瀘市。

    俯覽底下的車水馬龍,人流如織,石明添特別喜歡這種從高往下的俯視,他覺得人努力的動力就是站在高處,看芸芸眾生百相。

    這既是他的愛好,同樣也是他思考的習慣。

    現在的他特別矛盾,原因是昨天他接到了方運的電話,說想和他進行合作。

    對於方運,石明添的印象十分深刻。

    一個大學還沒有畢業的小子,憑自己橫溢的才華,過人的膽量,還有對人性把握到可怕的城府硬是賺到了數千萬家財。

    數千萬家財,對於他這種基本站在財富頂層的人眼中或許不值一提,可是倘若結合他所在的家庭環境以及學生身份來看的話,那就顯得妖孽了。

    在商言商,方運的妖孽與否和他其實並沒有太大的關係,重點是上次合作,共贏的局麵讓他對方運刮目相看。

    同時,事後他也仔細地迴想了方運當時的計劃書和手段,環環相扣,沒有絲毫的失誤,能有‘操盤手’稱號的他,看到的是別人所沒有看到的東西,謹慎和精確到極致的精細。

    “合作?”

    石明添內心是糾結的,已經完成了公司架構調整的他,幾乎牢牢地掌握住了公司的話事權,換句話說,原創音樂網幾乎都姓石的了。

    “也許合作也不算壞事,公司的方向是時候進行調整了,多棲發展才是王道。”

    石明添暗暗想著。

    “小潘,幫我約立副總下午三點到辦公室開個會。”

    ……

    ……

    “偉兆,對這個方運還有印象嗎?”

    石明添把秘書收集過來有關方運的資料放在立偉兆麵前,立偉兆也不迴答,自顧拿起資料看了起來。

    “這不是當初和公司合作賭鬥的幕後策劃人嗎?我記得好像開了一個小工作室,好像叫方正傳媒……”

    “不錯,說說你對他的看法。”

    “膽大謹慎,不打沒有把握的帳,據一些小道消息傳出,這人城府深,神秘,最重要的是心狠手辣。”

    “心狠手辣?”

    “對,他遠遠沒有表麵上那麽平和,可以說,他有成為梟雄的潛質,不過,性格有雙麵性,就像一句話說的那樣,對敵人像秋風掃落葉般無情,對朋友像春日般和煦。”

    “對這種人,那怕成不了朋友也不要做敵人。”

    石明添眉頭皺了起來。

    一個性格如此兩麵的人,他很不喜歡,因為他沒有足夠的把握去掌控,不能完全掌控就意味著風險。

    “雖然不知道他想和公司合作什麽,就你個人來看,怎麽看待這次合作?”

    立偉兆也開始遲疑了,站在他這個位置,每一個決定幾乎都關係這千萬級別的金錢來往,不謹慎不行。

    “石總,我們在這裏猜想其實沒有多大意義,沒有策劃書和項目設想,談合作為時尚早,何不等方運過來之後再詳細探討。”

    “不過,我覺得,就憑上次合作,合作其實也不錯,從另一個側麵看,他上次已經賺了幾千萬,在華國,幾乎沒有一個項目需要動用到數千萬資金的,那麽他這麽迫切需要合作夥伴,說明合作的項目大到難以想象,當然,風險是有,行業不是經常有說,高風險意味著高迴報。”

    ……

    ……

    瀘市國際機場。

    方運和孫在安與司徒百川三人走出機場,石明添早已經派車在機場外等候,方運根據信息,也不言語,坐了進去。

    一路無言。

    “石總,很高興再次見到你,上次還沒有好好感謝你的照顧。”

    “方老弟,客氣。”

    方運和石明添握手相互打了招唿,然後所有人各自落座。

    喝茶品茶。

    方運和石明添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好像不是來商談合作事宜,而是老朋友之間的聚會閑聊。

    不得不承認,商場如戰場,比拚的有時候並不是純粹的誰強誰弱,而是誰能把握先機,掌握先機者自然步步引領商談的走向,對手自然會一步步地跟著自己的節奏走。

    石明添能擁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對這些道道自然是得心應手。

    方運也不差。

    對自己手中‘天才知道’項目的知根知底,他沒有理由急促,也沒有理由低眉順眼,少了石明添,還有千百個石明添。

    ‘天才知道’項目除了能賺錢之外,還能和各大高校、粵省教育廳,華國高教司扯上關係,這才是最大的收獲。

    方運不怕這個項目沒有買家。

    底氣足自然氣定神閑。

    石明添在隱秘地觀察方運,他試圖在某個細節上摸清方運的底細,掌握商談的主動權,不過注定可惜的

    是,他怎麽觀察也看不出什麽破綻。

    “方老弟,前幾天說有個項目想和老哥合作合作,不知道你?”

    石明添沉不住氣了,不是他的耐心缺乏,而是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方運的從容,往深一層想,他為什麽會這麽從容?

    說到底是有實力了,才能做到從容淡定。

    有些東西裝模作樣是裝不過來的。

    “手頭上是有個不錯的項目,想找個合作夥伴,上次石總對小弟特別照顧,所以過來想看看老哥有沒有興趣……”

    “石總,這是我公司的孫在安部長,項目就由他進行跟進,具體等下由他來和你說說。”

    “這是策劃書和項目的批複。”

    聽到方運的話,石明添心中一動,他和坐在一旁的立偉兆對視一眼,相互從各自眼中看到了驚訝。

    “批複?”

    在華國,‘批複’這個詞組並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觸的,倘若是子母公司,可能存在高層下發通知,可是眼前的方運明顯是自己組建公司的,那就不存在‘批複’字眼,既然不存在,他又著重說明了‘項目的批複’,也即是說,這個項目很大程度上有政府參與的成分。

    “看來這個方運比想象中要神秘,一個小小的公司,推行的項目居然可能有政府參與在內,看來我還是小看了他的能力和潛在的能量。”

    石明添暗暗想道。

    方運向孫在安點了點頭,示意他把‘天才知道’項目的策劃書和批複拿出來。

    孫在安拿出了幾份,一份正式的批文文件,幾份複印件。

    自然,正式批文文件擺放在方運麵前,給石明添等人的自然是複印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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