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三麵:一真情流露,二卑鄙齷齪,三笑裏藏刀。

    方運很認同這句話,同時也每每告誡自己,輕信他人是最大的原罪,現在的李天就屬於第三類,笑裏藏刀笑麵虎。

    陰暗齷齪、心狠手辣。

    倘若給他摸清楚自己的底子和裏子,那麽接下來的就是刺刀見血,不死不休的局麵了。

    “老弟不敢當,但卻不麵生!!”

    “不麵生?”

    李天遲疑了,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小子話中有話。

    兩人明顯是第一次見麵,現在他卻說不麵生,怎樣才叫不麵生,往深一層裏麵想,不就是說,這個小子對自己是知根知底的,往白一點說,自己的根底人家是一清二楚的,那麽現在還敢和他對著幹,那麽……

    猛然打了個冷戰,越想越覺得可怕。

    以前好狠鬥勇,以為拳頭大就是老子,自從攀上關係之後,才發現,比拳頭還要可怕的是人心,明顯眼前這個小子就屬於後者。

    李天不了解方運。

    方運卻很了解這個未曾謀麵的李天。

    他知道李天是個心狠手辣的貨色,看他陰晴不暗的臉色,這次落了他的麵子,那麽就隻能不死不休了,否則等到他自己的就是無數的陰謀詭計,甚至冷冷殺機。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人毒不殺親,你說一個敢殺妻殺情人的人會是心懷善念的人?

    當然不可能!

    那麽剩下的結果自然是唯一,你死我活……

    你死,我活!!

    方運的冷冰冰的麵龐也讓李天麵皮一緊,本來笑嗬嗬的神情也開始變得陰沉起來,計劃中,他打算哄出這個對麵小子的底子,然後再慢慢設計報複的想法瞬間胎死腹中。

    到了這個時候,無論對方底細怎樣,自己都騎虎難下。

    李天走到方運麵前,壓低聲線說道:“既然如此,那麽說不得大家不能善了了。”

    方運也走進李天,同樣也壓低聲線說道:“你是什麽人我很清楚,就算撇過今天,你覺得你會放過我?”

    方運知道莫聰趕了過來,故意在和李天扯皮,他並不是怕了李天,而是不想麻煩魏劍軍他們,畢竟有些時候,當友情扯上人情的時候,一切就會在慢慢之中變質。

    方運不想這難得的友情在利益的糾纏之中慢慢變質。

    有時

    候,純粹一點點未嚐不是對內心情懷的熱烈期盼。

    聽到方運這麽一說,李天本來陰沉的臉霎時間陰沉的快滴下水珠來,想是一迴事,內心黑暗被人無情地揭穿又是另一迴事。

    他這種人屬於笑裏藏刀,背後來陰的,現在被人拆穿,往深一層裏麵想,眼前這個小子自然也是個狠角色,說不定比他更心狠手辣。

    沒見站在不遠處的胖子還捧著打折的左手在嗷嗷的叫。

    滴。

    口袋裏麵手機一陣震動,方運鬆了口氣,他不用看手機也知道是誰到了。

    莫聰終於趕到現場。

    60多萬的豐田霸道說砸就砸,饒是莫聰見慣了大場麵也不由得被方運的行為震驚住,心膽兒一陣顫抖。

    這可是60多萬rmb,而不是60多塊rmb。

    哪怕是他,粵省副部委身前的紅人,現在開的車也就一輛公家配的大眾帕薩特,按照市麵價格也不過25萬左右,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和方運的淡然從容不同的是,李天見到從對麵走過來的莫聰,本囂張的氣焰立馬啞火了半截。

    他知道莫聰的手段,李天同時也很清楚自己是怎樣一個情況。

    扯了扯臉龐,拚命地擠出笑容,李天快步地迎了上去,對著莫聰說道:“莫秘書,難得偶遇啊!”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莫聰雖然已經知道頂頭上司的意思,但是見到李天這樣陪著笑臉,也客氣地點明了來意,“這倒不是偶遇。”

    心兒一突,李天心想,果然怕什麽就來什麽。

    按照莫聰的說法,不是偶遇,那麽自然就是有意了,什麽事情才值得雖不是日理萬機,但也算得上日理千機的莫聰親自趕過來?

    答案不言而喻。

    “老板聽說一親戚遇到了點事兒,讓我過來處理一下,該怎麽辦就按照法律法規去辦……”

    果然,李天的腦袋剛剛轉過來,莫聰就直接說出來意了。

    李天算是聽明白莫聰內在的意思了。

    按照他的理解,莫聰他的大意就是,你那邊不怎麽規矩,惹上不該惹的人了,我的頂頭上司也就給了我任務,讓我跑一趟,看誰這麽牛掰,順便把麻煩擺平擺平。

    有時候就是這樣,社會分階層,人自然也分等級,有實力對沒有實力的算是輾壓式的存在,一切

    以卵擊石的掙紮都是徒勞無功。

    走得夜路多,終會遇到鬼;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李天斜看著站在一旁還在張狂的女兒,頓時透不過氣來。

    坑爹的貨色。

    都不見到老子現在在低聲下氣的嗎,還真的以為你老子是螃蟹,在廣市這一畝三分地上能橫行霸道呀,這點眼色都沒有,這次看來是載定了。

    自從莫聰過來,李天就知道自己輸定了。

    很簡單,他賴為依仗的關係在更為高壓的關係之下就顯得尤其可笑。

    不認命不行。

    有時候有些東西比想象中要殘酷得多。

    李天現在的想法特別的簡單,那就是如何最大程度地去保存自己,他也意識到隻有對麵的方運肯鬆口或者說莫聰放自己一馬,那麽自己才能保存好自己現有的生活。

    思前想後,前者或許有可能,後者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為什麽?

    因為方運擁有自主性,他能拿自己的主意,而莫聰則不能,他隻能被動地根據方運的想法行事,換句通俗點的話來說,他李天的前途命運就在方運的一嘴之間。

    怎麽辦,李天一時之間也是無措。

    談錢?

    人家一言不合就砸了60多萬的豐田霸道,說白了就是有錢任性,千金難買我高興的人,說錢,別人願不願意理睬你還是個問題,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人家願意接受,你能拿多少錢出來,拿少了,裏子誠意不夠;拿多了,況且怎樣才叫多……

    說情?

    說了純粹大家表示嗬嗬的份,都已經白刃相見,刺刀見血的坎上了,換個位置思考,倘若是自己,不殺過對方片甲不留,屍橫遍地都不罷休,這個時候讓對手放過自己,放虎歸山也太侮辱對手的智商了。

    李天很躊躇。

    後世有句話說的特別好,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和李天的躊躇不同的是,他的女兒絲毫無視站在方運和莫聰麵前明顯彎下來的腰,仍然張狂地叫囂,“爸,就是對麵那個小子打的胖子,抓他,敢惹我,有你好看……”

    整個畫麵瞬間都變得安靜了起來。

    方運與莫聰對視一番,都在各自眼中看到了各自的愕然。

    臥槽!!

    見過作死的,還真沒見過作得這麽徹底的,

    果然,這個世界上,後世“活久見”這句話誠不欺我。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方運和莫聰很默契地看向對麵的李天,眼中滿滿的帶著同情。

    李天本來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他不是害怕和憤怒,而是尷尬得臉色通紅,“我@#¥%&,老子我怎麽就生出這麽一個豬極品,早知道當初一把射在牆上也省得跑出了丟人現眼。”

    那個被稱為老陳的科長在後麵也是一把的捂住臉,他也實在是覺得臉紅發燙,自己這麽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居然還屁顛顛地跑去巴結她奉承她,丟人都丟到大西洋去了。

    法不責眾。

    法不責眾是指當某項行為具有一定的群體性或普遍性時,即使該行為含有某種不合法或不合理因素,法律對其也難予懲戒。

    法律有時候都懲罰不了一些無傷大雅的群體性事件,對於李天女兒神一般的智商,周圍圍觀的吃瓜群眾都不淡定了,瞬間爆笑出來。

    “哈哈,笑死我了。”

    連周圍的吃瓜群眾都看得出,女人一夥明顯比不上小夥子一方,自己方最大的boss都低頭避讓了,你卻tmd張狂叫囂給人好看,作死作成這種程度也算是種境界了。

    拚命地壓製著即將爆發的情緒,李天清楚現在最主要的問題不是他女兒神一般的智商,而是如何才能讓方運消除怒火,放自己一馬。

    隻要挺過今天,未來的路還很長,不怕沒有機會。

    哪怕是陪盡笑臉也要私了,否則一旦走法律程序,雙方撕破臉皮的話,以對方的關係,自己算是走到了盡頭。

    快步走到還在叫囂的女兒麵前,李天掄起手掌,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女兒的臉上,“啪”的一聲,周圍轟然的笑聲也赫然而止。

    “爸……”

    顧不得身邊捂著被打腫了臉的女兒,李天迅速走到方運麵前,壓低了聲線說,“小哥,冒犯了,您大人有大量,給條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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