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什麽?”棲月覺得好笑,“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你能輕鬆將我壓製住,小命都捏在你的手中,還能翻騰的起什麽浪來?”


    主動示弱的態度讓酈清妍鬆了口氣。


    “不過,膽敢肖想堂堂長公主殿下,如此輕描淡寫一筆帶過,對你的聲譽會是極大傷害。”將對方反映盡收眼底的棲月頓時話鋒一轉,手臂下瘦小的身子頓時再次僵直,他的心卻為此逗弄得越發柔軟,“不用緊張,隻要你不再提起這個名字,我便放他一馬。”


    酈清妍歎了口氣,她不清楚棲月的醋勁如何,自然不敢拿容瀲的命去冒險,這章便被揭過不提,又問起他旁的事情,“為何剛才說,不再需要寒女的血,你找到另外壓製炎沸的方法了嗎?”


    棲月靜了一會兒才迴答,“對。”


    “真的?”酈清妍扭頭看他,滿臉的懷疑。


    “真的。別再問了,天都要黑了,你這樣三心二意,幾時才能找到山洞?”抬手一指“你看那邊那個黑乎乎的,可是你想要找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米娜虐狗節快樂/托腮


    第166章


    嫁衣厚重, 從外到裏足足七層,強行被拉出來,也沒來得及換成別的衣裳, 雖然穿了一天,肩膀都被拖拽得酸痛,酈清妍卻無比慶幸自己穿了這麽多, 直接將曳地七尺的最外層大氅脫下來鋪在地上, 把暈死的棲月放了上去。


    火很快生起來,將山洞照亮, 洞口有長長的甬道蜿蜒向裏, 不知深處是個什麽光景。酈清妍將耳朵貼在地上仔細聽了聽,確定洞中沒有異響, 在她專心為治傷, 或者睡著的時候,不會有什麽危險的生物冒出來。


    棲月的外裳再次被解開, 醜陋的疤痕映入眼簾, 一唿一吸之間,他的胸膛起伏輕微, 一點也不像血氣方剛的男子那種厚重的唿吸, 微弱得幾乎聽不見什麽聲音。要剖開傷口, 清除腐肉膿血並不難, 問題是之後怎麽把傷口給縫上。酈清妍咬了咬唇,有些難辦。


    方才因為掙紮反抗,加上環境不宜, 沒能仔細檢查他除了這傷,身體還除了其他什麽狀況,現在霜降不在,沒人為他配每月都不同樣的藥,能熬到現在,不得不說他的命很大。


    她和棲月不一樣,懂得了壓製寒意的方法後,早就能收放自如。可棲月太過強大,長期克製,物極必反,每月那兩日完全是把承受不住的熱量釋放出來,以免傷到自己。他說找到方法,指的是什麽?難不成真有不用寒女的血,就能擺脫這身特異體質的法子?


    五指壓在棲月胸膛上,瑩藍色的光暈在指尖擴散,將棲月傷處的筋脈封住,另隻手並指,內力在指尖結成一片鋒利的小匕,在那條疤痕上中下各劃一刀,五指收攏,濃稠黑血頓時從三個口子湧出來,怕弄髒衣裳,直接被酈清妍凝成冰坨子,從棲月身上滾下來,如同一條條黑蟲。這一招是和即曳學的,接下來要做的也是。半吊子的時候和慕容曒墜崖,都沒把他給搞死,以她現在的能力,更不會讓棲月出事。


    黑血之後是白色腐臭的膿水,再之後,一直催得逼出鮮紅的血液來才止,酈清妍咬破手指,堵住下兩個口子,從最上麵那個小口,將自己的血倒灌進棲月的身體裏。


    這真是考驗她血液到底能夠強大到何種地步的時候了,山中物資匱乏,不能刮骨療毒,隻能靠這種辦法,把自己的血當成藥,堵在棲月皮肉之下潰爛的傷口裏,若不能治愈,最後還是要開膛破肚一迴。


    血灌進去,手指壓住堵了一會兒,另一隻手去他衣裳裏翻,果然翻出一小盒藥脂來,給他塗了上去,也給自己的指腹塗了些。


    棲月的身子比方才還要熱,簡直要熟了,被酈清妍冰涼的手指碰到,昏迷之中發出舒適的歎氣聲,手掌下的肌膚細細抽搐,似在追逐那份熨帖他骨子裏冒出的炙熱的冰涼。動靜在酈清妍給他做全身檢查時更盛,甚至直接把人弄醒了。


    酈清妍沒有發覺別的異樣,除了他的傷狀態不好,正發著高熱,另外瘦了些加上沒由來的虛弱,就沒有旁的不對了,好像這人就隻是得了最普通不過的風寒,所以氣息虛浮,周身無力。她皺眉分析著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沒有被自己檢查出來,沒注意到棲月已經睜開了眼睛,然後胳膊被他抓住,整個人直接被卷到他身下。


    “喂!你做什麽!”酈清妍掙紮,不留神打到剛處理過的傷處,對方一聲悶哼,讓她不再敢亂動。


    “我累,睡一會兒。”


    “你睡你的就是,放開我,還要治傷的。”酈清妍去掰棲月摟著自己肩膀的手。


    “不用,我沒事。”


    “胡說,你的樣子都快熬不過今晚了,哪隻眼睛瞧出來自己沒事?”


    棲月抬起大腿壓住酈清妍不住亂蹬的腳,“死不了,睡一覺起來再說。”


    傷口處理已經竭盡所能處理了一番,檢查又沒得出什麽結論,眼下除了睡覺,似乎真沒其他事情可幹,若實在要做事,大約隻有坐著值夜,以免什麽意外情況發生了。


    酈清妍在棲月牢牢的禁錮裏歎氣,安靜下來。半天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有什麽地方不太對,有個一開始讓她怒火衝天,一看到棲月情況不好,結果忘的幹幹淨淨的問題。“棲月,你叫我皇妹,兄妹之間五歲不同床七歲不同席,你現在強製抱著我睡覺,算什麽?”


    棲月半隻腳已踏進夢鄉,語意朦朧,“長公主冊封當然不是一道聖旨就完事,更何況你還要入皇籍,程序更多。你的長公主即位大典已在策劃,等迴到皇城後舉行,那之後才是名正言順的長公主,所以現在你還不是我的皇妹。”


    對他這種抓緊時間調戲自己的態度,酈清妍表示十分無奈。


    棲月半個身子都壓在她身上,雖然瘦了,骨架在哪裏撐著,也不管會否碰到傷口,隻管將酈清妍整個摟在懷中,交頸而臥,氣息噴在她的脖子裏,動作姿態親密得太過分了。“好想吻你……”


    酈清妍氣到發笑,“你給我正經些!”


    棲月果然聽話的乖了起來,因為他睡著了。


    酈清妍越過他的肩膀,盯著頭頂黑漆漆的洞穴石壁,離火堆太遠,土地透過大氅的寒冷侵入她的皮膚,讓她往棲月懷裏縮了縮,這種抱著溫暖火爐的感覺,一如既往的好。


    告誡自己保持清醒,熬過黑夜,等天亮了觀察棲月的情況,若無惡化,再好好睡一覺,結果就在耳邊的極度有規律的唿吸聲像是效果最佳的催眠曲,很快便將她一起拉入了夢境。


    酈清妍是被一種奇怪的“嘶嘶”聲吵醒的,伴隨著濃鬱濃烈的腥臭氣味,讓她在一陣又一陣的反胃感中醒來,迷迷瞪瞪睜開眼的一瞬,被嚇得魂飛魄散。


    到處都是蛇,在微弱的光線裏,可見五彩斑斕的顏色,如同一條河流般從洞穴深處遊出來,在她和棲月身邊匯聚成一片蛇的海洋。若不是最近她睡覺時總會不自覺流淌出寒意,即使連睡在身邊的棲月也壓不住,凍結了方圓一丈的土地,讓蛇群隻敢繞著他們盤旋而不敢靠近,不然他們倆人早已被吞入蛇腹之中。


    酈清妍嚇得寒毛倒豎睡意全無,連頭發都差點立起來,她從未見過這麽多蛇,眼前場景甚至可以列入她人生中恐怖情景之最。入洞之後,她分明已聽過周圍沒有什麽大型群落生靈的存在,究竟是什麽原因才來招來如此多的蛇?


    已經嚇得坐起來的她將寒意擴散的更大更烈,迫使那些蛇又後退了一丈,潮濕的洞穴地麵上已凝結起一層薄冰,有些蛇躲閃不及,直接被凍死。


    這時她才看見,先前為棲月治傷時,從傷口中流出黑血凍成的冰塊被她扔到一邊,現在已化成一灘血漬,而酈清妍的血是帶著獨特香氣的,這世間最神奇的兩個怪物的血液同時出現,對於這些生靈而言,無疑是瓊漿玉液,一定是想方設法也要飲上一口。酈清妍頭痛的拍拍額頭,她隻知道自己的血對人類有吸引力,卻忘了動物亦如此。


    與慕容曒墜崖那次沒有遇上這等情況,大約是這幾個月來,她的身體異化現象特別嚴重,連即曳也摸不準她未來會變成個什麽。躲得過人類躲不過動物,麻煩無處不在的生活,不由讓她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上天的寵兒,哪有寵兒會是這等待遇。


    棲月仍舊睡得無知無覺,唿吸有力了些,酈清妍摸上去,他的體溫恢複了正常,沒有被她凍死,這算一件奇事。諸多想法掠過心頭,現實不過須臾一瞬,酈清妍用大氅胡亂將棲月裹住,整個撈起來,半摟半抱地扛在肩膀上,飛快掠出洞穴。


    棲月被這動靜頗大的一番折騰給弄醒了,“這是怎麽了?”看到眼前情景,直接嚇得呃了一聲,情況比起酈清妍好不到哪裏去。


    蛇在後麵瘋狂追逐,酈清妍手上的傷口不大,已經結痂,反倒是棲月身上的傷,還有一身血腥味,她將他裹得嚴絲密縫,兜頭兜臉地罩起來,生怕露出半寸皮膚,讓蛇聞到的味道,窮追不舍。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這個時候的酈清妍哪有心思理他。


    “這和我想的根本不一樣。”棲月的聲音從大氅中傳出來,“不唯美,不甜蜜,連遇見的東西也這麽惡心,根本看不到小曒說的你每個發絲都在閃光的場景。”


    那些蛇速度奇快,竟然追上酈清妍這樣的高速移動,沿途灑下寒意,卻根本凍結不過來,甚至直接攀爬上樹,以圖利用她每次在樹杈上借力時纏住她的腳踝,冰錐如同狂風暴雨,將地上的蛇紮成好幾截,一路上全是蛇類的屍體,濃鬱的血腥味擴散開去,形容十分慘烈恐怖。


    經曆過這樣的夜晚,若還能對從蛇堆中爬出來的酈清妍產生半點興趣,那可謂是真愛了。


    她覺得這兩兄弟都有毛病,單駿喜歡自己是因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日久生情,容易喜歡自己是因為心地善良風趣十足純真可愛,然而慕容曒和棲月喜歡上她的理由居然是因為她會煮魚,會殺蛇,沉著冷靜,詭譎難辨,冷血無情。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怪物才會喜歡怪物,由此可見她酈清妍不是什麽好鳥。


    因為身後的毒蛇大軍,酈清妍又要一心幾用,這樣的關口還想著旁的事情自然會出事,在迴頭去看身後還有多少蛇時,腳下被突然橫出來的一截樹枝絆倒,直接讓她從樹梢掉了下去。


    不知是否太累,這一瞬間的她有些呆呆的,竟沒能反應過來,眼看就要與地麵張著大嘴露出毒牙的蛇群接觸,腰間突然一緊,已被人緊緊抱住,往上一帶,擼迴樹巔。


    “這個時候了還在想七想八,有你這樣救人的嗎?”棲月已從大氅裏扒拉出臉來,兩條赤/裸胳膊露在外麵,麵色十分不好,“你不能更軟弱些嗎,這分明是女人最害怕的東西,就該男人出手,你逞這個能有什麽意思?”


    酈清妍累得大口喘氣,她不想同這個思維奇怪的人解釋,自己正是因為無比害怕才會逃跑,不讓他出手則是擔心傷勢會受影響。


    “蛇是冷血動物,火才是最好的武器。”棲月把她的手拉過去,“抱緊我。”在對方不明所以之際,大掌往身下虛空一拍,刹那間便憑空燃起熊熊大火,並且迅速擴散開去,蔓延過整個山頭。場麵恢宏,歎為觀止。


    感覺到手中身體正在脫力下墜,她才明白過來,方才棲月那句“抱緊我”是指的什麽,因為這人在拍出那一掌後,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你逞這個能又有什麽意思!”酈清妍跳腳,“我能處理的時候,你就別給我添亂,成麽!”


    火勢不允許他們繼續爭吵,她不得不帶著棲月趕緊扯,才不會和那群蛇一樣燒成黑灰。


    為何她和棲月在一起,總會出現暈多醒少?以前總是她在睡,還鬧出了以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笑話;現在棲月和她反了過來,其實她一點也不想在這種場合下還要保護一大男人。


    天快亮時,酈清妍敲響了一戶農舍的柴扉小門。


    昨夜慌不擇路,也不知究竟到了什麽地界兒,方圓十裏之內隻得此處有幾戶農家,棲月太需要進食和熱水,即使再簡陋,山野之中也沒有農舍方便。


    開門的是一位三四十來歲的大媽,頭上裹著花布巾,模樣頗為慈祥和善,看到酈清妍時,明顯愣了一愣,再看被她背在身後,也不知是睡著還是得了重病,麵色蒼白的棲月,整個人就直接傻掉了。


    “這位大媽,委實叨擾,這是我哥哥,送我出嫁,卻不想半路遇上賊人,受了些傷,還請大媽行個方便,給些熱水和吃食。銀子和嫁妝半路上都被盜匪搶了去,這顆珠子能值個好幾十兩銀子,當做報償,還望大媽不要嫌棄。”酈清妍單手勉力托住背上的棲月,從衣襟上揪下一顆東珠來,遞了過去。之所以沒有給玉佩,是怕這人沒見過那等寶貝,拿著到處宣揚,把她或棲月在這裏的事情鬧出去,可就不好了。


    那大媽倒也淳樸,並不貪這些錢財,當然也有可能是被那個幾十兩的數字給嚇的,她一生也沒有見過那麽多錢,自然不敢接。急急忙忙把院門讓出來,一邊將人放進去,一邊操著一口濃重的方言說了半天。從沒聽過這種語言的酈清妍非常認真地辨認了半晌,最後發現是對方能聽懂自己的話,自己卻不能聽懂對方的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什麽樣的破事兒都讓她遇上了,不說自己是掃把星,估計連老天爺都不同意。


    這家相比起其他幾家,似乎要富裕一些,小院子裏有兩間石頭搭建起來的小屋子,另有一間木房。一個中年男人從那木房子出來,和花布巾大媽嘰裏呱啦說了一通酈清妍聽不懂的話,估計是在同男人解釋他們的來曆,讓後將人接到一間石屋裏,把人放到了裏頭唯一的一張極為簡陋的木板床上。


    大媽對酈清妍說了句話,這次她聽懂其中兩個字,“熱水”,猜測對方大約說的是去燒熱水之類,讓她在這兒等著。


    “實在多謝。”酈清妍朝她鞠了一躬。


    大媽出去了,酈清妍就要解開棲月的衣裳檢查傷勢,手腕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捏住。“你醒了?感覺怎樣?”


    棲月定定地看著她,不說話。


    “高熱燒傻了?”酈清妍在他眼前揮舞著五指。


    棲月把那隻手也捉住,“你方才說我們是什麽關係?”緩緩勾出一絲笑來,“兄妹?”


    酈清妍一下跳起來,“好啊!你為了讓我背你,居然裝暈!棲月你好不要臉!”


    第167章


    “我隻是恰好醒來, 聽到了那句話而已。”為了證明這一點,他捂著胸口直哼哼,做出因為疼痛齜牙咧嘴的表情。


    酈清妍發現他總有方法讓自己哭笑不得。


    “好好躺著, 讓我檢查一下你的傷。”


    “我真的沒事。”如同良家少女一般揪緊自己的衣襟,生怕酈清妍會把自己扒光一樣,“需要休息的是你, 我不會身心和小曒一樣, 把你當成下人奴隸的。”


    酈清妍有點生氣,咬了咬嘴唇, “明明是我和你在一起, 為何總要提起不相幹的人?”


    棲月微怔,旋即笑起來, “好, 那我不提了。”


    酈清妍努努嘴,也不知聽了這話, 高興點沒有。


    那大媽速度倒快, 不一會兒就端了個木盆子過來,裏頭是熱氣騰騰的水, 盆子邊緣搭了一塊粗糙且烏黑明顯是用過多次已看不出原本顏色的帕子, 把東西擱在地上, 衝著酈清妍就開始嘰裏呱啦講話, 可憐的她還是一句聽不懂,一臉茫然。


    本來在大媽進來時就閉上了眼睛裝睡的棲月突然開口,說的竟是和對方相同的語言, 不知為何,在那大媽口中異常粗噶的話,被他用略微低沉的聲音說出來,如同音樂般好聽。


    大媽扭頭去看棲月,然後又是一陣呆愣,呆愣之後才忙不迭迴話。山野村婦,在看到棲月這張謫仙般的樣貌之後,還能擼直舌頭說話,酈清妍其實蠻佩服她的。


    不同於和酈清妍說話時炮仗般的一大扒拉全部塞過來,他倆基本上是一問一答的方式,她則被完全忽略,待在一旁有些傻氣地看著說話的兩個人。


    怎麽辦,聽不懂啊聽不懂……


    在說些什麽呢?


    酈清妍無聊猜測著,看到棲月和大媽不約而同看了自己一眼,又繼續說,她突然一個激靈,他們不會在商量怎麽把自己賣在這窮鄉僻壤裏做鄉野壯漢的媳婦兒吧……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配上此時棲月看她的眼神,真是,好合情合理哦……


    “瞎想什麽呢?”棲月打斷她的天馬行空。


    “啊,沒什麽。”酈清妍迴過神來才發現大媽已經出去了,伸出兩根手指,頗為嫌棄地夾起帕子一角扔到一邊,從自己身上撕下一角幹淨的夾衣布片,用熱水揉搓了,扭幹攤開,坐迴木板床邊上,仔細擦幹淨棲月臉上的灰。


    “你怎麽會說這種話?什麽時候學過?”


    “忘了我曾經在外求學多年麽,走過的地方可不少,你是第一次聽見,所以不懂,若多待幾天,其實並沒有那麽難理解。”


    “剛才你們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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