樣?


    “可能是路上耽擱了吧?”小酒說道,眼睛盯著白府裏頭看,“小姐,這個陳蘇究竟什麽來頭啊?居然可以這般讓白公子護著,她還那麽囂張的對你,你真該好好修理修理她。”


    劉柔染惱死陳蘇了,剛忘了會,聽小酒這麽說,眼睛看著白府,說道:“我不會讓那個陳蘇好過的,哼!”


    正說著,遠遠就看見一身粉衣的女子走了過來,這不正是秦竹月嗎?


    劉柔染看見是自己的竹月姐姐,連忙小跑了上去,一臉的委屈。


    她上前拉住秦竹月的手,苦著臉說道:“竹月姐姐,你可算來了,你不知道,那陳蘇又來找承風哥哥了,剛才承風哥哥因為她的事情,還把我罵了一頓,連門都不讓我進了。”


    秦竹月剛到,沒頭沒腦的聽著劉柔染一大串的話。


    “你說什麽?陳蘇又來了?”秦竹月問道,眼底一閃而過的一絲別人無法察覺的欣喜,但是很快又掩蓋了下去。


    劉柔染找不到人給她出頭,這會看見秦竹月,連忙點頭,“是啊,那陳蘇帶著好幾個人來找承風哥哥了,也不知道他們子啊幹什麽?還說忙不讓我進去,竹月姐姐,你說我現在怎麽辦啊?這陳蘇該不會真的會搶走承風哥哥吧?”


    “柔染妹妹,你先別慌,這事情我們還不清楚,不能馬上就判斷,你應該先等等。”秦竹月連忙安慰著,拍拍她的手背,“我們現在不能急。”


    “那還要怎麽等啊?”劉柔染不解,“我真是太討厭這個陳蘇了,她有什麽資格和我爭搶承風哥哥,她那麽難看,才多大點人了?承風哥哥不可能喜歡她的。”


    說是這麽說,可光看劉柔染著急的樣子就知道,劉柔染害怕陳蘇真是白承風喜歡的人了。


    秦竹月眼眸冷冷的看著劉柔染,心底在發笑,這樣笨蛋的女人,憑什麽和陳蘇搶男人?


    雖然如今的陳蘇還小,長的並不好看,但是她有手段有謀略,還懂些經商之道,比起劉柔染這什麽都不懂的世家小姐,即便陳蘇長的瘦弱些,小些,也比她好多了。


    想到劉柔染不過是仗著家裏有點銀兩,爹爹寵愛,秦竹月突然心生一計。


    她握著劉柔染的手,笑著說道:“柔染妹妹,現在我們也不清楚這陳蘇是不是想攀上承風哥哥,我們不能一下子就斷定了別人的罪啊!”


    “可是竹月姐姐你不知道,剛才那個陳蘇有多囂張,她說這裏不是我家的,她愛去哪兒去哪兒?她要是不纏著承風哥哥,我管她去哪裏呢,可是她卻纏著承風哥哥,你不知道,我們一起迴來的那一天,承風哥哥接她去他家住了,現在承風哥哥又不讓我進去,隻讓陳蘇進去,你說,他是不是看上那個醜八怪了?哼,我不管,竹月姐姐,我這一次一定要給她個好看的。”


    “這樣啊!我沒想到還有這事情呢,那天我們分開你就迴家了,後麵發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這些天都讓你爹關在屋子裏,我又見不到你,也不知道那天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像你這麽說,陳蘇好像真的有些心計的。”


    秦竹月故意說著模棱兩可的話,讓劉柔染自己去猜測判斷,那麽到時候要是出事了,也怨不到她身上去,畢竟她什麽都不知道。


    “可不是嗎?所以看見這個陳蘇,我就一肚子氣,她真的是太壞了,竹月姐姐,你說我要怎麽對付她才好。”


    “可是……”


    “可是什麽啊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了。”


    “可是……雖然陳蘇這樣做有些不對,但是我們總不能去害人家吧?她自己有什麽心思那是她的事情,這我們……”


    秦竹月吞吞吐吐,好像覺得這事情很不妥,卻又像是在用一種勸慰的方法讓劉柔染更加加深了心裏的恨意。


    “竹月姐姐你也不用說了,當初我就是聽你的話,最後忍了下來,可是這陳蘇太過於不要臉,我才不要再忍。”


    說著,劉柔染氣哼哼的離開。


    秦竹月見狀,慌忙跟了上去,問道:“柔染妹妹,你這是要去哪裏啊?你可不要做傻事啊,要是這事情讓人知道,你和承風哥哥的事情可就完了。”


    劉柔染當然不會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她隻是迴頭說道:“竹月姐姐,你放心,我可不會做那些傻事,就是殺她,我也該神不知鬼不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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